两人去了客栈,南嘉木先定了间房,付了十日订金,随后请赵妍落座。
“你手上明目石,卖与不卖?”南嘉木给赵妍倒了杯茶,直接开门见山。南嘉木态度太过温和,赵妍提着的心松了些。她摸摸腕上的黑石,道:“前辈,晚辈一贫如洗,并无前辈所说的明目石。”赵妍一边说,一边惴惴地望向南嘉木,生怕南嘉木觉得她推脱。
“你此时摸着的便是。”南嘉木朝赵妍微笑,“我对你手中明目石势在必得,我虽不会强取豪夺,但必要时可使用特殊手段,你不妨用它换个承诺。”
掌中黑石是庄磬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珍视地随身携带。闻得南嘉木的话语,赵妍摩挲着掌中黑石,面色变幻莫定,最终狠狠心道:“好,前辈,我答应换。我只有一个条件,前辈能不能去闻府,看我道侣还在不在。若他还在,问他一句,为何不出府来看望我?”
南嘉木答应了。
南嘉木与赵妍交换了信息以及通讯符,取走了明目石。
赵妍嗫嚅着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南嘉木瞧出她的犹疑,心知什么保证都?0 12 页, 切榈模坏溃骸胺判模还茏詈蠼峁绾危叶蓟嵬ㄖ恪!?br /> “多谢。”赵妍虽怕南嘉木拿了明目石不办事,但她实在是走投无路。
她道侣进入闻府数月,未曾出过府门一次,她怕她道侣出了什么意外。而偏偏,她的修为太低,什么都做不了。
周通距离南嘉木与赵妍三四桌远,南嘉木与赵妍谈话时屏蔽了对话,他并不能听见,他猜测南嘉木使用了什么法器,却不知南嘉木神识远超过他,故而能够屏蔽他的窥视。
赵妍起身离开后,周通垂涎地盯了南嘉木一眼,跟了上去。
而南嘉木未曾留意这个,他捏着手中明目石,径直去客栈房间。
他扔下个困杀阵盘激活,直接以神识祭炼明目石。
明目石上慢慢渗透出细密的水雾,而水雾慢慢的汇聚朝下坠,最终汇聚成一滴明目液。南嘉木心内叹息,还是太少,他伸手以灵石裹住明目液,随即滴入左眼中。
明目滴弥补左眼,左眼视线倏然一变,实景全都变得模糊扭曲,除了契约之线朝前延伸,其余背景尽是迷蒙一片。
南嘉木眨眨左眼,将猛然瞧见这扭曲之景而产生的晕眩压下,适应了会,寻着契约方向继续前行。
最终他到了一间高大富贵的阁宇前。
他走了进去,目光落到阁宇之后,契约之线到了此处断掉,再也无处可寻。
南嘉木忽而思起南世鸣所言,他能拦截天婚契约一日,此时他与叶赟间的天婚契约隔断,莫非叶赟惹上了什么元婴期的大修者?
不至于吧,南嘉木有些不敢置信,但事实在此,又由不得他不信。
见南嘉木目光一个劲朝阁楼上瞧去,有中年练气男修上前笑道:“客人有些面生,可是初踏风月?”中年修士头戴绿帽,身着绿袍,绿袍上春生阁修成墨色花体字,既能让人瞧清,又不抢眼。
他目光在南嘉木颀长身姿上扫视一番,心道可惜了,这也是绝佳货色。
不过他们春生阁阁有春生阁的规矩,凡来春生阁皆是客,纵然他们有将客人留住的本事,却也不能对客人出手。不过客人若是出门被人捉了发卖进来,就不关他们事了。
南嘉木听小修这话不对,稳了稳心神用右眼再看,发现自己明显进入销金窝。
雕栏玉璧之上,刻画着各种双修之图,又那花丛藏蕊的,有那相拥开窗眺望的,有那屏风遮拦的,有那沐浴迷雾的,各种场景,全都半遮半掩,却比清晰可辨更让人难耐。
阁中多是筑基修士搂着练气粉头调情。你勾妙语,我笑吟吟;挨肩擦背,双眸传情;你给我倒酒儿,我喂你吃食,欢欢喜喜热热闹闹。
南嘉木心一沉。
叶赟怎么会在这里?
“家中管得严,确实是初次。”南嘉木故作老练开口:“我要那干净的,别什么脏的臭的推给我。”他从储物戒中摸出两块中品灵石。
迎客修士掂量着两块中品灵石,面上笑容愈发真切,“客人来得倒巧,今晚来了新货色,正好尝尝新鲜。”
出手便是中品灵石,倒是个豪客,修士心中有了数,忙上前将南嘉木迎到二楼,“客人可听听曲儿,或者寻姑娘小子说说话消磨功夫,到了晚上,若有瞧上眼的,可参与竞拍。我们这次,捞到不少上等货色。”
南嘉木跟在其后点头,目光在那些粉头身上扫视一圈。
中年修士见他好奇,道:“客人要不要也尝试下,双修有双修的妙趣,采补有采补的乐趣。”
见南嘉木目光冷淡,中年修士忙补充道:“客人豪爽,自然不会是下面这些货色,我阁魁主,朱君,梅主、兰主、竹主皆有空,皆修法高深,且姿容绝丽,不会让客人失望。”
“不用了,我喜欢干净的。”南嘉木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要求,进了屏风,道:“喊两个人进来弹弹曲,对了,说说我的规矩,可别将什么不长眼的放了进来。”
南嘉木又扔给中年修士一块中品灵石,纨绔子弟一掷千金的豪爽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中年修士捏着中品灵石,乐得眉开眼笑,“放心,客人,阁中的公子小姐都很懂规矩。”
南嘉木勉强露出满意的表情。
中年修士心中有了数,他退了下去,选了几个专门从小养大还没接客的小姐送了进去。
桌上案碟、果珍、灵酒一一准备齐全,南嘉木并没碰这些灵物,而是闭眼享受丝竹乐响。待一曲奏毕,南嘉木朝那弹琵琶的十三岁的小女孩招招手。
那女孩抱着琵琶有些局促的走了过来,先行了一礼,道:“客人有何吩咐。”
南嘉木示意她坐下,将桌上案碟、果真摆放到她面前,温声问道:“你来阁中多久了?”
“回客人,七年了。”小女孩回答得小心翼翼。
南嘉木心中有了数,继续问:“听说今晚有新货色,这些货色中,有绝色吗?”
见小女孩迟疑,南嘉木递给小女孩一块中品灵石,风流一笑道:“我今晚只睡最美的美人。”
“回客人,有的。”小女孩将中品灵石藏好,“其他货色都很一般,只一人绝艳,只是他长得有些高,怕是不合客人眼缘。”
“真那般姿容出色?”南嘉木递给她一块果珍,小女孩接过,南嘉木继续道:“那我倒要尝尝鲜。不过若我中意他,我能带走他吗?”
南嘉木这个问题不少客人都问过,小女孩答起来也驾轻就熟:“不能。不过客人可以包下他,若是厌了又不想他被别人染指,可花钱将之买下,春生阁自会处理。”
小女孩回答得简练,但却字字惊心,这是一入春生阁,再也自由日。
南嘉木知道,这是春生阁为了避免被卖修士出去后复仇,因此一开始就掐断这种可能。
将叶赟买下的打算行不通,只能另想法子。
阁内热热闹闹,分挨着刻,刻挨着时,很快便到了戌时,一楼新货色摘花之际。
楼下一共五人,面上皆掩盖着特质的薄纱,让人无法看穿其面容。他们身着一层层轻薄的纱衣,一层纱衣轻薄透明,层层纱衣重重叠叠,肌肤藏在其后若隐若现,反倒让人更想撕碎,望向其后风景。
更妙的是,这些纱衣之下,那几名新货色皆同样身形,一般无二,显然是纱衣的效果。
南嘉木移在二楼栏杆之上,笑得风流而韵致,他逗弄着小女孩,哄得她直捂着嘴咯咯笑。南嘉木漫不经心的朝下瞧,目光在五人身上逡巡,带着股轻佻,带着股肆意。
叶赟跪在台中央,望着那样的南嘉木,禁不住垂下眼睑,避过南嘉木的视线。
“各位贵客,春生阁的摘花之礼又出新鲜玩法。大家瞧瞧我身后这五名花朵,容貌、资质、身材在法器的掩盖下一模一样,但是呢,法器之后的真实容貌却大不相同。”一名戴着绿帽穿着绿袍的年轻修士在台上不徐不疾地开口,将他口中的话语运用灵气送上其他修士耳中,“所以,各位客人能拍到什么货色,就看各位客人的眼力以及运气了。”
众位修士饶有兴致的听着,时不时讨论一番,不过大多数没异议,甚至饶有兴趣。
“运气好,美人在怀,运气不好,揣着个歪瓜裂枣,也值得高兴,毕竟大家的乐趣,就在于享受剥下伪装露出真实的那瞬间,大家说是不是?”
有那等不嫌事大的当即大喊“是是”,一时间将气氛烘托得热热闹闹。
“现在,摘花开始。”绿袍年轻修士示意其他绿袍修士提出第一人。
“五上品灵石。”
“十上品灵石。”
……
“一百上品灵石”
很快,前三个被拍走,轮到第四个。
“只剩两个了,你说,他俩哪个会是美人?”南嘉木望向小姑娘,笑道:“你选谁,我便竞拍谁。”
小姑娘摇摇头,并不选。
南嘉木并不强求,笑道:“那就他吧。”
南嘉木抬高下巴一指第四个修士,直接将价格从“五十上品灵石”提到“一中品灵石。”
场上众人安静了一瞬,随即又有人喊“两块中品灵石。”
“五块中品灵石。”南嘉木眼眨也不眨地继续喊。
“傻子吧,五块中品灵石买个不知真假的美人。”不少人目光都落到南嘉木身上,南嘉木怡然自若,仿若未瞧见筑基修士眼底的贪婪,与算计。
南嘉木提得价格最高,无人跟他抢,第四个美人就送进了他的房间之内。
南嘉木朝小姑娘笑,“我要去享受美人了。”
小姑娘有些不舍,但还是点点头,望着南嘉木进入房间之内。
南嘉木一走,小姑娘便被人喊了过去,问南嘉木与她说了些什么。小姑娘下意识的将南嘉木问过怎么才能带走人的问题瞒住,只道南嘉木问今晚有没有美人,以及他选的这个,是她胡乱挑的。
小姑娘话里滴水不漏,三言两语就将南嘉木的嫌疑洗脱,绿袍修士放了心,让小姑娘下去。
小姑娘出了门,掌心出了细密的冷汗。
南嘉木回到房间内,见美人已坐在床上,正双目含情。
南嘉木脚步一顿,随即笑意吟吟的上前,嘴中只道:“我运气一向好,这肯定是个美人。”
南嘉木伸手一扯面纱,本来含情双目变成叶赟那双冷静自若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家木:果真是个美人。
叶赟:哼,竟敢背着我去看美人。
拖走,趴。
第31章 交流信息
“我便说我运气不错,果真是个美人。”南嘉木目光不经意地落到床头雕花之上, 上前抚摸着叶赟的脸蛋, 一边在叶赟胸口画着圈:“床头那花纹倒是别致,是两结同心之类的寓意吗?”
叶赟目光也落到那花纹之上, 心思急转,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张嘴试图说话,却只发出“嗬嗬”之音。
南嘉木凝眸而笑, 抚摸着叶赟的喉结, 以目光相问,叶赟微不可查的点头。南嘉木从喉结往下滑, 笑道:“好好好,美人心意,我怎敢辜负。”他伸手一推叶赟,风流一笑:“良夜苦短,爷疼你。”
叶赟顺着力道倒在床上,错眼不眨地望着南嘉木。
南嘉木伸手去解外裳,直接一抛便抛到床头,将那花纹遮盖住, 随即南嘉木上床,侧坐在叶赟身旁, 扯开叶赟身上的纱衣,“美人怎么不说话?”
而他身后,以金色灵气塑成几个大字, “你不能言语,是被下了禁制还是下了药?”
叶赟目光落到后面那个。
“美人不爱说话也好,”南嘉木身后只剩余一个“药”字,叶赟眨眨眼,示意正确。南嘉木以灵气再问,‘你怎么被捉到此处?’同时不忘调笑道:“美人要是说了什么煞风景的话,我也很为难。我这么怜香惜玉,被你一求我便心软了怎么办,毕竟只得一朝欢喜,我实难割舍。可若带你回去,我家老爷子要打断我的腿。”
叶赟只双眼能眨动,瞧见这个问题,无辜地望向南嘉木。
‘元婴修士?’灵气再变,南嘉木身后出现这四个字,叶赟忙眨眨眼,以示正确性。
“美人垂泪,便是世上最冷硬的心肠都会化了,”南嘉木越说越夸张,却也愈发油嘴滑舌,“美人,我常来看你好不好?一日不见,我思之若狂,真想每日将你揣在身上。”
南嘉木一人尽情表演,身后灵气一变再变,而叶赟只需眨眼以及无辜望向南嘉木便行。不多会儿,南嘉木就差不多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叶赟与他分开之后,正好碰上了元婴修士,那元婴修士便将叶赟捉来发卖。更为具体的南嘉木无法猜测,毕竟叶赟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南嘉木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只为哄叶赟说话,哄到最后,南嘉木生气了,“光我自己说,自己动有什么意思,我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与我说话了,我再与你一道快活。”
说完后,南嘉木起身,伸手取过床头衣物披了,坐在床对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叶赟,而阵法将这画面忠实地传递给后边绿袍修士。
言语未有问题,此时举动未有问题,一切都未有问题。
既然南嘉木没问题,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焦躁,为什么南嘉木不直接破了那花主的身,发卖叶赟的元婴修士说了,今晚一定要让叶赟破身。
他们不敢得罪元婴修士,只能忠实执行这一要求。
“去问总管,那豪客喜玩情趣,花主嗓身受制豪客觉得无趣而不愿办事,问总管要不要解开花主身上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