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崖————风流涕

[Gay Bar 系列]《 蓝 崖 》

 

米泽走在黑暗的街头小巷内，作为一个法医，最近台湾刑事案件急速上升，他也开了不少眼界，第一次发现，原来人性竟然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
不知不觉走进了条死巷里，正打算回头绕出去，却在朦胧的月色里看到似乎有什么白色的物体，出于一个法医的直觉，他认定那是具人的身体，该不会又是人命案吧？米泽不安的靠过去，却发现那是具赤裸裸的身体，心里一惊，立刻过去蹲下身察看他是否还活着。
"啊！你是谁？"暮然一声尖叫把米泽吓住了，只见那全裸的人用手缓缓撑起了身体。
"你怎么会这样？"米泽惊吓过后疑惑的问他，一时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被人强暴，你管的着吗？"那个人坐起身，一点也没有为赤身裸体而有一点点的羞色。
"强暴？"米泽细眯起眼看他，看他的样子不太像被子人强暴，反而有点像猖妓。
"喂！你有没有纸巾？"兰斯一点也不客气的问他。
米泽默默把纸巾递给他，"我是警察，我带你去报案。"
兰斯擦拭身体的动做停下，抬头看着他，"你是警察啊？真难得还有你这么帅的，帅哥，你对我有没有兴趣啊？"
"你不是说你被人强暴吗？"米泽立刻历声问他，已经肯定了他是个猖妓。
"怎么？男妓就不会被强暴吗？"兰斯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他知道米泽脑中是怎么想的，就跟所有的人看他们的眼光一样。
"呃......"米泽让他一句话堵住说不出话来。
兰斯已清理干净，费力的捡起远处的衣服，有些已经被撕裂了，兰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粗暴，不给钱就算了，还把我的衣服撕了，过份。"
米泽见了立刻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肩上。
兰斯奇怪的看着他，"喂！我可是男妓噢！你们警察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吗？"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迅速的穿上了米泽的外套。
"我一视同人，而且现在你是受害人。"米泽耸耸肩说道。
"你还真是个好人！"兰斯笑笑，却又半真半假的说，"可是好人往往不长命噢！"
"我不觉得。"米泽不在意的说。
"看再睡一会儿，耳边又传来了米泽的叫喊声，可是他好累，不想再理他了，这个男人，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果然像只老母鸡，吵死了......

 

再醒过来时他还是在医院，旁边有两个警察，看他醒了就冷冷的问他叫什么，那种眼神，就好像看见垃圾躺在他们的床上一样。
兰斯不说话，他们就开始在那里侮辱并威胁他，可是兰斯根本就不想开口。
"抱歉，他大概累了，你们明天再来吧！"米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两个警察看看米泽，这才不甘愿的走了。
"你还真顽固！"米泽无奈的关上门走近他身边，一边熟练的查看他的伤势一边既佩服又无奈的说。
兰斯只是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怎么？连我都不理？"米泽不相信的看着他。
"老母鸡！"兰斯坏坏的笑了起来。
"什么老母鸡，你再胡说试试看！"米泽瞪他一眼，"我叫米泽，别再这么叫我了！"老母鸡！他还炖汤呢！
"不让我叫，我就不说话！"兰斯很认真的说，那可是他对他爱的昵称唉！
米泽像看怪物一样看他，"我做了这么多年法医，还没见过敢威胁警察的犯人。"
"老母鸡！"兰斯开心的叫着。
"不准这么叫我！"米泽让他气的快吐血了。
兰斯却转过头，显然不想再理他了。
"喂！"米泽难以至信的叫着，"看在我帮过你好几次的份上，至少说句话吧？"
兰斯还是不理他。
怎么会有这种人？米泽快昏倒了，他到底多大了？还这样闹脾气，而且还是在警局，真怀疑他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过了半天，米泽终于妥协了，"好吧！你叫吧！不过有人在的时候不可以！"
兰斯终于回过头，睁着一对魅惑人心的眼睛看着他。
"还不说话？"米泽让他看的有点不自在，于是想让他开口。
"你还真是好到没话说！"兰斯赞叹似的说。
"是啊！我也是第一天发现！"米泽无奈的摇着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兰斯突然问。
"这就看你合不合作了，到少你要录一份完整的口供。"米泽想不想又问道，"出去后你想干什么？还当男妓吗？"
"当然了！"兰斯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到底有没有搞懂？我帮你做过彻底的检查，你不能再这样了，否则你的身体肯定会垮掉，到时候你有钱了又怎么样？而且这样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你觉得值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商品来卖？难道你就不想做一个有尊严的人，抬头挺胸的做人吗？"米泽真的快让他气死了，为什么他就是听不进去呢？
"不想！"兰斯只是简单的回答他两个字，"你还真的像只老母鸡，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我合不合作跟你这个法医应该无关吧？"
米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普通人被人这么说至少会有点羞愧的神色吧？他倒好，比他还理直气壮，真想不通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喂！"兰斯看他不说话又叫道。
"我叫米泽！"米泽咬牙切齿的说，这小子故意的吗？不是"喂"就是"老母鸡"，他真怀疑他是故意找碴跟他过不去，如果是，他一定要揍他！
"好！米泽！"兰斯一付给你面子的嘴脸，看的米泽牙痒痒，"你很闲吗？在这陪我闲聊，不怕被人发现啊？"
"我在劝你跟警方合作，不算闲聊！"米泽懒的再正眼看他，"对了，你的亲戚呢？他们不会担心吗？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他们？"
"免了，不用你费心！"兰斯一付敬谢不悯的样子。
米泽了解的点点头，一般做这行的都这样，亲人都看不起他们，所以许多人都不愿警方通知亲属，"那朋友呢？没人保释你吗？"
"我没朋友！"兰斯浅笑着说。
米泽看着他有点怪异，真是别扭的个性，说什么他都不同意，到现在他好像还没乖乖的点个头说声"是"的，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形成的。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兰斯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为了早点出去，还算合作的录了份口供，只有最后一环，兰斯却卡在那了。
"我没钱！"兰斯说的十分肯定，因为他是被害人，警方只是以扰乱社会治安罪惩他两万元。
"做你们这行的会没钱？"其中一个警员语带轻蔑的说。
"早点出去，搞个几天不就有了？何必铁公鸡一毛不拔，对大家都没好处不是吗？"另一个也轻挑的用眼光上下看着兰斯病人服下细致的肌肤。
"那我让你们乐个够，你们帮我付怎么样？"兰期却含笑眨眨眼。
"臭小子不知好歹！"一个警员恼羞成怒的说，"劝你乖乖把钱付了，否则关你几天，里面那些犯人可不一定会干出什么来！"
"无所谓，谁上都一样，要钱？没有！"兰斯高傲的说。
"好！你看......"两个人凶恶的说。
"抱歉，"米泽却突然敲门并顺手开了门，"打扰一下！"
"米警官，没事！我们等会再来好了！"两个人一改先前的样子，立刻客气的出去了，虽然米泽只是个法医，但是他在局里关系相当好，能力出众，家里又有个有钱的弟弟，连局长看见他也礼让三分。
"又是你？"兰斯露出一付"绕了我吧！"的表情，可见这一个星期没让米泽少烦。
"你这是什么态度？"米泽不满的坐到病床边。
"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啊？你要是对我有兴趣就直说，我马上让你满足，O.K.？算我拜托你，不要再对我疲劳轰炸了好吗？这样很不仁道你知不知道？"兰斯几乎是对着他哀嚎了。
"是你冥顽不灵，你以为我喜欢吗？"米泽没好气的白他一个卫生眼，"要是别人，还巴不得我天天轰炸他们呢！只有你，怎么炸都炸不烂！叫你别做男妓好像要你命一样，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干这种事？"他是真的无法理解。
"老大！你杀了我算了！"兰斯夸张的用薄被蒙住头。
"为你这种人坐牢，不值！"米泽冷血的说。
"老母鸡，你很伤人唉！"兰斯不悦的看着他，决定反击，"你倒说说我做男妓有什么不好？像我这样妩媚动人、长袖善舞、身轻体态、眉清目秀、仪表堂堂、楚楚动人、勾人魂魄，要是我不做男妓不是有许多人要暗然神伤、朝思暮想、念念不忘、寝食难安、牵肠挂肚吗？我这样造福大众，有什么不好？"
疯子！米泽很想把他送进精神科，最好立刻洗脑，免的再荼毒别人！"有什么好？"实在忍无可忍的对着他大吼！"你再给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歪理看看，我决对会缝了你的嘴！"
唔......兰斯识实物的闭上了嘴，古人云，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听着，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工作，你要是敢再回去做男妓，小心我庵了你！"米泽威胁的说。
"喂！"欺人太甚，孰可忍，孰不可忍！"我说过我不想上班！"
"月薪2万，周休两天，国定假日一样放假，工作8小时，其它员工福利一应俱全，你还有什么意见？"米泽看着他，眼神明显在说，"你还敢有意见就试试看！"
一时换兰斯目瞪口呆了，"你是说......我的工作？"
"费话，除了你还有谁？"米泽当他白痴，除了他这还有谁没工作的？
"我除了做爱什么都不会做噢！"兰斯不确定的说。
"你什么都不用做！"米泽咬牙切齿的说，"包括做爱！"他就不会想点有益的事吗？满脑子只想这些吗？
"哪来这么好的事？"兰斯怀疑的看着他。
"有！那是我弟弟的公司！"为了他，米泽第一次拜托米休阳，米休阳还用一付好像撞鬼似的眼神看着他，差点把他当冒牌货给赶出去。
"当你弟弟真可怜！"兰斯一脸同情的说。
"你到底去不去？"米泽懒得跟他计较。
"他是不是很听你的话？花这么高的薪水请人当花瓶，老母鸡，你很鸭霸你知道吗？"兰斯打从心底认为他弟弟一定是被逼无奈的。
"你是不是欠揍？"米泽伸出了拳头，他可从没帮过人，还是帮的这么彻底，他老兄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在那讽刺他，真有胆！
"好啦！算我没说！"兰斯识趣的闭上嘴，却又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们应该只是警察和犯人的关系吧？难道你真的爱上我了？"
"是啊！你魅力无敌行了吗？"米泽懒得多说，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帮他，他只是觉得，如果不管他，兰斯一定会死，而且死的很凄惨，可是为什么会为他做到去拜托一向公私分明的弟弟，他真的有点找不到头绪。
"那你包养我不就行了！"兰斯不在意的说。
"你到底去不去？"米泽不喜欢他说这种话，不喜欢他出卖灵肉。
"去--！"兰斯说着，看上去却有点不情不愿的，"等我坐完牢就去！"
"你真的不打算付罚款？"刚刚在门口他都听见了。
"对！"兰斯点点头，他不在乎那些钱，同样的他也不在乎那些时间，对他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想交罚款纯粹只是懒得去银行拿钱而已。
米泽瞪他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行！"然后就走出了病房，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兰斯，十分钟后又回到了病房，给他一套衣服，"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兰斯傻傻的搞不懂怎么回事。
"罚款我帮你付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老母鸡，你真该去开慈善堂，或者当和尚都可以！"兰斯一边说一边套上衣服。
"有胆你再说一遍！"米泽额际青筋暴起。
"我说你是个烂好人！"兰斯笑着说，"先说好，别指望我会报答你，我这个人一向狼心狗肺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要你报答？"米泽不屑的冷笑，"你除了当男妓还会干什么？我会要你报答我？"
"不一定噢！"兰斯神秘的眨眨眼。

 

"大哥！"米家最有休养、最冷静、最沉稳的老二--米休阳，此时却形象尽毁的破门而入，并且像只熊一样暴跳如雷，大吼大叫。
"怎么了？"米泽让他吓一跳，从没见过二弟这么失态，就连发现小弟被男人给吃了也没见他这样。
"该死的，他到底是什么人？"米休阳气急败坏的大吼。
"谁啊？"不是他装傻，他是真的一头雾水。
"就是上次你扔进我公司的那个男人！"米休阳咬牙说道，要不是了解大哥一向认真、谨慎的作风，他绝对相信大哥是在故意整他。
"他怎么了？"米泽这才终于了解他指的是兰斯，想想兰斯进公司也一个星期了，他惹麻烦了吗？他倒很好奇他做了什么让二弟这么气急败坏的。
"他整天游手好闲也就算了，竟然还每天跑到我的办公室对我性骚扰，他什么意思？"天！为什么会这样？给个白吃的家伙2万一个月刀就算了，谁叫大哥都亲自开口了，可是难道他出了钱还要牺牲色相吗？要不是他是大哥扔进来的，他早一脚把他踢出门了。
"他？"米泽只觉得怒火直往上窜，可是让他讶然的是，他气的不是兰斯勾引他二弟，而是兰斯勾引的人不是他！看来他真的有问题了！
"除了他还有谁？大哥！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你去告诉他，别再来烦我，否则我不管他是谁，照样把他扔出去！"他是受够了！米休阳扯掉领带，那男人简直比天生的荡妇更夸张，搞的他快疯掉了。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公司！"米泽想了想，决定明天向警局请假。
"大哥？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米休阳百思不解的问，当初米泽跟他开口时他就很好奇了，米泽跟他一样都是公私分明的人，为什么这次不旦帮人说情，而且简直就像白养他一样？
关系？米泽自己也莫明其妙，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要兰斯肯啊！嗯？他在想什么呢？难道他就愿意吗？他又不是同性恋！
"大哥，你怎么认识他的？"米休阳继续追问。
"是犯人，你别问了，明天我会跟他谈谈。"米泽让他问的心烦，不想再说下去。
米休阳看他心烦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追问了，虽然满腹疑问，但也不是急于现在想知道，现在唯一急着解决的就是兰斯。

 

兰斯照例轻手轻脚的打开米休阳办公室的门，刚想开口，就瞪着眼睛看见米泽坐在米休阳的旁边，心里暗暗叫糟，想跑却已经来不急了。
"怎么不进来了？"米泽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
"嘿嘿......"兰斯心虚的僵笑着，"你们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就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