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部落有犹如神明一般的祭师楚若云。
他也因此觉得大概只有神明才能制造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工具吧。
等他们将探查工具试验好之后,便将工具放在部落外几处可能会被探查的地方,并且将牵线埋在草丛中比较隐秘的位置,牵线的另一端穿过部落的护栏直接牵引到部落内。
这样他们就可以在迁部落找人前来打探或是前来的那一刻提前知道他们的到来。
到那时候便由非和叶以及部落中几人从部落中隐秘出去,去救被迁关住的那些人。
他们刚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的第二天,探查工具的牵线便有了动静,他们部落中人前去查看之后发现,只是迁部落中的几人前来探查情况,因此,他们部落所有人都有了心里准备。
夜里,当所有的探查工具的线被牵扯的时候,他们知道迁部落的人来了。
这次迁部落的人并未正面从部落大门进入,而是从几个方向想偷袭他们部落。
楚若云和洙看着非、叶他们隐秘离开部落后,才和部落中其他人去查看迁具体从那几个方向偷袭,好防止迁派来的人进入部落之中。
他们第一时间知道迁他们的到来,也是第一时间去查看,经过他们查看,发现迁将部落中的几百人分为三部分,除了正门的地方没分派人手之外,其他三面都派了人,其中部落后面围墙外的人最多,剩下两侧的人比较少。
洙思考了一会儿便让两拨人分别对付左右两侧的人,他则和站在墨身上的楚若云直接向部落后面的围墙走去。
迁自以为自己很隐秘,也可以很轻易进入部落之中,只是他们还没靠近部落的护栏,就被护栏上突然出现的洙吓了一跳。
拿着火把的洙看向站在黑暗之中企图攀爬护栏的迁说:“那日我说过,你的女儿并不在我们部落之中,你
为何执意要闯入我们部落?你有这些闯入我们部落的时间,还不如去其他地方寻找你的女儿。”
洙知道迁说不通,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迁,奈何迁如他所料一般愤怒地瞪着他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如此做只是为了将我引开,好让我找不到女儿,即便真如你说的,我的女儿并不在你们部落之中,非以及非部落的人还要偿还我儿的性命。”
迁说完,便指挥着身后的人去攀爬部落的护栏。
在迁和他身后部落中人攀爬护栏之时,一阵暴怒的吼声出现在部落内。
随着暴怒的吼叫声,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完全罩住,他们攀爬的动作一滞之时,墨挥出两只巨大的爪子,直接拍在护栏上,瞬间将攀爬的众人全都震到在地。
迁不是第一见墨,可看到如此巨大的墨,依旧如初见时那样骇然,墨用如此强大的力量将他们震下护栏之后,他便是在被震下身子后,又快速站起身来,不顾墨发出的威胁气息,攀爬在护栏上快速靠近墨。
在墨再次挥出爪子攻击攀爬在护栏上的迁之时,洙和站立在墨身上的楚若云根本来不及思考,迁便跳起身来,直接扑向墨的门面,将手中的东西直接扔到了墨面前。
墨看到迁扑向他,直接挥出了爪子,迁整个胸口瞬间喷出血来,然后坠落在地面。
迁被墨爪子抓伤喷出鲜血的时候,好似一点也不觉得疼痛一般,连惨叫声都没有,只是捂住流血的伤口不断发出笑声。
在迁将一东西扔向墨之后,站在墨身上的楚若云只觉得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随着那气息的靠近,墨突然发出怒吼的声音,那不正常的怒吼声让他心中一惊,他还来不及思考,墨便发狂得开始撞击护栏。
他本能在紧紧抓住墨身上的被毛,却被墨更有力的撞击护栏的动作弄得摇摇欲坠。
洙看到他这样,快速在护栏上穿梭靠近他。
在洙看靠近他的时候,墨似乎觉察到洙的到来,不再撞击护栏而是挥出爪子开始攻击洙。
他在这时候才明白迁刚才扔过来的东西是什么,他唤了墨几声,发现墨根本听不见,也不如平日那般懂得他说什么,他便对靠近他的洙大声吼道:“洙,别靠近!洙,快离开!”
他焦急地让洙离开,洙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
也就是在这时,他抓住墨身上被毛的手被墨一个用力攻击动作甩了出去。
洙在看到他被甩出的瞬间便跳起身子抱住了被甩出去的他。
也是在这时,他想到当日坠下山崖时,洙也是这样抱着他,来承受一切。
他明明说过,以后一定要考虑周全,不要让洙受伤。
他不要连累洙,他要变得强大,可现在依旧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瞬间双目通红,紧搂着洙的身子,在洙想要翻过身子,承受坠落的一切重量之时,他强拉着洙不让洙转身,因此,他们向上坠落的那一刻,他很好的护着洙的身体落了下来。
疼痛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他更多的是开心。
这次,他终于护住了洙。
不是洙躺在他下面,而是他躺在洙下面很好的护着洙。
洙在发现楚若云要护住他的意图之后,向下坠落便是尽可能不要让身体的重量因为重力伤到楚若云,因此当两人坠地之后,他第一时间撑起了身子,可即使这样,他也知道将楚若云坠落地面一定很疼。
他落地之后,便快速起身,将楚若云抱起来查看楚若云身上的伤口。
就在两人为彼此互相担心之时,只听不远处本该在窑洞中的宁发出悲痛的尖叫声。
也因为这声音,两人都抬起了头。
他们抬起头的瞬间便被温热的液体飞溅,他们看到的便是泔的身体被墨穿透被甩出去的一幕。
泔被墨穿透的身体喷出的鲜血正好溅落在两人抬起的脸上。
在那一瞬间,两人都没回过神来。
他们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泔不是在窑洞中照顾怀孕的宁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处?
楚若云目光呆滞,根本不能思考。
洙在片刻的失魂之后,发出痛苦的悲鸣,快速冲向被甩出很远距离的泔。
他颤抖着双手将泔的身体扶起来。
在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泔以前所做的一切。
刚才他虽然没有看见,但他知道是泔救了他和楚若云。
要不是泔用身体挡住墨的攻击,也许被穿透身体甩出的就是他和楚若云。
他想起小时候泔看着他崇拜的眼神,也想起泔在他成亲当日送给他五彩花石的时候,更想起泔问他喜不喜欢孩子的时候,这一次他突然有些明白,却不敢再去想。
他知道泔对他崇拜的感情太过才会这样。
他要是早发现就好了。
如今看到泔受伤的身体,他痛苦地捂住泔不断流血的伤口,将绑在腰间的竹筒快速解下来,好几次因为手抖,他都解不开,在他终于解下竹筒下来的那一刻,便快速将治疗过叶的药、粉倒在泔流血的伤口上。
当他看到快被感染的伤口上涂抹了药后鲜血不再流出,他才松了一口气。
墨穿透泔的只是侧腹,并未伤及到内脏。
只要涂抹过药后,修养一点时间就会好起来。
楚若云在洙跑向被抛出去的泔时,他才回过神来,他也想跑过去查看泔的伤口。
可他刚才坠落之后,他身体还没恢复,他想动也动不了,在他看到洙给泔涂抹上药后,他也是心里一松。
他在松口气后才看向刚才将泔甩出去的墨,墨在将泔甩出去之后就不断撞击围墙和护栏,本就被它撞击的摇摇欲坠的护栏在这一刻变得不堪重负,被它很快撞倒。
墨在围墙倒了之后,便开始攻击围墙为迁部落的人。
那些人在墨发狂之后就被吓傻了,如今墨出来,更是吓得他们疯狂逃窜。
刚才被墨伤到的迁在墨发狂后就不见了踪影,迁本来想利用发狂的墨,进而抓住楚若云,可他没想到他被墨伤得有些严重,他得必须寻找到药草涂抹伤口才行,不然他也会死。
他没有通知被墨吓傻的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离开,而是让他们部落的人将他带离此处。
楚若云看到发狂的墨不断攻击护栏外的人之时,强迫自己活动着还不能活动的身子,当他胳膊和腿稍微能动一些之后,他就瘸着腿,快步向窑洞的方向跑去,他必须找到一样东西使发狂的墨停下来才行,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受伤死亡。
他跑到窑洞之后,在储放食物的地方开始翻找起来,因为着急慌乱,明明是他放起来的东西,他却一点也不记得放在何处,当他将这里的东西翻得很乱之时,他终于找到一颗发出香味的拥有坚硬外壳的果子,他在拿到果子的第一时间便快速冲出洞门,出了窑洞向墨所在的方向跑去。
墨还在围墙外不断发出吼声,一会儿攻击树木,一会儿攻击外面的人。
他看到围墙外的人狼狈逃窜,他快速奔跑过去,用几乎是他最快的速度奔跑起来,他像每次和洙训练狩猎一样,跑到墨身边之时,灵活地躲过墨的几次攻击,犹如豹子一般绕着墨的身体很快攀爬到墨的肩膀,又靠近墨巨大的头颅将那坚硬的果子直接塞入不断吼叫的墨的口中。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幸运流水一般,他和洙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他曾经也跟墨练习过不少次。
因此,他才会如此快速。
墨在被他塞入果子后便没办法发出吼叫声,它挥动着爪子,想用爪子将口中的东西抠出来,可它怎么抠也抠不出来,只好用锋利的牙齿将它口中取不出来的果子一点一点咬碎,然后吞咽入口中。
在它将那果子咬碎吞咽下去的那一刻,两眼一翻突然晕了过去。
楚若云在墨即将晕倒的那一刻快速游移着身子跳下了墨后背。
当墨倒地后,刚才所有被墨袭击的人还依旧处在恐慌之中。
第77章 流产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迅速, 楚若云身后不远处的其他人根本来不及救发狂后的墨背上的楚若云。
在洙抱着楚若云坠落,在墨攻击出楚若云和洙之时, 他们都向墨冲了过去,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就被不知何处飞奔过来的泔吓到, 泔过去直接挡在了洙和楚若云面前,只是一秒的时间, 泔的身体就被墨锋利的爪子穿透然后被甩了出去。
他们都被泔突如其来的动作以及泔被墨穿透身体的一幕吓住了,同时也被宁尖叫的声音吓住。
他们听到宁的尖叫声看向宁之时, 发现不知何时宁站立在他们不远处,而且宁因为泔的身体被墨穿透, 流出鲜血, 瞬间晕了过去,他们本是冲向泔的,在洙冲向泔那边之后, 他们就回过身子立马去查看宁。
丰便在这些人中,丰在宁晕倒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冲向了宁。
当他看到宁晕倒后,连忙抱起宁, 他发现宁身下一滩鲜血, 整个兽皮裙以及腿上也尽是鲜血。
他被吓到惊慌起来, 连忙拍打着宁的脸唤着宁的名字, 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在看到宁这一状况便让丰尽快将宁抱去井水边,他们一部分人跟着丰赶过去, 另一部分人则去唤已经将墨弄晕的楚若云。
楚若云从墨背上下来之后本想去查看被墨攻击的人的伤势,却被部落中的人叫住了,他看到来人惨白着脸,惊慌地看着他说:“祭师,快救救宁,宁身下流了好多血,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楚若云听到来人提到宁,想到当时是因为宁的尖叫声,他们才抬起头看到受伤的泔,他听到来人说宁身下流血便知道事态严重便对那人说:“你们几个去看看护栏外的人的伤势,给他们涂抹伤药。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去看宁。”
从刚才来人说的宁身下有很多血,他可以判断出,宁恐怕是因为刚才泔受伤的事情被惊吓到,可能是流产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很是难受。
泔救了他和洙,宁却因为泔受伤而流产。
只要一想,他便觉得难受到无法呼吸。
那么好的宁,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几乎是飞奔着和其他人一起去井水边找宁的。
当他看到丰在给宁喂水时,便是冲了过去。
他们部落中只有宁一个女人,他自然不好处理宁的身子,只好让身为亲生哥哥的丰将宁留在不断流出,流在腿上的鲜血擦拭干净,他赶忙从绑在腰间的兽皮袋中拿出那日他和洙坠落山崖时摘的蓝衣草花瓣。
他蹲在宁身边,看向抱着宁颤抖着身子的丰,对丰说:“把这个掰碎了喂给宁吃下去。”
丰在楚若云到来后,慌乱的心也有了主心,连忙接过楚若云递过去的蓝衣草花瓣,用手掰碎蓝衣草花瓣一点点塞入宁口中,又给宁喝一些水。
等宁将蓝衣草花瓣吞下,楚若云才觉得安心一些。
蓝衣草花瓣是生孩子大出血时所用的补药,如今宁没了孩子正需要蓝衣草花瓣。
他自己也是将蓝衣草花瓣一点一点掰碎,等蓝衣草花瓣掰碎后,他递给丰,让丰喂给宁。
等宁将蓝衣草三片花瓣全都吞下,他才对丰说:“快些将宁带到地窖下面吧,下面凉快,对伤口好一些,还有,泔现在受了重伤,丰是宁的亲哥哥,帮宁将下面清洗干净知道吗?”
丰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如果宁下面清洗不干净会感染,便点了点头。
他是宁的亲哥哥,他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因此他将宁带回窑洞中清洗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给宁清洗的时候是用楚若云嘱咐过的用开水烫过消过毒的毛巾进行清洗。
他给宁清洗的时候,全程没有用手指碰触宁下面任何地方。
这是最为哥哥对妹妹的尊重,当然也是不想宁知道后,会感到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