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完本[耽美]—— BY:公子闻筝

作者:公子闻筝  录入:09-23

站在顾又臣身后的西辞不由皱眉,担忧看着元皎。
元皎绝不是那种因为一纸协议就能绑住的人。
在来到海滨那天起,西辞和元皎走进海滨这些人眼里,他耳边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就没断过。
所有人都觉得,元皎是一朵柔弱的菟丝花,离开了男人无法自立,不能生活。
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可无论是霍家,宋家,还是蒋家,元皎有依靠过他们?
“妻子?很抱歉,我现在是蒋先生的妻子,”元皎自上而下睥睨望着顾又臣,“而你,顾先生,很快将会收到我的律师函,我会,起诉你!”
顾又臣望着他,深邃眉眼中波澜不惊。
站在元皎身侧的蒋沉壑沉默良久,到现在,无法再保持沉默。
“顾先生,不管从前你和皎皎是什么关系,但是过去八年了……”
“不管多少年,即使她死了,她也是我顾又臣的妻子!”
声音掷地有声,在场不少宾客低声窃窃私语。
西辞端着酒杯的手一抖,端着酒杯走到元皎身侧,手上倾斜,杯里的果汁倒了大半在元皎裙子上,拽着元皎的手,低声道:“妈,你裙子脏了,先回房换件衣服吧。”
元皎似乎才被西辞这一声回过神来,将视线从顾又臣身上挪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污渍,看到西辞眼底祈求神色,深吸了口气,登时清醒过来,低声对蒋沉壑说了句抱歉后,回身往楼上走去。
蒋聿城在下招呼来宾,大厅内响起音乐,在场的都是懂眼色的人,纷纷将话题转移,其乐融融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小插曲不曾发生一般。
西辞泄气看了眼顾又臣,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低低喊了一声,“爸。”
顾又臣强制压抑的冷凝与戾气消散不少,望着西辞笑了笑,“西辞,生日快乐。”
西辞扬了扬自己手腕上的腕表,“谢谢爸爸的礼物。”
顾又臣在西辞面前没有那股尖锐的针锋相对,全然是一副疼爱儿子的慈父,抬手,搭在西辞肩头,捏着西辞单瘦的肩膀,“终于长大了。”
西辞咧嘴一笑,两派洁白的小刚牙亮晃晃。
“姑父,好久不见。”清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西辞朝后看去,正好撞上元慎含笑的眼睛。
姑父?
似乎是看出了西辞眼底的疑惑,元慎笑着向西辞解释,“小西不认识我了?小时候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
西辞更迷茫了,“一手带大?”
元慎摇晃着手中玻璃杯的红酒,“一晃你就这么大了,也难怪你不记得我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斤不到。”
西辞惊讶看着他,“我……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元慎手上一滞,玻璃杯里的红酒溅出来几滴,却又以玩笑的口吻道:“没良心,你可是和我同一个屋檐下五年,竟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出生到五岁,那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记忆。
西辞不以为然。
“好了,西辞,没事你先去看看你妈妈。”顾又臣打断元慎的话。
西辞能感受到,顾又臣冷冷的打断里,带着对元慎莫名的敌意与戒备,仿佛并不想自己和元慎有过多的接触。
一步三回头往楼上走,顾又臣与元慎并肩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西辞猝不及防与随之而来的霍成瑜目光相撞。
西辞心跳漏了半拍,连忙回过头去,握着扶梯的手心黏糊糊的全是汗。
刚踏上二楼,蒋明城怒气冲冲,一把拽着西辞的手腕,将他抵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一双眼睛里,满是被点燃的怒火。
“西辞,那是你爸?”
西辞撞在墙上,后背有些疼。
“是。”
“亲爸?”
“是,我姓顾,顾西辞。”
“那你会离开蒋家吗?”
蒋明城死死盯着他,仿佛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西辞只是沉默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待在蒋家。
顾又臣是他亲爸爸,顾南歌是他亲哥。
他与蒋沉壑,与蒋聿城,与蒋明城,没关系。
随着西辞的沉默,蒋明城幽深漆黑的瞳眸越发深不见底,他明白了西辞的选择,带着极端偏执的恨意,一拳砸在西辞耳边,拳风刮在他耳畔,他听见蒋明城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西辞,你和你妈,都是骗子!”
说完,恨恨转身离开。
西辞怔楞片刻,他明白蒋明城为什么发这么大火,被人搅了宴会,破坏了蒋家的名声,当然得发火。
从前的霍家,宋家,元皎离开都是干净果断,这次蒋家……
西辞捏紧拳头,低着头朝元皎的房间走去。
说好的婚礼,被顾又臣三言两语弄砸了,蒋沉壑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心血,无数隐藏在暗处的布置全部付诸流水。
蒋沉壑站在元皎房门口,站了许久也没敲门。
西辞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喊了声,“蒋叔叔。”
蒋沉壑回过神来,看着西辞,叹了口气,“西辞,你……进去看看你妈妈。”
西辞点头,敲响了房门,“妈,是我,西辞。”
良久,房间里才传来淡淡的一声,“进来吧。”
西辞看了眼蒋沉壑,推开门走了进去。
蒋沉壑看见了立在窗边的元皎的背影,将房门带关上,转身下楼。
元皎还穿着那件白色长裙,窈窕背影立在窗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4                  16 页, ?br /> 西辞朝窗边走近,“妈,你……你没事吧。”
元皎听到声音,回过身来,看着西辞。
脸上没有泪痕,没有颓然之色,妆容精致,还是那个妩媚动人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
西辞笑笑,“可能觉得现在只有我,才适合来看看您吧。”
元皎似乎毫不在意,“看我干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西辞控诉道:“今天晚上爸爸太过分了,毁了我的生日。”
“那你让他赔你一个生日。”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刚才与顾又臣针锋相对的人不是她。
西辞想起当年元皎刚带他来海滨时,站在监狱外的场景。
“妈,当年,你为什么会和爸爸离婚?”
元皎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因为当年,你的爸爸先是一位警察,然后是父亲,最后是丈夫。”
元皎走到西辞面前,抱着已经和她一般高的小儿子,突然就哭了,“西西,妈妈也先是母亲,然后才是妻子,妈妈什么都可以忍受,可是妈妈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他……”
西辞抱着元皎,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可顾又臣把他的事业放第一,把儿子放第二,第三才是自己的妻子。
西辞也替元皎感到委屈。
元皎泪眼朦胧,眨眼,一滴泪从眼眶滑落。
她无法忍受,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为了自己的理想与信念,把自己的孩子往狼口里送。
元皎一直都知道,元家不干净。
她爸赚的那些钱,没有一张是干净的。
她也知道,顾又臣之所以接近自己的原因,可是能有什么办法,第一眼就爱上了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顾又臣,和家里决裂,结婚,生子。
顾南歌出生的时候,元皎真的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生活清贫也没关系。
可是西辞一出生就被元家带走,五年没有音讯。
这时她才知道,顾又臣一直在调查元家,并不像顾又臣说的,会放弃,会一家人好好生活。
五年后,她爸把西辞送了回来。
在西辞最干净的五年,污染得一塌糊涂。
她爸恶有恶报,可是西辞有什么错,顾又臣又凭什么为了一点线索又把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往元家送!
元皎紧紧箍着西辞,浑身发抖。
真的恨死他了。
第四十二章
这次宴会, 来的人不少, 但来的人蒋家到底心中有数。
顾又臣是以顾氏的名义来的,西辞以为他今天出狱,但事实上,他出狱已有一段时间。
或许是以往职业习惯,顾又臣低调参加宴会,竟也没人注意到他。
是以,在蒋沉壑企图将他和元皎的关系正大光明的、以正式的方式,在这个场合介绍给所有人时, 顾又臣在说出‘结婚证是假的’这句话之前,没有被拦住。
蒋家那些人横竖是拦不住他,也赶不走他, 但在自己妻子及儿子面前,还是不要狼狈太过, 砸场子的较好。
顾又臣入狱前, 元慎还年轻, 两人的交道交集有限,但顾家与元家处于对立面, 以致于即使交道少,但也把对方查得知根知底。
“姑父什么时候出狱的,也不通知一声。”
顾又臣不着痕迹打量着他,七年打磨没有了青涩的痕迹, 有的只是针锋相对的野心勃勃。
“这不重要,”顾又臣握着杯子, 淡淡道:“当年我和你姑姑到处找你也没找到,这几年去哪了?”
花园里人来人往,三三两两聚集一起低声说笑。
面对顾又臣的试探,元慎也不藏着掖着,坦然道:“元家出事之后,我被安排去了美国,后来遇着霍先生,您知道,救命之恩最难忘,所以霍先生全力资助我,现在我代表霍氏回国,与宋家合作。”
“霍先生?”顾又臣将目光望向与人交谈甚欢的霍成瑜,“霍家倒是放心你狼子野心。”
元慎不可置否,“姑父说笑了,哪有什么狼子野心,大概是因为我和霍家有相同的目标,一拍即合。”
元慎是元老爷子的亲孙子,从小就在元老爷子眼皮底下长大,元家那些事,即使那时再年轻,也看了沾了不少。
元家倒台之后,如果不是元老爷子给元慎安排了后路,元慎现在指不定在哪吃牢饭呢。
顾又臣明白,元皎也明白,元慎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拍即合?”
“姑父,当初霍家为什么破产,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无非就是两个被顾家弄破产的家族联合起来,想东山再起罢了。
顾又臣当然清楚,顾氏入驻海滨,逼得霍家远走海外,追究逼迫霍家的原因,说是因为感情,未免太小家子气,但说是为了钱财,未免又太俗气。
“霍家在海外发展不错,这次与宋氏的合作也很愉快,相信不久之后,霍家能再从海滨站起来。”
顾又臣望着远处的霍成瑜,不由得凝眉。
宴会开始时,他在暗处看的清楚,西辞似乎对这个霍成瑜,很忌惮。
其实不应该说是忌惮,西辞当时的表情及反应,应该说是恐惧。
西辞刚到霍家才十多岁,待了也不过是两三年,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元慎看着顾又臣目光所到的方向,不动声色道:“其实,霍先生之所以这么信任我,将国内合作事宜都交给,也是没办法,毕竟成瑜对霍家的事业没什么兴趣,这些年成瑜在国外,一直攻读心理医学。”
顾又臣脸色猛地一沉,将手里的酒杯放一侧的酒桌上,质问道:“什么意思。”
元慎笑道:“姑父别生气,管天管地,总也管不了别人学什么,心理学,爱好而已。”
顾又臣沉沉望着元慎,“我再说一次,最后一次,当年的事,你如果想要报仇,我、以及顾氏都等着你,别把注意打到西辞身上,听清楚了吗?”
“姑父开玩笑了,我是西辞的表哥,从小把他带大,我能有什么注意打到他身上。”
“那最好。”
顾又臣警告的眼神从元慎身上挪开,再朝霍成瑜方向望过去,早已不见人影。
元慎看了顾又臣一眼,又笑道:“其实姑父也不必这么谨慎,西辞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你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把人圈着,毕竟成年了,您也圈不住。”说完,元慎顿了顿,“怎么没见着南歌?今天可是西辞的生日,西辞那几个继兄都到了,他这亲哥哥倒是没在。”
顾又臣意味深长,“他有事。”
“今天姑父对姑姑说的那番话,我看姑姑挺伤心的。”
“有西辞在。”
***
三楼房间里,在西辞的安慰下,元皎终于平复了情绪。
在西辞印象中,即使是哭,元皎也只是默默流泪,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元皎抱着西辞,情绪渐渐稳定,松开西辞,转身过去深吸了口气,“西西,你先出去,让妈妈一个人静静。”
“妈……”
元皎冷静道:“听话,妈妈没事。”
西辞叹了口气,只好从房间里离开。
下楼时看见蒋沉壑在人群里与人谈笑,一杯杯酒灌得毫不客气。
而作为元皎的前夫宋成舟,亦是脸色不好。
外人或许看不出,但宋成舟与蒋沉壑又怎么看不出,一向冷静自持的元皎看似与顾又臣针锋相对,但到底,是不同的。
而这份不同,只在顾又臣面前出现了这一次。
西辞站在楼上,环视了客厅一圈,并未见着顾又臣的身影。
难道走了?
西辞下楼去花园找人,在门口,恰好见着顾又臣正准备离开这。
“爸!”西辞高声喊了一声,临上车的顾又臣停下了脚步,站在车门前回头看他。
西辞在一众目光中,疾步走到顾又臣面前,问道:“爸,你现在回去吗?”
顾又臣点头,手在西辞肩上拍了拍,眼中有愧疚与担心,“你妈妈没事吧。”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元皎从前一直照顾他,现在他长大了,成年了,是时候承担起儿子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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