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甜文]—— BY:寒菽

作者:寒菽  录入:10-07

他一骑上来马打了个响鼻,楚汛抚摸马的脖子:“很重吧?真是个小可怜。”
蔺焰尘:“……”他还以为会很浪漫呢!
以前他有朋友出去勾搭女孩子,就会带女孩子骑马,说让他也可以带女生骑马约会,蔺焰尘每次都很嫌弃,他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做这种傻事。
楚汛跃跃欲试:“可以骑快点吗?让他跑起来。”
蔺焰尘犹豫地说:“可以是可以……”
楚汛问:“有什么问题吗?很危险?不用跑太快,就小跑一下,只这样慢慢走太没劲儿了。”
蔺焰尘说:“不是,你坐在前面,风吹过来会很冷的,要么你坐后面,抱着我,我给你挡风。”
楚汛讶然,侧过头,小蔺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在那年轻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蔺你怎么这样细心可爱?没关系的,就这样,你的胸膛也很暖和的。”
蔺焰尘红着脸,回亲了他一下,亲完先害羞了。
刚认识的时候小蔺油嘴滑舌,熟稔起来以后,反倒变得有时会害羞了。
蔺焰尘想起一句英文句子: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蔺焰尘策马小跑起来,不敢跑快。
多危险啊。
他摔着自己都没什么,不能摔着阿汛。
楚汛反而着急:“你快点啊!这就算跑过了?”
蔺焰尘只得让杰伊再跑快些,马蹄踏在地上发出一串噔噔噔噔的清脆响声,楚汛终于满意了,跟着笑起来,还很不要命地指挥他:“那个栏杆可以跳吗?去跳吧!跳过去!”
楚汛都这样说了,他不能丢面子,蔺焰尘憋着一口气,驾马加速,速度越来越快,他皱起眉,专心地盯着前方有半人高的栏杆,杰伊毫不畏惧地冲到栏杆前,一跃而起,轻松优雅地翻了过去。
蔺焰尘松了一口气,勒绳,停下来:“开心吗?”
楚汛高高兴兴地回答他:“开心啊!”
又说:“你真厉害。”
蔺焰尘谦虚:“我好歹是学过的……”
楚汛笑说:“哈哈,我是在夸小黑马啦。”
蔺焰尘:“……”
他们溜了两圈,回马厩。
蔺焰尘先翻身下马,楚汛先把保护帽摘下来,不小心蹭到了眼镜杆,眼镜掉到地上6" 桃花汛5" > 上一页                  8 页, :“啊。”
“什么?”蔺焰尘问,他挪了半步,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咔哒”一声脆响。
楚汛:“我的眼镜被你踩碎了。”
第26章
楚汛近视还比较严重。
没了眼镜,超过一米距离就一片模糊了。
蔺焰尘:“……”
楚汛眯起眼睛,依然看不清蔺焰尘的脸,笑了笑:“没关系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楚汛变作睁眼瞎,没了眼镜他就是个废人,他看看脚下,头晕,说:“我要下去,看不清,你给我帮把手。”
蔺焰尘半抱着扶他下马。
楚汛感叹:“我的眼镜真是多灾多难,才换了新的,又坏了。”
前面要经过一条石头砌成的路,凹凸不平,蔺焰尘说:“我牵着你的手走吧。”
楚汛斩钉截铁地说:“不要。”
蔺焰尘不解地问:“为什么啊?你之前也不排斥牵手啊,我们昨晚不是还牵了手吗?”
楚汛说:“那不一样,昨天牵手是散步,现在是你觉得我得被扶着走路,我觉得我还没有残废到那种地步。”
蔺焰尘真是傻眼:“这有什么好倔的?”
楚汛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身上的气场柔和了下来。
蔺焰尘看着楚汛的脸,摘了眼镜以后楚汛的脸看上去嫩了很多,眼镜使他气质严肃,眉心皱着,看上去很困惑,他觉得楚汛这样更加好看。楚汛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平日里都被镜片挡住了。
蔺焰尘陪着他像是蚂蚁爬似的走,说:“阿汛,我觉得你不戴眼镜更好看,不如换隐形眼镜?”
楚汛摇头:“还是框架眼镜对眼镜好。”
稍一分神,话音未落,差点跌了一跤。
楚汛想装作无事发生,蔺焰尘对他伸出手:“阿汛,就当我们牵手散步好不好?”
楚汛轻咳两声,矜贵地说:“那好吧。”
蔺焰尘忍着笑。
楚汛把手放进他手心。
蔺焰尘悄无声息地把手指从楚汛的指缝滑进去,十指交错地缠握住,抬起手,亲一下楚汛的手背,靠近到楚汛能看清他脸的距离,灿烂一笑:“走。”
失去眼镜的楚汛变得虚弱,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行动之间在依赖着他。
蔺焰尘喜欢这种感觉,平素的楚汛像一阵风,他根本捉摸不住。
楚汛心细如尘,自然也发现了蔺焰尘的呵护,他这辈子只有蔺焰尘这样对待他,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他足够坚强独立,他从不哭,大家便以为他无需关心保护,之前他觉得这是因为小蔺的专业素养高,现在他都怀疑小蔺的真实身份,可假如不是为了钱,小蔺还对他那么好,是为什么呢?
蔺焰尘温柔地和他说话:“你有什么想法吗?没有的话,那边还有个湖,想去玩划船吗?”
“明天我带你去配新眼镜。”
“今天晚上将就一下。”
之前在雪谷遇险,眼镜坏了,得到救援后当天就换了新眼镜,楚汛拉了下蔺焰尘的手,皱起脸问:“今天不行吗?”
蔺焰尘说:“今天已经这么晚,人家都下班了啊。”
楚汛半信半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蔺焰尘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只是一副眼镜,又不是摘星星月亮的难事,他嘱咐下去,至多一个小时,绝对可以办好。
但那样多没意思,他准备明天亲自带楚汛去闹市的眼镜店定制眼镜,大街上人来车往,楚汛还不得牢牢牵住他的手,那才有趣。
翌日。
蔺焰尘牵着楚汛,带他去配眼镜。
楚汛果然不敢乱走,乖乖跟着他,蔺焰尘心下暗喜,觉得自己被楚汛牵着鼻子走好些天,这下总算扳回一城。
可惜只能拖个半天,叫人遗憾。
昨晚楚汛多可爱,眼睛懵懵,连上厕所都要小心翼翼地摸着路去。
楚汛换上一副新眼镜,世界瞬间一片清晰,终于活过来了。
喊上蔺焰尘准备离开,蔺焰尘说:“再配一副隐形眼镜。”
楚汛:“我说了我不戴隐形眼镜。”
蔺焰尘逼近他。
楚汛赶紧退开,红着老脸:“大庭广众,你可不能乱来。”
蔺焰尘拉着他的手:“算我给你赔礼,阿汛,我赔你一副新眼镜,再送一副隐形眼镜,你戴不戴都行,先收下再说,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个小玩意儿。”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忽然响起一声略带惊喜的问话:“蔺焰尘?是你吗?”
是在蔺焰尘的背后,楚汛的正面望过去,一个女生走过来,看上去就是和蔺焰尘相配的年纪,酒红色长发,明眸红唇,一张艳丽的脸庞。是蔺焰尘的熟人?
楚汛心上一颤,赶紧甩开手,别过头,装成和蔺焰尘不认识。
女生瞧见蔺焰尘的脸就确认了,滔滔不绝地说一大段:“好久没见你,你不是在中国吗?我还想着哪天去找你,你这人真是的,突然消失,不就是被收购吗?我们大家担心你好久……”
蔺焰尘急得要冒肝火,怎么这么倒霉,他真想直接堵住这个女人的嘴,他赶忙用法语说:“我有事,现在不方便和你说话,下次再找你。”
女生听他忽然换成法语说话,还愣了一愣,但马上接上话:“好,怎么了?你生气了?怎么突然用法文说话?”
蔺焰尘有点凶地说:“和你无关。”
女生看看楚汛,又看看蔺焰尘,明白了,促狭地笑道:“哦,我懂了,怕被你的新男友误会?这只是个巧合,我不是故意的。”
蔺焰尘一直在用眼角去注意楚汛的神色,越看越心慌:“别说了,他……他还不是我男友。”
女生说:“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着紧一个人,难怪你以前和哪个女生都交往不长久,原来你的爱好不同,你不必瞒着我们啊,我理解支持你……”
蔺焰尘只得说:“我真的没空和你说话,这件事……别告诉别人。你还不走?”
女生连声说好。
女生被蔺焰尘赶跑,眼镜店内重新恢复平静。
配好的隐形眼镜也拿到手。
蔺焰尘提心吊胆,怕楚汛发问,但楚汛只说:“我们回去吧。”
蔺焰尘思来想去,主动说:“你不问?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以前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楚汛笑了下,说:“你交什么朋友,和我没关系啊。”
蔺焰尘莫名地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他见到楚汛和旁人走得近便忍不住吃醋,楚汛却毫不在意。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忽然觉得这些日子拉近地距离又变远了。
楚汛把情绪都深埋在心底,蔺焰尘不知道他大致听得懂法语。
——“他不是我的男友。”
——“别告诉别人。”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心灰意冷。
说来也是,他都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将死之人,还在兀自期待什么呢?
第27章
楚汛靠着泰晤士河畔的栏杆,等蔺焰尘买两杯热咖啡回来暖暖手,静静地望着河面,风把他的头发吹拂起来,他大概已经有两个月没剪头发,头发长长了不少。
蔺焰尘拿着两杯咖啡回来,跟小跑腿似的,还道歉:“让你等久了。”
楚汛接过一杯咖啡,温度从手心渗进身体,说:“累不累?我们在那边坐着休息下吧,说说话。”
蔺焰尘拿出纸巾殷勤地擦了公共长椅,才让楚汛坐下,说:“下午我带你去射箭吧?玩过射箭吗?要不要试一试,还是挺有意思的。”
楚汛兴致乏乏,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天上飘下细碎的雪花。
蔺焰尘看到楚汛抬起头,雪花落在他微红的鼻尖,瞬间被融化,变成一小颗晶莹的水珠。
楚汛说:“这下没办法去射箭了。”
蔺焰尘说:”我们回家吧。“
他们起身准备离开。
一个带着毛线帽子的男人拿着一张纸小跑至他面前,不,是一幅画。
铅笔素描,画的是楚汛。
画上的他微微侧脸,在笑着和蔺焰尘说话,楚汛愣了愣,他在望着小蔺时,原来是这样的神情吗?
有这么温柔吗?
他自己并不知道。
画的作者说:“五十镑。”
楚汛把画递回去:“太贵了,你这是强买强卖。”
画半路被截走,蔺焰尘说:“我买。”
楚汛看向他。
蔺焰尘说:“不能拍照,让我留幅画总可以吧?我自己出钱。”
虽然这么说,但蔺焰尘还是担心楚汛会不同意,楚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幅画。如果只是张照片的话,只是按个删除键,没什么实感,但这是幅画,是实物,如果要销毁只能弄坏……他于心不忍。
买吧。
可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买下来,多没面子,楚汛讨价还价说:“五十镑太贵,三十镑。”
画家摇头,据理力争:“不,五十镑,我觉得我这幅画画得很好,你看,你望着你的恋人时满怀爱意又带着患得患失的惆怅的神情细节我都画得很好,难道不值五十镑吗?我还觉得很便宜了。”
楚汛猛地涨红脸,什么叫“满怀爱意”?他立即翻脸:“不买了。”
蔺焰尘赶忙说:“买的买的。”
说实话,他这辈子还没买过这么便宜的画,在他看来,价格数目后面再加三四个零他都愿意掏钱。
蔺焰尘还是花五十磅把画买了下来,他很满意,还顺便再花几镑买下旧画筒,用来保护这幅画,捧在怀里。
楚汛看着怪不好意思,别扭地说:“你真是乱花钱,还傻,被人骗。”
蔺焰尘忽然亲他一下:“我很喜欢的。”
楚汛没有防备,被他亲到,说:“都说了不要在大街上这样。”
蔺焰尘乖乖受教:“哦,那我们回去我再亲,亲个够。”
翌日清早。
楚汛早起,擦掉窗上的白雾,看到原本郁绿的庭院一夜之间裹上了银装。
他醒来后没摸到蔺焰尘躺在身边。
蔺焰尘去了哪?
楚汛换上衣服,离开卧室。
但这座屋子大的吓人,他不知道该去哪找蔺焰尘。
楚汛茫然地在走廊上徘徊,外面是冰天雪地,暖和的屋内的桌上却摆着鲜花,这是十分奇异的场景,楚汛停下脚步。
楚汛踌躇,甚至在想,遇见蔺焰尘是不是他做的一个梦,或许只是他病危之际的美梦,只有梦里才会有这样一个可爱又年轻的男生爱上他,但梦和现实的区别在哪呢?现实是人所生活的世界空间,假如他一直不醒来,生活在这个梦里,那这个梦是否可以被称作为现实?
楚汛正在走神,身边冷不丁冒出个活人。
管家艾德像片影子,飘到他的身边:“午安,楚先生。请跟我来。”
楚汛问:“去哪?”
艾德恭敬地说:“您随我来就知道了。”
楚汛跟着艾德走,艾德递给他一件外套和手套,又给他推开门:“蔺先生在等您。”
楚汛穿戴整齐,不明所以,微微皱起眉,走到室外,雪下的不深,才没过脚踝。
楚汛左顾右盼,别说是蔺焰尘的身影了,他就没看到附近有人,奇怪。小蔺呢?那个面具脸的管家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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