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玑忍笑拍了怕陆压的肩膀,贴到呱太耳朵边上大喊了几声“起床啦!!”。
呱太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听不到周围的动静。
咕啾皱眉道:“这法宝不是我们巫族的东西,方才战况紧急,我也没注意究竟是谁放的暗箭……”
太玑连忙安慰他:“你别往心里去!蚩尤虽强横,却还不屑背地里伤人,我猜这多半是飞廉干的。就是不知他从何处弄来的法宝……”
11" [综神话]正太是世界的瑰宝10" > 上一页 13 页,
陆压闻言敲着自个儿脑袋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东西,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也正是世人常说天道无情的缘由。
师父是在提醒他,身为天道,所做之事并非想做之事,想做之事并非能做之事。
鸿钧看到太玑沉思的模样,便知聪慧如他,恐怕已经懂了。
他既欣慰又忧虑,拍了拍太玑道:“我先前说过,你是破局之人,遵从你自己心意行事即可。若你想改变如今的状况,只需做好你该做的,尽快将天道法则完善。你予它所需,它也会予你所需。”
太玑会意点了点头。
准提闻言笑道:“我理解道友所思,你如此招待贫道,贫道合该报答。你本就是奉了娲皇之命下凡,日后若阐教之人要拿你,我自会护你元神,将你暗中送往西方保命。西方虽灵气不比中原,却也有无数吠陀信众,道友修行无碍的。”
玉藻却道:“我并非求为自己求保命符。”
准提愣了一瞬,表情古怪起来:“道友莫非是……”
玉藻知道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要同圣人做交易,非得付出些东西不可,遂拿出了仅剩的一瓶帝台之浆,献与准提:“我身无长物,唯此宝多得圣人青睐。既然是求保命,身外之物也不必挂念,若准提教主肯相助,自无偿将它奉与西方奠基。”
准提大喜过望,忙将他迎起,“好说好说,道友一片诚心,为我西方献宝,他日定得善果。”
花花拉住了太玑的衣袖,紧张道:“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日后再同你解释,我们快走!”
太玑无措地在远走的小乞丐和花花他们之间看来看去,觉得脑子乱七八糟,完全不够用了。
太子长琴一声惊呼,太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共工的玄武印被祝融躲过,狠狠砸在他背后不远处那冲天的高山上。
暴烈狂风中,山体终于承受不住这剧烈的冲撞和晃动,拦腰轰然断为两截。
无际的天空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天河之水奔流而下,大地霪雨无止,人间界顷刻就变为一片汪洋。
“折子递进来,让他出去。”门内传来昊天威严又冷淡的声音。
那童子对轩宫干笑了一下,俯首转身进殿。
轩宫拉住门边另外一个小童,问道:“近几日陛下可有什么异样?”
那童子摇了摇头,“没有,一切如常。”
轩宫闻言皱起了眉头,失了半身修为,身为天庭之主,不让旁人发觉无可厚非,但……天庭人手不足,每日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他不好好休息,撑什么面子?
太玑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犹豫道:“我刚赶至禺渊时,依稀有人推了我一把,险些令我失手伤了夸父……”
帝俊神色一凛,面色凝重起来:“太一曾用周天星斗大阵测算天机,可天机不知何故缥缈倏忽,难以观测。巫妖二族之事盯着的人不少,若有宵小从中作梗欲得渔翁之利,我绝不放过他!”
太玑心中也很有些忐忑不安,他之前就是担心十只金乌贪玩出谷闹出乱子,才教他们斗地主,却不想因着实沉赴任参星之事,他们还是出了旸谷。
好在这一遭有惊无险。
太玑记忆里的神话是十日同出而羿射九日,如今十日已经回到旸谷,只要看好他们不让他们再出去,或许就不会再发生悲剧了吧?
第32章:
太玑从系统里抬出许多平板马车,将那些行动不便的人们安置在上面,操纵着车队浩浩荡荡驶回陈都。
*
阪泉一战后,轩辕因骁勇表现和优秀的领导力,在人族的威望更盛。炎帝因受飞廉挑拨,弄清真相之后自责不已,主动提出将天下归还人族。
轩辕遂继任天下之主,号为黄帝,聚集天下能士,万民归服。
适逢玄都携老君诏令降临人间,册封神农为地皇圣人,赴火云宫镇压人族气运,从此两族合为一体,不计出身。炎黄部落就此结盟,共同对抗九黎部落。
太玑等人经过调养,也都恢复过来,几只正太很快就都又活蹦乱跳的。
刑天在常羊山被轩辕斩首,如今虽能靠乳脐正常生活,但人族的百姓见了他还是十分惧怕。他的方盾和吞噬了他头颅的魔刀一起化成了盾太,连惯用的武器防具都没了,空有一身骁勇,却不能再上战场为被飞廉算计的长琴和巫族同袍们报仇,刑天有些郁郁寡欢。
太子长琴知他心中的憋屈,同咕啾和盾太一商量,主动找到太玑,请求他为咕啾和阿雪达成心愿,送他们去往生,再将斩马刑天留给长琴和刑天,让他二人放心归隐。
太玑能够理解他们四个的想法,对于自己错踏无情道之时险些酿成大祸之事也很是歉疚,于是爽快应下:“你们可都想好了?须完全放下对此间的挂念,才好安然去转生,不然脱离世界时受到阻力,恐会伤及灵体。”
盾太和咕啾认真颔首道:“想好了!我们杀回去,将飞廉和蚩尤消灭干净,就当为自己报仇!”
他一把抓住罗盘,手上的鲜血顷刻渗了进去,急速被吸走的力量让太玑慌了起来,手一抖就想脱手扔掉,然而那两颗光球却更加耀眼地放出光明,将源源不断灌入其中的力量吸收殆尽。
“……”太玑生无可恋地听着熟悉的回档提示,整只叽都不好了。
两颗光球融汇到了一起,逐渐生出了一些轮廓,太玑叹了口气,眼中略微有些期待的看向了那光明处——
“喵~”
老君连太清符也不捏了,直接一个隔空传讯的法术将画面传了过来:“坏了坏了坏了,小师弟向我讨了几颗九阳修髓丹便、便……”
元始天尊急道:“便如何?”
“我同他说陆压那小子下了山去收拾赵公明,他便追去了!我当他和陆压是串通一气来向我讨丹的,才让他知道了这事,哪知道截教那三个小丫头如此莽撞……”
咩太听说是太玑出了事,哒哒哒抱着花盆就凑了过来,满目担心:“掌教师祖!叽叽怎么了?”
元始一个头两个大,还未将这件事想出应对,又听燃灯在那里道:“另有一事,广成子道兄等人俱被那三霄捉了去,性命虽是无碍,但修为恐怕……”
太玑的心脏都揪了起来。自己猜到是一回事,由丐丐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们虽然从沉睡中被解救出来,但融合依然没有停止,长久待下去,早晚会被世界彻底吸收,傻咩就是例子。”
太玑猛然怔住:“你是说……咩咩会不时犯傻,是因为……”
丐丐点了点头,“黑心花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和傻咩属性相生相克,待在一起就能减弱影响……”
太玑讷讷张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大情愿对太玑道:“我可以下界不被父皇发现,但你须得答应我,这事绝不能同别人提起。”
太玑当即一口应下:“没问题!”
“明日你便向父皇和太一叔父辞行,父皇念及巫妖大战牵扯甚重,必不想牵累你进来,届时定会准允。你离开此地便沿昆仑向西,我打点好一切就在西昆仑太平宫附近等你。”
太玑听到陌生的地名,茫然问道:“太平宫是何地?”
这世上知晓北海鲮鱼岛的人不少,知道西昆仑太平宫的人却不多,陆压不想轻易因着道场暴露自己的身份,随手将一道地图打入太玑脑海,含含糊糊道:“跟指示走便是。”
他摸了摸背后的斩仙葫芦,续道:“恶尸即是我的分.身,可以说既是我,也不是我。我能远隔万里对恶尸下指令行事,也可借恶尸的眼睛和身体,查看万里之外的世界。”
“先前你落入旸谷之时,正逢我看护九位兄长,因怕他们出乱子,就一直没有将神识脱离……之后的事你便都清楚了。”
太玑依稀弄明白了点儿,追问道:“恶尸究竟是何物?”
陆压笑了笑,解释道:“大凡修行之人,皆以证道为目标。证道途径甚多,有如娲皇那般依靠造人之功德成圣者,有如西方二圣发下大宏愿而成圣者,也有如你三位师兄,身负盘古开天功德,又立教化而成圣。你师父鸿钧道祖,则是斩却三尸,与魔祖罗睺一战融合三尸而成圣。”
“修为至大罗金仙级,再向上修行便要斩却执念,称之为‘破执’。将种种欲念抛却,便可得证混元。恶尸即是斩除自身恶欲所化之分.身。”
太玑这才稍放下了点心:“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你,其实也有这个缘由……”
他之前在陆压面前失言,已知道未来之事不可轻易透露给他人,此番斟酌了话语才道:“巫族残部想要重夺大地,但大地现今已有新的种族支配,巫族大势已去,讨不到好处的。”
长琴听出不对,微皱了眉道:“你来找我,该不会是……专程劝我不要参战的吧?”
太玑忐忑着点了点头。
长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守卫六道轮回,轻易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冥府是巫族重地,就算九黎的蚩尤想让我们参战,也未必请得走谁。”
祝融高挥朱雀旗,化作一团赤红的光球同共工撞在了一起,巨大的爆炸声带着席卷方圆数万里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天地间,祖巫的高大身躯荡然无存,唯余漫天飞洒的祖巫精血,同倾泻的天河水混合在一起,连绵不绝砸向大地。
太玑颤巍巍拉住了太子长琴,声音都在发抖:“……这……长、长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太子长琴目中含泪,全身都被血雨淋透了,强按下亲眼目睹父亲身陨的悲意,沉肃道:“此地名为……不周之山……”
太玑陡然松开了手,脑中只余下了一个念头:
太玑拉住了他,认真问道:“你须得同我说真心话,在天庭当玉帝,可还开心吗?”
昊天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温声道:“我等并非自由之身,道祖如何安排,循规蹈矩便是,至于个人喜乐,又有什么奢求的权利。”
“呸呸呸!”太玑见他这样都还不肯说实话,指着那黑洞洞的玉座底下道:“有胆子做分.身,却不敢同我讲真话,我又不会打你小报告,这么紧张做什么?”
昊天忙对他比出噤声手势,脸色都变了:“小师兄!别、别乱说……”
太玑一头雾水:“我知你是谨慎,但都是紫霄宫出来的小伙伴,我定会帮你守口如瓶!我瞧你那分.身造得惟妙惟肖,藏匿法门也很是奇特,费了不少功夫吧?你是不是早已打算偷梁换柱跑路了?”
哪知计划进行正顺利时,飞廉却突然冒着被轩宫发现的危险给他传了讯息,说人间有人布雨成功了。
屏翳顿觉有鬼,遂也不诱着女娃四处跑了,扔她一人在天上继续捉迷藏,自己暗中潜入下界,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抢他饭碗。
这一去,竟意外在附宝屋外听得,伏羲打算将人族天下传给他刚出生的孙儿。
神农在人间的声望靠的是这二十余年善行积累,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又何德何能坏他们大事?
就因他是伏羲血脉、命格好?
“???”太玑一阵发懵,觉出不对来:“什么习惯了?什么手快??”
他瞧了瞧呱太的动作,表情僵在脸上,试探问道:“……这两日?你……我、难不成……?”
呱太纯洁解释道:“破虏套没口袋嘛,我怕你离了身被别人捉去炖了,就装在裤.裆里挺方便的!”
“裤……”太玑顿时眼前一黑。
广成子以为他是伤势未愈,行动不便,也没在意他这石化了一般的表现,将他小心塞进怀中,便同伏羲辞别。伏羲只同他寒暄了几句,又问了陆压去向,就任他离开了。
目力所及之处,尽是横七竖八的人。太玑敏锐留意到,以战场边缘为界,边界外是一片死态,反倒是这大阵中心,还留下了些许草木,不由心中一颤。
他转过头,见盾太身上的鳞甲黯淡无光,脱力的小将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他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躺倒在了地上。
太玑灰头土脸飞快爬到他身边,胸中哽得挤不出一个字,嘴巴徒张张合合,喊的是“阿雪”。
手甲轻轻扣了扣太玑的爪子,表示它主人无碍;反倒是盾太的眼神,一直飘向旁边,太玑立刻会意,看了看咕啾的血条,情不自禁握紧了他俩的手。
他环顾四周,轩辕和他的子民们生死不明,阿呱无知无觉,咕啾危在旦夕,盾盾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没将它收起,就见广成子牵着解了门禁的太玑走了过来。
“师侄手里的东西焰光四射,可是那位神秘道友送的?怎得竟不敢让我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