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瞧见太玑欲言又止,便淡笑着安慰道:“不过巫族部落众多,他们一时半刻还吞并不过来。而且大战刚过,大家都要养精蓄锐,我们这里尚算安稳。”
“不不不……没什么。”黄龙真人连忙摆手。师祖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他……这是不是证明,他道生还没凉透??
黄龙真人唯恐21" [综神话]正太是世界的瑰宝20" > 上一页 23 页, 听到什么反转之言,果断同太玑道了别,如逢大赦脚底抹油似的赶回昆仑去。
这下紫霄宫里便只剩太玑和陆压两人,太玑还未想好开口措辞,陆压就已经抢在他前面问道:“你之后可是要去人间?还是要去北俱芦洲?”
太玑僵了一瞬,感觉自己毛都愁秃了:“我也不知如今能去哪儿……但无论如何,得想办法保住延维和长琴!”
陆压听他话中之意,便察觉到人族和巫族大概会有动作,想到他那名义上的侄儿,忍不住道:“若是昭明之愿令你为难,你大可不必在意,回头我去同他说便是。”
但各族都极为重视传承,无论如何不会拿这般幼小的孩童做部族斗争的牺牲品。
河图洛书是他生来所有的法宝,他推演其中玄妙,就是为能有抵御巫族巫术之法。每当此时,他便寻僻静的地方独自钻研,以期避过旁人耳目,就连他自己部族的子民,都鲜少告知目的。
他先前明明仔细确认了周遭空无一人,这小家伙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太玑冲他摇了摇头,好奇问道:“你刚刚在算什么呢?”
伏羲对他虽无敌意,却也并非没有防备,只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是河图洛书?”
那人喝过忘川水,眼神已没先前那么清明,将他掏出来捧在手心,极快交代道:“我不是在帮你,是帮你带的那个人。”
他振袖一挥,之前太玑见到的那瓣青莲便浮现在空中,那莲瓣泛着青华,很快就变幻了形态,化作一册绘着古怪纹样的图卷。
太玑先是一怔,细看了那图册上星星点点的东西,猛然惊呼出声:“河图洛书?!”
这不是帝俊的本命法宝吗,怎会在这人手里?!
巫妖大战之后帝俊身陨,他的法宝早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却原来是被这人给收了起来?
陆压道君心里跳个没完,口舌也紧张得结巴起来,恨不能把时间倒回前一刻,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太玑似笑非笑,盯着他问:“请宝贝转身?”
陆压支支吾吾僵硬开口:“我……那个……我…………”
不对啊!太玑怎会知道他的名字呢!!
他做人这么低调,除了上古活到现在几位大能,还有谁认得出他?
可看到喜欢的人,一般不都会羞涩嘛?就像花哥总是不敢跟石大大对视超过五秒……
陆压现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明目张胆的,也不见露怯,这总该是正直不掺杂质水分的小伙伴情谊了吧?
还没见过谁喜欢别人能如此凑不要脸直勾勾盯着人家的,这么没羞耻心的事——
……陆压好像还真做得出来。
太玑纠结了一路,又不好把这说出口显得很自恋的话题摆到明面上问。
可玉清符中的吩咐说得清清楚楚,师父和师祖的话,无论如何是得听的。
他绷住面孔,朗声道:“贫道有个问题想问道友,还请如实回答,否则我这翻天印怕是要不讲情面了。”
陆压皱眉应道:“但问无妨。”
广成子也怕是弄错了,中有什么误会在,遂问道:“道友可是西昆仑陆压道君?”
陆压一头雾水,答道:“正是。我们之前不是已经互通过身份?”
第64章:
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大旱是否真同呱太身上的法则有关,所以维护偏袒的话也说不出来。
但明知他们欺负呱太,还想置他于死地,却连帮小伙伴辩解都不行,太玑心里郁闷地想要捶胸。
呱太生性单纯,被他们骗着捉去,不知该有多伤心……
广成子沉吟少顷,在一旁道:“此事是有些不对。按理说司云布雨是天庭的责任,天庭掌管时节历法,维持下界风调雨顺,这二十多年不降雨实在于理不合。”
太玑虽不满人族对呱太恶语攻伐,却也知轻重缓急,深吸了几口气才问广成子道:“师侄会不会结云布雨的术法?我想借册立天皇之事帮阿呱一把。”
女娲低头瞧见地上那首淫诗,咬牙斥道:“玄鸟那么水灵乖巧的一个小崽儿,怎得就生了这么个不肖子孙!我看他也不会是什么明君了,索性早点让殷商灭了算了。你瞧小姬弃家那个,端正可爱,不如早点让他顺了天命,别等太久了。”
彩云童子汗都下来了:“娘娘……道祖……”
女娲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泄气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怒容刚没摆多久,笑容就又爬了上来,捏着小彩云软绵绵的脸颊哄道:“彩云乖,去把我那金葫芦取来,我自有用处。”
彩云下意识打了个抖,却不敢违背,转身去后殿取法宝。碧霞比他机灵,微微皱了眉道:“娘娘……”
女娲凤目一敛,轻描淡写瞥他一眼,也看不出喜怒,却是不怒自威,“我乃圣人,自不同个辣鸡贱受置气,但我若被人平白轻薄了,还忍气吞声的,岂非叫三界其他道友看笑话?我不亲手收拾他,自有人收拾他。”
太玑茫然眨了眨眼:“师兄……我好像有点听不懂。”
老君顿了顿,意识到太玑并未在装傻,疑了一声道:“慢着,那陆压……不是你让他去收拾赵公明的?”
太玑这才知道误会生在何处,皱眉道:“陆压不是在西昆仑准备应劫吗?”
陆压过了巫妖和人巫两个量劫,已然年满十八岁,天道看他不顺眼,要给他使些绊子,他明明答应了自个儿在西昆仑好生闭关修炼争取斩却第二尸的,却此刻下山做什么!
老君讷了半晌,哭笑不得:“你俩整日同进同出,先前你遭天罚之时他也是……”他忽觉自己失言,连忙改了口:“……我还当这次他也是你授意才如此为之的。”
飞廉颇为不屑笑了起来,巫人果然都是一根筋,胜负场上只有生死,哪有信义?
兵不厌诈,他一直对这世界约定俗成的打仗规矩很是不满:开战之前要先给对方递战书,告诉对方我要来打你了;对方若不接战书,还不能随意发兵;便是对方接了战书,临阵也要排兵对垒站好,阵前骂战几个回合,再你来我往精英切磋几个回合,再你冲我一回、我冲你一回地交锋几个回合……这哪里是打仗,简直像是友好军事交流!
偏生若有人不按规矩来,就要被天下人唾骂,用些不择手段之类的难听字眼遗臭万年。
笑话!战场之上有什么死板规矩好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偷袭埋伏和出其不意,打个屁的仗!
“成大事当不拘小节,大王已是魔神,还在意那些迂腐百姓的闲话么?”
甚至他偶尔巡视过悬圃,见昊天的新天庭的仙神们对他礼数周到、谨慎谦恭的,还生出几分无趣感,觉得他们性子太闷,聊不到一处,还不如师弟们活络。
广成子瞧着那襁褓里的小东西,猛然摇了摇头。
也是见鬼了,明明五官都没有相似处,怎得就会想起那人?
他转身欲走,还未移出两步,又是“啪”地一声,熟悉的小金砖径直落在他脚下,挡住他的去路。
“……”广成子是稳重亲和的得道高人,他正经道长……不跟个小娃娃一般见识!
普贤真人见状也一声不吭从里面拎出个木盒,里面亦是空无一物。“小师叔这些方匣,莫不是大半都是空箱?找我们来,是瞧我们最近太过担惊受怕,叫我们放松的罢!”
太玑对这三人的手黑有些意外,但还是道:“都说了嘛,全看缘分……”
怪了,他明明记得自己将金吒木吒放进了盒子,怎得盒子被文殊和普贤捞起来,里头就空了呢??
皮皮仙们深觉普贤说的有理,小师叔应是看他们紧张兮兮的,觉得担心,所以涮涮他们寻乐,好让他们别愁眉苦脸。
于是后面的人便随意多了,玉鼎真人面无表情走上前,选了个内敛又不失低调华贵的箱子,甫一打开,里面就射出一道宝芒,金银交错晃得人眼花。
琼霄兀自傲然道:“我们又不是阐教门人,便是师伯来了又当如何?”
碧霄也道:“这阵都摆了,如今战场之上是敌国见面,他若不摆架子,以礼待人,我们便也尊他;他若上来就不分缘由兴师问罪,拿圣人名头压我们,我们便也不必认他了。”
云霄心中不安,正掂量分寸,又听得人报:“三位娘娘,那九曲黄河阵中生了些古怪,你们快去瞧瞧罢!”
三霄微微一惊,赶去看那大阵,却见里头无端多出了两个人来,正在里面绕路。
琼霄一眼认出了陆压,怒道:“好你个野人!果然逃了!你自己送上门来,看我不将你就地剪成两截儿给我师兄祭奠!”
轩辕才不会信巫族之人的话,他提剑大开大合斩了过来,长琴接连后退,也不还手,只不住对他着急解释:“那不是我的法宝!这其中有人浑水摸鱼!”
轩辕亲眼见他们伤了延维,巫族之人都是一伙的,哪管是谁干的,上古妖神之力发难起来,根本不是现在的太子长琴能接得住。
他手中长剑削金断玉,“叮”地击飞了琴中剑,长琴被他护体气劲震退,艰难翻滚着爬将起来,刚一抬头,刺目的剑光就晃住了眼,条件反射闭目扭过头去。
完了,他想。
这一剑躲不掉了。
他从前不知道补画完了龙最后还要点睛,更不知道,他修补的这条龙早就在筹谋,要诱着他把睛点上,好令它一飞冲天。
如果让它得到了这最细微却最关键的这部分,就再也没有人能约束它。
大概是因为这颗鸡蛋藏得太过隐蔽,而这个世界的天道尚还没有完全成为主宰,故它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比如这片太虚星空。纵然它千方百计想知道最后一条法则的下落,也只能凭缘撞运,静静观察下界的一切,试图从中寻找相关的微末线索。
所以师父才会谨慎至此,哪怕在屏蔽天机的结界里,也不肯将轩辕曾在某时某地接触过这颗鸡蛋的事说出口。
太玑捧着那颗奇怪的鸡蛋,静静思索着脑中那个环里、这颗蛋应该所处的位置。
为什么偏偏让他来促成这一切?
因为他是天道。
鸿钧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忧喜不明——该来的已经来了,就算将他禁足,也无法阻止。
天道无情。
要成为合格的天道,就要学会抛情弃爱,断绝羁绊,将所有入心的存在,一个一个从心尖儿上摘干净。
而后才对身边的神君皱眉吩咐道:“轩宫,速去查明屏翳下落。”
那神君得了帝命,顷刻就消失在大殿中。
昊天眯眼盯了他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冲太玑笑了笑。
太玑听得昊天的安排,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这当了天帝的人,脑子转得就是快,一下子就瞧出自己不愿在天上耽搁,帮他助攻不说,做事还滴水不漏,这厮……前途无量啊!
琴弦被轩辕从正中整齐斩断,就连琴身上都留下了深刻的剑痕,太子长琴陡然一惊,慌张摸着琴问:“咕啾!咕啾你还好么?你应我一声!”
他武器被毁,呱太那边便挣脱了平沙,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呱太立刻趁这空档运功读条切毒经,脸色却有点难看,不满对轩辕道:“乖侄儿,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轩辕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而终究也还是一反平日里圆滑之态,冷冷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况是他们挑起纷争在先。”
他上辈子是上古妖神,本来就对巫族没什么好感,不计较杀身之仇也是念在自己已经转生。如今对方再次欺负到了跟前,绝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如此折腾到天黑,三人在帐中收拾好铺盖,陆压率先钻进中间的被窝,裹成一颗球,本想等陆压睡着后偷偷提醒太玑的麟驹计划泡汤,苦着脸钻进了他旁边的被卷里。
太玑没搞明白他俩之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刚钻进被窝还没闭上眼睛,就收到了小军爷的密聊:
“叽叽!”
太玑动作一滞,正想回头,却被麟驹喊住:“别露出马脚,就当什么也没听到,我有事要单独同你说。”
太玑于是装作无事发生,躺好假寐,密聊问道:“怎么啦?”
“妖兽凶残,大多都喜欢吃人,必是如此!”
“瞧他长得人畜无害的面孔,内心却如此歹毒!”
伏羲当即大声呵斥:“延维才不是那种凶兽!”
呱太听着他们的话,微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他先前还用毒经帮这些人揍跑过入侵的野兽,却不知他们居然都是这样看自己的!他心中难过委屈,又不欲给伏羲添更多麻烦,沉默立在一边。
“啪”地一声,那串珠子的绳绷断,定海珠一个接一个噗通噗通落进海里,女娃惊慌失措,还未发出声音,浪如山倒,她转眼就被海水吞没。
太玑急忙去将那些珠子或叼或抓捡回来,可海面上已寻不到女娃的身影。他自己催动法力,灌进一颗珠子,那珠子却直接碎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