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不是爱----远霄(下)

    "喂，谁啊？？"
    "将里，你现在在哪里啊？？"电话的另一端穿来了鬼游焦急的声音，将里的眉头不禁一蹙。
    "我现在在16街，怎么了？？"
    "那正好！！你现在马上赶到御神氏第7医院去，我现在在圆全路，正在往那里赶"
    "到底是什么事啊？"将里不悦的皱眉，真是的，说了这么半天，鬼游还没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是鸟！！医院着火了，他被困住了！！"
    "什么？！！！"将里不自觉的握紧了电话，声音大的把路边的行人都吓到了。
    "是我哥刚刚到电话告诉我的。鸟的那间房正好在中央，楼层又高，救火人员还没到，我现在正在往那里赶，一会再说吧！！"
    "喂？喂！！！"
    将里好着电话吼了几句，可是那边的鬼游已经收线了。
    "记程车！！"将里拦下了一辆车，立即钻了进去。"御神氏第7医院，要快！！"天啊，这里到医院只有15分钟的车程，愿上帝保佑..................将里在心里祈祷着，头上的冷汗却已经冒了出来..................
   
    "司机，快一点啊！！"将里着急的看了看路况，该死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堵车！！
    "没办法，这么堵下去，最少也要半个钟头才能疏通啊"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的，又不是他希望堵车的，后座的小哥干吗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啊！！
    "不能开回去走别的路吗？？"
    "后面也全是车，你叫我怎么转回去啊？！！"
    "算了！"将里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丢给司机车钱，下车开始用跑的。这么跑，大概还要20分钟吧..................妈的！！为什么路这么长..............................
    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鸟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移到了窗边，慢慢的转头向下望去，医院里的病人都已经开始向外转移了。
    "呵呵............"鸟干笑了一声，看着楼下得意的鬼离，不禁笑骂了一句，"白痴.................."这个计划真够可笑的！！从一开始，自己用脚趾都可以猜透..................可是没办法啊，谁叫他低能呢，自己不陪他玩，那他多孤单啊！！
    回过脸，鸟静静的听着楼里传来的阵阵尖叫，‘真是的，最后了，都不能让我安静一点吗............'。死亡这东西，想它的话，它就会离自己很近........................鸟苦涩的笑笑，不是没死过，当初那刀划过自己颈时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在..............................可笑啊！！若是真的要自己再自杀一次，自己一定没有勇气！！现在好了，虽然鬼离很笨，但是，他至少可以陪着自己玩。直至死亡的最后一秒，相信自己再望下去，看到的，应该还是得意的他吧......................................................
    曾经，等待是一种苦痛，而现在，它似乎更像是解脱..............................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可是面对痛苦，却还是有人去选择死亡....................................
    鸟干笑，他很感谢鬼离，虽然他实在是傻的要命！！‘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在不知觉中，帮助自己走完了最后一程.................................
    鸟淡笑，他还是很感谢鬼离！！说心里话，他很喜欢这种死法..................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睁眼看着别人慌乱的样子，然后慢慢的步入自己的死亡..................这实在是比死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好的太多了！！
    闭上眼睛，鸟仰着头。呼吸，慢慢变的艰难了............周围的温度在慢慢的升高，周围的噪音在慢慢的减小，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听的到大火燃烧的劈啪声..............................‘将里，对不起哦，我还是爱你，希望我死了以后，不会自己变成怨鬼去找你'....................................
    "喂！！喂！！"
    鸟尽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没用，药效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
    "喂？？你醒醒啊，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来人将鸟抱在了怀里，迅速的往外冲去。
    "将里，是你吗？............"鸟混沌的抓着来人的衣服，嘴角上的笑好淡然，小声的咕哝着，"对不起哦，我这么快就变成鬼去找你了.............................."
    "你在说什么啊？喂，你清醒一点！！"来人将鸟抱的更紧了，最快速的想要离开这里。
    "将里！.................."更紧的抓住了来人，鸟皱了皱眉，完全没了力气，昏在了来人的怀里。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鸟，醒醒"鬼游轻轻的摇晃着鸟，把他从昏迷中叫了起来。
    "鬼游？"鸟头疼的皱了皱眉，射入眼的阳光刺的他眼睛很疼。
    "太好了，你醒了就好！！"鬼游高兴的抓住了鸟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吻了吻。
    鸟虚弱的一笑，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鸟............将里呢？？"
    "将里？？"鸟淡然一笑，虽然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好象是看见了他，可是..................笑了笑，鸟苦涩的开口，"他怎么会来，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医院里............我死了，他恐怕都会是最后知道的吧.................."
    "不对啊！！我来之前通知他了，他的路程比我近，应该比我到的早啊！！而且，要是他没来，是谁救的你...................................."鬼游皱了皱没头，不解的看着鸟。自己到的时候，鸟已经被救出来了，听救火员说，是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孩把他抱出来的。如果不是将里，那会是谁呢？？....................................
    鸟苦苦的一笑，刚想说点什么，鬼游的行动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月鳞？？"鬼游抬眼开了看鸟，鸟却正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什么？！！！！！！！........................我......知道了.................."鬼游颤抖的收起了电话，不愿面对鸟。
    "出什么事了？？"鸟微微的皱眉，不明白为什么月鳞会打电话找鬼游。
    "鸟............"鬼游一下子抱住了鸟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了鸟的身子里。"将里他........................出车祸了............"
    "什么？！"鸟的身体一僵，脸色顿时变的惨白。"他现在......怎么样了.................."
    "对不起，鸟，对不起...................................."鬼游摇了摇头，声音明显的颤抖着。
    "死了吗？............"鸟笑了笑，伸手抚摸着鬼游的头发，"今天的玩笑真多.............................."
 
                                    第十六章
    房间里很静，静到可以清楚的听见呼吸的声音。鬼游陪着鸟，站在将里的尸体旁，无语........................
    "鬼游，"
    "恩？"
    "本来应该死的是我，现在却换做是他躺在这里.............................."
    "鸟，这不是你的错"
    "若是他不赶来救我，事情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是我的不好，我不应该通知他的............对不起"
    "............算了.................."鸟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已经不在了..................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呢........................"干涩的笑了笑，鸟的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鸟.................."伸手握住了鸟的肩膀，鬼游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自己不好，要是不通知将里，他就不会在路上出车祸了............
    "没关系，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这是我们之间的债，他现在走了，早晚有一天会要我还给他的.........................................."鸟闭上眼睛，轻轻的向后仰去，无力的躺在了鬼游的怀里。"开始就是个错，走到今天，我是真的累了...................................."
    没有再说话，鬼游忍鸟靠在自己的是很上，轻轻的环起了他，希望自己可以给他一点力量。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突兀的声音打搅了鸟，鸟微微的睁开眼，看着愤恨的月鳞站在自己的面前。
    "月鳞........................我们，来看他............"
    "来看他？？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可能会死！！！"月鳞反手很抽了鸟一记耳光，依旧不解气的死盯着鸟。"混蛋........................他怎么可能会爱你这种人..................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鸟惊愕的看着月鳞，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我说将里他爱你！！爱你这个没有廉耻的人！！他为了赶去救你，失去了他的生命，你却躺在别人的怀里！！"月鳞凛冽的将目光一转，愤恨的看向了鬼游。
    "月鳞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鸟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月鳞，"将里他怎么可能爱我？..................他爱的是你.............................."
    "爱的是我？？哼哼.................."月鳞苦涩的冷哼了一声，"爱我，所以在做爱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爱我，所以在相处的时候分神想你的事情..................爱我，所以在死前还是担心你的安危..................爱我，所以在最后叫着你的名字....................................这就是你说的他爱我？？"
    "没可能的............没可能的.................."鸟痛苦的捂住头，死命的摇着脑袋。"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不然他不会离开我，不会回到你身边！！他不爱我，你骗我！！你骗我！！.................."
    "我骗你？？........................你和他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原来你也不了解他..................他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已..................若是他不爱你，怎么会............怎么会和你发生关系.................."月鳞仰起头，苦涩的眼泪淌了下来。天啊！！他爱的男人竟然的同姓恋..............................
    "不可能的.................."鸟不愿相信的摇着头，他无法忘记将里面对着他时的种种..................将里对他只有内疚，只有抱歉，没有爱的！！没有！！
    "..................爱和不爱往往只是一线之间，偏偏他的那一线模糊的要死..............................他是爱你的，自己却不明白............我努力的给自己编织着梦，希望他是不爱你的，可是..................我无法否认，他的一颗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栓到了你的身上..................可是你们都是那么的糊涂，非要等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才能明白..................若是可以重来，我宁可自己放弃将里，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月鳞止不住她的泪水，痛苦的瘫倒在了地上。"我爱他............真的真的很爱他！！你相信吗？？相信他死了吗？？你看，他只是脸色有点发青，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死了！！只是被车子轻轻的碰了一下，就死了！！！..................再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张大了嘴巴，鸟不愿相信的摇着头，泪水在无声的滑下..................他不愿相信月鳞的话，可是她的话却句句戳痛了他的心！！他宁可相信将里是恨自己的，也不愿意相信将里是爱着他的..................鸟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爱的人是因为自己而死的..............................他不信！！不信！！
    "鸟............"鬼游轻轻的握住鸟的肩膀，"都过去了..................我们只能看明天了。"
    "鬼游，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我不知道他爱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明明只有愧疚，只有不忍，明明没有爱的..................为什么？？为什么他死了，才要把一切内疚变成是爱，深深 的纠缠住我！！为什么？？..................我宁可他恨我，也不想背着他残余的爱而活.................."
    默然的感受着迎面的冷风，明明是酷暑七月，一颗心却比寒冰更寒。夜晚的月亮挂了起来，柔和的撒在鸟的身上，鸟倚在窗边，呆呆的发楞。
    "鸟，晚了，睡吧"鬼游慢慢的走到鸟的身边，递上了一杯热牛奶。
    "你爱我吗"
    "鸟？？"鬼游被鸟问的微楞，不解的看着鸟迷茫的侧脸。
    "我问你，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