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的时候问他为什么要卖掉guitar,我只是发烧躺一会就会好的。他想了好久才对我说,他也不知道,当他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他的guitar卖了,他夹着香烟的嘴向上扯了一道很好看的弧线。我也笑了,从好久前我就不笑了,可是听到他这句话我笑了,我的心也像被微风抚过般软软的。我从不希罕钱可是那时我爱上钱,我知道钱可以做好多事。
"宝贝......"他的手缠上我的腰。
"让我静一下。"他明白我意思的,我从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
他无语地滑下床,靠着床边坐下来。不一会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万宝路的烟味。
这几天来积压的痛苦在这个时候暴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不在的时候我再伤心却连好好地发泄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只有他的身边,就算是再伤心也安心。
我悲伤得不行,那张被我撕碎的照片完美地展现在我的眼前,snkae的表情像利剑一样刺穿我......我妒忌得不行,那个贱人的脸嚣张地朝我张牙舞爪,抓得我体无完肤。
大概是半夜吧,在熟悉的味道中我发呆了好久,想着好多事,我很想转过身去问他那张报纸那个人他的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没有,即使我想得快疯了,可是我还是没有这么做。我怕从他的口中听到我害怕的字眼,所以我宁愿躲在这被我的多疑,我的妒忌,我的痛苦,我的最爱的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对不起......"他说得很轻,却带着坚定,像做了某种决心。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这辈子真该死的再也离不开你呢?"他闷闷地开口了。我的身体忍不住地轻颤。
我的身体被他扳过来,他拉起我的手腕,上面是可怕的淤青,他用舌头舔着,疼痛中带点酥麻。他吻上我流下的泪,用他滑腻的舌尖,轻轻地舔去。"我爱你。"他很清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虔诚而又有点害羞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他显然还是不太习惯对我说这种肉麻的话。
"snake。"我的冷冷的手抚着他的手,略粗糙的指腹磨擦着他泛起的淡淡红色,微烫的热量穿过贴住他皮肤的一点传进我的体内。我拨开他的头发,捧着他的脸,直视他湿润的漆黑的眼睛,"snake......"我对他笑了,所有的一切都该死的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还在我身边还对我说他爱我,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i love you 。"我满足地在他耳边叹息。
他高兴地搂着我,他的脸磨擦着我的脸,有点痒。我很累,好多事让我烦,可是听了他那句"我爱你"后,那些事在我心里散去,我的心一片轻飘飘的。我很舒服地让他抱着我,我轻轻地唤他的名字,然后很累的他拥着同样很累的我睡了,而且在这个晚上那让我讨厌又无法摆脱的恶梦没有再来缠着我。
在看到那张照片后,我的梦似乎只有一个内容了,我闭着眼睛等着snake来吻我,等了好久他的唇都没落在我唇上,我想睁开眼睛看一下他怎么了,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看到的只是一片空无的黑暗......有时到半夜醒来的时候,我没有像过去一样哭泣着,我只是睁着我灰蓝的眼睛看着snake,一直看着,我怕像梦中一样,一闭上我的眼就再也看不到他......
在遇到snake之前,我没人可以爱,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这个肮脏下贱的躯体,只会让我深深地厌恶。其实在snake之前我也有个可以去爱的人,我的妈妈,可是她不像snake会温柔地对我,她从来都不拥抱或是亲吻我一下,即使我什么都乖乖地照她的话去做,可是她从没对我笑过。我只能偷偷地看着她对别人灿烂的笑或是对别人热情地拥抱,然后我晚上就能一个用我瘦弱的手来抱着我的肩,想像这是妈妈的拥抱......每当我痛到不行的时候,我就会用妈妈的语气来安慰我自己,"I know how you feel now......don\\\'t you take it so hard now!and p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 I\\\'ll still be thinkin\\\'of you !......but you\\\'ll be all alright tomorrow.don\\\'t you cry tonight! There\\\'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我把这些都写进我的歌里,很多人都爱上它,可是却没人理解它......只有我在晚上哭着用它来安慰我自已......我曾经也很喜欢那个曾被我叫做父亲的人,他的手很大,在很冷的夜里,他会拍拍我的头,叫我快点睡不然会冻坏的。但是在我十岁的某个晚上,这一切被撕裂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惧打碎了。他扭曲的脸,肮脏的气息,硬生生地撕裂了我仅有的温暖。血在某个疼痛的地方不断流出,我平躺着盯着黑沉沉的天花板,我对我自己说睡着了就不会现痛了,可是睡梦中,依旧延续着我无止尽的痛......
6
"你再说一次,我听不清楚。"我沉下脸。
"那个simen,就是这次我去他们乐队做交流,现在他的主唱过来我们这看看。"
"哦,那我有什么理由让他住在我们家里?"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可是是你主动提出来要让我发飚的。
"因为上次我也是住在他们那,所以这次让他住我们这也是情理的往来。"
"该死的,那个该死的xx城所有的酒店和旅馆都倒闭了啊!!你要去住在那个该死的那里!!"我跳在他身上,把他压倒,对着他的脸狠打。
"这是公司的安排,该死的,你发什么疯啊!"他的手只敢挡我的攻击而不敢反击,所以我有机可趁,更用力地揍他。
"我就是发疯!"我尖叫着,他一把推开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snake,你胆子够大,居然敢推开我!我随手拿起东西就砸,玻璃杯,打火机,烟灰缸......他边咒骂边狼狈地躲开。
"不要......放下那个!"他很急地开口,可是太晚了,他心爱的guitar就这样被我狠狠地砸在他的身边,估计是不能再修了。
"亲爱的,你怎么不早一点点说呢?"看着他欲哭无泪的表情,我得意极了,哼着歌屁颤屁颤地进了房间。
"老天,这里被暴徒洗劫了啊,还是发生暴动了啊?"dormen踢开地上的碎片,"哇哈哈哈哈,该死的,那暴徒也对你出手了啊!!哈哈哈,天,你现在的脸真是精彩啊!可以上任何一场死金的现场了!"dormen指着snake的脸夸张地大笑。
"不如我也让你跟我一起上任何一场死金的现场吧。"snake扳了他的手指。
"算了算了,我说,你们两就不能有几天比较和平的日子吗?你明知道他的脾气就让着他一点吧。"紧接着我听dormen一声惨叫。
第二天,那个被我咒了几万遍却还活得好好的人住进了我家,我堆着虚伪的笑,搂着snake的腰在门口"很友好地迎接"他的到来。
"snake,你的脸怎么了?"近看更是长得不怎么样的一张脸!z y b g
"没事,被一只发疯的猫抓伤的......"snake摸脸尴尬地笑。
"被猫抓会有黑眼圈......"在他的爪子快要摸上snake的脸的前一秒,我不露痕迹地挡在snake的前面。
"进来吧!snake,我们可不能让客人在门口老站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想也没想地进来了,在他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故意地伸出我的腿去挡他,让他的脸朝地地跌倒。
"啊!刚刚是什么?!"真可惜,没被他的那张毫无美感的脸跌青!所以我很不小心地在走回的时候狠狠地踩他几脚。
"啊~"他恨恨地瞪着我,现在他明白我的不小心了。
"snake,我们去洗澡吧,刚刚身上不小心碰到了恶心的东西了。"来吧,你在这的时间就让我好好地来接待你吧!
我把他安排在我跟snake的隔壁,那本来是dormen的房间,这小子一开始死都不同意,我挥了挥我的拳头,他乖得跟什么似的。
洗完澡,我特地穿上snake的黑色T恤,过长的T恤勉强地遮住我窄窄的翘翘的屁股。我趴在床上,用我两条漂亮的腿拍打着床,我的腿很美,修长笔直匀称,没有女人软软的棉花般的感觉,而是充满力量的时时要暴发出来的弹力。我假装很专心地研究着snake新写的一段曲子,假装不知道他已经进来了。我的头随着节奏上下动着,金红的头发随着我的晃动荡着妖艳的光彩。
"哦,宝贝,还不睡吗?"
"哦,我在等你呢。"我坐起来,伸出我一条腿,踩在他的肚子上,很小力地转着圈,T恤被我这个动作撩得很高,可以让他看清楚我的下身。我用我蒙上一层轻雾的眼勾着他,我知道我冰蓝的眼睛如果半眯起来,头歪一点地看着他,他是最受不了的。
果然他抓着我的脚,压在我身上,用力地吮吸着我刚刚洗完澡后泛着粉红的皮肤。
我装得很委曲的样子对他说:"哦,亲爱的snake,今晚恐怕不能满足你了哦,我的右手......"我把我缠着绷带的手举到他面前,是前天给了那个垃圾一拳的后果,右手骨折了。
"你!"他知道我玩的把戏,他无奈地看着他已经站起来的下身。
"不过......"我在他耳边吐气,"你温柔点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snake都很"温柔"地对我,我比平时更热情更投入,我像个流氓一样跨坐在他身上,我紧紧地夹住他的腰不放,揪着他的头发大声地浪叫。
"我的小妖精,你的右手可是还缠着绷带。休息吧。"他大口喘着气,像死尸一样摊在床上不肯再动了。
"我说,你是不是不行了啊!不行的话我找别人去!"我"生气"地从他身上下来,成功地让他再次把我反压在下面,狠狠地证明他到底行不行。
第二天,我套上snake最喜欢的那件T恤穿着紧紧的小短裤,风骚无比地在simen的面前晃。看着挂在他脸上的黑眼圈和眼袋,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哟,昨晚睡得不好吗?你的眼睛真是丑啊!"我很好心地关心他。
"算你狠!"一道道狠毒的眼光毫不遮掩地朝我射来。
怨恨吧,看着你不爽我真是很高兴。
"alex,snake,该去排练了。"不过显然dormen,meffer也被我害得挺惨的,两个人的黑眼圈也不小,还一脸欲求不满的可怜相,我同情地过去拍他们的肩,不过被dormen这小子给拍开了。
"前天那个陪我们排练的家伙呢?"
"拜托,alex,你不会是忘了吧,他被你一拳和snake一脚踢到差点废了。"
"哦,对,那个狗娘养的还害我的骨头断了。"一想起来我就有气。
"不许再提那个家伙。"snake抱着我,在我的耳边威胁。
"亲爱的,你的醋还真酸。"我跟snake嘻闹着,看着旁边那张白得跟鬼一样的脸,我心情大好。
半个多月的空挡并没有让我们生疏,我们还是合作得天衣无缝。而那个据说来交流的家伙被我晾在一边干瞪眼,而snake早被我迷得忘了有他的存在了。 7
You \'re talkin \'to yourself,and nobady \'s home
You \'re can fool yourself ,you came in this world alone.
------estranged
我拿起这张揉得很烂的纸,熟悉的感觉让我没由来的紧张......
我摊开,是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纸,上面原本是snake的写的一段新的曲子,后来我改了,加上了大段的工业失真色......上面他飞舞的音符跟我的是那样亲密地贴着,甚至有些字是重叠着,可是,它被撕成两半了......
我把这两半纸放在地上,抱膝坐下,静静地看着它。刚开始组队的时候,我跟他两个人创作欲望爆满,没日没夜地写曲子,他抱着吉它坐在我破烂的钢琴上,我弹出一段曲子然后他就会弹出一段solo来配合,为了一曲新写的曲子我们会因为意见不合狠狠地干了一架或是出乎意料地顺利而狂喜上半天,写累了,我们就直接趴在钢琴上睡了......现在我们成功了,成了现在最成功的乐队,这是我们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可是该死的这一切又带给我什么了呢?太多的巡演太多的曝光太多的应酬太多的虚伪及过度的疲累,iron,dormen,meffer他们没喊过累,可是我们每一次回来哪个不是倒头就闷睡一两天。snake,他更沉默了,但我们争吵越来越频繁了,为了一些本来无所谓的小事,他有时会很厌烦地转身走开,我很害怕,我怕看到他转身的背影,所以我尽我所能地去激怒他,看着他怒气冲天的样子,我才有种真实的存在感。痛......有时是活着的标志,所以我宁愿痛着。
我跳入无尽的海洋,推开了所有的救援,只祈求他对我伸出双手......
不可否认,那个叫simen的出现真引起我最大的惶恐,很多被我们掩在无止境的争吵中的东西在他出现后清晰地浮现出来,他有着我一向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我爬起来,把撕成两半的纸再揉成一团,丢进厕所,用水冲走了,对一个乐队来说,没有比两位主创作人创作理念不合再可怕的事了。
snake还没回来,在小型的CD机中放着是我们的歌,凄厉的guitar solo,带着颤抖的高音,在这个大到空白的地方散着寂寞与腐烂的味道......在我们死后,这些都会被完美地保留下来,被许多没见过我们的人如神般地被膜拜,可是对我来说却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宝贝,累死了!"snake一进房就扑在我身上,脸埋在我的脖子上,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耳背。
"我可不累。"我转过身,双手捧着他的脸,拉扯着他的脸皮,"累就睡觉,这可是常识,先生。"
"我们一起睡。"他的手覆上我永远冰冷的手,拉到他嘴边轻轻地吻着,"该死的xy的冬天已经到了吗?那该冬眠了。"他推倒我,整个趴在我身上,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睡觉,冬眠......
"你重死了!你这只猪!"我嚷嚷,很小声地,我的手却舍不得推开他,紧紧地搂着他的肩......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iron不知发什么神经,下午跑去买菜然后做出了这么一桌食物。我看着仍旧慢里斯条的他,我不可思异地想着空空如也的厨房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多东西......
"你们楞着干嘛!不会是怕我下毒吧!"
"能吃到你的菜,被毒死也心甘。"dormen这个墙头草,看到有东西吃,连他妈姓什么都忘了,嘴里塞满了食物还能拍iron的马屁。不过也难怪他,我们一个个都是宁愿饿死也不愿到厨房的人,一天没出门就代表着一天是靠酒和烟来维持身体所需。
"哇!好大一个惊喜!"那个该死的破嗓子在我身后响起,差点忘了还有他的存在。
"你他妈的给我别吃得那么恶心!像你这样吃,谁还敢吃的!"我拍了一下他的头,整个盘子端起来就直接扫起我的盘子上。
"alex!他妈的谁比你狠!"dormen一见我这样,也不顾还满嘴食物地冲着我大吼。
"哼!我以为你一直知道的!"我侧过头挡开他向我喷过的口水。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snake......"他最后的话烟没在食物中,但我相信绝不是好话,但我只是在桌子下面踹他一下而已,当然还要转几个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