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谢谢我吗?是我让你不用被火烧死,被烧死是会很难看的哦!面具全非,焦头烂额!"
停下脚步,有人对着自己说话?从有记忆开始便没有人愿意接近自己,更何况是用这种语气,养母对于自己来说,与其说是长辈,还不如说是仆人,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每次问起自己的过去,那段或许是被自己遗忘的记忆,得到的答案永远都只是,过去说了也没有意义,已经发生的不会改变,你只要现在便好了!用紫色的眼眸看着那个背光站立着的,一个似乎和自己相似年纪的人。
"难道你是哑巴吗?从刚才开始就不见你说话!如果是的话,那真的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了。这么漂亮的头发和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漂亮?从没有人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过自己,所有的人见到自己只会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防备着自己,仿若和自己接触过了,便会被妖孽缠身,紫发紫眸被烙上妖孽的痕迹,和自己形影相伴的灾难更证实了这个谣言,如今连养母也死去,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是自己克死的。虽然养母对于自己没有外人的那些表情,但从那眼睛里,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想逾越都逾越不了的界线。
"真的不会说话啊。"看着那个人走向自己,那是一张有着俊美的不像真人的脸庞,揉合着阴柔与粗犷的五官,散发出一种撼人心弦的魔力,尤其是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眼尾微微的往上勾,透着一股慵懒,但却又像是嘲弄的观赏着众生百态,黑发只是随意的用丝带系着,身上是一袭的黑绸长衫,黑色,很适合这样的男子。那人在干什么,修长的手指轻扣起自己的下巴,仿若在观赏什么似的,"走吧,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说完便拉起我的手,准备上路。
这是第一次与人接触,即便是养了我那么多年的养母,也从未如此的牵过我的手,因为我知道她不敢,不是因为怕,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我的原因,她从不会和我过分的亲密。"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多久没说过话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在一声声咒骂之中,学会了忍耐,因为在那些人面前,任何的话语都会被认为是在强辩,换来的是更多的拳脚相向,久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陌生人面前开口,难道就因为他那撼人心弦的魔力?
嘴角上扬,对着自己露出一个足以迷惑众生的笑容。"我果然没看错,拥有这么完美的脸蛋的人,是不可能是个哑巴的。"
把手从那人的手中抽回来,虽然不能否认那样被人握着真的很温暖。扬起脸,对上面前的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很好听的声音,不过同样的问题不需要重复两次的。我还没有老到听不清楚话。还有,既然你会说话,那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那是什么东西,对于其他人来说,那是一出生便会有的东西,代表着长辈的期待,而自己呢?什么名字?从没有人这么问过自己,所以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养母,妖孽,紫眸,这些是这么多年来的代名词,或许这些就足够了。不是吗?名字只不过是一种代号而已,既然知道别人在叫的是你,又何必去执着于要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呢!沉默,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这么看着那个满脸笑容的人,那黑色的眸子犹如潭水般,似乎把人吸引了进去,想知道那样的黑色眸子的后面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咦,没有名字啊!"那人似乎在想很重要的事情,"这样好了,你以后就叫虚凝墨濯。"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这次连那慵懒的黑色眸子也有了笑意。
小声的念着"虚凝墨濯。"体会着这个名字的含义,这么多年了,到今天才有真正意义上的名字,而且是一个认识不到一会的陌生人取的。
"没错,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虚凝墨濯,是我慕容芩篱的弟弟。"再次的牵起自己的手,往前面走去。
没有拒绝,只是默默的跟在那人的身后,他有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东西在,让人见了他便信任他,即便知道自己以后的路,或许是一个陷阱,但还是踏了进去,没有任何的理由,只因为那人是慕容芩蓠。但是他好像说以后自己便是他的弟弟。怪人一个,认一个被世人称之为妖孽的人作弟弟,还觉得自己好像捡到宝了,是他活腻了还是别的。看着走在前面那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他就那么肯定自己比我还大?算了,反正自从离开村子便准备将过去抛之脑后了,何必去在意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