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生着闷气,偏偏又没法做什么,将浑身不岔发泄在指间,几乎快揉碎了那张卡。
为了某种原因,娄横才耍了这一把心机,却被某个耿直到底的小善良搅得一团乱。
路漫漫其修远兮。
直到今天,他才体会到几千年前古人这一句话的深意。
“你自己先去吃饭。”
娄横转过头,掩盖住眉眼间的烦闷,甩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哎?”再一次体验到他阴晴不定的情绪,欧洋疑惑地轻叹出声。
杨佑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莫名叹了一口气,老道地说道:“正常,男人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心情烦躁的几天,欧洋你还小,不懂。”
“是吗?”狐疑地颤了颤睫毛,欧洋只得接受了这一个解释。
伸手抚平眉毛,饥饿让他忘却了一切,快步朝食堂走去。
另一边。
娄横自顾自地生着闷气,不由得垂下手,握住了口袋里的烟盒。
正想往厕所走去,才走几步,他想起那一双清亮浑圆的眼,猛地顿住了脚步。
又怕遇上欧洋,娄横扭转方向,往后山而去。
茂密古树旁,他倾斜着身子,吞云吐雾间,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娄横抬起手,出神地盯着那短短的一截烟,又想起了一些事。
3" 小学渣2" > 上一页 5 页,
指尖一动,他弹了弹烟头,烟灰瞬间纷飞,散落在地。
“嘿,又来了。”一道含着惊喜的女音响起,而后那女生从大石上一跃而下,落在不远处。
娄横不紧不慢地丢下烟,才抬头望了过去,又见上次那浓妆艳抹的女生。
那女生刻意凑近了他,一身浓郁的香水味径直钻进娄横的鼻间。
“娄横,你这是改变主意了?来做我男朋友?”
脂粉带来的呛鼻味道让娄横格外不舒服,他往后一退,与她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不由得想到,如果小书呆在这里,会是怎么一副神色?
欧洋大概会认真地摆出严肃脸,义正言辞地要求那女生穿上正规的校服,把脸卸干净,定是一番苦口婆心。
明明是小个子,偏偏爱好多管闲事。
这样想着,他唇边隐约勾起一弯极浅的弧度。
“娄横?”明明自己还在说话,面前的那人却走了神,那女生微怒,出声唤道。
收回了飘飞的思绪,娄横淡淡地打量着她,神色一正,说道:“我不会做你男朋友的,另外,高三学习任务重,你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
“啊?”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那女生的笑容瞬间僵住,神色错愕不已。
五分钟前,还在吸烟的不良学生,转眼就来劝她好好学习?!
没有理会,娄横径直离开,留下她在原地震惊。
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的背影,女生抬头看天,太阳正高挂半空,没有丝毫偏差。
“今天怎么了?”她暗自嘀咕着,往反方向走去。
莫名其妙。
她默默给娄横定下了一个标签。
......
晚饭时,在某心机的刻意跟踪下,娄横成功在食堂“偶遇”欧洋。
那时,两人一前一后排在了同一队伍,娄横抬眼,定定望着他的后背,一言不发。
欧洋不经意一转身,便看到了他,一对黑眸瞬间亮堂了起来。
正好排到欧洋,他飞快地点了菜,掏卡刷钱,而后退到一旁,静静等他。
娄横装模作样地在兜里摸索一番,无果后,压低了嗓音,询问欧洋道:“食堂可以用现金吗?我的卡又丢了。”
“又丢了!”拨高了音调的回应,足见欧洋的惊讶,他无奈地拧起眉,将自己的卡递给了娄横。
接过卡,娄同学又一次玩弄心机成功,眼底不免漫起零星笑意。
然而,悲剧的是,他低估了欧洋同学的耿直程度。
正吃着饭,欧洋突然抬起头来,眨了眨眼,问道:“你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触及他清澈见底的眸子,娄横话语一滞,老老实实地将今天所到之处一一交代出来。
当然,将后山的事给隐瞒了下来。
听罢,欧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低头吃饭。
心底生出隐隐的预感来,娄横无声叹息,也开始吃饭。
果然,欧洋之后的举动,不辜负他的不祥预感。
吃完饭后,娄横被迫成了领路者,和欧洋一起去寻找丢失的饭卡。
丢失饭卡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结局不言而喻。
几乎走遍了整个校园,他们也没有找到饭卡,欧洋不死心,又来回找了好几回。
直到他累得双腿酸软无力,一屁股坐在了花圃上,娄横不语,也跟着他坐下。
捶了捶自己的腿,欧洋斜瞥了一眼身旁人,指责道:“你真的太不会保管东西了!
越想越气,他气鼓鼓地别开脸,不加理会。
沉默许久,娄横垂下眼来,低低说道:“我这个人呢就是管不了东西,从小到大都一样。”
平静的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哀怨,不由得让欧洋心软了下来。
他反而放柔了语气,轻声安慰道:“没事,你以后就和我一起吃饭,刷我的卡就好了。”
又一计谋得逞,娄横侧过脸去,嘴边微挑起一丝浅笑。
......
当天晚自习后,几人跑完步,与往常无异,依旧是欧洋累瘫着,回了寝室。
娄横准备照旧将钱拿给欧洋时,反被他拒绝了。
至于理由,很简单。
某小善良觉得,娄横刚刚丢失一张几百块钱的饭卡,本来就可怜,他现在身上肯定资金紧张,而且又很少回家。
他都这么可怜了,自己绝对不能再让他窘迫下去了!
扬了扬手中的饭卡,欧洋解释道:“你先刷我的卡,这些钱下个月再用,我卡里还有很多钱,够用。”
多说无益,娄横定定地望了他一眼,而后默默收回了自己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
欧洋一本正经的采访着某人:请问,你是不是心机boa?
娄横一脸严肃地摸着良心摇头:不是。
心机boa?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过。
两人的身后:陈才捂住脸,你TM的拼错单词了!!!
第13章 第13章
在某人玩弄一点小心机之后,娄横和欧洋从此共用一张饭卡。
对于此事,欧洋格外上心,还为此做了一个小本子。
那一小本子上,数据清晰明了,细细记载着欧洋和娄横每一餐各自花费的钱数。
每晚回到寝室后,欧洋总拿着笔,琢磨着其上的钱数,将账算得清清楚楚。
偶尔,某小善良还会故意加大自己所用钱数,为娄横节省些许费用。
确保账目不露痕迹后,他就将本子拿给娄横看,睁大了眼,征求意见。
娄横一边接过本子,不忘顺手揉了揉欧洋柔软的头发,占了一把便宜。
他点点头,一眼扫过其上条理分明的表格,夸赞道:“做得不错,你有做账的天分。”
谁都爱听夸奖,欧洋自然也不例外。
他扬眉一笑,接过小本子,继续研究着。
娄横偏过头,飞快浏览一眼,正好瞥见某数学渣无意落下的漏洞。
他略一挑眉,再一细看,便明白了欧洋的用意,没有出声拆穿。
自娄横一声夸奖后,欧洋唇边的笑容久久没有退散,愉悦的心情径直延续到了梦里。
当天夜里,娄横下床上厕所时,经过欧洋床侧,正好听见他的一句呢喃。
“我很有天分的,做账的天分。”
明明是睡梦呓语,都可以窥测出欧洋话语中飞扬的小得意来。
隐约摸清了他的小脾性,娄横心里有了主意,之后,为助他打好数学基础,娄横做了一些基础题,故意错在几处简单的地方,借机向欧洋讨教。
好歹每一节数学课都有认真听讲过,欧洋自信满满地接过他的练习本。
由于娄横的解题步骤写得很详细,甚至旁边还有标注,他不费多大力气,便看懂了这些题目。
一一指出这些简单的错误,欧洋内心的小骄傲膨胀了起来。
这一计划,一方面助长欧洋的自信心,还能替他巩固数学知识,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占用小书呆的时间提供了便利。
一举三得,毕竟是娄横,他玩弄心机的手法一直都很清新脱俗。
为了加强他对题的记忆,娄横把所有的常规题做成一本小册子,在以后的日子里拿给欧洋看。
......
某天半夜,欧洋正在睡梦中,忽的被一阵浓浓的尿意憋醒。
他磨蹭着翻起身来,迷迷糊糊中,连台灯也不拿,摸黑走向厕所。
厕所的门虚掩着,意识朦胧的欧洋想也不想,直接推了进去,一边从裤子里头掏出那啥。
正拉上拉链,娄横便察觉有人闯了进来,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借着窗户透过来微微的月光,他隐约分辨出来人的基本轮廓来。
整个寝室内,堪堪才能达到一米七的身高,除了欧洋,再找不出其他人来。
娄横的目光往下移,借住透过窗户的月光,正好看见了欧洋半露出来的那啥。
他清了清喉,低声唤道:“欧洋?”
正半眯着眼,周围突然响起一声唤,欧洋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这一惊吓过后,他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些许,应道:“是我,娄横吗?”
“嗯。”娄横应答,黑暗中,分辨不出他的神色来。
两人站立着,低语了半刻。
临走前,娄横挪了挪视线,将目光往下移,聚在某处。
眼中浮出笑意,他故意指了指欧洋暴露在外的那啥,示意其去上厕所,自己则出了门。
正巧这时,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欧洋这才察觉到下部凉飕飕,不忍寒意。
想起娄横之前的动作,他一瞬间涨红了脸,呆呆地站在原地,尽是窘迫。
欧洋想的是,自己到底把它露了多久?丢脸丢到了学校来了!
上完厕所,回到床上,他辗转反侧许久,脸上依旧通红,许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欧洋一醒过来,昨晚的记忆也随着复苏。
顿时,他脸一红,窘迫的情绪也随之而至,想了想,欧洋轻轻叩了叩上铺的床头。
很快,娄横醒了过来,一瞥见他爆红的一张脸,瞬间明白,目光中染上兴味来。
“怎么了?”他故作不解,翻身坐起来,询问出声。
欧洋不好意思地别开脸,耳尖也抹上了微红,低声说道:“抱歉,我昨晚太困了,直接就闯进厕所里。 ”
恶趣性地打量了一番他的窘态,娄横才说道:“没事,我昨晚没锁门,以为你们睡了。”
听得这一声解释,欧洋瞬间轻松了许多,他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去洗漱吧。”
......
中午,艳阳高照,斜斜的阳光透过窗口穿了进来,直晒在学生身上。
正值人体最疲倦的时刻,又刚好是班主任徐老的课,一睡觉就会被请出教室。
同学们强行打起精神,各种提神方法都一一上阵,无所不用其极。
显然懒得用那么多手段,娄横颇为有勇气地趴在桌上,照例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春秋。
一边飞快地记着笔记,欧洋分出神望了过去,暗自替他着急。
趁着徐老转过身去,他伸出手,拧了娄横一把。
不知道是力道过小,还是娄横实在太困,此策无济于事,难以唤醒昏睡中的人。
徐老正捧着数学书,口中正一字一句地吐露着公式,视线一转,正好见下方入睡的几位学生。
他重重地咳嗽一声,企图唤醒昏昏沉沉中的几人。见没有效果,他又大吼道:“睡觉的都给我站起来!
几十年的从教经历,为徐老的大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中气十足,威力巨大。
一声吼起,全体学生醍醐灌顶,昏昏欲睡者瞬间清醒。
唯有一人,昨晚彻夜未眠的娄横,丝毫不理会老师的怒吼。
越发心焦,欧洋一咬牙,不再顾及,重重地拽过娄横的胳膊。
隐约清醒了一瞬,娄横抬起头来,露出深深的黑眼圈,而后,他又耐不住沉沉睡意,趴了下去。
徐老锐利的目光扫过全班,正好发现了他这一漏网之鱼。
他气急而失了理智,走到娄横桌旁,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娄横!起来!”
再是困意难耐,经过连番轰炸,娄横也清醒了过来。他站了起来,低头沉默,做好了迎接训斥的准备。
“你昨晚不好好睡觉,跑哪里去偷鸡摸狗了?”徐老澎湃着怒意,用几近吼着的声响问道。
乖乖学生欧洋怯怯地举起手,为娄横辩驳道:“老师,娄横昨晚太用功学习了,所以才这么困的。”
听到这一句话,徐老的怒意稍微消去了些许,他指了指胡月,说道:“班长,你说说娄横平时的表现怎么样。”
扫过二人一眼,胡月不改往日冷厉神色,缓缓道:“平时其他老师的课,班里有不少人睡得很沉,娄横是睡得最严重的那个,几乎天天睡。”
“班长,你把上课经常睡觉的人记下来,附上他们睡觉的频率,下课后这些人都来找我。”徐老点头,示意胡月坐下。他甩下一句话后,回到讲台继续讲课。
胡月素来以严格待人出了名,听得这话,下方一片哀嚎声响起。
于是乎,下课后,徐老的办公室外排了长长的队伍,娄横站在最末。
徐老经验老到,以极快的速度一一数落完他们,最后轮到了娄横。
因为担心娄横,欧洋拉着杨佑,偷偷蹲在办公室门口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