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行瑞在老家度过了小学以前的时光,在小学毕业那年,他成了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县城中学的孩子,而这也是他和他父母命运转变的开始。
那个年代,读初中是要交一笔很昂贵的学费的,时行瑞的父亲根本拿不出,想跟兄弟姐妹借,但兄弟姐妹都不愿意,最后时行瑞的父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决心,居然毅然决然地卖了自己刚起没两年的房子,转让了名下所有田地,带着全部家当和妻儿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没有文化没有手艺的时父很是潦倒了一段时间,好在时行瑞争气,拿到了中学的奖学金,帮父亲渡过了那一阵难熬的日子。
那个年代的华国遍地都是商机,时父在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下小商人,开始跟着对方做生意,渐渐的手上宽裕起来。时行瑞也顺利融入了县城中学,继续着他“别人家孩子”的辉煌。
初中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过去了,时父攒够了钱,提前在省城买了房子,决定等时行瑞考到省城之后就把生意搬过去,专心陪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时行瑞中考出结果的第二天,他的母亲在回老家给时家爷爷奶奶报喜的时候,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时家老宅里,据说是突然犯病没抢救过来。
当年的事实到底如何,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资料上显示,自时母死后,时父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一趟,也没再打钱回老家。他清了所有生意,在省城盘了家小店,开始安安心心守着儿子。
时行瑞也没有再回过老家,甚至在发达之后,拒绝了家乡发来的帮扶请求,还像是故意要气谁一样,开始大力扶持帮助自己母亲的娘家家乡。
一路顺利地读完高中,时行瑞保持着学霸人设不倒,高分考入了B市最好的大学之一,学了金融。也是在这一年,时父去世了,只留时行瑞一个人在这世上。
时行瑞在父亲死后卖了老家省城的房子和店铺,拿着所有家当,开始了边读书边创业的生活。他辉煌传奇的一生也由此开启。
他用两年的时间投资各种生意,完成了第一波资本累积,然后在大二升大三那年创办了瑞行,之后学业事业兼顾,等大学毕业时,瑞行已经是B市小有名气的新锐企业了。而等他没了学业干扰,能专心打理公司后,瑞行更是以飞一般的速度开始发展,不到五年时间,就在B市彻底站稳了脚跟,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然后时间线迅速推进,在时行瑞二十七岁这年,他遇到了时纬崇的母亲徐洁,并收了她做助理。
时进看到这里暂停了一下,又翻了一遍时行瑞前半生的人生轨迹,越看越觉得违和感浓重。
虽说这世界从来不缺天才,也不缺干什么就成什么的幸运儿,但像时行瑞这种从小优秀到大,一步错路都没走过,哪怕父母出事也依然成绩稳定的孩子,他还真的从来没见过。
而且时行瑞的投资眼光会不会太准了点,做生意不仅没亏过,还都是大赚,所有曾经想阻拦他发展的竞争公司最后全嗝毙了,所有生意上不利的危机他全都避过去了,甚至某些因为官方政策改28" 生存进度条[穿书]27" > 上一页 30 页, 动而突然受影响的生意,他也能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提前抽手。
太神了,主角光环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优秀又幸运的人吗?
时进眉头紧皱,想起自己的重生,忍不住就开始猜测时行瑞是不是也是个有金手指的男人,或者也是重生的什么的……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拉了回来,翻过时行瑞的传奇故事,点开了时行瑞的人际关系部分,开始在众多提前整理好的照片上,一目十行地寻找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男女都不放过。
就这么找了一大圈,时进找得眼睛都要花了,却一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人都没看到,顿时有点怀疑自己。
没有?
这资料里可是连时行瑞小学同学的照片都列上去了,可居然没有?那他之前猜测的时行瑞有求而不得白月光什么的,难道是错的?
有些不信邪,他又把照片扒拉到了最上面,并在观察条件里加了一条——胖子,再次寻找起来。
但这次他依然毫无收获。
时进开始怀疑人生,正苦恼着,发现嘴边多出了一根吸管,反射性地就扭头凑过去吸了一口,发现入口的是自己喜欢的芒果汁,还不忘夸了一句:“嗯,甜。”
“是哪里看不明白吗?”喂果汁的人贴心询问。
时进砸吧砸吧嘴,看向床边美得几乎要冒泡泡的廉君,未语先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廉君回答,眉眼随着他的笑容放松下来,再次问道,“看你眉头一直皱着,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时进乐得有人陪自己一起分析,忙挪过去把资料扒拉给他看,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和困扰,叹道:“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但直觉又告诉我,白月光的猜测应该是对的,特别纠结。”
“或许时行瑞是单相思,明面上并没有和这个白月光产生过交集。”廉君说出自己的想法,安抚道,“不要随便怀疑自己,当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件事时,那么无论多不可能,那件事都很有可能是事实。”
听他这么说,时进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埋头又扒拉了一下这些照片和资料,拍拍额头继续思索——所以那个让时行瑞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到底是在哪里和时行瑞有的交集……
第56章 情侣皮肤
之后的几天, 时进一有空就翻时行瑞的资料, 想找点白月光的线索出来,但始终没什么头绪, 倒是廉君那边办事效率飞快,在和老鬼谈完的当天晚上就定下了第一批去东南地区的人员名单,并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两天后的早晨。
卦二和卦三是确定要第一批过去的, 老鬼也会和他们一起, 费御景会暂时留下,等着和官方派来帮忙的人进行接洽。也就是说,到时候要和廉君一批去东南地区的人, 除了一个讨嫌的龙世, 还有一个属性麻烦的费御景, 及几个身份未定的官方电灯泡。
时进听到这消息时, 正痛苦地趴在床上让龙叔做按摩治疗, 表情别提扭曲了。
“所以卦二他们是明天就走吗……嘶——龙叔你能不能轻点……”时进忍不住求饶。
龙叔表情冷酷,拍了拍他紧绷起来的肩膀, 说道:“放松, 别这么绷着,越绷着越疼, 我力道再放轻,按摩就没效果了, 而且你觉得疼不是因为我力气太大, 是因为你现在肌肉带伤, 男子汉那么怕疼怎么行, 忍一忍,过两天就好了。”
时进闻言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侧头看向皱眉坐在病床边的廉君,说道:“君少,你别看了,我现在这模样肯定蠢死了。”
“你别说话,小心咬到自己。”廉君上前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朝龙叔说道,“龙叔,按摩治疗是必须的吗?”
龙叔闻言脸一垮,说道:“君少,你自己总不配合治疗就算了,怎么现在又来带坏时进?按摩当然是必须的,不然就他这全身肌肉都有拉伤的情况,等肌肉自我修复,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时进你自己选,你是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要一直瘫在床上耗着?”
“别别别,龙叔你继续按,我就是随便喊一喊。”时进连忙表达自己的立场,伸手捏了捏廉君的手,安抚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你也知道,我就是嘴闲不住。”
廉君还是皱着眉,却没再说什么,拿起一边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汗,退到一边示意龙叔继续。
“这才对嘛,早点配合,身体就能早点好起来。”龙叔的表情缓和下来,按完了时进的上半身,两手往时进的裤腰带上一放,直接把时进下半身的病号服长裤给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内裤。
时进大惊,像只青蛙一样弹了一下,扭身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龙叔。
廉君放在扶手上的手也动了动,视线稍微往旁边挪了挪。
“瞪什么瞪,不知道按摩要脱衣服吗?”龙叔瞪回去,绕到床尾给他把裤子拽下来,余光扫一眼廉君,见廉君没出息地把视线挪开了,冷哼一声,故意走回去像拍猪肉一样拍了拍时进的腿,夸道,“小伙子,腿挺长,屁股也挺翘啊。”
卧槽,龙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像个老流氓。
时进受不了了,再次扭头看向廉君,声音都干了一些,说道:“君少,要不你先出……”
“我去帮你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你按摩完应该需要洗个澡。”廉君先一步接话,滑动轮椅侧对着病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进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有点点失落,有点点舍不得,还有点点自我怀疑,在心里幽幽感叹:“小死,你家宝贝真是个知礼守节的好宝贝……”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小死没有接话,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时进疑惑,唤道:“小死?”
小死还是没有出声,仿佛系统已亡。
时进想了想,发现自那天自己和廉君确定关系到现在,小死好像一直没有说过话,惊了,身体一动就想爬起来,然后被龙叔粗暴地按了回去,还被训斥了一顿:“现在知道舍不得人走了,那你刚刚又为什么赶人?年轻人脸皮这么薄谈什么恋爱,给我躺好了!再敢不配合,我把你身上这最后一块布也扒了,让你光着屁股等君少回来。”
小死突然出声,中气十足,气干云霄:“脱!龙叔窝支持腻!”
时进被这炸响在脑内的大吼震得啪一下瘫回了床上,痛苦不堪,很是疲惫:“小死,你、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死又恢复了安静,不说话了。
时进顾忌着有龙叔在,不敢做什么特别明显的动作表情,干脆伸胳膊把脸挡了起来,想了想,痛定思痛地说道:“小死,对不起。”
小死还是没有出声,但直觉告诉时进,它有在听。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你的宝贝,现在面对抢了你家宝贝的我,你心里肯定很恨,你生我气是应该的,是我对不起你。”
小死:“……”
“你骂我吧,电一电我也可以,或者大哭一场也行,我不会再嫌你哭声太吵了。”时进十分的大无畏,为了哄好系统,吃点苦也愿意!
小死:“…………”
时进见它还是不说话,闭了闭眼,咬了咬牙,痛心说道:“如果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我只能和你家宝贝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窝不允许!”小死放声尖叫,形如疯魔。
时进捂住脑门,痛并快乐着——听这精神十足的尖叫,看来小死还是健康的,没出事。
他放心了,小死却要疯了,尖叫完就开始哭,一会“你居然要对宝贝始乱终弃”,一会“进进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进进”,一会“我不许,爸爸不允许”,声音如泣如诉,话语颠三倒四,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时进听着听着,顿时也快要疯了,痛苦说道:“别哭了,我耳朵疼,我错了,我就是想吓吓你,怕你把自己憋坏了,我没想对你家宝贝始乱终弃。”
小死暴哭,然后抽抽噎噎问道:“真、真的?”
“真的,不真我立刻变太监!”时进发毒誓。
“不可以变太监!”小死再次尖叫,终于勉强止住了哭,哼哼唧唧了一会,小声说道:“那你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就原谅你。”
时进忙顺着它的梯子下,问道:“什么愿望?你说。”
小死快速回答:“窝要看腻和宝贝生猴叽。”
时进掏了掏耳朵:“啥?”
“窝要看腻和宝贝生猴叽!”小死回答得慷慨激昂!
时进沉默,觉得这话无比耳熟,仔细回忆了一下,渐渐回过点味来了,发现自己似乎对脑内这个系统产生了一点点误会,表情瞬间平静无波,绝情说道:“那你继续哭吧。”
原来这家伙早就心思不纯了,亏他还觉得有点对不起对方,都是假的!
小死噎住,真的又开始哭。
时进绝情无视,在心里咬牙切齿——思想不纯洁的家伙,哭吧,哭废了才好呢!
听到他心声的小死瞬间把哭声拔高,悲伤得不能自已。
经过这样一番肉体(按摩)和精神(小死哭泣攻击)的双重折磨之后,时进只穿着一条内裤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生无可恋。
龙叔按完就走,被子都没给时进拉一个,像个拔屌无情的渣男。
等廉君拿着干净的病号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时进这大喇喇横在床上,“坦然”露肉的模样。
他滑动轮椅的手顿了顿,视线快速扫了一遍时进的身体,然后微微垂眼,靠近后先给时进盖好了被子,然后才温声问道:“要洗澡吗?”
时进侧头看他,有了之前的恶魔龙叔和哭神小死做对比,只觉得此时温温柔柔的廉君美好得仿佛自带圣光,坚强地爬起身,扑过去抱住廉君的脖子,把脑袋靠到了他肩膀上。
这冷漠无情的世界,只有这个怀抱还能带给他一丝丝温暖。
被子滑落,露出时进光溜溜的身体,廉君忙抬手环住他,摸了摸他的脊背,侧头问道:“怎么了,还是很疼吗?泡个澡可能会舒服一些。”
小死:“——嘎。”
时进:“……”
如果是在之前时进听到这种动静,他可能会愚蠢的以为小死这样出声,是单纯的想学鸭叫了,但在窥破了小死的某些小心思后,时进立刻反应过来,它这样出声,其实是因为受了某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