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副相安无事、兄? 2 页, 训芄У幕妫屑嘭┞獾氐阃罚γ忻欣肟醯米约嚎梢愿蠼徊盍恕?br /> 监丞离开后,徐禾就默默地抱着被褥,滚回了自己的房间。
以往的国书院都可以带侍读,但这一届的皇帝思维前卫的很,为了培养他们的自立能力,禁止书童丫鬟入内。
害的徐禾小小年纪,就要体会闻鸡起舞的悲伤。
尽管宫廷里有专门报时的鸡人和更夫,但是对于徐禾而言,他们都如同虚设。
睡眠质量极其好的他,一点都不会被外物干扰呢。
说起来还有点小骄傲——个鬼!
卯时就要起来——卧槽!卯时!五点啊哥!五点的天空他上辈子都没见过几次!
于是第一天,他不出意料地迟到了。
等他东绕西绕,终于赶到学堂的时候,教习博士已经把课都讲了一半了。
偌大的课堂内坐着六十余人,眼睛齐咻咻地望他身上看。
“……”徐禾。尴尬从每一根发丝流出。
最前方的是薛成钰,坐姿雅正,晨间的日光被窗纱割碎,落在他清寒眉宇,如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博士不是个特别严格的人,念在徐禾是初犯,又是第一次来,只是警告了一两句“不可下次再犯”,便让他入座。
徐禾的学渣属性从娘胎里就有,根本就没脸坐在薛成钰身边,哪怕薛成钰那里有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位置,他心惊胆战地到了最后面,和瞪大着眼、张大着嘴的大胖娃打了个正面。
大胖娃“你你你你”个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徐禾心情不好,凉飕飕朝他笑了一下,坐到了他后面最角落的位置。
薛成钰的目光就一直伴随他,直至他入座,才冷漠收回。
博士抽了抽唇角,觉得徐禾朽木不可雕,没救了。
博士讲了洋洋洒洒一堆历史,列举古往今来数次变革,得出了很多高深的道理,学堂内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认真听讲。
只有徐禾因为睡得太迟、起得太早,听着老博士一堆文言文只想睡觉。
于是他就真的睡觉了,睡了一节课后,被人用手指戳醒的。
迷迷糊糊抬起头,徐禾还有点懵的状态下,看到的是薛成钰在春光里白如雪的脸。
玉冠之下有珠子顺着黑发泠泠落下,薛成钰逆着光,声音有些无可奈何,道:“下课了,该走了。”
徐禾呆呆的,“哦,好。”
等他跟在薛成钰后面走了一会儿路后,反应过来,徐禾欲以头抢地。先是迟到,再是上课睡觉,要是被他娘知道了,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薛成钰是受太后之托照顾徐禾的。自幼惊才绝艳的神童,从徐禾身上看到了同一年龄与他截然相反的极端。
迟到,睡觉,一脸傻相,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他简直要怀疑徐禾是怎么长大到现在的了。以及,长公主是怎么放心送他进来的。
吃午饭的时候,徐禾与薛成钰一起。
在国学院的饭堂,靠着窗的位置。
徐禾吃了两口,还是很困,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但是就是累得慌,头一下一下往下栽。
于是差点把头栽进了饭里。坚持了一会儿后,坚持不下去了,他睡死了过去。
春光融融,薛成钰的表情唯有“活久见”三个字可以形容。
等徐禾彻彻底底睡醒,已经到了下午。
外面燕雀啁啾,花草芬芳,一缕日光斜下,落在了薛成钰疏离眉眼。
他正垂眸,一手翻阅着书,一手提笔于宣纸上写字,白衣皎皎,陌上无双。
薛成钰眼都没抬,冷淡道,“醒了?”
“……”徐禾。
我是谁?我在哪?
等想起来前因后果,徐禾反而淡定了。大概丢脸丢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
徐禾想了想,问,“我睡了多久。”
薛成钰:“也还好,你再睡一会儿,我还差一行写完这一章。”
“……”哦,好的。徐禾只能干笑。
他和薛成钰这才认识第二天,就在这么一个不熟的人面前,脸丢了一半,呵呵。
下午午课的时候,徐禾接到了大胖娃眼神的狂轰乱炸。
这一门课的讲授博士看样子就是个面善的,声音也听得人昏昏欲睡。
大胖娃一个劲的转头,平均三秒转一下,欲言又止。
徐禾一脸无语:“你干嘛!”
大胖娃眼珠子转啊转,等老师走到另一边后,快速转头,快速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啊。”
徐禾道:“被我娘逼的。”
大胖娃深有同感点头:“我也是。”
徐禾用书把大胖娃的头拍回去,恶声恶气道:“行了,好好上课,别说话。”
大胖娃翻了个白眼,“你都睡了一天了,还在意这?”
哟嘿,不得了了,大胖娃都敢鄙视自己了。
徐禾低吼道:“关你屁事!”
大胖娃人见人捶的本事也不是盖的,贱兮兮地说:“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同生同死过的人,关心关心你不行么。”
神他妈同生共死。
徐禾:“转过去。”
大胖娃:“我不。”
徐禾:“过去!”
大胖娃:“我就不,你能把我怎样!”
哇靠!
徐禾瞪着眼难以置信,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大胖娃那他是要上天了。
徐禾把手里的书一扔,揪着大胖娃的头发一拽,大胖娃头皮一紧一扯,痛得嗷得一声叫起来,成功引起了老博士的注意力。
老博士转过来,就看到他们扭打在一起,瞬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在干什么!”
今天。
第三次。
他成功引起六十多名学子的注意力。
……牛批。为自己先鼓个掌。
第6章 燕王世子
他在国书院的恶行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当晚就把他叫了过去。
和他一起去见太后的,还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胖娃。
路上大胖娃可劲地哭:“都怪你,我又要被我爹揍一顿了!”
徐禾被他哭得烦:“你再哭我就先把你揍一顿。”
大胖娃被他吓得赶紧把哭声收了回去,憋出了一个极其委屈的嗝。
那嗝声响亮得很。
宫女们都笑了起来。
夜间宫廷内墙花烂漫,月色带清风徐徐,她们衣裙曳地,提着青灯,回眸,一眼如一曲。
素羽就在门前候着,见他们来了,对着大胖娃便是一脸怒容,她先入为主,觉得肯定是顾家这个小魔头带坏了徐禾。
大胖娃冤得没话说,再次确定了徐禾就是个带煞气的玩意,白瞎了他一番对新同学的热情。
大胖娃中途便被带着去见他的姑姑容妃。
剩下徐禾一个人前往宁心殿内。
殿外花草暗香浮动。
夜风卷来月色,映着屏风上的仕女图,拈花扶裙,风雅至极。
屏风之后,除了太后外还有一人。
太后轻声道:“小禾来了?”
徐禾绕过屏风,规规矩矩跟太后请了安,“太后娘娘。”
他看到了太后身边的人。
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穿着一身红衣,黑色的袖口衣领,显得庄重肃穆,长发金冠束起,两缕青丝自脸颊两侧净落,看起来便有了几分秀雅和温柔。
少年也察觉到徐禾到来,抬起头,一双眼与徐禾对视,眸光如电。
徐禾被他吓到了。
少年却朝他轻轻一笑。
这一笑竟比先前宫女们的回眸还要惑人。有那么一刻,徐禾仿佛看到了深海里流转的极光在他眼里,瑰丽壮阔,艳到极致
太后招徐禾上前,同他介绍道:“这是你燕王叔叔的幼子,依着辈分,你应该唤他一声表哥。”
徐禾已经做好了被训斥一顿的准备,没想到就只是认个亲?
我靠求之不得啊!
他的一声表哥喊得可以说是非常诚心诚意了。
太后介绍徐禾时就没那么客气了,道:“这是你姑姑最不成器的儿子,第一天入国学院就迟到、睡觉、辱了规矩、被监丞告到我这来。”
“……”徐禾唇角抽搐,低下头,外婆给点面子好不好。
步惊澜闻言也只是莞尔,笑容斑斓人间美景,他侧头对太后笑道:“表弟生得真的很像姑姑呢。”
太后戳着徐禾的脸,眼里也有欣慰,但是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哼!性子也像他娘,顽劣不堪。”
步惊澜垂眸,唇角勾着,不再说话。
太后又说了很多。
徐禾从她口里才知道,步惊澜是前几日刚到京城的,且明日将和他一样入国学院学习,交代完一些该交代的事后,太后对徐禾百思不得其解:“我说,我都把你安排到薛成钰隔壁去了,人家恭谨守礼,你这么吊儿郎当,就不羞愧么。”
羞愧啊,羞愧得死去活来,徐禾还能说什么,只能厚着脸皮笑了笑,“还好。”
太后还有一些话要跟步惊澜说,不方便他留下,便叫徐禾离开了。
徐禾脚下生风般走出了宁心殿。
他今天一天都很疲惫,但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怎么都睡不着。
翻滚到一半,徐禾猛地坐起来,脑海里斗志昂扬。
——妈卖批,老子再也不要迟到了!
人在半夜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冲动,然后做出一些以后看起来像脑残的事。
或许不用等以后,第二天看起来,就觉得自己像个脑残。
徐禾就是这样的。
他为了不迟到,穿好衣服,直接就睡在了学堂前——
这不是他读书多么勤奋,真的纯粹就是一时鸡血灌脑。
早春时节,乍暖还寒,徐禾“阿嚏”一声,活生生被冻醒了。
他觉得自己脸上凉凉的,用手抓了抓,抓到了一簇花。
卧槽,什么东西。
徐禾猛地坐起来,对上的就是一双含笑艳若桃花的眼。
此时天处拂晓时分,步惊澜一袭暗红色长衣,肌肤如玉、唇如春色,一线日光照亮宫阙重重,他逆着微凉的光,笑意也微凉。
徐禾傻了半天,有点尴尬。
步惊澜道:“醒了?”
徐禾点头,醒了。
他头顶绿荫如盖、粉红的花压了下来,花瓣晶莹、花蕊颤颤,楚楚动人于风中,娇艳得乍破春光。
他屁股下石阶冰凉,丝丝寒意蔓延上来,整个人在风里瑟瑟发抖。
步惊澜笑道:“你是怕迟到,所以一宿都睡在这了?”
徐禾继续尴尬地点了点头。
步惊澜拖长调子“哦”了一声,意味不明,他从徐禾旁边走过,衣袍掠地无声。
徐禾只听到咔哒一声。
步惊澜把门打开。
他在掺了些金辉的阳光里转头,俯身朝徐禾道:“下次去找监丞要把钥匙吧,这个时节睡在外面容易着凉,而且,”他轻轻一笑:“看起来也怪蠢的。”
徐禾:“……”
他昨天晚上是被傻逼附体了吧!
第7章 偷鸡计划
步惊澜也坐在前排,靠窗,和徐禾离得非常远。
他的出现,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不过在座都是京都的贵族子弟,彼此相识身份,也不至于一头雾水,知道那是燕王世子。
今日教习的是文治,看到来人后,徐禾非常庆幸自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没有迟到。
要知道今天的这位老师可不是寻常的博士,是当朝太傅,于东宫亲自教导太子的人,素来以严格著称。
从踏进学堂的那一刻起,老太傅的脸就没笑过。
老太傅平日里非常难见到,他一来,不少努力且上进的学子们都眼睛放光,待下课后,寻了不少问题去与太傅讨论。
徐禾没这想法,想等等薛成钰的,却发现薛成钰也没有问题要问。
行去饭堂的路上会经过一条很漫长的回廊,朱红板木拼接而成,旁边青柱上绕着野草的藤蔓,葱葱郁郁,很是喜人。
薛成钰问他:“你今日几时起的。”
徐禾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随口瞎扯道:“也不早,就寅时的样子吧。”
薛成钰挑眉,他受太后嘱托照顾徐禾,便以哥哥自居,见徐禾知错就改也颇为欣慰,素来清冷的语调都不由放缓:“很好,明日继续。”
“恩恩——好。”
呃,不对!
好个屁!
徐禾笑到一半就猛地止住了。
继什么续啊!他明天要怎么起来,难不成真睡在学堂里不成?
这么傻逼的事干一回就够了。
他想跟薛成钰坦白,但薛成钰已经走在了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光影花藤里清绝的背影。
徐禾懊恼地用头撞柱。
下午的课是骑射课,也是徐禾比较喜欢的课,毕竟男人天生骨子里有好战因子,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这一节骑射课的内容是射箭,地点在院外的一片花园里。
起先是固定的靶子,等弓箭师父教完基础动作、他们也练习惯后,便由由宫人直接放飞百只白鸽过空中,看谁击落得多。
最后夺得魁首的人是步惊澜,出乎众人意料。
徐禾不在意这些,他一直盯着天看,眼睛有点受不了,这春日太阳虽不毒却也热人。
他射完过后便找了棵树,在树荫下坐着。
大胖娃突然鬼鬼祟祟地找了过来。
徐禾莫名其妙,今天早上大胖娃避他如蛇蝎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怎么到下午就又变回原来的尿性了,屁颠屁颠巴上来。
这一回大胖娃是带着一脸愤怒而来的,他一过来就拽着徐禾的衣袖,非常激动:“徐禾!我找到那日陷害我们的人了!”
“哈?”徐禾一脸懵。
大胖娃一指前方:“就是他!我听人说了,那日就是因为他入京来,马跑得太快,撞翻了运木柴的车,滚木落地后引起了剧烈震动才叫桥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