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池君辞是为了什么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也不知道池君辞想要做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他在一起,不管是要他的眼泪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他都愿意。
他虽然是一条贪心的小人鱼,但是他也知道索取与付出要对等,他从池君辞那里索取了温暖,不管要他付出什么,他都答应,他也甘之如醴。
宋北森默然了,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认定了自己是卑劣的小人,如今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卑劣的行为被赤果果的堆放在人前。
他忽然觉得自己早已经退幕了,他想要隔岸观火做一个看戏的,没想到却入戏太深,他想要慢慢的融入海雾的生活,却发现池君辞早已经融入到海雾的骨子里。
他知道自己没戏了,因为池君辞占据了海雾生命里的很多“第一次”,当无数个“第一次”堆积起来就成了生命里的那个唯一。
他是个识趣的人,退幕就华丽丽的落场,洒脱未尝不是一种姿态。
他蠕动着嘴唇,最终淡淡的问着:“如果从一开始把他从岸边带回来的不是池君辞呢?你还会喜欢上他吗?”
海雾一愣:“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池君辞的话,那会是谁?
他只喜欢池君辞,发了疯一样的喜欢他。
“你不知道?”宋北森苦笑一声,他现在知道自己不是输给池君辞,而是输给时机。
时机是一个很好的名词,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比池君辞查,时机就是最好的借口,他想如果当时是自己将海雾带回,那么是否别有洞天?
他不是输给了池君辞,他只是输给了时机。
“海雾,整理好了吗?”池君辞从楼下上来敲了敲门。
海雾刚刚只顾着跟宋北森说话,忘记整理自己的东西,他连忙把自己喜欢的玩意儿朝着箱子里丢:“马上,我还有两个灰太狼的大棉娃娃,我也要带回去。”
宋北森站起来冲着池君辞微笑。
池君辞莫名其妙,他总觉得宋北森怪怪的,但是他也说不上宋北森哪里怪,他不知道宋北森其实在背后说了一大堆他的坏话。
海雾把皮箱拉起来,说着:“好了。”
池君辞走过去提起皮箱说着:“这半个多月谢谢你了,以后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宋北森转而一笑:“好的,我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池君辞提着箱子朝着门外的停车场走去,宋北森也跟了上去。
海雾正要上车去,宋北森忽然喊住:“海雾。”
海雾一愣:“啊?”
他不知道宋北森喊他干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喊他肯定是有事情。
宋北森张开怀抱看着海雾微笑着:“我可以抱抱你吗?以及,你可不可以再对我说一句‘小池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
他从那句话开始对海雾动情,也是因为那么一句让他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懵懂的人鱼。
他现在想要在这一句话里结束。
海雾不明所以,但是一想到宋北森对他那么好,还帮了他那么多,他心里挺感激的。
他走了过去,一把抱住宋北森。
宋北森将海雾抱了一个满怀的时候,笑了:“如果还有来生的话,我也想在海边度假,然后捡一条像你这么可爱的人鱼,我也希望这条人鱼能够像你喜欢池君辞那样喜欢我。”
海雾天真的说着:“不会的,?3" 嘿,很高兴捡到你0 ">首页 15 页, @锞臀乙惶跞擞悖擞阍缫丫鹬至恕!?br /> 宋北森突然笑了,他没想到这条人鱼这么可爱。
有些话,他觉得也没必要说出口了。
他想说:其实,我也喜欢你,是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可是也没必要了,不知道是最好的,海雾脑子不好使,他只知道自己喜欢池君辞,他只明确自己想要什么,他忽视了宋北森对他的好。
他以为宋北森对他就像他对宋北森那样,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宋北森淡淡笑了,他喜欢海雾这么长时间,海雾还不知道他喜欢他,现在也没必要知道了。
“好了,你可以松开了。”宋北森淡淡的说着。
海雾松开了宋北森。
宋北森微笑着说着:“你可以跟我说那句话了。”
海雾依然如此,呆呆萌萌:“小池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
宋北森听完这句话,淡淡笑了:“走吧。”
海雾“奥”了一声上车,冲着宋北森挥了挥手。
池君辞的脸色很难看,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海雾,海雾一愣:“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不守夫道。”池君辞冷冷的说着:“既然结婚了,你就不能没经过我的同意随便去抱另外一个男人,这是不守夫道,要被枪毙的。”
海雾疑惑,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错了。
池君辞沉默的看着他,他平时本来就脾气不大好,现在这样冷静沉默看着海雾的时候让海雾后背一阵阴寒。
海雾可怜巴巴的拉着池君辞的手说着:“我错了。”
池君辞很满意海雾的顺从,“错哪儿了?”
他其实并不想怪海雾的,他也能理解宋北森。
他想说的是: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要这样了。
海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池君辞本来还打算放海雾一马,谁知道海雾“一句我不知道”将他所有的怒火激起来了。
他面对面的看着海雾,数落着:“因为你结婚了,你要恪守夫道,你是一个有男人的人,怎么能跟其他的人搂搂抱抱,这成什么样子?”
海雾似乎明白了,原来结婚了的是不可以跟别人搂搂抱抱。
“下次如果遇到谁要抱你,记得第一时间推开,你别忘记你是一个已经结婚了的人。”池君辞淡淡吩咐海雾说着。
海雾认真的回着:“好,如果我抱了会怎么样?”
池君辞:“那就把你拖出去枪毙。”
海雾吓得脸色煞白说着:“你不要枪毙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一会儿,车便开回了家,在一排绿树成荫的花园里刹住了车。
陆阳川眼巴巴的等着,看到海雾下了车,他大步走过去,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了海雾:“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想死我了。”
海雾拼命的推陆阳川,陆阳川意识到海雾的抗拒,刚要松手,海雾没意识到陆阳川松手,手下一用力,一把将陆阳川推到在地。
陆阳川一个屁股蹲蹲在地上,他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暴跳如雷跳到海雾的面前:“你干什么?”
海雾一看陆阳川不满说着:“不要动手动脚,我要恪守夫道,我是一个有男人的,跟你搂搂抱抱,这成什么样子?”
陆阳川被海雾一阵的义正言辞搞得一阵懵逼。
这家伙怎么了?
脑子被谁敲了?
他懵逼的看向池君辞,被推倒在地让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词,他回过神来紧接着问着池君辞:“我可以揍他吗?”
池君辞笑:“不行。”
陆阳川内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崩腾而过,紧接着,陆阳川气呼呼的去跟大池告状。
早知道就不应该嫁入豪门的,豪门恩怨是非真几把多。
“阳川哥。”海雾推开陆阳川房间的门。
“滚。”陆阳川还在生海雾的气。
海雾嬉皮笑脸的走进来笑了:“你那里还有糖吗?”
“什么糖?”陆阳川诧异。
海雾:“就那个吃了身体会发热的糖。”
陆阳川一愣,他忽然想起来当时池君辞与池君辞买了一张结婚证,他只是想给他们增加点情趣给了一袋海雾床上用品,海雾貌似还不知道那是床上用品,竟然一直以为那玩意儿是糖。
妈的,他是怎么被这个傻逼玩意儿推倒在地的。
海雾还一脸天真说着:“那颗糖虽然不甜,但是吃完好舒服。”
陆阳川囧:春|药当然舒服!
海雾还意犹未尽:“还有吗?再给我几颗。”
陆阳川连忙摇了摇头说着:“没有了。”
海雾一脸可惜:“怎么会没有了呢?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糖,我自己去买,我有钱。”
陆阳川无语,池君辞跟他说过不少次,不要教海雾那些乱七八糟的,他如果说了,海雾真的去□□|药了,那池君辞还不在怪死他。
他淡淡笑了:“钙片。”
海雾连忙屁颠屁颠回家去自己的存钱罐里拿出一存钱罐的硬币,之后跑到别墅群最边缘的小商店里,他将所有的硬币放到商店的收银台上说着:“我要一盒钙片。”
商店的老板从货架上给他拿了一小盒钙片,之后把硬币拿下去了。
海雾拿到钙片并没有直接出商店,他觉得这形状不对啊,这钙片是圆溜溜的,而阳川哥给他的那颗“钙片”是椭圆的。
擦,逮住一个卖假货的了。
难怪小池说人类还是坏人多。
海雾此刻正义感爆棚,骗人神马的要遭雷劈的好吗?
他打开钙片的盒子拿出一颗钙片,尝了一口,这味道也不对。
他要静静等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他的身体不发热,那么就证明这“钙片”是假的。
他等啊,等啊……
身体不仅不发热,还觉得有点儿凉,因为他出来忘记披外套了。
他“砰”一声把钙片丢在人家的收营台上义愤填膺的说着:“你这个是假的,形状不对,味道也不对。”
店老板一阵懵逼,他卖了这么多年的货,第一次碰到竟然有人说他这是假的。
麻批,敢在他的地方上找茬,这是活够了吧。
半个小时后,海雾鼻青脸肿的回到家,额头上一大块擦伤,上面的血已经凝固,那是跟店老板争执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在门上导致的。
池君辞看到海雾额头上有一块擦伤,连忙关心问着:“你怎么了?”
海雾一脸憋屈的说着:“门口那个人卖假的钙片,我戳穿了他,他就推我,我头就磕成这样了。”
池君辞一愣:这家伙还能分得清真假?
他正疑惑着,转眼看到陆阳川一脸心虚样的在喝咖啡,四眼望天,仿佛说着“我不晓得,我不知道,不要找我”。
池君辞问着:“阳川哥,你是不是跟海雾说了什么?”
陆阳川看到大池从楼上下来,他顿时变得很委屈,朝着楼上走去:“大池,你弟弟凶我。”
池君辞:“……”
池君闻一记眼杀,指责池君辞说着:“我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这么大,好不容易找了个伴,你阳川哥可从没嫌弃你是拖油瓶,你为什么凶他?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宝贝儿,我们回房间。”池君闻关怀备至的把陆阳川带回了房间。
池君辞还一句话没说就成了恶人。
海雾头上还顶着一身伤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池君辞看了一眼顿时心软,转而帮海雾拿棉签把他额头上的伤擦擦,免得感染。
海雾被棉签一擦,疼得往后缩,池君辞命令着:“过来。”
海雾踌躇着不想过去,池君辞把他往自己的身边一拉,说着:“不擦药,明天就感染了。”
“感染了会怎么样?”
“会死。”
海雾连忙乖乖站着不动,他一点儿也不想死,繁华世界他还没有享受够,他现在每一天都很开心。
只要池君辞喜欢他,每一天都是开心的,连风都是甜的。
他很想这样一直一直的下去。
第二天,海雾头上那擦伤的一块儿感染起了一个脓包,疼得他感觉呼吸都扯着头上的脓包疼。
他在去楼下拿酸奶的时候遇到陆阳川,陆阳川看着海雾头上的脓包,问着:“你没擦药吗?怎么感染得这么厉害?”
海雾一愣,恍若五雷轰顶!
感染了?
他要死了吗?
他忍不住泪眼汪汪的看着陆阳川?
陆阳川一愣,这小可怜儿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哭就哭了?
池君辞这个时候出现在楼梯口,他看到海雾抽泣着,两行眼泪要掉不掉,仿佛受了极大委屈一样看着陆阳川。
陆阳川连忙举起双手:“我可没打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海雾抽泣着就朝着房间里走去。
池君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陆阳川更是一头雾水:“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揍他,我如果揍他就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
天空响起了闷雷,顷刻之间,暴雨倾盆。
陆阳川:“……”
他看着池君辞匆匆上楼的背影,他严肃说着:“我真的没有打他。”
轰隆隆——
池君辞走到房间的时候貌似看着海雾在收拾着什么东西,海雾一边抹眼泪,一边在摆弄自己的东西。
池君辞走了进来,这是一条很有小脾气的人鱼。
海雾拿着记号笔在乳白色的床头垫上一笔一划写着自己那丑不拉叽的字。
他一边写,还一边抹眼泪,看样子很伤心。
池君辞走到他的面前关心微笑着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伤心?”
海雾一听到池君辞的声音,哭得更加伤心了,豆大的珍珠往下掉。
他真的不想死,他真的好想活着。
如果可以,他希望每一天都像昨天那样活着……
不,不要像昨天那样,昨天他被人打了一顿,应该像前天那样活着。
他一边摸眼泪一边在床头上一笔一划写着字,他的“猪”字已经写好了,正在写“头”,池君辞又问着:“阳川哥打你了?”
海雾摇了摇头,他终于写好了“猪头”两字,他哭着说:“你千万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