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辰焕只会给我们提供避所,在暗中帮助有可能,但真要到与袁晟江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只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而且他跟靳烽并无什么交情,他目前出手帮助,我估计也是因为某种利益。”
“那....”
“现在就等手术顺利结束,然后将靳烽转移到古辰焕的人提供的地方,行了阿武,你先回来吧。”司居文淡淡道。
“好的文....额。”
阿武话未说完,便觉腰侧抵着一只硬质物,直觉告诉他,那是只枪。
阿武一动不动,站在他身后的弗利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脸颊微微靠在阿武的耳侧,在地下赌场这来往喧嚣的人流中,远看上去,就像一对靠肩搭背的朋友在凑耳闲聊....
“别动。”弗利的声音冰冷无比。
听出是弗利的声音,阿武只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身体如被点穴一般僵硬无比。
弗利从阿武手中拿过那部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然后将手机靠在耳边,那头是司居文焦躁不安的声音,“阿武?喂阿武?发生什么事了?”
弗利挂掉了电话,然后转头一旁的手下淡淡道,“先清场。”
弗利说完,阿武就发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自己两侧的男人转身迅速离去....他一直以为那是路人。
很快,地下赌场内的所有火警报警器都响了起来,刺耳的报警器声瞬间淹没了赌场内嘈杂....
这间地下赌场规模并不大,用于逃生的安全出口有三处,所以短短两分钟内,大厅里的以及所有单独包厢内的赌.徒跑的一干二净。
当弗利挟持着阿武站在司居文面前时,司居文脸色尽是功亏一篑后的绝望。
果然,就算是筹划了近半年的计划,最终也拗不过袁晟江的手腕。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司居文觉得自己就算死,也该死个明白。
弗利显然没有和司居文说一句废话的心思,他看这司居文身后的大门,刚命一名手下进去查看,司居文便立刻道,“靳烽正在里面进行脑部**手术,此时刚进行到一半,你的人中途进去打断会破坏手术室内的无菌环境,这会让靳烽有生命危险,我想袁晟江给你们的命令,应该是把靳烽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吧。”
弗利神情微顿,然后转身给袁晟江打电话汇报情况,几秒后弗利回身走到司居文跟前,将手机递给司居文,冷冷道,“袁老要与你说。”
司居文脸色沉重的接过弗利的电话。
其实袁晟江并不知道司居文联合阿武将靳烽弄到这个地方是为做什么,甚至也不明白司居文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此靳烽非彼靳烽,司居文再厉害也不可能靠那张嘴说服现如今的靳烽去相信什么。
已完全变成袁烽的靳烽,在他身上做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袁晟江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一直觉得半年前那场给靳烽做的洗脑手术,是成功且不可逆的....
然而当他现在知道司居文千方百计的将靳烽带走是为给他手术,这让不得不怀疑半年前那场手术是否真如他想的那样成功。
“你给袁烽准备的手术,是为让他恢复记忆的吗?”袁晟江问道。
司居文已经恢复冷静,他此时只想着将所有伤害降到最低,“是。”
袁晟江沉默了几秒,似乎为此感到不解,但还是道,“袁烽的洗脑手术是不可逆的,你给他准备的手术并不会起效果。”
顿了顿,袁晟江又别有深意道,“你司居文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你们仓促的为靳烽进行如此复杂的手术,应该事前就对靳烽的身体状况有过研究.....是不是猫腻就藏在半年前的那场洗脑手术里....”
也只有这种可能,当初靳烽的洗脑手术他是交给手下去安排的,他只让人给他一个“成功”的结果,至于部分细节,他并未有多少过问。
也就是说半年前那场所谓的洗脑手术前,靳烽在其中做了不少不为他袁晟江所知的准备。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迟了。”司居文道,“靳烽的手术目前进行到一半,中途就收尾的话会给靳烽打来什么样的伤害你我都无法预估,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您的人耐心等到靳烽手术的结束,反正靳烽也逃不掉不是吗?”
袁晟江笑了,那轻淡的笑声就像是在嘲笑晚辈的幼稚。
“在袁烽的母亲去世以后,在我这里,没有谁是不可以被伤害或是必须活着的,如果他真死在这场手术里,那他也就是这个命,我决不允许他再有忤逆我的机会...”
最后在袁晟江的命令下,弗利派两人进入手术室,当然为保护手术室内的洁净环境,这两人也是经过严格的消毒流程后才进入,而后他们威胁正在给靳烽手术的四名医人员直接将靳烽的手术收尾....
手术室外的弗利在电话里询问袁晟江该如何处理司居文和阿武等人,袁晟江直接下令全部除掉,一个不留....
当初他在靳烽身边留了几个跟靳烽要好的手下,这些人的身上,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监视或是安装上追踪器,多是在手机内。
这么做为的就是试探靳烽,一方面是为知道洗脑手术是否成功,靳烽的失忆是否是装出来的,如果靳烽是假装,他必定会联合这些信任的手下暗中策划反攻,另一方面就是想知道靳烽在洗脑前是否有给自己留后路.....如果有,通过他的这些心腹也能顺藤摸瓜的找出来。
而他为那“万一”而埋下的套路,终于在半年后起到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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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醒来后?
就在弗利准备命人将司居文等人带走时,古辰焕的心腹周坎带人赶到了这间地下赌场。
周坎带了不少人,在人数及气势上狠压了弗利,而他的到来,也让命在旦夕的司居文松了口气。
司居文在这里的行动古辰焕是清楚且暗中给予过支持的,只是因为不想跟袁晟江有明面上的争对,所以一直极其低调,这样就算有一日袁晟江的人发现这里,也不会立刻对古辰焕的势力发难。
周坎和弗利以前打过照面,见了面自然也无需去自我介绍的客套什么。
周坎依旧和上次一样表现的很热情,虽然那笑容看上去很虚伪,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坎这样与弗利相对,气氛自然也不会显得剑拔弩张。
周坎直言,他是来替自己老板带朋友走的。
周坎口中的朋友,指的是司居文和他的两名手下,当然还有手术室内的四名医生。
“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周坎轻笑着说着瞎话,“不过我也没兴趣去了解,我只是来执行我老板给的任务的,弗利先生配合我,我一定也会配合弗利先生工作。”
最后一句话,周坎说的别有深意。
各自身后都有一尊不好惹的大佛,任何摩擦都要顾虑各方利益损失,所以谁都不会率先亮剑。
弗利他也没有胆量在没有袁晟江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与周坎对抗。
弗利再次打电话给袁晟江,在得到袁晟江的指示后才同意周坎带着司居文等人离去。
在这样的局面下,袁晟江不用想也知道古辰焕一直在暗中帮助靳烽,之所以没有挑明,是他觉得目前没有和古辰焕起正面摩擦的必要。
然而这笔帐,日后他必会找古辰焕清算。
最后,周坎顺利带走了司居文和司居文的两名手下及医生,但因阿武是靳烽的手下,周坎无权带走,所以只能单独留下。
弗利并未立刻处决阿武,而是将阿武和靳烽一并带上了飞往**城的专机。
在**城的一家私人医院里,一群国际**医学专家围着躺在病床昏迷不醒的靳烽,做了足有一天的检查,最后又开了近一个小时的研究会议才将检查结果和应疗方案交给袁晟江。
结果就如袁晟江这一天所预测的那样,半年前靳烽接受的那场手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脑手术,那只是一场会令人暂时性失忆的手术,而这种失忆,在满五个月后,是可以通过手术恢复的....
有人发生意外便能丧失记忆,自然也就能通过手术对大脑内部的**改变来达到人为失忆的效果,而靳烽的那场洗脑手术,其实就是人为失忆。
袁晟江让人去找当初给靳烽手术的那几名生物研究人员,结果发现那些人在当初的手术结束后,在后来的两三个月内陆续以各种理由离开了他袁晟江的生物研究所,目前在什么地方根本无从调查....
袁晟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设计的一天,他知道以靳烽的能力,或许为了给自己留后路能想到这种方法,但要他一个人实施起来会相当困难,因为想要买通他袁晟江的人必然要付出不少,且敢背叛他袁晟江的人,目前是寥寥无几,更别说参与半年前那场手术的所有人一齐背叛....
所以...靳烽是和一个相当有手腕的人合作才让那场欺骗性的手术顺利进行,而这个与他合作的人,就目前来看,也就只有古辰焕!
古辰焕黑白通吃,能从一无名喽罗爬到今天这样的地位,暗地里自然有不少龌龊恶劣的手段,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搞定那几个研究人员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人还没醒吗?”袁晟江的手中的报告扔到身前的桌前,面色阴冷的问弗利。
“还没有,医生说袁少爷的身体状态很不好,预计要这样躺上一周左右。”弗利道,“而后续的治疗方案,要根据袁少爷醒来后的身体复查结果再做最后决定。”
“他醒来以后...”袁晟江顿了顿,沉声问道,“ 会如何?”
弗利也清楚袁晟江的意思,立刻回道,“医生称目前还无法确定袁少爷是否会恢复,一切只能等袁少爷醒来以后再做确认。”
“嗯,先把他安置在庄园内让私人医生看护着。”袁晟江道,“那个一同带回来的阿武先关着,以后有用。”
“是。”
“对顾予的调查如何了?”
“还在调查中,目前下落不明。”
“暂先不处理他,如果找到人,立刻带到我跟前。”袁晟江道,“这个男人改变了袁烽,现在我要靠他再次改变袁烽...”
“是。”
“对了,凯尔现在如何?”
“再过半月便可出院。”
“嗯,罗契那边呢。”
“罗契一直在找凯尔,暗中雇了不少杀手。”
“由他去吧。”袁晟江靠着柔软的椅背闭目假寐,“他栽倒在感情里,这辈子是爬不起来了,日后成不了威胁,自然也斗不过心无杂念的凯尔....”
凯尔重伤昏迷的这半年,席玖一直在他身边,罗契对凯尔的追杀,袁晟江也能猜到是因为席玖,所以他认为在将凯尔调回来继续为他所用后,罗契对凯尔的追杀也会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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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烽昏迷的这些天,袁晟江已重新派人接手了靳烽在中延市的工作。
白淬一直陪在靳烽身边,也在袁晟江的庄园住了下来,在庄园内佣人的眼里,白淬也就是靳烽的爱人。
白淬目前除了希望靳烽快点恢复外,更希望他和靳烽的婚礼,能在这个月内如期举行。
可是白淬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天傍晚,刚为靳烽注射完营养液的私人医生忽然发现靳烽的手指在微动,在他惊喜的看向靳烽的脸时,发现靳烽已微微睁开了眼睛,那是条很细小的缝隙,但却能清楚的看到其中眼眸的颤抖....
医生忙让一旁的佣人去通知袁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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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完全失败?
靳烽睁开眼没过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这两分钟他仿佛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只半睁着双眼虚弱的看着天花板,站在他身旁的私人医生无论说什么,靳烽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袁晟江坐在靳烽床边的沙发椅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靳烽沉睡的面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目光微沉。
私人医生建议袁晟江将靳烽送回医院接受更全面的检查,袁晟江最后也同意了,并也低调的来到了靳烽接受检查的医院,坐在院长的贵宾接待室等待结果。
而白淬一直跟着靳烽。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负责检查的医生告诉袁晟江,靳烽身体恢复的不错,今夜之内便会有再次苏醒的可能,但因受之前那场未做完的手术影响,靳烽的记忆可能会发生遗漏和错乱....
具体情况,还要等靳烽今晚醒来后再看。
袁晟江此时最想知道的,是靳烽在清醒之后,是否会记起洗脑之前的事。
如果记起,那靳烽必然会再次不顾一切的对抗他这个亲生父亲,如果表现的没有记起.....那他也无法办法知道靳烽是不是在假装。
靳烽表面看去虽是个轻浮鲁莽冲动的年轻人,但在经历那么多以后,袁晟江也能强烈的感觉到靳烽深厚的城府及心机,以及为扳倒他而不择手段的决心及耐力。
所以靳烽醒来后如果依旧对他“顺从”,袁晟江也无法像之前那样相信。
夜里十一点左右,靳烽再次醒来。
病床内除了躺在床上的靳烽,空无一人,靳烽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干渴不已,他虚弱的扭头查看四周,然后开始活动因长久昏迷而有些麻痹的四肢。
过了足有十分钟,靳烽才感觉双臂双腿可以使上力,于是才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名带着口罩的医生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进门后还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靳烽看着来人那做贼似的动作,不禁皱起眉。
“烽哥。”男人转身走到病床边,摘下口罩极小声的快速道,“我是文哥派来接你走的,文哥的车就在医院外面,能下床走路吗烽哥,要不我背你。”
靳烽盯着床边神色凝重的陌生男人,冷声道,“你是谁?你说的文哥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