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宏来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多, 这个时候来上班的鸭子们还没几个,多数的要晚点才到, 这样的场所,热闹基本都是在后半夜。
经理赔着笑:“……现在我们就来了五个。”
“那就都叫过来。”谭宏两长腿交叠,半靠着沙发,他这几天都睡得不太好,包括来这里找鸭子,也是思考了两三天才决定下来的。
“好,我立马去安排,谭少您稍等。”经理立刻点头哈腰。
谭宏拧着眉头,脸上表情就没多愉快。
鸭子们来的速度很快,一个接一个从门口走进来,走到包间里,在茶几前面站成一排。
个子都挺高,条件相对来说,确实不错,种类也各有不同,谭宏让他们走近点,几个人一起朝前走了两步。
年龄有点看不出来,似乎有的还化了妆修过眉,谭宏从左看到右,挑了两个合眼的。
“你,还有你留下。”谭宏点了2人。
另外没被点的三个,向谭宏弯腰,一起礼貌地祝谭宏玩的愉快。
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剩下被点到的两人走到谭宏身边,在谭宏左右两边坐下。
有人一坐,身上香味扑过来,中性淡香水,闻着竟然还可以。
谭宏转向那人,问他喷的什么香水。
那人和谭宏说了香水品牌。
三个人,正好可以玩牌,房间里没拍,有个人出去拿了一幅进来。
谭宏拿了一叠钱出来,放在茶几上,他直接开口说:“我输了给钱,你们输了,脫衣服就行。”
谭宏虽然是来验证自己弯了没有,也不是一上来就和少爷——会所里称呼男作陪为少爷,发生点不可描述,他可没那兴致。
玩牌脱衣服这个,谭宏是因为想到了和洪战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两人是在马路上,出了点小碰撞。
先玩个脫衣游戏,反正他时间多。
两少爷一看谭宏摆出来的钱,互相看一眼,刚经理和他们大概说了一下谭宏的背景,反正家里矿多,是个超级富二代。
不过人也聪明,在谭宏面前不能有太多小心思。
谭宏喝酒,让少爷们洗牌。
谭宏个人牌技一般,牌运也不好,抽的牌都很糟糕,理论上他应该输的,结果自己连赢了几把。
他赢,自然就是少爷们输,本来就穿得不多,十几二十分钟时间,两人衣服脫了大半。
身上肌肉是有,但明显是后天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下意识的,谭宏就忍不住拿他们和洪战的身材相对比,这一比,谁优谁劣,简直一目了然。
谭宏低头往自己身下看,很正常,看到少爷们倮体,也没兴奋。
继续打牌,谭宏输了次,给了一小沓钱出去,再后面,又是另两个少爷输。
两人连鞋都脫了,就剩底下一条內裤了。
再输就真的倮奔了。
谭宏那里觉得差不多了,他还没有太多看人倮体的爱好,谭宏把牌一扔。
“行了,衣服都穿上,这些你们拿去。”
同时谭宏指向剩下的钱,依旧兴致一般的模样。
“谢谢谭少。”两人利落穿回衣服,把钱拿了过去。
“你们两谁嘴上技术好?”谭宏指头在自己膝盖上点了几下,微眯着眼,打量两人。
两人都说自己技术好,谭宏笑了声,眼底冷傲依旧。
“那就一个个来,你先吧。”谭宏手一抬,指向右边那人。
“你出去,我没有被人围观的爱好。”
没被指的那人心里虽然有点嫉妒同事,但不会表现出来,笑容极端讨好:“那我在门外等着。”
说完这人就走了出去,把门给缓缓关上,跟着直接站到了房门边。
经理发现出来了一个,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少爷把里面的情况简单讲述了一下。
包间里,少爷跪在地毯上,房间里都铺着地毯,为各种突发状况提供帮助,少爷朝谭宏身下靠近,谭宏拳头捏着,在对方准备去解谭宏皮带时,谭宏厌恶的表情根本克制不住。
身体比意志先行,一脚踹翻了少爷。
咚得一声闷响,谭宏和地上跌倒的人都懵了。
“……你出去,让外面那个也不用进来了。”谭宏在少爷站起身后,直接摆手紧拧着眉道。
少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谭宏脸上全是厌恶,就仿佛对方是个百分百的直男。
这里的员工工作素质都非常好,被谭宏踹了也依旧面带微笑。
少爷一离开,后脚经理走了进来,经理试探着询问谭宏是不是对方没服侍好。
“他们两都可以,开两打酒,让他们一会再过来。”
谭宏大概可以确认,自己不是随便对那个男的都能兴奋,似乎就只有洪战,一想到洪战谭宏就觉得心烦,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这天谭宏喝醉了,在会所对面开了房,两个少爷扶他去客房休息。
到房间里,少爷们想给谭宏脫个外套,谭宏又一脚差点踢翻一个人。
两人没敢再碰谭宏,把人安置好后,回去会所继续上班。
谭宏趴在床上,忽然有人给他打电话,谭宏手臂摸了一圈,没摸到手机,捂着耳朵,铃声停了一会又再次响起来。
谭宏拳头狠狠往枕头上一砸,从放到床尾的外套里找到了手机,恍惚里看到来电的是洪战,心头火噌得蹿起数米高。
“你到底要干嘛?”谭宏没好气地道。
洪战听出了谭宏声音里的异样,问谭宏:“喝酒了?”
“关你什么事。”谭宏跟吃了炮仗一样,句句话都刺洪战。
洪战那边脸色陡寒,声音也跟着冷了:“你现在在哪里?”
谭宏一声冷笑:“不知道!”
“嘟嘟嘟……”电话那头穿来一阵忙音,洪战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钟,周身煞气狂涌,令走过他旁边的人,都下意识远离他。
洪战联系一个朋友,对方本地资源比他多。
“帮我差个手机定位。”
朋友让洪战发手机号,洪战把谭宏的发过去。
“就查他最后一通电话的位置。”
“ok,五分钟。”
洪战垂眸,眸光凝暗,在第四分的时候,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地点指向本地某家五星级酒店,附近都是些娱乐场所。
洪战手机定位定成酒店,调转车头,极速赶过去。
路上拨了几次谭宏的电话,全提示关机。
洪战一张脸黑沉到了极点,被谭宏这么一翻拒绝,弄得处在盛怒边缘。
汽车开到酒店,洪战转眸盯着酒店大门,这样直接进去,酒店未必会给出谭宏的房间号。
洪战立刻联系另外一个朋友,对方在宁城做餐饮的,好几家大型酒楼,估计能认识这里酒店的管理层。
果然和洪战猜的一样,甚至这酒店的老板同朋友关系颇深。
从车里下来,洪战走进酒店,但休息区坐着,前台立刻送了茶过来。
没等多久,酒店主管从楼上下来,一到大厅就看到等在那里的洪战。
主管先过去询问到谭宏的名字,之后到前台那里,查了谭宏入住的房间,随后恭敬地请洪战跟他去楼上。
这事是老板上面直接吩咐下来的,主管是肯定按指示办事。
那万能卡开了房间门,主管推开门,等洪战走进去后,一把将门带上。
屋里以前安静,只有洪战的脚步声,他往大床方向疾步走去,谭宏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洪战倾身下去,身体笼罩着谭宏。
手指往谭宏嘴巴上一抹,拿回来后洪战舔过自己指腹。
谭宏真喝了酒,洪战心底翻腾的怒气,因为谭宏的睡着,忽然间没有发泄的地方,这人就是有方法,能够轻易惹怒他。
洪战拧眉,目光锁着谭宏,他有时候真不知道拿谭宏怎么办,追紧了,谭宏就会躲,可一到松一点,谭宏好像根本不把他放心上。
洪战起身,走到窗户边,他点燃一支烟,刚吸了一口,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洪战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紧身衣,身上喷着香水的陌生男人,这种香水味,刚刚洪战在谭宏身上闻到了。
男人把手里的车钥匙递过去,说是谭宏掉在他们那里了。
洪战接过钥匙,问了一句:“你陪他喝的酒?”
会所少爷被洪战盯过来的那一眼骇得头皮发麻,他忽然不敢摇头,拍被洪战给直接拧断脖子。
“是,就喝、喝了一点。”少爷胆战心惊。
洪战眼光毒,怎么看不出面前这人的身份。
“他碰的你,还是你碰的他?”洪战声音听着没起伏,可此时眼睛已经隐隐被怒火烧红了。
“谭少碰的我,我知道他身份,不敢乱动他的。”少爷一副快被吓哭的表情。
看洪战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少爷立刻表示他还有事,扭过头拔腿狂奔。
跑到一半还差点摔地上。
洪战拿着谭宏的车钥匙回屋,关上门的同时,洪战还把门给反锁了。
当洪战刚一转身,发现本来睡着的谭宏忽然坐了起来,两人就那么遥遥对视着。
谭宏觉得自己肯定醉了,所以产生幻觉,对方简直是阴魂不散,他醉个酒,都非得出来找存在感。
谭宏掀开被子,摇晃着走过去,他走到洪战面前,用力闭了闭眼,同时晃头,洪战依旧在咫尺之遥。
“你怎么、找过来的?”谭宏有点卷舌地道。
但不等洪战出声,他忽然指着洪战哈哈哈笑了起来。
“你知道了吧?你肯定知道了。”这人在宁城,似乎也有不小的本领,找个他的房间号,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估计自己刚才找了鸭子的事,洪战搞不好也知道了,不然现在一副黑得跟锅底一样的神色,也没其他解释了。
洪战瞳孔骤然一缩,他寒声问:“我该知道什么?”
“我啊,我刚才找了鸭子啊!”
谭宏继续作死,明明之前和两个网红只是走在一起,都让洪战险些失控,现在竟然丢出更爆炸的信息。
“他们身材还可以,不比你的差。”谭宏伸手推了洪战一把。
没推动,洪战阴森的目光定在谭宏脸上,他等着看谭宏那张嘴巴里还能说出点什么惹怒他的话。
“是啊,做到哪一步?”洪战拳头猛地捏进,指骨发出咔咔的声音。
谭宏喝迷糊了,但凡清醒点,都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洪战的忍耐力。
“哪一步?当然是到最后一步。”
谭宏微笑着扬起他的下巴,神态里似乎混杂着桀骜和挑衅。
他宁愿和会所的少爷们做,也不愿搭理洪战。
“也就是说……”洪战也笑了,笑容未及眼底,他朝谭宏靠近,扣着谭宏的肩膀。
略微弯腰,洪战凑到谭宏耳边,用他固有的低沉嗓音对谭宏说:“你让他们碰你了。”
谭宏本能地感到危险,脖子往后微缩,不过混乱的思绪,又让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想打击洪战。
凭什么对方一直都这样一副全世界都得按着他的想法来运行的成竹在胸的表情,凭什么他能这样一再地逼迫他,强行挤进他的生活里,搅乱他的思绪。
谭宏很少有这种受挫的感觉,洪战的出现,就仿佛是来向他表明,他谭宏也会有对付不了的人,应付不了的事。
他不爽,不爽很久了。
“对啊,两个人技术都不错,我很开心,我弯了,这个消息,你开不开心?”
谭宏眯着眼,眼神似把钩子,勾着眼前这个喜欢他的男人。
“不需要半年了,现在就可以,你不是就想和我上床吗?上啊,你给我上。”
谭宏笑着看洪战。
洪战知道谭宏说的是罪话,但同时,这也应该是谭宏的真心话。
洪战抬手解开领口几颗扣子,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
“你有这个本事的话。”怒气在洪战体內狂蹿,他怒极反笑。
谭宏没想到洪战会是这个反应,他怔了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谭宏打开洪战的手,并且往身后退。
他不想上洪战,一点都不想,一通胡乱编造的谎言过后,他感到更累了,想睡觉。
“你出去吧,我想睡了。”谭宏开始赶客。
洪战的回答,就是一个箭步上前,把谭宏给抗起来,抗到肩头,然后走到床铺边,把谭宏给扔了上去。
这一连串动作,谭宏根本没反应过来,从高处摔下来,摔得他头昏脑涨,刚想爬起来,洪战已经帮他把身体翻过来。
但随后,谭宏的手没法动了。
洪战扯了自己皮带,将谭宏两腕绑起来。
谭宏惊了,拿脚去踹洪战,并气急败坏地让洪战滚开。
那张嘴巴里,今天说的话,几乎每一句都在挑战洪战的神经,洪战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谭宏再说什么,他捏着谭宏的下巴,吻了上去,把谭宏的声音给强势呑下。
唔唔,谭宏极力挣扎,可他本来力量就不敌洪战。
被洪战吻得眼睛发红,四肢也被圧制着,動弹不了。
那之后谭宏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被洪战给强行在天堂云端来回走。
洪战有个做医生的朋友,那个朋友倒不是个弯的,不过洪战从对方那里了解到一些事。
不分直男和深同,前列,腺快,感只要是男的,都会有。
朋友曾打趣地说,他们医院有个老教授,人送外号八指法师,不是说他只有八根手指,而是这个教授只要出手,八下就能让病人高一次。
洪战虽然不能做到老教授那个精准程度,但积累的学术知识,足够对付谭宏了。
他倒没有真,枪上场,只是用指,让谭宏就呜咽着向他不停求饶。
他爱他,就算到这个时候,洪战还是没有彻底占有谭宏,不过他这样的做法,也已经将谭宏的尊严踩踏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