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巧合。
233,“可能是大佬,也可能是别人。”
“别人是谁?”方灼着急追问,毛骨悚然。
“我也说不好。”系统声音严肃,“或许是主神也说不定。”
方灼嘴角一抽,“主神爸爸为什么要偷看我洗澡?”
233卡壳,对啊,宿主洗澡也被偷窥过的,主神或者其领导,应该没有这个嗜好。
方灼哼哼,“先把顾沉定为第一嫌疑人。”
他收起思绪,扭头看向还在耐心等待他答复的陈叔。
“不需要什么打算。”方灼瞥了眼左右,突然想起上次在陈叔家时,两人似乎也是谈到这种问题,那东西就冒了出来。
他咽下口水,一本正经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他在一起,我不需要后路。”
说完这话,被窥伺的感觉明显没那么强烈了。
方灼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敲打起来。
这套路跟上次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小孩儿。
听到令其不快的事,情绪变差,存在感增强。听到高兴的事情,又由阴转晴,存在感自然减弱。
呵呵,真有意思。
第230章 真假世界24
小年轻嘛,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分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多了去。
陈叔活了四十多年,这种戏看得不少,不太赞同道,“也不是说要有二心,给自己留后路,我就是希望你能为自己多打算打算。就拿我来说,每月的工资你真以为我全部老实上交?”
他笑着哼哼哼,指了指自己鞋子,“我也是有小金库的。”
方灼震惊,可以啊老大哥,竟然敢瞒着嫂子藏私房钱。
他清了清嗓子,八卦的问,“多久了?”
陈叔摸着下巴,自豪道,“三年多了。”
方灼跟陈家走得近,知道嫂子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每个月就给陈叔五百块零花钱,到了月末还要把没花完的退回去。
可以说是凄惨至极。
谁知道,陈叔一点不凄惨,攒小金库攒得还挺嗨。
方灼打心眼里佩服,“还是你厉害。”
陈叔嘿笑一声,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多学着点,他有钱你就花他的,别把自己钱都拿出来。再来,你说你们俩男的,又不能生孩子,万一哪天你年纪大了,他把你甩了,你怎么办?”
“你别嫌陈叔多嘴,我是真把你当兄弟才跟你说这些。女人跟男人还能有张结婚证,有个保障,有份责任。这男人和男人可是什么也没有,你们……”
这年头,有太多的人因为冲动结婚,又一言不合离婚,结婚证这东西,真不能保证什么。
方灼把这话说出来后,陈叔沉默了许久,时代变了,人们的感情观也变了,“你说得也对,两个人在一起靠的是感情,不是那那张纸。”
方灼揽着老大哥肩膀,悄悄瞥了眼四周,偷窥的东西不见了,亦或者隐藏起来了。
他挑了下眉,郑重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吃亏的。”
陈叔瞥了下嘴,没说破。
从青年后颈的膏药贴就能看出,谁是被压的那个,不吃亏这个说法,有点打脸。
不过也不一定,两人那啥的时候谁上谁下是情趣,是包容,也是宠爱。心甘情愿的,没有吃亏这个说法。
这还是他前两天从网上看到的。
在方灼之前,他一直以为同性恋就是娘里娘气,擦胭抹粉,如今看来,自己以前是有点太片面了。
陈叔用力拍拍小兄弟的肩膀,豪迈的放话,“以后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找我,我跟你嫂子,就是你的娘家人。”
方灼,“……”
233,“……”
几公里外顾氏大楼里,顾沉后靠在转椅上,修长的手指悠闲的敲着屏幕,心情不错。
见老板脸色好,秘书小姐报告的声音都轻快起来。
“第二会议的空调突然坏了,正在维修,可张总马上就到了,您看安排哪间会议室?”
顾沉把手机扣在桌上,“第三会议室。”
秘书小姐领命,出去通知人布置签约现场,没发现自己老板坐在位置上笑成了傻逼。
顾沉把手机又翻过来,继续看青年跟老大哥剖析内心。
方灼被陈叔那句“娘家人”刺激得不轻,不服气的问系统,“为啥不是婆家人。”
233,“一个称呼而已。”
方灼撇嘴,算了,娘家也好婆家也罢,都是家人,更何况,如果要让顾沉喊他老公,他得吓尿了。
忘年交兄弟俩吃完饭,又坐了会儿,便开始下午的送货安装工作。
一行五个人,跟车陆续送了好几家,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家了。
地址是位于市郊的普通别墅区。
别墅区的年头有些久,白色的房子因为风雨侵蚀,已经变了颜色。
购买空调的是最后一家,据说是要装在三楼的卧室。
陈叔扛着空调走在前面,方灼则和另一个同事抬外机跟在后面走,身上还挂着安全绳子。
屋主听见门铃跑来开门,楞了一下。
方灼也愣住了,真有缘分,居然喜欢方炜那姑娘。
粉红裙见到方灼,脸色急转,隐隐有些薄怒,强忍住没说难听话,冷着脸让到一旁,“进来吧。”
陈叔眼尖,回头看了方灼一眼,用眼神问他是不是认识。
方灼摇头,抬着东西往里走,不出意外的,看见一头白眼狼。
方炜大爷似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响动,轻蔑的往方灼的方向瞥了一眼,嗤了一声,抖起了腿。
照这么看,两人是同居了?
233说,“刚同居没两天。”
方灼冷笑,今天有意思的事可真多,他敢打赌,这空调一定是方炜故意让粉红裙订购的。
目的很明显了,彰显自己过得好呗。
智障。
方灼假装不认识,该干嘛还干嘛,等陈叔他们把卧室里的旧空调取下来后,才拴上安全绳爬上窗框。
这事儿他干熟了,一点不怕,熟练又迅速。
就在快安装完毕的时候,方炜走上楼来,开始指手画脚,“谁说装在原来位置了,麻烦帮我把外机装在另一头。”
粉红裙心里对方灼也颇有微词,没多说话,抱着胳膊站在方炜旁边,漠然的看着。
陈叔看了方灼一眼,好言劝道,“这边有专门放外机的位置,更加美观,也更安全,如果重新在另一处打承重架,空调管道走得更长,从外面看,恐怕……”
粉红裙看了方炜一眼,替他说话,“没关系。”
陈叔无法,给方灼使了个眼色。
方灼无所谓,接过同事递来的电钻和承重架,又从腰上取了只铅笔,开始描位置。
他在墙上戳了两点,“这样行吗?”
方炜走上前,趴在窗框上往下看,抬起头,挑衅的扯了扯嘴角,“不行。”
方灼脸上没有丝毫发怒的征兆,又在外墙上杵了两个点,“这样呢。”
方炜还是说不行。
不行就不行呗,老子有是时间跟你消耗,方灼态度不变,脸上还挂着笑,服务态可以说是满分。
最后就连粉红裙都看不下去。
自己的亲哥哥像个无底洞,不停的索要钱财,这的确很令人气愤,可两人都已经闹翻了,犯不着这么为难吧。
而且……
她抬眸看了眼窗外,总觉得人挂在外面挺危险,万一掉下去肯定要扯皮。
于是轻声开口,“阿炜。”
这轻轻的一声,如通一条狗链子,将正要发疯咬人的狗给栓进了。
方炜牙关一咬,退回粉红裙身边,脸上温和笑意,“怎么了?”
粉红裙娇声说,“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泡点麦片吃好不好。”
方炜温柔的揉了揉女朋友的头发,“好,你等我。”
方灼恶心得不行,又有些佩服。
白眼狼是天生的演员,真的,不需要任何专业训练,就能温柔人设玩儿得溜溜转。
这地方多带一秒独显恶心,方灼用最快的速度把支架装订好,从同事手中接过外机,安稳放妥,撑着窗框,从外头翻了进来。
粉红裙把手伸向口袋,没掏到钱才想起,她的钱揣在方炜兜里呢。
她带着几位师傅下楼,找方炜拿钱,正巧碰见对方端着燕麦片往上走。
方炜问她怎么了,闻言微笑道,“稍等一下。”
他后退回去,把燕麦放到桌上,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到方灼眼前,“剩下二十不用找了,你们也不容易。”
方灼垂眸看向粉色钞票,没接。
气愤凝滞,迟钝的同事,终于看出点门道,悄悄碰了下陈叔的胳膊,“怎么回事?”
陈叔冷笑,还能怎么回事,无非是以为自己牛逼了,想借机羞辱。
真他妈搞笑,当哥的辛辛苦苦把弟弟拉扯大,到头来翻脸不认人不说,还被刁难折辱。
想起方灼为了这么个人没日没夜的干,心里就一阵火大。
陈叔上前接过钱,从腰包里掏出二十递给粉红裙,“该多少我们收多少,这是规定。”
方灼眼珠子突然动了,挑着眉说,“就为了多给我二十块的小费,特意买了个新空调?”
方炜嗤笑,贴近悄声说,“想多了吧,你值不了三千多块。”
你爹我抱了个大金人,身价百亿,说出来吓死你个大傻逼。
方灼反问的声音可就大多了,“那你觉得你值多少。”
他走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反问,“刚刚摸出的那一百块钱,是你自己挣的么?”
233惊讶,“你怎么知道。”
方灼哼哼,“他身上的衬衣是x家的新款,试镜那天,我恰好见到片场有小明星跟人显摆,他手上的旧手表也换了,现在这只是镶钻的。”
刚刚端着麦片的时候,特意转了下手腕,生怕他看不见似的。
“而且啊,粉红裙那傻姑娘这么大方,知道男朋友没钱,肯定要找借口塞点过去。”
“按照方炜的尿性,收钱的时候先是推三阻四,然后端起一副傲骨,说这钱算他借的。”
233找到回放看了看,宿主说的一字不差。
方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夹杂着一点火辣,像被人用力扇了一耳光。
见人要走,转身一把将人拉住,举起拳头砸下去。
方灼知道上次被揍了,白眼狼心里不爽,一直防着他,几乎在对方出拳的同时,也抬起了手。
他用力捏住袭来的拳头,将人往旁边甩去。
地板光洁,方炜中看不中用,身体在地上滑行一截,撞到了桌腿上。
“阿炜!”粉红裙尖叫着跑过来,将方炜从地上扶起来。
方炜自觉丢脸,气得浑身颤抖,攥着拳头还想再干一架,被哭哭啼啼的粉红裙紧紧抱住。
方灼神色阴沉,眼睛里同样烧着火。
方炜指着他,恶狠狠地说,“我要投诉你。”
方灼报上一串投诉电话,叮嘱,“客服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周末双休,记清楚了,别打错时间。”
方炜气疯了,好像无论自己怎么挑衅,怎么攻击,到了方灼这儿,都是不疼不痒的花拳绣腿。
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他用力往地上砸了一拳头。
粉红裙心疼坏了,照顾少爷似的,替他拍胸脯顺气,“算了吧,大家兄弟一场,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你懂什么!”方炜推开她从地上爬起来,失控的原地踱步,“你知道他是怎么羞辱我的吗!”
方灼说过的每一句他都用力刻在心里,每晚上睡前都要重复的回忆一遍,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他踩在脚下,嘲笑,侮辱,让他后悔当初那么绝情的对待自己。
粉红裙被吼得一愣,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方炜深吸一口气,上前将人抱住,“抱歉,我……”
粉红裙哽咽着摇头,小声说,“我只是关心你。”
方炜亲了亲少女的头顶,微眯着眼,看向落地窗外已经走远的小卡车,轻声问,“你帮我拿到的那个角色,怎么样了。”
粉红裙抹掉眼泪,“我上午打电话问过了,说是还在考虑。”
方炜心里烦躁,想不通有什么好考虑的,试镜前,女朋友特意帮他找了表演老师,恶补了几节重要的专业课程。
几天前上门拜访导演的时候,导演对他也是颇多赞赏。
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另外两个人挤下去。
这会儿磨磨蹭蹭定不下来,估计是导演想做表面功夫,毕竟他是个圈外人,猛一下空降成男四,难免遭人非议。
方炜愤怒全消,一想到到时候不但能解决贷款的事情,还能打击到方灼,他整颗心飘飘然,捏着粉红裙的下巴亲起来。
方灼看到这儿一幕,赶紧让系统关了直播。
陈叔见小兄弟一直盯着出神,以为他是在破裂的兄弟情难过,哀叹一声,“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方灼,“谁知道呢。”
陈叔想起第一次见到方炜,是四年前。
那时候方灼刚到卖场上班,因为担心还没正式上课的弟弟,一个人在家没饭吃,便偷偷把人带到仓库。
食堂的饭菜是定量的,没人就一份,方灼把自己那份给了方炜,饿了一下午肚子,连面包都舍不得买。
最后还是陈叔掏钱,借着请大家吃东西的名义,强行塞给他一盒饼干。
按理说,两兄弟互相扶持着走到今天不容易,感情应该更加深厚才对,这两人倒好,成了仇人。
陈叔越想越纳闷,“他是不是认识了什么社会上的人,学坏了。”
方灼摇了摇头,想学坏没那么容易,除非是自己愿意变坏。
见他不愿意多谈,陈叔也没再多问,只说如果需要帮忙,就知会一声,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