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水、符篆、图腾专业书正等着自己潜心学习呢!
他正欲狂奔下去,一只手有力地把他抓住了:“饿。”
林蔚掰他的手:“先让我走,我给你点外卖送到家!”
骆昭不让:“做饭。”
还真的把他当成保姆了,林蔚翻了个白眼:“不会。”
其实他会。
但他就是不想做。
然而僵持十分钟后,骆昭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因为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获胜了。
林蔚翻着冰箱,只见冰箱冷藏口空空如也,冰冻的里面倒有很多速冻食品,他站在电磁炉前掌勺,下了一袋汤圆一袋饺子。
汤圆给骆昭,饺子则给自己。
他从下午来到这也一直没吃饭,骆昭提这一嘴,他还真就也饿了。
等到熟了后,林蔚就寻思着要不要尽到一个保姆的本分,替骆少爷把汤圆端上去,然而他还在挣扎和犹豫的时候,骆昭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吃着软糯的汤圆,骆昭的目光还不断往林蔚的碗里瞟。
“吃吗?”林蔚想着这毕竟是人家家的东西,不分给人家也不太好。
骆昭得到邀请,拿勺子舀了好几个在自己碗里。
林蔚想说,其实锅里还有……不用从他碗里舀……
“骆少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蔚忍不住问道,他总觉得骆昭把他当做自家请的阿姨了,又是要吃糖又是要做饭的。
“李阿姨。”
果不其然,骆昭很快给出了答案。
行吧,李和林好像没什么区别。
等到骆昭吃完以后,林蔚就手把碗和锅都刷了,上楼替已经进入梦乡的某人拉了拉被子,才自己洗了把澡,穿着来时的衣服,睡在了沙发上。
客房有是有,可是骆昭是让李阿姨睡的,他也就不鸠占鹊巢了。
闹钟一响,他就上去给骆昭灌药。
一觉睡到天亮,其实也就四个多小时,林蔚迷迷糊糊地摸进厕所,刚解开裤袋就有人走进来。
“醒了?”
骆昭的语气一如往昔,林蔚嗯了一声。
他看着林蔚光脚踩在瓷砖地上,又道:“为什么不穿鞋?”
林蔚刚才还没醒,现在一听到有人在问话,立即一个激灵转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所幸已经尿完,没有酿成大祸。
林蔚一气呵成拉好裤链,没等回答,摁下马桶的冲水键,红着脸奔了出去。
骆昭进屋怎么不知道先敲门呀,多尴尬……
骆少爷平时都是睡到六点多自然醒,烧经过这一夜折腾也退了,所以一下楼就看见林蔚蜷在沙发里,像一条雪白团子狗,身上却连一条被子也没有盖。
想起林蔚对自己的照顾,骆昭心中一暖,从柜子里拿出一沓被子,想给他盖上。
谁料再一下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厨房里人也不在,就卫生间里有个人头点啊点啊地尿着尿。
就问了两句话还跑走了。
骆昭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出去拿出一套洗漱用品:“放桌上了,自己用吧。”
对别人都能吊儿郎当的林蔚看见骆昭是委实不敢造次,主要是被打怕了,乖乖地拿起杯子跑到了洗漱间,洗漱完才和阔少骆昭开口:“饭后别忘了吃药。”
骆昭盯着他看了一眼,良久吐出两个字:“谢谢。”
林蔚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水果:“大家让带来的,都挺关心你的。”
“大家是谁?”
看着骆昭一脸认真的模样,林蔚只得扯谎:“就我们班的同学啊,看你没来上课……”
其实就是宿舍那三个。
看骆昭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了,林蔚挎上自己的小挎包,决定和他分别。
“基佬会所”已经炸成一锅粥了,就林蔚同学昨天夜不归宿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讨论,明明说好要回宿舍,却又在骆昭家里住下,这中间的行径,他们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三兄弟还让林蔚慎重做选择,虽然沈漆家里不如骆昭家富裕,但做人不能只看表面,在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只有沈漆挺身而出,而骆昭基本就是添乱的。
林蔚只扫了一眼,就合上了手机,毫不在意道:“骆昭同学,既然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骆昭张了张口,门外的门铃已经替他做了回答。
林蔚正好在门边,所以顺手就把门打开了,外卖小哥一脸微笑把手中的餐递到了林蔚手上:“请给我五星好评哦。”
林蔚:“好。”
眼看着外卖小哥远去,林蔚把塑料袋放在餐桌上,转身就欲离开。
骆昭:“我点了两份。”
林蔚:“生病的人是要多补补。”
骆昭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林蔚的智商有点问题:“一份给你的。”
纵然林蔚的早餐券还有无数张,他还是喝着外卖送来的砂锅粥,小口小口地咬着汤包。
幸好骆昭吃饭不喜欢说话,林蔚也不用担心他俩之间的气氛尴尬。
只是……等到吃干净擦完嘴的时候,林蔚想起了件事:“骆昭同学,以后别跟着我了。”
虽然极阳之体很想拥有,但随手摸了个文件夹当武器的人,林蔚还是很担心他的生命安全的,要以后处理的都是那些家长里短倒也还好,就怕碰见妖魔鬼怪,他们连自保都顾不上,更何况拖着另一个?
骆昭正喝着粥的勺子滞在半空中:“嗯。”
这一声嗯,林蔚就当做是答应了。
把垃圾打了包带出房子,林蔚愉快地和保安叔叔打了声招呼,坐上了回学校的的士。
坐回教室里自己的王座,王一鸣就又凑了过来:“小蔚蔚,今晚的聚会你不来不行,连城四少都到了,据说齐家小少爷也从国外回来了。”
“齐杭?他也回来了?”
王一鸣就知道林蔚对齐杭的态度不一样,又扇了扇风:“是啊,昨天的飞机才到连城。”
想到齐航那张360度无死角的帅脸,林蔚做了决定:“去。”
得闻此消息的宿舍三子,皆是摇头。
统一口径是:“我们要认真研究业务知识,没空。”
林蔚毫不留情拆穿:“宋新、程墨你们俩得了。”
“我可以告诉艺术系新来的学妹,宋新学长具有阅女无数的称号。”
“而程墨学长,我记得你的漫画就差那本七了是不是,我正好有个路子……”
宋新和程墨异口同声:“爷,手下留情!”
当晚,四人身着西装,走进了会场内。
翘首以盼许久的齐杭终于等来了他想等的人,贵公子的架势立即就没了:“蔚儿!”
“杭儿!”
二人紧紧握着双手,宛若一对姐妹花。
三兄弟知趣退散,去了别处吃吃喝喝,除了顾影逸之外,其他人都和别人聊的眉飞色舞。
林蔚则是义愤填膺:“什么?他居然让你养他,渣男!”
齐杭:“就是个渣男,想骗我来着,要不是我发现的早,现在头顶肯定一片青青草原了。”
世人皆知,从齐家和林家两大家族,是以抠门出了名的。
千秋万代,未曾更改,林蔚和齐杭可以说践行地十分完美。但抠门也分高下,像齐杭就比不过林蔚,林蔚连自己的姐妹也不放过:“杭儿,最近手头紧吗?我记得你家那个蛋糕卡不错。”
齐杭:“要就给你。”
他一把豪迈地拿出了张卡,随即又开始滔滔不绝,林蔚顺手把它收在口袋里,齐小爷爽快的时间可不算多,这个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住了。
这一幕却不料被远处的骆昭看见了。
骆昭本不欲前来,家里却一直打电话,说什么给他准备的相亲对象也到现场了,如果不去的话,日后他们家里就会亲自约那女孩见面。
迫于家里的安排,骆昭只得抱病前来,谁料一进大厅,就看见林蔚接过齐杭手中的一张卡,和齐杭几乎面贴着面。
他早有耳闻,齐杭本人是基佬,而且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想起林蔚的群名“基佬会所”,难不成……
那张卡是房卡?
就看在林蔚昨天对自己无微不至关怀的份上,骆昭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袖手旁观。
要挑人的话最起码也挑个好一点的,别到最后自己吃了闷亏。骆昭握着酒杯,一直死死盯着林蔚和齐杭的动静。
第二十章 宵禁使人安稳
齐杭拿了个小蛋糕塞在林蔚嘴上,问道:“你呢,你最近什么情况?”
林蔚就着他的手吃着:“没情况。”
齐杭不厌其烦往下拉着蛋糕的塑料纸,又喂给了林蔚一口:“真的假的,我可是听说你在学校都是被围的那类啊。”
被围不假,富二代如蝴蝶飞舞也不假,但一切的开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富二代们纵然是人傻钱多,但还不至于看到人家贫穷就要救济,学校里那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富二代是连管都不会管的。
“因为他们家欠我们家人情……”
齐杭一听到这句话,算是明白了,跟林蔚的个人魅力一点关系也没有。主要林蔚的父母一直都是以大善人的形象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遇到能出手帮的事也就帮了,这一路下来也积累了不少人脉。
林家虽有便宜必占,但也总有例外,据旁人所述,林父林母就极为仙风道骨,一点也没有市侩之气,有的时候能不收钱就不收了。而林蔚作为他们的儿子,小小的肩膀上就肩负起了把父母送出的人情收下的任务。
“那你的感情方面呢?”齐杭直截了当开口问,他一开始想问的就是这个。
林蔚苦笑:“没有。”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谈过恋爱了。
对恋爱甚至连一丁点心里的悸动也没有了。
齐杭叹了口气,手拍了拍林蔚的肩膀:“别因为了一棵歪树,放弃了整片森林。”
林蔚乐了:“从你嘴里吐出这句话怎么就那么违和呢?”
齐杭又拿了一个蛋糕,塞进了林蔚的嘴里,林蔚对别人都温温柔柔,对自己就那么不客气?
齐小少爷在美国还没满21岁,都不能买酒喝酒,在国内一看到香槟眼睛都发亮了,就好像非得要证明自己达到年龄似的,一个劲儿地拿,侍者也乐在其中,拿完了还及时补充上新的。
此人戏极多,喝之前还得先吹自己一句:“海量。”
林蔚:“……”真正能喝的人不都是直摆手的么?
因为有林蔚在身边,齐杭喝了好几杯不带停的,他舔了舔嘴唇,颇为嫌弃地放下酒杯:“不就是饮料么?”
一股香香的葡萄味。
林蔚微笑,难不成晚宴上他想要高纯度的白酒?最好再上一盘酒鬼花生,一口花生,一口辣酒,想想都觉得这个画面很奇妙,齐小爷长得细皮嫩肉的,提刀杀敌的事是做不成了,估计顶多当个白面幕僚。
还是那种极其爱扰乱将士们军心的幕僚。
“你喝着,我去上个厕所。”齐杭许是真的喝了不少在肚子里,把酒杯往林蔚手里一放,人就朝着里面走去。
秉持着粮食不能浪费的原则,林蔚正准备喝完这杯酒,手上的酒杯就被人拿下去了。
骆昭还拿着酒杯,定定地看着林蔚:“真巧。”
林蔚反应慢了半拍,不是说好了骆昭今天不会来的么?怎么又来了啊!
虽然作为连城四少之首,但他不是从来不出席这种活动的么?
他当然不知道,骆昭已经在这里看了很久了。
林蔚一看见骆昭就会不自主地瑟缩,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就像鼠碰到猫,没有法子。
“巧……”林蔚说话声音都小了,“药有按时吃么?对了,你的药里有头孢,不能喝酒。”
骆昭只得先将手里的酒杯放下,状似无意,实则提醒道:“我从来不喝别人递过来的酒,里面有没有多东西,谁也不知道。”
林蔚心想,酒不是你自己拿的么,但嘴上还是顺应道:“有道理。”
眼看着齐杭许久未归,骆昭就以为齐杭是放弃了把林蔚当做目标,转头去勾搭别了。谁料刚离开几米远,就听见齐杭的声音:“蔚儿,邪了门了,我在厕所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摸我屁股。”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落入耳朵,骆昭皱紧了眉,齐杭这不是故意暗示是什么?
而且现在还是公共场所呢,就说这些话。
林蔚则是看到了齐杭的蛇形走位的,忍不住笑了,等到齐杭走到身边了林蔚才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二。”
“齐杭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这才多少度你就醉的不能自理了。”林蔚一脸无奈地把齐杭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准备送他回齐家的车上。
谁料齐杭却嚷嚷:“我不回去,小蔚儿,这才几点啊。你说这世界上渣男怎么那么多?要不咱俩凑合着过算了。”
林蔚只当耳旁风,担心着林蔚的骆昭却听出了另一层深意……齐杭在给林蔚下套。
一边营造出一种自己是好男人的形象,一边又把房卡塞给别人,骆昭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他恰好听见了,这里的闲事他就必须得管,他不能欠着别人的人情不还。
林蔚本身就瘦,齐杭比他矮不了多少,整个人靠过去也让林蔚吃力地很,几乎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就在一步一步似龟挪的时候,骆昭不知怎么又回了头,把齐杭从林蔚手里夺下来了。
齐杭被这么一拉一扯间,也稍稍清醒了些,眯着眼睛警惕道:“你是谁?”
“骆昭。”
齐杭还是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只是眼睛睁大了些:“就是你没事总揍我们家蔚儿?”
骆昭拖着齐杭,瞥了一眼林蔚。
林蔚干笑了两声,赶忙道:“没有的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