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正播放着秦岭风光,电影里出现的每一个画面都是他们亲自用脚步去丈量过的,看着最后剪辑师的圣手,林蔚只觉一种从内而外的幸福感。
电影虽然名叫小城,可是却以小见大,得到了评委和投票人的一致好评。
直至电影放完,花孔雀还站在他们身边没有离开。
林蔚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有事吗?”
花孔雀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四周。
发现大家都走了以后,他才道:“这是我的名片,我把名片给你们,如果你们需要一些推荐的话,可以来找我。”
林蔚:???
说罢,他便一路小跑离开了。
等等,刚才那个一直暗中说自己抢他角色的人确定和这位是同一个吗?怎么最后反倒要给他们推荐了?
骆昭拍了下林蔚的头:“傻子。”
林蔚走出来以后反应了好一会:“他是想泡我们?”
娱乐圈的乌烟瘴气总是如此,一旦要飞往更高更远的地方,他们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林蔚把名片折了折,往垃圾桶里一扔。
骆昭手上的自然也滑入了垃圾桶内。
贾老师虽然在平时生活中是他们的老师,但一到了这种场合就是各个人最想见到的人,不论是明星还是导演都想在他面前露个面,就算是合个影有个小小的人头都不算白来。
骆昭和林蔚就只能先回酒店里,静静地等待着贾导。
酒店也是和电影节挂钩的,里面的所有元素都是电影的内容,墙上挂着一次两次的板子,胶片垂在眼前。
要是正常人来可能会觉得新鲜,但若是给明星或者是像林蔚一样的编导学生的话,感觉就好像还在片场,甚至还没有收工。
林蔚趴在床上,长叹一口气:“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
骆昭坐在了林蔚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为了你的学分。”
如果再让林蔚选择一次是要学分还是不要学分的话,林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学分,他现在至多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实际上这个选择他压根一点也不后悔。
骆昭趴在床上,和林蔚并肩躺着,屋里却陡然发出了一声异响。
林蔚一听到动静就起身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电视突然自己亮了。
播放的正好是他们电影节的片子。
里面正放在姑娘在解剖台上的画面,林蔚觉得后脊有点发凉。
这部片子讲述的实际上是献祭,一个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拿着手术刀,剖开姑娘的胸膛,取出心脏。
因为少女的心最为纯粹无暇,影片中说,若是能找到少女之心,并且把心脏献给海妖的话,就能保佑繁荣昌盛。
林蔚看了一会电影,觉得实在是太残忍了,不知道编剧究竟是怎样的脑洞,又经历了什么。
正准备问问贾导什么时候归来时,林蔚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宾馆的床上,反而是在室外的一个葱郁的树林之中,没有骆昭,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入幻境的呢?是在进入宾馆之前,还是连和骆昭一起躺在床上都是幻境呢?
林蔚在树林里穿行着,思索着整个过程。
然而一队人却身着白衣,戴着白色的帽子,不知从哪窜出来,看见林蔚就用手里的手杖敲了敲林蔚:“你在这里偷什么懒,还不快换上衣服,跟我们一块抓人去。”
原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这些人的装束,与在宾馆内看到的画面却陡然重合。
林蔚心中一紧,他居然进入电影里来了!
关键是电影就是一个成片,所有的人扮演的人都不是他们自己,而成了独立的个体本身,有着自己的意志,现场也没有摄影机。
所以他们现在就要开始抓人了。
未经人事的少女。
随意套上一件村民递过来的白衣,林蔚跟在队伍的最末。
但凡是有人家有闺女的,都得被拖出来问一遍,更甚者就一定要把人带回去检查。
若是检查是纯洁的姑娘的话,就得被带回去剖开心脏,献祭给海妖。
姑娘的哭声灌满了耳朵,老人跪在地上叩头乞求,可是白衣人却一点点情面也不留,把姑娘直接带回去了。
要是林蔚没记错的话,这个姑娘会半路咬舌一次,然后没能成功,直接在路上被剥了皮。
林蔚深吸了口气,悄悄地走到了姑娘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他想告诉她,千万别放弃。
说不准,电影的情节因此而变,说不准,会有新的出路。
谁料在他一握姑娘手的时候,姑娘就瞪大了眼睛,死死地咬住了舌,血从口腔迸出,染红了白衣。
带队人转身看了眼,好似已经习惯了,走到姑娘身边手起刀落,一颗心被完整地剖离人体。
林蔚浑身都在冒冷汗,究竟……女孩的死是不是自己造成的?
“这种人一般都是了,已经收集到了一颗心,咱们得集七颗心,不然的话,海妖发怒可就麻烦了。”
这部电影林蔚也没怎么仔细看,他赶忙问:“发怒了会怎样?”
“整座城市都会被夷为平地,我们所有人都不存在了。”
林蔚哦了一声,又问:“那若是集齐了会如何?”
“集齐了以后,我们所有人都会拥有海妖赐予我们的能力,我们会有特异功能……”
难不成就和他们的天赋一样的?
林蔚大致明白了,剧中的妩媚女主角是这部剧里最大的赢家,林蔚若是找到她的话,说不准就能破开幻境,他于是问道:“你们这有没有个叫崔萍的?”
大家表情古怪,带队人:“你今天很奇怪,问她干什么?”
第195章 在劫难逃
难不成女主角是不能提及的一个厉害角色?所以他们听到她的名字都觉得闻风丧胆么?
林蔚觉得自己一定要把女主的信息套出来,就算不是现在也行。
“今天咱们的收获很丰富,得到一颗心脏。”
带队人身上的人皮将他的衣裳全都染红他也丝毫不介意,反而很古怪道:“正好用来做纸……”
他稀里糊涂地跟着众人回到了房间内,大家好似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房间是倒是很人性化,一人一间,他找了间没人的房间,就算住下来了。
穿上了只露出眼睛的衣裳,谁也不知道在这身衣服之下的人究竟是谁。
林蔚在房间坐了一会,梳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门就极其有规律地响起来了。
林蔚慢慢地走到门边,就有人小声在门边道:“你是不是要找崔萍?”
他没有立即做出回应,门外的人就尖着嗓子道:“不是你要找崔萍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带你去找她啊!”
“咱们是一块的人,除了咱俩就没别人来了。”
林蔚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彻底拿开了,他又打开了猫眼。
猫眼之中,压根就没有人。
接着就一只红色的东西遮住了所有。
如果没猜错的话,按照恐怖小说的惯例,这只在猫眼边出现的,都是人的眼睛。
林蔚退开半步,合上了猫眼,屋外敲打门敲打地则越来越凶。
“你不是要见她么?我带你去见她!”
隐隐约约有把门撞开的趋势。
林蔚凌空画了张辟邪图,直接甩在了门口,屋外果然老实了。
这下林蔚才能真正确定,来打扰他的并不是人,而是好朋友。
只是这位朋友可能不是一般的被拒绝一次就走的人,而是被符镇过一次后就越挫越勇,拼命地想进屋:“我带你出去看她。”
林蔚烦着呢,道:“不需要谢谢。”
门外:“……”
再无声响,林蔚都觉得神奇。
一夜好眠,次日林蔚起床,就看见楼下有人被拖出去了。
浑身上下都仿若是抓出来的爪印,联想起昨日在门板上不断地挠着的人,想必就是这位朋友的杰作了。
林蔚呼了口气,问道:“他们都是谁啊?”
村民们个个面面相觑,问:“他是谁啊?”
问了一圈下来也没人知道,林蔚则上前打开了那人脸上的遮盖物。
只见一张熟脸出现在眼前,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曾经也和他在上一场的房子里待过。
怎么就……
村民们好似习惯了离别,没人对这两个人的生命抱有太大的感觉,恍若真的如浮萍一样。
但林蔚现下可以确定的是,在白袍白衣人之中,还有人是被拉进来的,
林蔚坐在餐桌上,等着大家摘下全副武装,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些馒头,想着等着大家都来了以后他在吃,也好看看各个人的脸,谁料大家都在这里拿了馒头以后就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快朵颐。
一只新的队伍又出发去找女孩。
可是昨天的那个姑娘呢?她人又去了哪里?她的心又被放在哪了呢?
林蔚慢悠悠地晃到了厨房,厨房里白袍者正在弄着饭,林蔚一踏进去,他就警惕地用仅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瞪着林蔚。
随即沉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蔚盯着他身后的大冰箱看了一会,冰箱将近三米高,如若里面放着心的话,一点也不奇怪,然而厨师立即就急了:“你是什么人,如果你再不回去的话,我的刀可就不留情了。”
林蔚也没和他多说什么,当然直接回去了,回去以后,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少女的心肯定会被放在那里。
那实验台呢?实验台去哪里了,那一套电影里的解剖工具呢?
既然电影里有出现,那就一定在某个角落存在着这样的场景。
他辗转反侧,现在身边不确定的因素很多,压根就不知道谁是风水师,前期他还是得一个人。
入夜,林蔚则偷偷潜入了楼下的厨房。
所有的声音在黑夜之中都被放大了几倍,林蔚垫着脚尖慢慢地走到冰箱跟前,一打开冰箱,就有一具躯体倒了下来,正正好好地倒在他的怀里。
冰凉刺骨,林蔚当即决定放手,但在他放手之前,一个圆滚滚之物从那人的身上掉下来了。
那是一颗心。
林蔚小心翼翼地将心放回了原地,又将姑娘推了回去,准备慢慢地溜回去,就有一阵声音传过来了。
“少女的心集齐了吗?”
“还差两颗呢,现在的人家都坏,知道咱们要少女的心,就把自己家孩子早早地破了身,我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现在村子里的少女还剩下多少?基本上心都被我们取完了吧?”
“少女的概念其实很宽泛,你能说那个在娘胎里刚出来的那颗心被污染过么?”
“还是哥会办事。”
林蔚瞪大了眼睛。
他虽然之前看过类似的文章,但当这种取人性命还洋洋得意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还是会忍不住颤抖。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好似别人的性命就是自己可以用来随意支配的工具。
两个人的脚步又慢慢地朝里面逼近,林蔚吸了口气,又往柜子后面躲了躲,幸好他瘦,要不然这儿锅碗瓢盆的,他还真的躲不了。
“哗”。
冰箱被人从外面打开。
“操!有人动过我们的东西。”
紧张的声音传来,那人又仔细地数了数心脏的数量,发现数量还是对的就磨了磨牙:“是不是听到我们来就把东西放回来了……不会还在这屋里头吧?”
林蔚默念隐身诀,祈祷着自己千万不被发现。
看着自己还健在的手掌,林蔚就知道隐身诀失效了,他本来就对此学艺不精,所有的热情全都放在法器的收集和使用上了。
厨房的灯被打开,只要他们再往里面走一走,就可以看见林蔚。
然而,屋外却有人恰时跑过,两人对了下视线,当即从屋内跑出去。
林蔚则也从屋里往外走,谁料刚挪开一点点,一个白袍者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一直都没走么……
第196章 揣在怀里
林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三十六计,究竟是以美人计诱敌,还是说自己饿了让敌人降低警惕,最终却决定走为上计。
他用尽平生的所有力气向前奔跑,白袍者却在他撒开蹄子准备狂奔的时候将人抓住了。
下面的情节恕林蔚难以理解。
白袍者立即将林蔚裹在了自己的衣服之内,开始飞速地跑起来,林蔚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像是在袋鼠妈妈肚子里的小袋鼠。
在被包裹的过程中,林蔚心中已经窜出了无数个想法。
这人不会是想把自己烤了吃了?毕竟他大半夜出现在厨房,难道说自己看起来特别的美味?
还是说透过层层的白布下,看到了自己绝美的容颜,他一见钟情了,想把自己藏起来?这可不行,他可是有夫之夫!压寨夫人他不做!
再怎么说,他也要做个烈男。
当白袍者停下的时候,他终于有机会说话,但是他陡然惊觉自己身处一个密闭的屋子内。
所有的想法全都被推翻,林蔚完全明白了,他现在被带进了解剖室。
这货以为他是个姑娘,要解剖了他的心拿去立功。
他赶忙发声:“大哥,我是男的。”
大哥没有开口。
林蔚:“你别不信。”
为了促使大哥相信,他道:“你可以摸一下我底下。”
反正摸一下让他相信就行,摸一下换条命也值。
大哥没动,林蔚觉得大哥在犹豫,又道:“而且我不是童男,我已经有过……”
话还没说完,大哥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
一秒,两秒,三秒……
林蔚:“大哥,可以松手了吗?”
谁料大哥极其富有技巧地把了起来,林蔚赶忙手脚并用,连打带踹:“别碰我,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