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尊也是笑:“二哥却是有些忙,近日户部尚书林左仁贪污一事已经拖了数月了,父皇下令说早日查清楚,也好论功行赏论过处罚。”
他对林左仁一事并不了解,但是那林左仁是他长姐的驸马,估计这事二哥也是很为难的,如果那林驸马真的贪赃枉法了,二哥会怎么办呢?
兰妃听了会意,“原来这样,我们不理他。今日既然来了,就留在幽兰殿中用午膳好了,我早命了小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鱼和你最喜欢的炖汤。”
念安听着没有反对,想着那刚好趁着这时候去看看秦曦到底怎么了,今日着实反常,“那我现在去清心殿叫秦曦过来一同用午膳。”
“凭兰,你陪着安儿一同去吧。”安若担心这后宫大,人多又杂。念安对宫里的夫人妃子都不太相熟,万一得罪了人就不好了,让凭兰陪着他较为稳妥。
念安心知兰妃好意,礼貌道:“谢母妃,麻烦凭兰姑姑了。”凭兰最喜欢念安的那股子书生气,跟那些舞刀弄枪的不一样,跟那些做作矫情的也不一样。这会儿带着念安,一路上两人也是闲聊着。
凭兰八卦:“二皇子平日常去照顾苏公子吗?”
念安不知道为什么,不就是普通的照顾两字吗,他居然想起了秦曦那日他中毒时亲他时的深情和温柔,脸变得红润,“姑姑不用叫我公子,叫念安就好了。他平日里,常来看我,也一直对我很照顾。”
凭兰是看惯了情爱之事的老人了,见念安绯红的脸庞,当下也就明白了,见念安可爱,不免又打趣道:“那二皇子可跟苏公子行过云雨之事了?”
念安想起秦曦每一次都是对自己隐忍的态度,摇了摇头,“他说还不是时候。”
凭兰心下一惊,没想到二皇子会是这般的“怜香惜玉”,又取笑说道:“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来问我的。”
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了清心殿内,念安刚想说别取笑他了,就听到秦曦的声音道:“谢姑姑美意,只是他向来面子薄,姑姑这样说,他怕是要跟我闹别扭的。”
自己家的念安什么都好,就是面子薄,经不得人打趣,一说些露骨点的东西,两张小脸红得像是吃了辣椒一般,让人想亲亲他的嘴看看是什么味道。也因此,秦曦不喜欢别人见着念安这幅诱人的样子。
凭兰听了秦曦的话笑了,用带着笑意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念安,“二皇子和公子应该是有话要说的,虚竹我们先出去让两人好好温存一番。”
虚竹看着念安也带了一股坏笑,搞的念安又是脸红,随后跟随着凭兰的步伐走出了内殿。
念安看着秦曦没有血色的嘴唇,伸手触摸了他的唇,问:“身体不舒服吗?我听小尊说你早上并未上朝。”
秦曦伸手抚摸念安的手,又伸了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念安本来想收回手,秦曦就握着手放下来,顺着就伸手把他腰扶住,一只手护着他的头,就吻了上去。
一边是引导着念安把自己的舌头往他的嘴里去游荡,一边又不肯放自己的舌头从年内的嘴里退出来,念安被吻得脚都软了,秦曦扶稳了他的腰身,然后才加深了这个吻。
“唔~”
秦曦松开嘴,舔了舔嘴角的津液,邪魅地盯着念安的嘴唇说,“好甜。”话语声未14" 独君情0 ">首页 16 页, 落,就又闻了上去,对着那粉唇又是舔又是亲,像是要吃到肚子里一般的用力,直亲的念安云里雾里,飘飘欲仙,双手不由自主地就搂住了秦曦的脖子。
秦曦总是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啃咬,念安不满地推着秦曦,含糊不清地说:“别咬,该被人看见了。“
秦曦心里笑了,这是又害羞了,要是真咬出血了,怕是要闹别扭的,就转而认真地亲吻念安清甜的舌头。
这一吻完的时候,念安的眼神都迷离了,靠在秦曦肩上,还不忘问:“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不是不舒服呢。”
秦曦双手一用力,把念安抱起来,笑着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
念安靠前咬了秦曦的脖颈一下,看在念安眼里是凶狠的一口,在秦曦的眼里,这完全就是跟猫一样的撒娇,低头在念安的脖颈处也咬了一口。
念安向来怕疼,忙乱动起来喊:“疼!别弄我。”
秦曦手臂处传来一阵生疼,然后小心地把人放下来,生怕一下子手没了力气把人摔着,念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说:“母妃让我们过去用膳,说是要好好说说你今日没有过去请安的事。”
秦曦抓着念安的脸,柔嫩得像刚刚出生的婴儿的肌肤,“知道了,我的小安。”说着又朝着那被他抓过的地方狠狠亲了一口,念安脸更红了。
怕人一会儿真的闹别扭了,秦曦拉起念安的手,温柔说:“走,我们去见婆婆了。”
刚出了内殿,念安便把自己的手抽离,然后走近凭兰,“姑姑我们走吧。”凭兰看着念安绯红的双颊,当下一言不发,虚竹见自家主子出来神清气爽,知道大概,也一言不发。
当日用过午膳,秦曦强撑着送了念安回了晰心院,然后才快速地赶回了清心殿,虚竹察觉了异样,问:“主子怎么了?可是伤口又扯开了?”
秦曦没有多说话,加快了脚步往清心殿赶去,虚竹也知道了,默默跟在后面,也没有多说话。
到了内殿,屏退了下人,秦曦脱下外衣,虚竹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秦曦里衣的大半,都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第四十五章 吃鱼
秦曦回到了内殿,用一声“都退下吧。”屏退了下人,脱下外衣,虚竹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秦曦白色里衣的大半,都已经被腥红的鲜血浸湿了。
“主子,怎么会这样?”虚竹很是惊讶,如果没用力是不会这样的,晚上不过用了一个晚膳,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曦反倒笑了,想起自己抱起念安时他的笑颜,璀璨夺目,“无碍,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一下。”
虚竹阻拦说:“不可,这样伤口好得就更慢了。”
“这样如果小安问道血腥味该起疑心的。”念安虽然单纯善良,可是该有的聪明机灵一点也不比人少,只不过他心善,不会把事情往那些方面去想,也不会把那些算计放在心上,能让着的东西,都让这别人,也求心安。
虚竹无奈,也知道秦曦是怕念安担心,只好出去吩咐了殿外的宫女摆好了浴盆,兑好了水。虚竹帮着秦曦换下衣服,才出门候着。
帮着秦曦用药的时候,虚竹明显发现伤口处扯开了更大的伤口,原先已经结起的血痂又裂开了,伤得变得更严重了,看着秦曦已经发白的唇色,虚竹都觉得生疼,秦曦竟也一声不吭,光是皱了皱眉头。
这近几日只派虚竹日日送了些糕点水果过去,让他解解馋,说是近日公务繁忙,不能亲自过去看,其实是怕念安知道了异常,让他多添担心。
十几日后的十五那一天,秦颜再度入宫,秦曦的肩膀好了个大概,脸色也好多了,刚巧这日正源要进宫来学习《礼记》。
秦颜先登门,带着紫姬和椿笙,秦曦正在殿门处,见一身粉色外衣看起来颇俏丽的秦颜正扶着椿笙的手走进来,拱手道:“长姐。”
紫姬椿笙二人一同行礼道:“参见二皇子。”
秦颜看着秦曦的面色说,“二弟今日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啊,可是得了病?”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暑气,长姐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小小的清心殿中,进来吧。颜卿,奉茶。”
秦颜随着秦曦到外殿坐下,举手投足间,优雅端庄,一边说:“本是忙得很,都怪驸马,前些日子居然把户部的两本账本给弄丢了,这不是这些日子到处找吗,二弟你可有看见那两本账本?”
秦颜看着秦曦的眉眼,里面暗藏的是深不可测的心思,就算她一向攻于算计,也看不出秦曦眼中的内容。
秦曦皱了皱眉:“这么重要的东西,驸马也会弄丢吗?可是前些日子我派人查账的时候看过的那几本,要说起来倒也没事,那几本账本一点问题也没有,用不到的话,跟父皇禀一声也就好了。”
秦颜笑着吹了口颜卿端来的茶:“是啊,本是如此,只是他到底是尚书一职,若是丢了账本难免要被人私底下嚼舌根的,我也想替他找回来。”
秦曦示意在拿些糕点水果端上来,看着秦颜接着说,“也是,那长姐可有找到那账本的下落?这账本固然重要,但是于他人无益,谁会无事拿了这一本算计精明的账本?”
秦曦在心里冷笑,倒要看秦颜能这样故作镇定多久,就不信她能一直这样装作不知道账本内里其实不堪一击的事情。
秦颜挥手,长袖扇动,拂袖生香,面上冷笑道:“不必拿了。今日就是得知了那两本的账本的下落,我正打算去好好问问,那人拿了户部的账本意欲何为。”
秦颜虽然脸上很镇定,但心里已经有些惊慌了,她看着秦曦的架势,像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如果是这样,此次的事情就不太好处理,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秦曦微笑,一副乐于助人的样子,“要不要我陪长姐走一趟?看看那人拿了账本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狼子野心。”
两人说话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带着的都是满满的试探,希望对方能够露出破绽,或者在这场斗嘴中败下阵来。
看着秦曦这样看似毫不知情的表情,秦颜心里怒气已经开始燃烧了,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秦曦道:“二弟觉得,那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呢?想要的又是什么呢?别的不说,我们驸马府家财万贯,那人要是不小心捡到了两本账本,谢礼肯定是少不了的。”
秦曦鄙夷地笑了,语带不屑道:“现如今,谁还看得上那些钱财了?商贾富可敌国,不还是因士农工商的阶级观念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只能远离那九天之下的权力之巅。长姐这么一说,我倒也想给长姐指条明路,不知长姐想不想听。”
秦颜对现在的秦曦已经万般忍耐,当下已经快没了耐性,以为秦曦打算要说要求了,看着秦曦,来了兴趣说:“二弟但说无妨。”
秦曦有意耗光秦颜的耐心,“若是那账本有什么问题,到了有心人的手里,万一被捅了出来,就着驸马的那点事,怕是驸马府上下都没了活路。到时候,长姐要是需要,秦曦定然替长姐保下驸马,没了官路,这世界有的是财路,通商之人虽然地位底下,可也是家财万贯的啊。”
秦颜脸一阵红一阵绿,伸出玉手拍在桌上,“秦曦,你到底想要什么?”秦颜害怕秦曦想要的是他驸马府握在手上的户部的一切权力。
秦曦面上仍是毫无变化,秦颜的这点努力对他来说根本无所畏惧,也在预料之内,“我一心为着长姐所想,若是真要说我所想要的东西,不就是长姐现在心里所想的东西吗?”
秦颜脸色沉了沉,户部的权力堪称六部至上,这两本账本被秦曦握在手上,不管是什么,秦曦一定有办法让她跟林左仁一直受制于他,听从他的意思。到时,户部的权力被他所架空,林左仁就当真是一个废驸马了。
本来,林左仁就没什么能力,一直以来所有的大事都得等着她来拿主意,在她的处理下,户部也算是风生水起,她也从户部捞了不少的好处,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今日她来此的目的,就是来商量一个一劳永逸,且能无多伤害的办法,没想到秦曦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要吞了那户部的权力。只要林左仁坐在尚书的位子上,让他整个驸马府当秦曦的傀儡,这样夜长梦多,秦颜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请求。
秦曦又说:“长姐若是担心自己现在的利益受损,也要想想,我毕竟是你的二弟,左右是为你着想的啊。”
秦颜不屑地笑了,眼神却凶狠,“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的胃口有这么大?能吞得下我户部?”
秦曦又喝了一口清茶,然后吩咐虚竹,“这龙井茶并不好喝,即便是西湖贡上来的,我不喜欢跟街边的破茶叶也是一样的。把剩下的茶叶全部扔了,拿新的从苏州那贡上来的那一批碧螺春来。”
秦曦这话意有所指,意思是即便是秦颜是公主,他如果不想留情面,跟市井的妇人也是一样的,秦颜当然听得出来这个意思,脸色不是很好看。椿笙到底嫩一点,这会儿的怒气都写在脸上了,紫姬比较老成,这会儿脸上的表情跟来时的一样。
虚竹点头端着杯子出去了,秦曦看着秦颜的那个茶杯说:“茶叶一旦有一点的不合心意,便没有再喝入口中的必要,吞不下口的东西,我秦曦向来是不强求的。只是,喝茶也不是非龙井不可,苏州的碧螺春,安溪的铁观音,这大半的江南,有的是好茶,不是吗?”
秦颜气红了脸,呼了一口气,准备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恕不奉陪。”
虚竹进来说道:“主子,那些不好的茶叶都已经烧了。”
秦曦笑问:“烧的干净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不好了。”虚竹笑答:“干净,绝对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了。”然后站到了秦曦的身边。
紧接着秦曦满意点了点头,又转而看向已经站起来的秦颜:“希望长姐能够早日解决账本一事,也好安心度日,不必日日心惊,若是长姐需要,二弟也可助长姐一臂之力的,到底我们也是姐弟,我肯定是帮着长姐的。既然长姐要走了,我也不便多留,这就送长姐出去。”
秦颜一甩袖子,带来一阵香风,“不必,本公主自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