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跪下,道:“是,皇上。”
“今日公子的话,都给朕记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给朕惹事!”
“是!”
张媛婕不服气,道:“可是,皇上!本宫的冬衣如今尚未有着落,难道……”
见张媛婕装起可怜,念安更加不齿,对着陆司制道:“陆司制,皇上的冬装做好了吗?”
陆司制恭敬道:“启禀公子,皇上的冬装早再半月前就已经做好了,这几日都在赶制公子和太妃的冬衣。”
念安道:“既然如此,那我的冬衣就先不做,三日期限,不眠不休,尽你司制房全房最好的绣女,也要赶出皇后的冬衣,能做得到吗?”
陆司制点头,道:“能。”陆司制看着念安的眼里都是感激,念安微微一笑,接着道:“皇后娘娘可满意这样解决?”
秦曦凝重道:“皇后要是觉得自己管理不好后宫,朕可以找其他的人来管教后宫,以后皇后只要待在红浮殿中,也无需为后宫中的琐事烦心。”
张媛婕大惊,道:“皇上~本宫也是为了后宫好,今日的事便这样算了,若还有下次,本宫定不轻饶,还有你,以后给本宫注意一点。”
婉晴立马跪下来,道:“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是奴婢糊涂。”一边说着,还一边扇自己的耳光。念安看不下去,别过头去,若是早知现在,当初给人留一条活路,不就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秦曦见念安别过头去,又道:“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还是注重自身休养的好,这段时间手抄一百遍女则女训,至于你的下人,若是再让朕听到有狗东西仗着主子的名头在外撒野的,朕决不轻饶!”
“是!臣妾谨遵圣旨!”
“是!奴婢叩谢圣恩!”
“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敢嚼舌根,宫规处置。”秦曦起身,拉着念安道:“回去吧,过几日就除夕了,这些日子好好歇着,外面天冷,可不能生病了。”秦曦拉着念安走出四司,后面传来整齐的一声,“恭送皇上!”
念安难得开口,缓缓问道:“今日,怎么这般早就到这边来了。”
颜卿跟在身后,听念安跟秦曦说话,打心里为念安开心。
秦曦伸手牵住念安的手,道:“今日想来殿里看看还需要你还需要什么,这是我们第一次光明正大在一次过的年,我想让你过好,也想让你……”李顺听着这意思,有戏,示意颜卿快走,颜卿的心当然是向着念安的,希望两人能和好,悄悄地从旁走开。
念安却仍是不冷不淡道:“殿里什么都不缺,我也什么都不要。”
秦曦拉住念安,把人拥在怀里,“那你要不要我?”
念安推开秦曦,接着往前走去,不再回答,只是道:“宫内的各局各司各设机构不太合理,可以改改。”
秦曦见念安不再是以前冷漠的样子了,就上前拥住念安的腰,道:“你说,你想怎么改?”
念安看着地上被踩出来的一个个印子,低着头道:“目前还没想好,这事一时也说不清。”
“这事,让你去安排好不好?你也可以往各地方都安排你熟悉的人,以后去找人做事也方便得多。”
念安摇头,“若是那样,又要被后宫那些人诟病。”
秦曦宠溺道:“你放心,就是你想怎么改,告诉我,我去做,谁要是胆敢嚼舌根,我定然不会放过的,你也知道我向来最疼你。”
念安也不好再拒绝,便道:“等我回去研究研究再说吧。”
“不急,等年后,我们慢慢来。”说着,秦曦扶着念安的腰抱起念安。
念安小声惊呼,“秦曦,你干什么?”
“我好久没有当着你的面这样抱你了,这段时间来,我都想你,批奏折的时候就想你什么时候能来给我送点糕点,送点茶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随意杀人,我改,好不好?你不喜欢的,我统统都改。”
念安忍着眼中的泪水,道:“我知道你身在其位,必要谋其政,但是我不想你变得杀人不眨眼,变得我都认不得了。”
秦曦温柔道:“我知道我知道,安儿的心我都懂,我会改,只要不必要的,我都不会乱来,好不好?不要再闹了,这些天来你躺在我身边,我抱着你,却不知道你离我到底有多近,多远,我真的怕……”
果然,自己是他的软肋,这样的秦曦变得危险,不再无懈可击了,“秦曦,如果你想要再多的孩子……”
秦曦道:“不会了,不会了,这一个是最后一个了,如果再有,我亲手放你出宫。”
念安抬头亲了亲秦曦的脸颊,秦曦笑着低下头,把念安的唇舌都亲吻个遍,抱着人一路跑回清心殿,吃起人来了。
冬雪飘散梅香处,融情月暖寒夜时。芙蓉帐暖春宵度,卷上珠帘总是情。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宫风
翌日清晨,念安睡得晚,一夜的水乳交融换来了清早的腰酸背疼,早上醒来的时候颜卿都高兴坏了,梳头的时候没少打趣,看着念安这样,颜卿是打从心里都是开心的。
“公子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红润了,看起来都好看了。”
念安走出清心殿正殿,道:“是啊,好久没有这样舒心过了,今日我们去衣造设看看他们的衣服做得如何了。”
这时,羽阕端着东西进来道:“公子先用膳,晚些奴婢陪您一起去,皇上上朝前特地吩咐的要公子吃的山槐红枣汤。”
念安点点头,转身回到正殿,灼韵刚好回来,道:“公子,库房那边说今年的年俸这就给我们送过来,让公子不要着急。”
念安突然好气道:“灼韵,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才刚满二十。”
念安小酌一口红枣汤,又问道:“颜卿和羽阕呢?”
颜卿笑道:“奴婢今年二十有三了。”
羽阕也笑着接道:“奴婢今年二十有一。”
念安放下手中的勺子,摇摇头道:“太甜了,吃多了反胃,不吃了,你们几个到了出宫的年龄要记得提醒我,到时我要是忘了请旨,可就耽误你们了。”
“不敢!”
念安又用了一些清粥,道:“走吧,颜卿跟我去衣造设就行了,你们在殿里候着,歇会儿吧。”
两人对视一笑,道:“谢公子。”
走在去的路上,念安问道:“为什么宫里会有司制房,又会有衣造设?”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以前带我的姑姑说,是因为文玥皇后在位的时候,宫里的衣服造得不好,当时司制房人手不够,便多设了一个衣造设专门做下人的衣物等等,也算是分了等次,司制房做好的,衣造设做得就次一点。”
“那陆司制把皇后的冬装交给衣造设来做,岂不是于礼不合?”
颜卿摇摇头道:“不是的,那是文玥皇后时的规矩了,到武阔皇后的时候,因为宫里的后妃多,司制房做起来难,宫里就又招了一次绣女,招进来就可以做后妃的衣服,发展到现在,两个地方的都独立起来,只不过司制房归尚宫管,衣造设直接由皇后差遣,所以衣造设的有时反而压司制房一头。”
“我懂了,难怪那日皇后那么嚣张,估计那个陈衣设早就和皇后通过气了,那昨日就是想杀鸡儆猴,四司向来跟清心殿往来交好,她自然是想要打压的。”
颜卿担?6" 独君情0 ">首页 48 页, 牡溃骸肮右院笳庋氖虑楸鸪鐾返暮茫屎蟮钠媸ⅲ窒殴吡耍羰腔噬喜辉冢九履愠钥鳌!?br /> 念安从来就没有怕过张媛婕,只是不希望多事,能忍的尽量都忍着罢了,有时看陆司制那样被人那样教训,还当真是看不过去,不得不出头了。“放心,我有分寸的。”
衣造设设得离四司还要稍远,到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宫局,念安走进衣造设,便能看到一群粉色统一宫服的绣女在做着手上的裁缝工作,见念安来了,纷纷都站起身来要行礼,念安忙道:“不必行礼,忙着你们手上的东西吧。”
颜卿上前问道:“李衣设呢?公子前来问清心殿里的冬装做好了没有。”
陈衣设昨日受了三十杖,今日还赖在里面不能出来,一个掌事宫女道:“公子稍等,清心殿的衣服早便已经做好了,只是这几日忙,还在赶制其他殿里的冬装,没有闲空送到清心殿,公子恕罪。”
颜卿在念安身旁小声道:“这位是李衣设,昨日陈衣设被革职了,便调了她。”
念安这才笑道:“辛苦衣造设和李衣设了,颜卿。”
念安来的路上就交代好了,这些日子衣造设为做冬衣,肯定是忙得不得了,拿点钱打点一下也好。颜卿点头,拿出一包银子当着众人的面递给李衣设,道:“这银子给衣造设的各位买些吃的,就当是辛苦这几日了。”
“这,这些都是份内事,公子的赏钱,奴婢不敢收。”李衣设生怕被秦曦知道了这事要麻烦,怎么也不肯收下,念安道:“这是清心殿给得赏赐,收着就是了。”
不好驳了念安的面子,李衣设道:“那……那奴婢就收下了。”
念安看着身边一个绣女正在绣小花,绣得很是生动,道:“这衣服不急送,做好了就好,这两日你们闲下来再送过来就可以了。”
“公子,奴婢这就带两个机灵的给公子送过去。”
念安宽慰道:“李衣设衣造设里的事不忙吗?不急。”
“不忙,不忙,都让公子亲自登门了,奴婢实在罪过。”
念安转身,道:“不用如此拘谨,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还要麻烦李衣设了。”
李衣设指了两个宫女去拿衣服,自己先跟上念安,道:“来日,还要请公子多行方便。多多照顾的。”
念安表情没变,只是道:“在宫里只要本分做事,就好。”
“是是是,公子说得是。”
念安突然想起来,又问道:“现在宫里到底分了多少的像你们这样做事的宫局或者司的?”
“宫里有尚功局四司,分掌衣食住的司膳,司珍,司设,司制,有尚宫局三司,司言,司簿,司闱,分管宫内人员的各记录,登记。又有礼乐署负责礼乐宴席的筹备管理,太医署负责宫内个人寻医问诊,除此之外,还有大库房,如同前朝的国库一般,管后宫库房,还有像衣造设这样的,独立设置的,还有仪仗局、暴室等等。”
念安问道:“李衣设可有觉得宫内如今的设置,运转起来相当不便?”
“是呀,许多职能重叠,各部之间也常推脱责任。”
眼看着走进清心殿,念安稳重道:“今日麻烦李衣设了。”
李衣设对念安恭敬,“不敢,公子太客气了。”转头又对其他宫女道:“都给公子送进去,小心着点。”
念安走进清心殿,羽阕便从殿内眉飞色舞地跑出来,开心道:“公子,库房的包总管来了,我们的年俸送到了,他在里面等着呢。”
颜卿拍拍羽阕的头,道:“稳重点,说了多少次了,见着公子要行礼,这要是让人知道,该说你不懂礼数。”
李衣设见包总管在里面,便道:“那公子,奴婢便先告退了,有事公子尽管到衣造设来吩咐。”
“李衣设慢走。”念安往里走去,见包总管已经在正殿候着了,身边还跪了三个小太监,见念安进来,立马毕恭毕敬道:“参见公子,这几日事忙,派几个混账东西给公子送年俸,没想到那群混账东西竟然没给公子及早送来,老奴实在是无颜面对公子,今日带了这几个狗东西过来,随公子教训。”
几个太监争相道:“公子恕罪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念安心下笑话,只道宫里这些人向来见风使舵,不给自己留半分的退路,哪个宫里的人都是这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宫风”。
“公子大人大量,饶了几个奴才吧,以后定当衷心给清心殿里送!”
灼韵性子急,当即便道:“包总管倒是贵人事多,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到你们库房想提前把宫人的俸禄取回来,就因为公子这段时间生皇上的气,皇上也不常来我们宫里,不过是昨日在四司里……”灼韵说得并无错,秦曦到底是皇上来了清心殿被人拒之门外的事自然不能到外面去传,所有的人都只当皇上再没来过清心殿里。
念安打断道:“灼韵,不得无礼,包总管要管这宫里的事,有忘掉的也是难免的,你们几个起来吧,以后多注意着点就是了,在这宫里见风使舵的多了,总有湿鞋的一天,宫风向来说不准往哪里吹,安分做事,老实做人就不会有事。”
包总管胖胖的脸都堆着笑,看得人都觉得油腻,道:“公子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这群混账东西,老奴回去定好好教训,以后再敢如此,定不轻饶!听到没有,还不快把俸禄给公子,一群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是是是。”
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上面堆满了红色的锦囊,包包都装得满满的,道:“这是今年的年俸,李公公特地来说要多给清心殿的发点,公子看看。”年俸并不是指一年发一次俸禄,一月发一次的叫月俸,年俸是在年关的时候发的,作为辛苦一年的奖励。
念安坐到正殿上,道:“灼韵,羽阕,清点一下有没有错,包总管先坐下,喝杯茶。”
包总管道:“公子近来气色都好了不少啊。”
灼韵算好,道:“没有错公子,每份多了十两银子,公子的那一份多了一百两。”
包总管笑道:“李公公亲自来说,说是公子想要什么让库房都配合着。”包总管想了想,顿道:“公子啊,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念安这才想到,要整顿后宫各局的事定然是都知道了,这才赶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