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各个地方的摄像师纷纷给大本营发射了信号定位,收到了定位之后大本营开始安排人过去,但是当他们看到来自时谦那一组的信号时,差一点眼睛都要瞪得掉出来了,这家伙,居然就在大本营的附近?
他跑回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在下一秒钟,就得到了解答,一个人影掀开了外面的帘子,神态自若地走了进来,不是时谦又是谁呢?
“你跑回来干什么?就算是下雨了录制也要继续,必须要等到录制结束之后你们才能回来集合,这一点没人告诉过你吗?”
东方PD脸色不善,他仰着头看着时谦的下巴,语气很差。
“我是提醒你们,为了安全着想,最好停止这次的录制。”时谦一开口,整个帐篷里的人看他的眼色都变了。
有的人更是直接呵呵一声嘲讽地笑起来,危险?能有什么危险?这个海岛地势高,暴雨再怎么下也不会有被淹没的可能性,至于其他?他们这些拍真人秀节目的,本来就是风里来雨里去观众才买账,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新人说危险,就不拍了?
当下好几个准备出发的人都纷纷加快了速度准备走人,他们怕继续呆在帐篷里面,会忍不住diss起这个走后门的人来。
“什么安全着想?下一场雨,能有什么危险?”东方PD显然和他们的想法一样,看着时谦的表情就算再怎么藏,也藏不住其中的鄙视和不耐烦。
“先不说危险这件事情,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对着大佬塞进来的人骂不得,东方PD对着跟拍时谦的摄像师毫不客气地大骂起来。
“他不懂节目的规则,你难道不懂吗?你怎么这么随便就把人给带到了大本营?给你的耳麦是做什么吃的?不懂打一声报告吗?”
摄像师一脸菜色,两条腿都有点发疼,走路累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要来大本营这边啊。”要不是一路走过来看到了帐篷,他还有点纳闷这个嘉宾到底是要去哪儿呢!
东方PD抿着嘴角不说话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难道嘉宾是随随便便发现他们大本营的位置的?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摄像师的推脱,实际上没准是为了讨好这个嘉宾背后的人罢了。
“他们不相信啊,怎么办?”时谦敲了敲耳麦,突然开口。
他自言自语的模样顿时让众人吓了一跳,这人在跟谁说话呢?
“既然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你去帐篷的门口,在我给你的符里面,找出一张写着盾字的贴在他们帐篷上吧,起码到时候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巫黔倒是早有预感,毕竟做节目的,也不太可能因为一个新人的话就听从了,眼下他们倒也不是最危险的,保住一条小命绰绰有余了。
“行吧。”时谦淡定地应了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出了帐篷,跟拍的摄像师赶紧跟上,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时谦从怀里掏出来一大扎鬼画符,而且还拿出一张贴在了帐篷上面!
这、这要是PD知道了……
“走吧,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生存游戏了。”时谦招呼了一下他,大踏步向前离开。
摄像师犹豫地看着那张符箓好几秒,一咬牙,选择什么也不做直接追上去。不能怪他胆小怕事,作为国人,谁不是听着这些鬼鬼怪怪的故事长大的?
反正他现在心里怕得慌,这天上的云看起来乌漆嘛黑但是一点儿风都不起,他这小心肝慌乱跳,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帐篷内。
“走了?”东方PD眼皮子一抬,立马有人走了出去观望几眼,“走了!”
“这还差不多。”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东方PD继续拿着自己的夹板写写画画,琢磨一些新的概念玩法。
门口的人走了回来,但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地走到了他耳边,小声地咬起了耳朵,“PD,我在帐篷上面,发现了这个。”
“什么?”
那人一摊开手掌,一张画得跟草书似的符箓在他手心里静静躺着。
东方PD立即来气了,“他贴的?”
“应该是?反正刚才大家没走之前,没看到过这个东西,再说了,我们大家的行李都是一起的,如果有人带着这个,应该会被人发现才对。”
“给我。”东方PD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那么意思就是,这玩意儿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男人贴的!
他捂着额头只觉得头发是保不住的了,那个男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是什么来头?雾凌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么奇奇怪怪的一个人安排到节目里来?
“PD,这个东西,要扔了吗?”那人开口问。
东方PD目光落在那张符上面,想了想,挥挥手,“拿去放好,到时候人走了一并还给他,别忘了我们在海岛上是签了合约的,这些垃圾如果扔在海岛上,再想来拍摄可就没那么好签得到了。”
“那倒是,既然这样,那我随便找个盒子装起来标一下他的名字吧,省得给忘了。”
毕竟是关系户进来的,就算人家乱来,他们也不能乱来。
那枚小小的符箓很快被一个不知道主人是谁的鞋盒给装了起来,一直放着在很高的地方,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他的痕迹。
“阿黔,现在天越来越黑了,但是还是没有半点风吹过来,而且,之前还能听见有鸟叫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凝视了一眼四周,时谦的表情有些凝重地开口,站在他身后跟拍的摄像师已经放弃了挣扎了,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停止过拍摄,但是现在嘉宾都已经开始自言自语了,他还拍什么?
“你现在还能察觉到那个雾凌身上的气吗?”打开电脑找出那个海岛的俯视图,巫黔皱起了眉头。
他现在才发现,这个海岛从上空看来,居然像是一条化龙的蛟?这个布下困蛟阵法的人,肯定对海岛很熟悉。
“从乌云笼罩过来的时候起,我就隐隐约约开始失去和他的联系了。”时谦摇摇头,目光眺望着另一片山峰,雇主雾凌的气息最后的最后,就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那看样子,只能硬着头皮闯一趟了。”叹了口气,巫黔无奈地说道。
“能和阿黔一起,干什么我都很开心。”时谦笑得甜蜜,他背后的摄像师却在不断地起鸡皮疙瘩。
这个人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天色变得这么黑这么暗,雾凌也一早就注意到了。
事实上,比起他那个有些没心没肺不在意的摄像师,他心里转过的念头几乎可以说是九转十八弯了。
雾凌是靠钱和关系砸进娱乐圈的,他在这里圈子里里外外,都接触过一些不科学的事情。或许是因为他天赋异人,他总能看到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比如前不久他曾经弄掉过一个演员的孩子,虽然看起来是那个演员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但是只有他知道的是,那个演员的身上,养了小鬼。
那个胎儿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胎儿,早就已经被小鬼替代了。他也是被那个演员抢走了一个代言之后才发现这个演员身上的异常的。
他胆子大,报复起来也丝毫不觉得害怕,对着那个小鬼做几个表情,就让那个演员被小鬼带着撞了过来,那个演员到冷藏也不知道,自己的小鬼已经曝光了这件事。
因此,这片乌云才刚笼罩过来,他就已经决定好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避开这片乌云了。
说起来他的运气还不错,他顺着河边的峭壁一直走过去,很快让他发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块比较神奇的峭壁,在最角落的地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很深地凹进去了一大块,藏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发现了这个地方之后,他又趁着视野还算勉强能够看得清时,快速收集了些枯树枝作为柴火,又用折下来的一大把树枝插在前面作为挡风遮雨的用途,这才升起了火。
因为没有空余时间去找食物,他把水和压缩饼干一起和摄像师分了,压缩饼干的味道很差,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回去嫌弃了。
吧唧着吃了好一会儿,雾凌忍不住透过树枝从外面的天边看去,很暗,除了黑压压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心里有些烦躁起来,不知道他的感觉对不对,但是他总觉得这一幕让人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摄像师看他这幅模样,还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意外,赶紧问道。
摇摇头,雾凌坐回到了里面,突然从鞋子上拔出那把刀,挑了一根本来是用来烧火的树枝,一点一点削了起来。
他削得很认真,刀子在火光下硬照出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干了这行几十年,摄像师第一次觉得这一幕有点邪乎,他本来还想继续拍的,手里的摄像机不自觉地就给放了下来。
眼角瞥见这一幕,雾凌没有说话,只是更加认真的在削着树枝,刀子摩擦过树枝发出的声音,在这一片宁静得没有半点响动的环境里,变得十分的让人难以忽视。
隔着这条溪流对面,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眼睛望着火光的方向闪闪发光,竟然像是一头野兽的瞳孔一样,诡异不已。
入夜,约莫起点左右,时谦终于不得不在摄像师的一再请求下停下来稍微休息。
“呼!累死我了,好几年了,第一次这么累……”摄像师满头大汗的直接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手里扛着的摄像师直接就握着放在了他的肚皮上,说了几句之后,他吧唧一声倒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乱。
他真的快要累死了,第一次跟着这么能走的嘉宾,他敢打包票,他的脚底肯定磨出水泡来了。今晚也就算了,到了明天起床,怕是他拍出来的效果要大打折扣了。
抱着一丝异心,摄像师看了一眼连汗都没有半滴的巫黔,突然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今晚这个人就能淘汰掉,好让他能够安安分分地过完明天一天。
时谦没理他,找了一块比较空旷的地方,抬头看着天边在一点一点移动的黑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天上的云,好像在动。”观察了好一会儿,时谦开口。
“不是错觉。”巫黔翻着空间里找出来的古籍,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凝重,“困蛟有一点,就是要调走周围的水汽,你们现在应该能够逐渐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比较干燥了,天气的黑云就是被调走的水汽凝结而成的,另外,这个阵法肯定是有针对的人,那么只要那个人移动,黑云凝聚的中心也会跟着在变。”
“难怪我突然觉得有点渴了。”时谦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为什么。
“渴了就多喝水吧,不过过了今晚,应该就会好了,这个阵法按照你说的规模,需要浪费的材料有点多,最多今晚就会下一场雨,到时候就好了。”没有办法维持住阵法,天上的乌云自然会化作水珠降落到地面上,可不就是一场大暴雨吗?
“不过,我现在倒是挺好奇的,既然对方能够请得到这样的人来布阵,那雾凌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能够避开之前的陷害的?能用到这么大手笔,我猜他之前一定是虎口逃生很多次吧。”
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对方大动干戈这么大手笔来动他了。
“不知道,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否认三连,时谦快速地回应,“我只想知道,今晚能不能快点解决事情,我想明天就回去。阿黔,你前天晚上居然把我锁在门外一个晚上,你的心好狠。”
“……”话题是怎么走到这个方向来的?巫黔捏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无奈地想着。
再说了,凌晨两点他不是又把人给抱回了床上?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还窝在自己的怀里死活不肯起床,最后连早餐都是他喂到嘴里去的。
不过巫黔最近看了一本书,书上表示有些时候对象看起来不可理喻的行为都是在撒娇,他只需要顺毛哄就好了。
想了想,巫黔试探地说道,“那这次回来就让你睡床?我去门口睡地板?”一报还一报,总该满意了吧?
……。
时谦不想说话了。
他突然觉得,他家阿黔这么多年来一直单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单的身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山林里猛地传出一阵惨叫声,就连电话那头的巫黔都听见了,他顿时坐直了身体。
“怎么回事?出事了?你看看天上,有没有出现蛟的形状?”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这个困蛟的阵法从布阵到阵成起码也得要四五个小时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事了?
迅速朝天空上望去,时谦的目光一凝。
“没有!天上没有任何的异常!”
“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赶紧过去!”
巫黔站起身来,这不对,这肯定有哪里不对。
“好,等我消息。”时谦点点头,转眼一看地上两眼呆滞地望向远方,眼底写满恐惧的摄像师,想了想,干脆往他身上贴了一张符,一拎起他的领子,低声说了一句,“乖乖别动!”
脚下顿时犹如生风一般快速在山林里穿梭起来,顷刻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
摄像师在他手里乖巧地缩成球,手指狠狠在自己的脸颊上重重掐了一把,差一点泪花儿都跑出来了之后,才惊愕地看着速度快得不像话的时谦,心里鼓声大作,害怕得不能自已。
这一次,他总有种预感,要出大事了!
脸色惨白,手指在汩汩躺着鲜血的脖颈上疯狂乱抓,白瑾惊愕地向后退去,脚下的石头却轻而易举地将他绊倒,直直摔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不,不,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无冤无仇……”他喘息着,手指死死压在动脉上却毫无作用,鲜血很快将土地浸湿了一大片,这个景象让手里拿着刀的人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