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仿佛知道了阿道夫要问些什么,罗伊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哈森家也不在下游,没事的睡觉吧,明天就好了,又是新的一天。”
阿道夫闻言还是有点担心,但现在担心也没用,他抱紧了他的雌性,好好躺平准备睡觉,最终扛不住困意的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小雨绵绵。
罗伊和阿道夫冒着雨出门赶去哈森家,却发现他们都不在家。
“那爹爹他们在哪啊?”阿道夫有些急了,“他们没有被冲跑了吧?”
“房子都没倒呢,你别太担心,”罗伊温声安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是在神殿,就是在下游。”
罗伊和阿道夫先去了趟下游,下游的木房子不出所料的被冲倒了几座,周围都是一根根零散铺开的木头,甚至还有些木头随着涨涨落落的河水冲进了河里。
但是周围并没有兽人们的身影,罗伊摸着下巴,心里隐隐猜到估计是哈森提前得知了情况,告诫了这些兽人,使他们得以逃脱危险。
“罗伊!罗伊你快过来!”阿道夫突然大声的喊他,罗7" 傻瓜老攻是狼神0 ">首页 9 页, 伊不明就里,他应了一声走了过来,才发现阿道夫面前有一只躺着横七竖八的巨大棕熊,它满身的泥泞不说,还闭着眼睛外吐着舌头,仿佛死去了一般。
“这是……洪水送来的猎物?”罗伊迟疑的道,“这怎么搬回去?”
阿道夫闻言十分的诧异,他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罗伊!这不是吃的!这是一只熊族的雄性!”
“……”罗伊默了一下,无奈的承认道,“好吧,我是第一次见到熊族。”
“没关系啦,”阿道夫安慰的拍了拍罗伊的脑袋,“以后我会带你见识更多的种族,但是他们都没有我强壮,不太值得看呢。”
罗伊又默了一下,转移话题道:“……那他还活着吗?”
阿道夫听了,抬脚踢踢棕熊,棕熊晃了一晃,舌头抽搐了下,阿道夫见此断定道:“还活着,我就说兽人雄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嘛!”
罗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阿道夫绕着大棕熊转了一圈,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嫌弃的一只手拖着这熊的一只脚,另一只手牵起罗伊,兴高采烈的往神殿的方向走去。
倒霉的棕熊被拖拽了一路,硬生生的在地上拖出了轻微凹陷的痕迹,还因为地面太颠簸的缘故,牙齿时不时的上下抖动着,可怜的他在昏睡状态下差点就把自个儿的舌头给咬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夏森之林的地雷~么么扎~
☆、受难者
哈森他们的确在神殿这里,安迪帮着他爹爹给神殿里的兽人们分发食物补给,埃里克则一个个去核实那些在友人家避难的兽人们的安全,并喊他们来神殿领取食物。
罗伊和阿道夫赶到的时候,神殿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兽人家庭,他们或坐或站,但无疑都围绕在哈森身边,感谢他昨天的提醒,并向他们的祭司请教什么时候是再建房子的好日子。
“雨停了之后什么时候都能建,”哈森见到儿子儿媳便眼睛一亮,朝他们招招手,又转头向诸位兽人们道,“不过不建议再把房子建到距离河流近的地方了,即使还准备在下游定居也要把房子建到离河流三百步远以外的区域。”
罗伊听到他们的对话,便知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的确是哈森未卜先知的救了这些兽人,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哈森先卜先知的结果,他的这位岳父远比他想象来的要强大许多。
等他们走近了一些,哈森才一脸诧异的发现了阿道夫身后拖行着的熊族兽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早上去下游溜了一圈,就发现了他,”罗伊解释道,“估计是昨晚下大雨的时候,从上游上被冲下来的。”
哈森走近这个熊族兽人,单脚跪地的给他诊了诊脉,翻了翻他的眼皮和嘴唇,又从肩部到大腿,从上到下的捏揉了一番,最后还让阿道夫帮他一把的将这只棕熊整个翻转过来,可翻到一半哈森又急忙止住儿子的动作:“你先别动!”
罗伊还没看清那熊后背上是什么,哈森便先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他还没搞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见哈森招呼了几个兽人,每个人分别抬着这熊的四肢,将人抬了进去。
“你们就呆在这里,我去给他治伤,”哈森心道幸好这熊伤在背后,雨水又冲淡了血迹和味道,要不然罗伊可能就被血液所吸引恢复记忆了,他想了想又道,“你带着阿道夫先去洗个手吧,一手的泥巴多脏啊。”
从小被爹爹教育要爱干净的阿道夫正有此意,他用那只没有泥的手牵起罗伊:“走,我们去外边洗手,那熊族兽人可脏了,我早就想要去洗手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把自己搞的一身泥巴的,我很早就不玩泥巴了!”
罗伊:“……”难道不是阿道夫拖行的时候把人给拖了一后背的泥巴吗……
罗伊和阿道夫站在神殿边上,就着雨水洗了个手,然后就见埃里克也领着几个兽人回来了,阿道夫喊他:“阿爸!你干嘛去了?”
“干活去了,”埃里克随便回了他一句,给身后的兽人们指了指自家小儿子的方向,让他们去那儿拿食物去,便又回过头来问道,“你爹爹呢?”
“有个脏兮兮的熊族兽人受伤了,爹爹正在给他治伤呢。”阿道夫回答道。
只有雄性才分什么族群的兽人,因为所有部落的雌性都长一个样。爱吃醋的阿爸埃里克闻言脸黑了一下,马上就成了甩手掌柜,气势汹汹的冲进了神殿里,接着没过两分钟,他又垂着脑袋乖乖的走了出来。
阿道夫见了相当可乐的哈哈哈哈笑了起来,还偷偷的一只手遮着嘴巴,靠近不明所以的罗伊的耳边,小声的给对方科普道:“肯定是爹爹又骂阿爸说‘你走,别碍事!’,阿爸不敢回嘴,才这么沮丧的、悄悄的自己走了出来!”
“……”罗伊心想好吧,真是活宝的一家子,他想了想问道,“哈森有这样骂过你和安迪吗?”
“没有!爹爹从来不骂我们!”阿道夫连忙摆摆手,一脸正气的替哈森正名,“我们都是爹爹的好孩子!要是做错事的话,爹爹会让我们罚站和抄书,才不会骂我们呢!”
“……”罗伊仔细的想了想,竟然觉得被骂两句远要比罚站和抄书好多了……大概他脸皮比较厚吧哈哈哈。
无所事事的在神殿门口待了一会儿,罗伊干脆拉着阿道夫绕到神殿后面,去孩子们平时学习的圣殿看一看。
大概是前面的神殿比较大,后边的圣殿里几乎没有人,由于好些天没给孩子们上课了,门一推开都是尘土的味道。
但地面上却没有一点湿意,雨点只沾湿了门口的一点位置,完全没有渗进屋子里来。
罗伊下意识看了看房顶,并不如他想象中盖得那般严实,虽然说是石头材质的吧,但这里就和神殿一样,屋子里一点都不漏雨,总觉得有点奇妙……这大概就是神明的眷顾吧。
房门大开,屋子里立马亮堂了起来,这里整齐的摆着五六十张矮桌椅,这些桌椅的前面还摆放着一张更高大一些的桌椅,只是朝向与它们相对,而在最前面的墙上,还有一块大黑板,黑板的一角放着一些长短不一的粉笔。
蛮荒时期还有黑板?
罗伊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他还没有明白这想法从何而来,就见阿道夫兴致冲冲的走到了大黑板前面,手握成拳的大声假咳了两声,一脸严肃的道:“罗伊同学,请你快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阿道夫老师就要开始上课了!”
罗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道夫这是小孩子兴起,想玩一出老师学生的扮演游戏,他原地站了片刻就决定随了阿道夫的意,于是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撑着下巴望着黑板,等着阿道夫给他讲课。
“今天,我给罗伊同学讲一节故事课,”阿道夫得意洋洋的道,“讲故事我最擅长了,从前,有个姓郑的人,去买鞋子……”
说着阿道夫讲了一个郑人买履的故事,见到罗伊听得认真,阿道夫又忍不住讲了一个刻舟求剑的故事,然后又讲了一个守株待兔的故事,然后又讲了一个掩耳盗铃的故事,然后又讲了一个……
罗伊还觉得这些故事挺新奇的,他居然都没听说过,因此罗伊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好奇的问阿道夫:“这些故事都是哈森教给你的吗?”
“对啊,爹爹知道的可多了,”阿道夫说完之后看了眼罗伊,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我知道的故事也可多了,爹爹说的故事我都记住了呢!”
“那你挺棒的!”罗伊看他如此渴望的眼神,便顺势夸了夸他,“这些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阿道夫听他这么说,权当是他的雌性都在夸奖他自己了,于是美滋滋的笑了起来。
他们在屋子里又坐了一会儿,突然,外边一阵大声的喧哗,罗伊和阿道夫都听到了,便好奇的起身往外走,等到了神殿正门,就见一个兽人雄性扛着一条大鱼冒冒失失的在喊:“祭司呢?!我要找哈森祭司!请救救他!他快要死了!”
罗伊闻言还感觉有些奇怪,等那个兽人扛着大鱼一转身,他才发现那是个鱼人,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只不过刚刚那个兽人扛着他的时候是尾巴扛在前头,鱼人的上身被这兽人给遮挡住了,他一时间没有看到。
“那是鱼族兽人,我感觉他们都好弱,都不能上岸走路,还要把房子建在河上,湿答答的真难受!”阿道夫悄悄的给罗伊科普道,“而我不喜欢他们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跟鱼一个味道!……不过我很喜欢罗伊做的鱼汤!”
罗伊闻言失笑不已,他想阿道夫所说的应该是鱼腥味,没想到还有鱼族这样的兽人种族,他正思考着呢,眼睛随意一瞥,发现这个鱼族兽人的尾巴上有一个碗大的伤口,还慢慢的往外流血,但流出的血是蓝色的。血液顺着鱼尾缓缓往下,又渐渐的被雨水冲了个干净。
罗伊看着那鱼人的血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的血……是蓝色的?”
“嗯!鱼人的血都是蓝色的!”阿道夫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解释道,“不过其他种族的兽人的血都是红色的,我第一次听到鱼族兽人的血是蓝色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呢……”
“……”罗伊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自己的眉角在强烈的跳动着,血……红色的?好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舔了舔唇瓣,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真是让人胃口大开,罗伊眯起了眼睛,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原先一直不感到饥饿的胃部有了奇怪的沸腾感。
哈森听见兽人的呼喊便急忙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长而宽的白布,他先给这位鱼族兽人喂了颗药丸,而后才用这白布小心翼翼的帮这位受伤的鱼族处理伤口。
等他包扎好对方的尾巴,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忍不住又往罗伊的方向望了一眼,就见到罗伊舔唇的动作、眼中还闪过莫名的光亮。
哈森心中一紧,再仔细打量这位儿媳时,却发现他又毫无异常的同阿道夫聊起天来,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以到底……罗伊恢复记忆了没有?哈森愁得皱起了眉头,恰逢埃里克走到他身边,挡住了他的视线,哈森的内心也如同被蒙蔽了一般,不愿意再细想这件事了。
☆、紫舌头
当天下午,那只高大的熊族兽人便醒转了过来,他此刻已经变回人形,一睁开眼便猛地坐起,随即茫然的看向四周。
哈森及时按住他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别担心,洪水已经过去了。”
这熊族兽人的眼神慢慢聚焦起来,他盯着哈森迟疑的道:“是你……救了我?”
哈森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笑容,然后指了指身后:“不是我,是我儿子。”
站在门口的阿道夫臭着脸抱怨道:“爹爹,为什么我的房间要让给他?他好脏的!会弄脏我的床!”
“你已经和你的雌性搬出去住了,记得吗?”哈森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而且你阿爸已经把他给洗干净了。”
阿道夫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大声的谴责道:“爹爹坏蛋!”说着便气嘟嘟的走了出去。
熊族兽人听了他们所说的话,便把刚刚脑子里冒出来的以身相许的唐突念头给压了下去,他抿了抿唇道:“谢谢你们救了我,还帮我……穿了衣服,我叫昆顿,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不用害羞,是我伴侣帮你套的兽袍。我叫哈森,是狼族部落的祭司,这里是狼族的领地,”哈森解释道,还给他倒了一杯水,“渴了吗?你是今天早上被救起来的,小伙子精神挺好,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然我就死在水里了,”昆顿接过水喝了一口,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没话找话的道,“您是祭司啊?看起来可真年轻啊,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我儿子吧,”哈森笑了笑,说起了正事,“你是从河道的那一边被冲下来的,所以能和我说说熊族部落……罗得里克河的情况吗?”
罗得里克河是昨晚发洪水的那条河流,传说是兽神手下的得力干将、一条名叫罗得里克的长蛇所化。
传说中,罗得里克为兽神挡下了反叛者的全力一剑而气绝身亡。眼见着自己的战友死去,兽神终于再不念旧情,奋起杀死了反叛者,他流着泪抱着自己多年的挚交回到了对方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