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腰间闪烁着银白光辉,就如同挂上了一颗耀眼的星星。
…那是,他今早送给陆钺的红线锦囊,是他昨晚织了一宿还特地纹了陆钺名字上去的红线锦囊,更是他置放着自己珍贵心意的红线锦囊。
他看见,陆司长偶尔会珍惜地捻起那个红线锦囊,尝试着解开锦囊上头那个复杂的结。
动作比擦拭他的剑时还要小心万倍。
红线锦囊上面附有月老司特殊的灵术。
只有它的主人,也就是陆钺,才能尝试去解开这个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昀的嘴唇有些哆嗦,头脑更是一片放空,三魂六魄早已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旁边的人躁动不安地交流着,他却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型一张一合,嘈杂的声音如退潮般消散得一干二净。
…难怪今早陆钺在出门时会特地问他会不会回天庭。
原来如此。
所有淤积在苏昀心头的疑惑都有了最终的正确解释。
为什么陆司长会亲自将重伤的他抱回天庭,又为什么会百般温柔地照料关心他,后来甚至还带他去参加蟠桃宴,将他安置在‘家属’的专属位置上。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陆晟与陆监司都不过只是陆钺的两重虚伪身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真实身份,便是面前一脸漠然地俯视全局的男人。
陆,司,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番外补全在上一章啦!~小天使重新翻回到上一章就可以看见完整版本哟!(*/ω\*)
明天有双更!~
感谢小天使的地雷!感谢大家灌溉的甜甜营养液!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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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红线套圈捆住了
奚焕见苏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低头靠近苏昀的耳畔, 担忧地连续唤了好几声。
“小昀, 小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昀充耳不闻,视线只牢牢地钉在陆钺的身上。
像昏睡了太长时间般, 他有些浑浑噩噩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惊喜还是委屈。
情绪太过复杂, 无法处理的大脑选择最优模式——挂机。
陆钺还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苏昀。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尽快找出斐容偷天换日、盗走命格簿的方法上。
他逐一仔细地检查着所有命格簿。
手指轻轻点在命格簿上方, 幽蓝色火焰从指尖处狂躁溢出,吞噬并融化命格簿上所结的冰霜。
假的命格簿无法承受住火焰的侵袭, 真正的命格簿则完好无损。
火焰如同呼啸海浪般一层层地检验着命格簿的真假, 忽然间, 偏僻角落里所置放的几摞命格簿全部熊熊燃烧起来。
幽蓝色火焰瞬间被侵蚀转化为黑色, 诡异的血影在火中痛苦地挣扎着,尖锐嘶哑叫唤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燃起的火光中倒映着众人茫然震惊的神色。
恶臭味自燃尽的假命格簿堆中逸出,飘散在偌大的主殿中。
陆钺回头, 瞥了眼神色讶异的奚焕。
“这一批命格簿是假的。”
站在奚焕旁边的苏昀迅速低下头, 僵硬地一动不动, 生怕会被陆钺发现。
奚焕愕然,随后强行镇定下心神。
“陆司长,这是我的失误与过错……”
陆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所以真的命格簿在哪里?”
他又轻声补充道。
“奚焕,你莫不会真的以为那十万命格簿就是一夜之间被盗走的吧?”
奚焕的额头上冷汗密密麻麻地渗出。
他低头望着地面, 喉咙里卡着千万句解释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陆钺不是没有怀疑过奚焕, 毕竟奚焕以前曾是斐容的属下,两人关系匪浅。
他缓缓走近奚焕,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焕,你知道命格簿究竟是谁盗走的吗?”
奚焕一直维持着躬身的状态。
“还请陆司长告示。”
“能够在掌命司里巧妙地偷天换日,还不被众司员发现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奚焕后背一僵,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愕然道。
“您…您说的是斐容前司长吗?”
‘斐容’这个名字刚被奚焕说出,人群就是一阵慌乱与骚动,原本寂静讶异的主殿又充斥着刻意压低的惊呼声与焦急的切切私语。
苏昀也下意识地抬头,呆呆地望向陆钺,不敢相信脾气素来温和的斐容居然就是盗走命格簿的主谋。
变故的发生就在一瞬之间。
陆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里忽然极快地扑棱出一双铺天盖地的巨大黑翼来。
张着血盆大口的丑陋鸟妖猛地从影子中飞出,恶狠狠地扑向背对着它的陆钺。
苏昀心猛地一揪,担心立刻压倒了理智,他忘记了周围的人群,朝陆钺喊道。
“阿钺,小心!”
身体所表现的担心太过诚实,他的动作更是远远快于嘴上惊呼出的话语。
苏昀刚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陆钺是全天庭实力最强的陆司长,而不是凡人陆晟,根本不需要他去救时。
他已经像刹车失灵的大货车般,身体控制不住地朝陆钺冲了过去。
陆钺头也不回,轻描淡写的轻轻一踩地,比刀锋还要锐利百倍的冰棱顿时从地底下刺出,残忍地贯穿了鸟妖的心脏。
他手微微扬起,所攥着的寻迹黑线无限延长,没有任何转弯地直线捆绑住深藏在人群里的一人。
陆钺面无表情地望了眼那人,确认那人不过是斐容一名不起眼的属下后,寻迹黑线猛地缩紧——
那人闷哼一声,神魂被撕扯抽离了大半出来,直接痛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苏昀的小弱渣救英雄计划也宣告失败。
在众人‘那人是不是被吓疯了’的惊疑眼神中,他一头撞进了陆钺温暖的怀里。
苏昀像在做慢动作般地缓缓抬头,两人面面相觑。
喧闹的大殿重回尴尬的死寂状态。
苏昀尴尬到都不知道尴尬这两字该怎么写了。
被陆钺抱在怀里时,他只有一个反应。
丢脸。
在数百人面前丢脸,这种酸爽的感觉就像当众凌迟一般。
陆钺眸中的漠然神色如潮水般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猝不及防的惊讶。
他立刻不动声色地将红线锦囊藏在储物袋里。
陆钺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安慰自己到苏昀肯定没有注意到这个红线锦囊,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道。
“…小昀,你怎么了?”
陆钺说话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无奈的宠溺意味。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要蹦了出来,轻微的吸冷气声在主殿内此起彼伏。
陆司长询问奚焕时,冰冷凌厉,如今与小月老说话,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缠绵而又缱绻。
苏昀转了个身,镇定冷酷地解释道。
“脚滑。”
而后就一瘸一拐地走回了人群中。
可恶的身体,跑那么快做什么。
陆司长需要你这个战斗力渣渣的小废柴去救吗?
苏昀自我唾弃着,他以后一定做个心如铁石、心狠手辣的冷酷大人。
陆钺忽然觉得情况不太妙。
小月老以往对维持陆司长身份的他,不说亲昵,但至少是尊敬景仰的态度。
如今却绷着小脸,像在生气一般。
眼看着小月老居然向自己的情敌奚焕走了回去,陆钺皱眉望着苏昀与奚焕,衡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突然开口道。
“小昀,这里危险,你跟在我后面。”
陈副司长立刻退后几大步,将陆钺身后的位置让给小月老。
主殿里的抽气声又重了些,原本还有些惊恐的大家开始两眼发光地捧起了新鲜的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监罚司查案不会波及普通司员,普通司员除了对封司的大场面有些恐惧以外,倒没有多少害怕。
都在私底下兴奋地小声交流起八卦来。
“那个月老好像就是陪陆司长一起出席蟠桃宴的人呢。 ”
“就是他!天庭娱乐报第二天的头条就是他,我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话说,天庭娱乐报上面登载的信息到底是不是造谣,说什么陆司长很快就要和小月老结婚了,你有看到吗?”
“既然能登出来,那消息肯定是真的,不然报纸的主编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你有注意到刚才陆司长的语气变化吗?完全就是对情人说话的温柔语调啊…我刚才差点以为耳朵自动调成了其他频道。”
“我押一块灵石,赌监罚司很快就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到监罚司的司员集体当伴郎的魔性喜庆场面。”
听着周围压低声音的讨论,苏昀的脚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这次一回天庭,认识他的人都一副‘祝你新婚快乐’的喜气洋洋神情,言语间也在晦涩地打听着他的婚期。
月老司的副司长背着手问他,“哎呀,苏昀,你看天边飘的那朵云,像不像你婚礼上飘的那朵云呢?”
聚财司的小伙伴磕着瓜子叹道,“苏昀,苟富贵勿忘聚财司啊,我们理财产品现在的利润率比一百年前多了一倍,你一定要了解一下……”
百花司的长辈们也都在准备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昀,婚礼上的花束就是一场婚礼的精气神所在啊!一定要用最鲜嫩最美丽的花去镇压全场!……”
那时的苏昀有些发懵。
道理他都懂,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他在不经意间被‘结婚’了。
在全场人的注视下,苏昀乖乖地转身走回到了陆钺的身后。
然后他掏出大红色的小旗子,用力地摇晃了几下。
苏昀严肃地说道,“陆司长,您继续查案,我在您身后为您摇旗呐喊,鼓掌助威!……”
陆钺:“……”
有种要完的预感,这分明不是小昀之前对陆司长的正确态度。
他刚俯下身,想附在小月老耳畔轻声说‘跟紧我,别让我担心’时,小月老警觉地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
“陆司长,请您不要做出让其他人误会的事情,公开公正地讲出您的诉求。”
陆钺:“……”
现在跪榴莲搓衣板键盘、再写血书认错还来得及吗?
终究是查案要紧,来不及哄苏昀的陆钺瞥了眼陈副司长,陈副司长心领神会地跟在了苏昀身后,暗中保护着苏昀。
陆钺转头问奚焕道,“奚焕,斐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奚焕知道自己是没有多少可能和苏昀在一起了,只不过是最后还抱着最后一点念想罢了。
他神色黯然,强打起精神应道。
“好像是留下过几个盒子,在司长室,我带您去看看。”
陆钺颔首,“辛苦你了。”
奚焕上任不到一年,司长室里还是斐容当司长时的装潢,斐容不喜铺张,司长室也布置得简朴清雅。
翠绿色的一套竹桌竹凳,墙上悬着几幅寻常的山水画,唯一奢侈些的或许就是那柄挂在墙上的玉笛。
苏昀心不在焉地打量着掌命司的司长室,内心里却在走神想着陆钺的司长室应当是什么模样的。
想来应该会和陆钺的大殿一般,主题为‘空’。
奚焕派去的人将盒子拿了过来。
古朴的盒子上雕着一朵尚未绽放的姻缘花,因为许久没有人动,被岁月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陆钺回头望了眼苏昀,担心盒子里会出现什么不利于小月老的东西,想让苏昀离远一些。
苏昀却还在漫无目的地想象着司长室的装潢。
对上陆钺的眼神后,他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又看见陆钺手里落满灰的盒子。
他反应过来了。
陆?5" 我,月老,不干了24" > 上一页 27 页, 峥隙ㄊ且乇芑芪锛?br />
“陆司长,我这就远离您三百米开外,保证不会窥到监罚司的任何机密物件!”
他这就告辞了!
陆钺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沉痛地思考着道歉的一百种方式。
他瞥了眼陈副司长,示意他跟上去。
墙上悬挂着的山水画中,垂钓着的老翁转过头,幽幽地看了眼苏昀,眼睛眯得更深了些。
苏昀立刻察觉地抬眼望向墙上的画。
“这画上老翁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不会附有什么观察的灵术吧?”
陆钺正要打开盒子时,忽然注意到递上盒子的那人站在门旁,阴沉地望着踮脚看画的小月老。
手中紧攥着一柄铁截长鞭。
苏昀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个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