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司长:……?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是我昨天的标题让大家误会了qaq还没有大结局呢!至少还有三万多字~
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里告诉我,我尽量都安排上!~
感谢小天使的深水鱼雷!!!感谢小天使的地雷!!!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与评论鸭!~
81
我们成婚好吗?
补了大半天的命格簿,苏昀步伐虚脱地走出司长室, 手都快写到失去了知觉。
然后他就看到了外面石化成一尊雕塑的陈副司长。
陈副司长举着一张单薄的报名表, 视线像被胶水黏在上面一般,33" 我,月老,不干了32" > 上一页 35 页, 许久没有挪开, 神情有些许恍惚。
苏昀走到陈副司长身边, 清楚地看到他拿的正是自己的报名表, 正盯着表上单身那栏。
他:“……”
这张表不是他填的, 而是月老司的其他司员顺手帮忙填的。
当时月老司的同事问他是否单身,他害怕说‘否’后会被继续追问‘是不是陆司长’, 就含糊其辞地用‘嗯?是吧’糊弄过去。
拿着那张表时, 他也同样心虚了几秒, 害怕会被陆钺发现, 但下一刻就毫无负罪感地奔向了灵石。
苏昀轻轻地咳嗽一声,陈副司长蓦地回过神来,报名单差点直接被戳出一个洞来。
“陈副司长, 监罚司最近不忙吗?”
“不忙……”
陈副司长下意识地回答道, 随后打结的舌头又迅速来了个急转弯。
“怎么可能不忙呢?最近司长是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地在处理事情, 比奚焕司长还要忙上一重……”
喜提‘天庭第二忙人’称号的奚焕一脸茫然。
苏昀:“……”
他可听说了陆钺最近三过月老司而不入的辉煌事迹。
苏昀的小脑袋沉重地摇了摇,象征性地同情一下每天忙着在月老司外转圈的陆钺。
“陆司长一定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
陈副司长眼眸骤亮,刚想说‘陆司长身边就缺一个能够盯着他准时吃饭的人’时, 苏昀转过身,继续往司长室的方向走去。
“…这样才有精力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陈副司长呆若木鸡, 嘴巴张开了又闭合上,望着苏昀远去的身影, 急中生智地喊道。
“监罚司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比掌命司还要缺人。”
他又假装沉痛地叹息道,“炼丹司司长的小儿子知道后,甚至还跑过来自告奋勇地要为司长排忧解难……”
苏昀停顿住了脚步。
“炼丹司司长的小儿子每天给司长写情书,司长不堪受扰……”
苏昀故作冷静地转过了身,眼眸中却隐约有一小团吃醋引起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陈副司长心虚地瑟缩了下身子,后背努力挺得笔直,显示出自己的理直气壮来。
虽然那人的确是在热情奔放地向陆司长示爱,花式写情诗,一见到司长就要向司长表白自己的心意。
但可惜的是,他整年都未必能见得到陆司长一面。
陆司长的注意力要么在公务上,要么在小苏昀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一年过去,还不知道人家究竟姓甚名甚。
陈副司长在心底唏嘘着,顺便趁热打铁,开始推荐监罚司的兼职。
“苏昀,掌命司的兼职结束后,你不如来监罚司帮陆司长做些事情。”
苏昀疑惑地反问道。
“做什么?”
这个问题彻底难住了陈副司长。
…做什么?
做陆司长的心肝小宝贝?
陈副司长都被自己肉麻得浑身发颤。
但好在他急中生智地立刻编出了许多工作出来,咳嗽几声,故作严肃地胡说八道。
“斐容、郁宴虽然已死,但监罚司还有许多任务,比如司长最近可能需要去妖界一趟,调查郁宴当年有没有下属还蛰伏在人间。”
“而且司长的生活作息极其不规律,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这些都需要人来帮助他慢慢调整。”
“并且!”他强调道,“只需要下班后来监罚司兼职几个小时,每天就有…就有上千灵石的薪酬。”
反正司长不差钱,随便帮他开个小价格应该没太大问题。
苏昀:“…几个小时上千灵石?”
比他本职工作月老的时薪还高了无数倍?
陈副司长犹豫半晌,“…升到一万?”
陆司长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毕竟夫夫两人,只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的问题。
奚焕听见这番对话,倚在门旁,无奈地笑道。
“我都没有这么高的工资,苏昀,要不你考虑一下吧?”
陈副司长自觉欠妥,不再言语,只是装作可怜兮兮地望着苏昀。
内心却在疯狂咆哮,求求苏昀快来安抚下暴躁的陆司长,快来拯救快要爆炸的监罚司吧。
苏昀叹气,解释道,“要什么工资?我这几天只是在攒钱,太忙了而已。”
他总有种将自己亲手卖出去的错觉。
奚焕点头,将眼眸里的黯然神伤藏好。
“苏昀,你工作也做完了,不如现在就去帮陆司长处理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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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副司长当机立断,“就这么说定了,苏昀,等下监罚司见。”
苏昀:“……”
自己在掌命司好歹能帮忙补充上命格簿里的姻缘部分,去了监罚司又能帮上陆钺什么忙?
总不会是挥舞着手臂,在陆钺身边为他喊加油吧?
*
圆满完成任务后,陈副司长差点就要激动地带领着众司员,在监罚司当场扭上一首喜气洋洋的秧歌,以示热烈庆祝。
他冲进司长室,颇有股喜极而泣的冲动。
“司长,小月老等下就要来了!”
陆钺原本心情抑郁到连在卷轴上写的字都蒙着层黯淡的灰,听见这句话后,细长的笔杆不幸地当场折断。
他放下断裂成两半的笔,抬头,夸赞陈副司长道。
“很好。”
然后又破天荒地掏出了一面镜子,左右来回转了转头,别扭地检查了下发型。
再摘下面具,开始练习见到苏昀时的表情,生硬地对镜子露出个宠溺的笑容来。
他本来对容貌是不怎么注意的,直到有一天小昀托腮,困惑地盯着他的头,发问——
“阿钺,你的发际线是不是有点后移啊?”
陆钺的心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发问给插碎成了两半。
于是,陆钺亲自找到炼丹司的司长,问他有没有生发美容的丹药。
回来后又疯狂嗑药,争取和小昀的发际线保持一致。
陈副司长生平第一次看见司长照镜子,还摆出各种‘生动’的表情,吓得连扭一曲秧歌的心都强行冷静了下来。
自从和苏昀相爱后,司长的情绪波动比以前剧烈了很多。
以前是毫无波澜、犹如死人心电图般的一条直线,如今是上下来回跌宕起伏,比人间的股市还要刺激。
果然,爱情的缺点是会让人变成一个小傻子,优点则是让人变成一个美貌帅气的小傻子。
陆钺则在心里默数着没见到苏昀的日子。
足足五天。
以往,对于以百年为单位的时间长度,他从来都不觉得会漫长难熬。
而如今,哪怕是再多一分一秒,他都觉得无法忍受下去。
将镜子收好后,陆钺又盯着空白的卷轴,难得有些发愁。
“等下见到小昀,我该说什么?”
陈副司长的脑海里自动跳出一句曾经见过的‘名言警句’。
不对,陈副司长疯狂地甩头,将走错片场的这句话甩出脑海里。
陆钺还在用手撑起额头,苦苦思考着应该讲些什么时,司长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来。
“…阿钺?”
是苏昀来到了监罚司。
陆钺惊讶地抬起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案上堆积的卷轴被他的手不小心扫到,哗啦啦地重重掉落在地上,散了满地。
陈副司长识趣地离开司长室,并掩好门。
陆钺虽然神情勉强保持着平静,但舌头却荒唐地打起了结,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轻声说道。
“…小昀,我好想你。”
想好的数种答案最终都化为最简单的一句——我想你。
苏昀面颊发红,眼神因为羞涩而有些飘忽,呆毛笔挺笔挺地竖立着。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弯腰,帮陆钺捡起地上的卷轴,起身时低声回应道。
“我也是。”
陆钺站起身,环住苏昀的腰肢,低头凑近苏昀的耳朵。
“那怎么不来找我?我天天去月老司等你,你不在,我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还有你娘家里,你还是不在。”
陆钺鼻间喷出的温热气息悉数洒在自己脖颈间,有力的胳膊又牢牢地环着自己的腰,完全动弹不得。
苏昀无可奈何地坦白道。
“我在锻造司给你准备礼物。”
陆钺曾经送给他一场盛大的落星,苏昀便一直用心地琢磨着要回送陆钺什么好。
他从早想到晚,早餐喝粥搅动勺子时想着,工作织红线时想着,晚上失眠盯着天花板时也在想着。
小脑袋都快被想到死机重启了,他最终才想到一个不实用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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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月亮。
摘星星摘月亮。
既然陆钺摘了天上的星星下来,他就还赠他一弯明月好了。
回天庭的五天假期内,白天去掌命司兼职打工赚灵石,晚上就去锻造司亲手打磨着灵石月亮。
高浓度灵石会散发出月辉般皎洁的莹白光芒,苏昀先用大块的高浓度灵石打造成月亮的主体,再施加灵术使‘灵石月亮’的光芒更加明亮。
最终再放上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象征他和陆钺,就彻底大功告成了。
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时,他的手不知道被尖锐的磨具割伤过多少次。
所以他才不敢去见陆钺,因为手上的伤至少也要一天多才能完全愈合,陆钺肯定会提前发现。
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里捧出那弯迷你小明月,递到陆钺怀中,苏昀再迅速地将留有伤疤的手背到身后。
‘灵石月亮’小巧可爱,熠熠生辉,璀璨的莹白光芒照亮了大半个司长室。
上面还坐着两个手牵手的可爱小人,快乐地晃着腿,眺望向远方。
陆钺依稀能认得左边那个看似面无表情、眼底却盛着浅浅笑意的小人是他。
旁边披着红袍、将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的小人则是苏昀。
从月亮翘起来的尖端,再仔细观察到两个小人的部分,陆钺忽然看见小人手里攥着一束卷起来的纸张。
他轻轻触了触,发现纸张是可以抽出来的。
小心翼翼地将只有拇指盖大小的纸张抽出来,上面用极小的字写着‘陆钺’和‘苏昀’,中间画了颗小爱心。
下面写着‘永远在一起’。
苏昀暗藏的小心思被发现,他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耳垂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将迷你小月亮放在案桌上,陆钺转身用力地抱住苏昀,将头搁在苏昀的脑袋上,嗓子因为感动而有些沙哑。
“小昀,多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不过小昀,比起月亮,我更想要……”
“嗯?”
“我更想要一只小月老。”
“直走一千米,左拐三百米,月老司全体成员欢迎你。”
“……”
陆钺又拿出苏昀曾经送给他的红线锦囊。
“小昀,那天你给我这个袋子后,我一直解不开……”
苏昀盯着那个红线锦囊,感觉上面的结有打开又再重新编回去的痕迹。
他犹豫着伸手接过红线锦囊,解开上面的红线结,还没来得及拿出里头的纸条时,陆钺握住了他的手——
陆钺看到苏昀手掌心上狭长的一道伤疤,皱眉问道。
“小昀,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没等苏昀回答,他就猜到了答案。
“是去锻造司给我做礼物时弄伤的吗?”
“没事,不痛的,只是……”
陆钺忽然低头,轻轻地亲吻了下苏昀的手掌心,还在缓慢愈合着的伤疤蓦地加快了恢复速度,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浅浅的一道伤疤。
手掌点像被猝不及防地点燃起火苗来,沿着血管猛烈地灼烧向身体各处。
烧得苏昀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连最基本的呼吸都遗忘了。
半晌后,苏昀才慌里慌张地从红线锦囊里拿出小纸条,铺平展开来,才发现早已不是自己曾经写的那张‘我也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