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纪曜礼的玩心越是大,有心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可是,旁边都是人,让他们看见了多不好啊。”
此时的雪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街上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动。
林生面露失望。
跟着纪曜礼心就软了,想着不管不顾也要亲到他。
谁知道林生忽然神秘兮兮地道:“我有办法。”
“嗯?”
林生把纪曜礼外套上的帽子竖起来,又把自己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去,笑盈盈道:“这样他们就看不见啦。”
接着捧住纪曜礼的脸,踮脚吻了上去,两个人帽子上的一圈毛毛挨到一起,密不可分。
纪曜礼把他摁在怀里,这傻小子,别人虽然看不见,但还猜不出他们在干什么吗?
他反被动为主动,在帽子里,动情地吻着林生。
里面的空气稀薄,没一会儿林生的腿就软得没有力气了,纪曜礼拿开他的帽子,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
林生嘴巴旁边一圈都被他吻红了,此时小喘着气:
“好累,我想骑马马,可我的白龙马被锁住了哎。”
纪曜礼看着他,“骑我?”
林生一副“看,我猜中了吧”的神情,“我就知道,绕了这么一大圈,纪总还是想让我压你!”
纪曜礼:“……我说让你骑我肩上,不是说不想走了吗?”这脑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林生:“噢。”
纪曜礼蹲了下来,林生扶着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宽厚的肩上,记忆里恍惚和小时候坐在爸爸肩头的样子重合了,他抱着纪曜礼的脑袋,不想撒手。
纪曜礼缓缓起身,林生的视野瞬间增高,兴奋地大笑。
林生摸了摸纪曜礼的后颈,“这样坐着……马马会不会痛。”
纪曜礼牵着他的脚,摇头,“不会。”
于是纪曜礼就这样将他背回了民宿,在门口遇到一起抽烟的监制与罗茗,后面俩人看着他们,惊得手里烟灰都忘了弹,对视一笑,这大冷天的,二人还真有情趣。
壮壮本来就在门口守着,看到林生有些慢半拍的神色,还闻到了一股酒味,猜他是喝醉了,连忙说要过来搭把手,要把林生放下来。
纪曜礼摇了摇头,示意无事,亲自将林生带回了房间。
“我要尿尿。”回到地上的林生,夹着腿,看上去憋不住了。
纪曜礼指了指厕所,“去吧,要不要我帮你扶着那儿,别尿不准。”
林生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走一步晃一下地进了厕所。
米酒喝得太多了,以至于林生在厕所泄洪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嘚瑟地靠在洗手间地门口,突然喊道:
“娘子。”
在铺床的纪曜礼:“……啊哈?”
林生的眼神已经对不了焦,“我不仅尿得准,还射得准,你不要担心,今天压你的这件事,我一定办到位。”
他大步跨到衣柜前,找到纪曜礼外套里的钱包,一层层地翻,“咦,我记得在这的啊……哈哈找到了!”
纪曜礼瞧着他手里拿的套套,“我记得你外套里也有,怎么不用你的?”
林生笑眯眯地道:“那不行,不是说放里面能生财吗?我不能破财的,我要暴富养你呀。”
纪曜礼觉得好笑,这小守财奴。
林生一个横冲过来,把纪曜礼压倒在床上,把套套拿到眼前,因为靠太近了,他成了斗鸡眼,然后用力撕着外面的塑料:
“没有我的允许,今天谁也别想下车!”
纪曜礼纵着他,瞧把你能耐的。
林生废了老大的劲儿,这套套也没能撕开,米酒的后劲也来了,渐渐地把眼睛闭上了。
纪曜礼摇头失笑,林生真的是把“光打雷,不下雨。”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来势汹汹,嘴里喊得热闹,实际上喝醉了的时候,身体连反应都没有,还想着这样那样,有点可爱呢。
纪曜礼把他扶到枕头上,想要他好好睡一下,谁知道林生又蓦地坐了起来,行尸走肉般地显示拿了手机,后来又去拿了充电器,回到床上,把充电器的插头往纪曜礼的鼻孔里插—
“咦?”他又往里捅了捅,“怎么充不上电?”
纪曜礼后退,捂着发痛的鼻孔,可爱个球球!
最后非要纪曜礼扯着他的手机线,插到床头柜上的插座,手机显示正在充电后,林生才又老老实实地躺回了枕头。
纪曜礼虚脱地平躺在他的身边,他也累了。
“喔—喔—嘟嘟嘟嘟嘟!”可是梦里的林生仍旧没有消停,嘴里先是发着汽车发动机的嗡鸣声,又是按喇叭的嘟嘟声。
突然!
纪曜礼浑身一僵,林生的手在刹那间放到了他身下,摸来摸去,“档呢?我的档呢!这什么破车怎么连档都没有!”
靠!你还真开车啊?
纪曜礼的身体对他很敏感,马上就有了反应。
梦里的林生终于找到了档,左脚跟踩离合似的,虚空踩了一下,右手扶着档位,用力往前一扯,“换个三档。”
纪曜礼那里疼得直抽抽,掰开他的手,弯着腰去了厕所。
他发誓,以后连酒心巧克力都不会让林生碰,绝对!
第38章
林生连续工作了二十多小时, 疲惫不堪, 加上这一醉,直接从这天的中午,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还未睁开眼,首先感到的是头疼欲裂。
瞬间明白自己定是又喝醉了, 他捂着脑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床头放着一杯蜂蜜水。
这场景似乎异常的熟悉。
他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猛地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衣架上放着自己和纪曜礼的外套,又又又又又在纪曜礼面前喝醉了!!!
林生拿起蜂蜜水,一口气全部灌下,昨天出了农家乐以后,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次真是醉极了,竟然喝断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耳边传来水流声, 林生咽了咽口水, 看向洗手间,纪曜礼在洗澡。
他拼命捶头, 强迫自己想起来, 抬手的时候,发现自己腰酸背疼, 昨天是做了什么激烈的事儿?
隐约想起有一段时间里, 他的脚没有踩地, 轻飘飘的感觉就仿佛飘在天上……这时脑子里又飘过纪曜礼询问自己的记忆,还有那句盛情的邀请,“骑我?”
他心里大惊!所以他是真的压了纪曜礼?
他牙齿打颤,掀开被子,自己身下竟然只穿了一条内裤,秋裤和外裤全部不见了!!!
这一刻,林生心里的万分恍惚,谁能想到,一个钢铁直0,竟然也会有变1的这一天?
他有点想哭,想着自己这只瘦弱的小小牛蚍蜉撼树般驾驭纪总……他根本就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昨天真的是辛苦自己了。
不知道这样那样的时候,纪曜礼有没有嫌弃他的尺寸。
他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意识地在枕头下面摸手机,想看看现在几点了,结果把手机拿到手里时才,发现是纪曜礼的手机。
纪曜礼去洗澡的时候,手机屏幕忘记锁上了,以至于林生正巧看到他的微信界面。
置顶的那个人,头像和林生的头像一模一样。
林生愣了两秒才反应这是他自己,想着纪曜礼曾经强迫他改备注,却把自己的备注掩得死死的,他特意看了眼纪曜礼给自己的备注。
三个字,第一个字是舒,有些拗口第一遍没读通,想再看一遍的时候,洗手间内传来拧门把的声音。
吓得林生来不及细看,又把手机扔回了枕头下面。
纪曜礼来得匆忙,没带睡衣,只好穿着衬衣出来,一出来的时候发现头发乱七八糟,眼袋深重的林生双腿跪在床上,俯首帖耳地对他道了声:
“宝贝,我错了。”
此时此刻林生是清醒的,并不知道纪曜礼到底是不是想被压,只是有过这样的揣测,但喝醉了的他竟然胆大包天地付诸了实践,真是罪该万死,只能先认错求得一点原谅了。
什么好听先捡着什么说着,宝贝老公张嘴就来。
纪曜礼心里好笑,面上的神色淡淡,这人昨天不是特别神气,还把他怼在餐桌上想扒他的裤子?
林生发现纪曜礼没理他,心里又是一慌,小心翼翼地抬头瞧着纪曜礼,后者脸色有些发白,浑身无力懒洋洋的样子。一时间,林生对自己有些佩服。
没想到我小小的身体,竟然能有这样大大的能量!
纪曜礼觉得自己的心性也被林生锻炼出来了,毕竟林生有过一次前科,认错态度又良好,这次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瞥了眼他光溜溜的腿,“裤子送去给民宿老板洗了,等会儿就会送来。”
昨天睡到一半,林生难受,爬起床就吐,沾到了裤子上,纪曜礼就帮他把外裤送出去了。
这不还穿着内裤吗?床上的林生怎么脸都红了?纪曜礼莫名其妙地想。
林生再度拿出示弱的杀手锏,在床上嗯哼了一声,“啊—身子好难受啊,骨头跟散架了似的!”
纪曜礼扫了他一眼,“当然了,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能不难受?”
林生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天啊!竟然是真的,他真的把纪总给压了!
他崩溃地闭了会儿眼睛,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忽然间转变的体`位,再睁开眼时,他整个眼眶都红了,由衷地道了句:
“宝贝,我对不起你。”
纪曜礼被他吓了一跳,虽然昨天受到了致命打鸡,但小小纪恢复能力极好,没有伤及根本,林生不需要这么内疚的。
他摆了摆手,“算了,只求你下次不要再碰酒了。”
“一定!我一定不碰了!”林生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新奇,谁能想到一壶酒,能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从嗷嗷待哺的小白兔,变成现在威风凛凛压着小媳妇的大相公?
瞧纪总现在多好说话啊,上一次醉酒他可是哄了纪曜礼一天才哄好的!这次竟然轻飘飘地就算了?一定是被自己昨天的雄风给镇压了!服服帖帖哦吼吼!
“你赶紧洗漱吧,刚才壮壮已经来催了一道,剧组在准备拍摄了。”纪曜礼把东倒西歪的拖鞋拿过来放到他床边。
林生观察仔细,发现纪曜礼走路竟然有些别扭,感觉在夹着屁股走路。林生的脸颊瞬间跟火烧似的,都怪他自己太猛了,才害得纪曜礼受这样的苦,他内疚万分:
“宝贝,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出门走动了,好好在床上躺着休息吧。”
纪曜礼怔了怔。
林生昨天到今天一直睡着,纪曜礼却保持着正常作息,昨晚怎么叫林生,林生都不愿意起床后,他自己到后厨点了碗腊肉炒笋盖饭,应该是民宿老板家的腊肉处理得不干净,而他的胃部又比常人敏感,一晚上就跑了好几次厕所了,拉得虚脱菊花也疼,身体确实不舒服。
原本还想着去片场看看林生拍戏的,但既然林生关心他,他还是好生歇着吧。
穿戴妥当的林生,出了门,靠在走廊的墙上,长舒了一口气。
没让纪曜礼一起出门,一方面是确实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另一方面,那天罗茗给他说戏的时候,再三强调,今天要拍的这场戏,千万别让纪曜礼看见。
是场尺度较大的吻戏,虽说是借位,但据说上次他和穆南拍校园那段戏的时候,连牵个手都被纪曜礼醋了好久,害得编剧们忙得团团转改剧本。
林生自接触这个专业以来,通读过不少优秀作品的剧本,亲热戏不是一部作品的必须,但是许多感情处理的调味剂,尤其是《100天》这种以情感为表现手法的电影,导演编剧一致认为瞿阳和新夏两人在只有二十个平方大小的房间内共度一百天,不发生什么就太柏拉图式爱恋了。
林生走后,纪曜礼捂着肚子又去了趟厕所,蹲了片刻,然后双脚发软地出来,趴在床上。
他拨通了安谦的电话。
那头接得很快,安谦声音悲凉地的唤了声,“纪先生……”
纪曜礼眉头微蹙,“你那边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安谦苦着脸,憔悴地倒在汽车后座上,“交警把我们带到了就近的加油站,所有车都在这里滞留着,到处都一团乱,厕所堵了都没人管。”
“好一点的加油站一般会有旅店,你开个房休息一下。”纪曜礼道。
安谦长叹一声,“可偏偏这个加油站又破又旧,除了个便利店和小食堂外,连个招待所都没有!”
“交警那边怎么说?”
“这雪时下时停的,路一直封着,说是让我们等消息,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消息啊。”安谦瘫在位置上,“泡面吃了几餐我都要吃吐了,还死贵死贵的,手机充电的地方还要排队,手机信号也时强时弱,纪先生,我好可怜。”
纪曜礼跟着一叹,“冷就多开些空调,别怕烧油,所有花销公司都给你报销。”
安谦的鼻音重重,“纪先生,您真好。”
纪曜礼肚子又开痛了,连忙挂了电话,冲向洗手间。蹲在马桶上时,他惨兮兮地笑了,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他又虚弱地趴回了床,想着睡一下可能就好了,这头刚把眼睛闭上—
手机就传来了连续“叮叮叮”的声响。
他烦躁地拿起手机,鲜少有人同时连续发这么多条消息打扰他,他低头一看,眉头微微舒开,原来是这个群里在刷消息。
这个群就是林生粉丝后援会的总群,里面除了分群的群主,就是后援会里的核心粉丝。粉丝们显然是起床了,开始了日常唠嗑。
纪曜礼瞬间瞌睡全无,点开群成员列表,自言自语道:
“哪有什么帅气的小哥哥,还没有我帅。”
退出来的时候,随手滑动看了眼粉丝们的对话,基本是在闲聊,他除了觉得生生粉丝的日常很新鲜以外,并没有什么加入的兴趣,看了两眼就准备退出,没想到忽然出现了一个叫的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