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猜的?”白若风推开两个往荆兴替身边凑的alpha,愈发暴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明天我就带几个同学来突击检查!”
“哥哥又不是没来过。”荆兴替倒是接受度良好,在白若风的耳边嘀嘀咕咕,“我也来过。”
“别提那时候的事情了。”alpha面色涨得通红,明显不想提几年前的糗事,“用黑加仑汁买醉……我爸都嘲笑了我好久。”
他俩正说着,舞池正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叫,白若风起先没当回事,但是当荆兴替也跟着惊叫起来的时候, alpha困惑地扭头,这一看,就看得脸色黑如锅底——喝得烂醉的顾一梁抱着舞台正中的钢管边扭边撕扯身上的衣服,舞台下一群激动的小O蹦蹦跳跳,恨不能直接冲到顾一梁面前发情。
“他疯了?”白若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评价。
“不管疯不疯……”荆兴替先反应过来,拉着alpha就往舞台前挤,“先把人拉下来啊!”
就算他们搞不明白顾一梁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也不能让他在酒吧里表演脱衣舞。
只不过舞池前的人太多,等白若风和荆兴替费力地挤到舞台下时,顾一梁已经把上衣全扯掉了,正叼着领带嗷呜嗷呜地嚎叫。
“我他妈……”白若风气得头皮发麻,单手撑着舞台一跃而上,“打他一顿行吗?”
“哥哥!”荆兴替急了,揪着白若风的衣摆跟着往上爬。
白若风既担心他,又要拽顾一梁,两头急,最后干脆把外套脱了,一股脑罩在顾一梁脑袋上,然后像是抗麻袋似的,在笑闹声里和荆兴替一道,把alpha囫囵抬进了无人的包厢。
顾一梁哼哼唧唧:“酒……我还要酒!”
白若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片片抱到大腿上搂着:“累死我了。”
荆兴替扭扭:“哥哥平时训练可比搬人累多了,别瞎说。”
“死沉死沉的。”白若风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抬起腿踢了踢顾一梁的屁股,“你说他到底为什么啊?”
按理说,咬了心爱的omega应该高兴,可瞧着顾一梁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原本白若风还想着这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结果现在看来,顾一梁是结结实实地受伤了。
受的还是情伤。
门口路过的服务员探头进来,问他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三杯冰水。”白若风脸色很臭,“一桶冰。”
荆兴替在一旁憋笑。
白若风闻若未闻,等冰水上来,直接往顾一梁的脸上泼,硬生生把醉倒的alpha泼醒了。
顾一梁直勾勾地盯着白若风,像是还没缓过神:“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不来,你他妈就要在酒吧裸奔了。”白若风没好气地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有必要在酒吧买醉吗?”
听到“裸奔”两个字,顾一梁的脸色明显糟糕起来,很显然还保留了一点醉酒时的记忆:“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是我多管闲事,是你们家的闲事撞在我们家门口了。”白若风毫不示弱地嘲讽回去,“你知不知道,何曾曾敲门的时候,我和片片刚准备在厨房大战三百回合?”
坐在一旁的荆兴替:“……”
顾一梁的神情愈发扭曲:“白若风你有病啊,厨房里闹什么闹?”
“你管我?”白若风冷笑不已,“你这种单身A懂个屁!”
荆兴替:“……”
顾一梁看白若风秀恩爱,足足看了好几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产生了免疫力,没想到喝完酒之后还是想作呕:“我靠,你够了啊,当着人家荆兴替的面,别胡说八道。”
“他没有。”谁料,话音刚落,荆兴替就在一旁羞涩地嘀咕,“厨房里有张很大的桌子呢。”
顾一梁:“……”
顾一梁:“我输给你们小两口了还不成吗?”
“知道就好。”白若风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你和何曾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一梁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再挠一挠涂了发胶但仍旧乱成一团的头发,最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水:“说来话长。”
白若风直接往他脸上砸了几个冰块。
顾一梁撇撇嘴:“好嘛,我长话短说。”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开始顾一梁不喜欢何曾曾的事,白若风和荆兴替早就知道,后来他俩的牵扯也没必要了解得太具体,单说一周前,何曾曾实在是受不了顾一梁的死缠烂打,破罐子破摔,说干脆临时标记一下了却心愿,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何曾曾还未成年,没经历过第一次发情期,如果被咬了,很可能会造成发情期紊乱,稍有不慎,就会落个精神类疾病的下场,要是白若风和荆兴替在场,绝对不会允许他俩胡来。
奈何何曾曾是真的不想再搭理顾一梁,而顾一梁又觉得被标记的omega绝对离不开alpha,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跑到快捷酒店临时标记。
顾一梁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就等着何曾曾被标记以后浑身发软的劲儿把人直接搂在怀里来场深情表白,谁知何曾曾比他还恨,怀揣抑制剂和阻隔剂,顾一梁刚松口,就被喷得头晕目眩,根本来不及伸手,小O就跑没了影。
许久以后,顾一梁清醒过来,回想起自己和何曾曾的约定,明白他俩即将老死不相往来,登时难过得要死要活,冲进酒吧就是好一顿喝。
白若风和荆兴替听完顾一梁的描述,齐刷刷站起来往酒吧外跑。
顾一梁也想跟上去,可惜刚站起来就因为酒没彻底醒,栽回了沙发:“你们……你们就不管我了?”
“管你干什么?”白若风拉着片片的手,冷笑连连,“人家何曾曾被你提前标记了,我们得送他去医院。”
“他真的在你们那儿?!”顾一梁眼前一亮,再次站起,又再次跌回去。
“你别管。”白若风撂下一句话,和荆兴替又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
他俩做好了一切准备,一人一瓶小型抑制剂喷雾,打开家门的时候屏住了呼吸,结果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何曾曾还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荆兴替松了一口气,抱住白若风的脖子,在伴侣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没事儿了。”
“能没事儿吗?”白若风没好气地回亲一下,“你说顾一梁是不是跟我过不去?成天惹事。”
“其实也还好。”荆兴替想了想,也很费解,“当初何曾曾追顾一梁追得多狠啊……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样?”
“要我说顾一梁就是活该,何曾曾喜欢他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现在后悔了?晚了!”
白若风在荆兴替面前习惯了直来直去:“怎么不向我学学?疼自家小O是习惯!”
他懒得去管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的alpha,转身烧了壶热水,搁在何曾曾的床头,生怕他醒的时候口渴。
“片片……”白若风看着荆兴替忙碌,忍不住提醒,“我们今晚那什么吗?”
他的脚步顿了顿:“好累啊。”
“我动,你不动。”白若风眼巴巴地瞅着荆兴替的背影,故意装得很可怜,“你老公我每天训练得好辛苦,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你。”
说起来,白若风的训练的确很苦,荆兴替有回被白易带着去观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alpha受伤,没法及时止血,拖着血淋淋的胳膊坚持到了演习结束。
荆兴替从白若风受伤开始哭,一直哭到alpha跑到他身边把他抱住。
“乖,不难过了啊。”白若风从没见过这样的荆兴替,头都大了,“好多人看着你呢。”
他把脸往白若风怀里一拱,自暴自弃地喃喃:“看见……看见就看见!我……我好没用,看见你受伤也不能救你。”
白若风一听就想笑:“演习的时候受伤多正常?你的老公厉害着呢,用一条胳膊也能赢!”
可惜alpha再说什么也没用了,鲜血刺激了荆兴替脆弱的神经,实际上也提醒了荆兴替一个被他遗忘很久的问题——白若风是警察,往后肯定要受伤的——他在象牙塔里生活了太久,一时根本无法接受。
白若风哄不好片片,求助似的看着白易。
白易却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孩子总要长大,有些事情长辈不能插手。
爸爸不帮忙,白若风只好再次抱住片片:“哎呀,现在是和平年代,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而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片片应该支持我呀。”
荆兴替哭得打了个嗝,急急道:“我……我支持呢。”
“哥哥知道你支持我。”白若风用牙叼着战术手套的边缘,含含糊糊地哄他,边哄,边把手套扯了,再用干净的手背擦omega眼角的泪,“也知道你爱我。”
他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白若风备受鼓舞,决定再接再厉:“我也好爱你。”
荆兴替继续哼哼。
“所以别哭了,我看见你哭,心里好难过。”白若风把受伤的胳膊挪到他面前,“你看,我的胳膊已经受伤了,你还忍心让我的心受伤吗?”
荆兴替当然不忍心,于是他在白若风的一群战友面前,攥着alpha的衣领,亲吻对方干涩的嘴唇。
后来警校盛传白若风的小omega是个哭包,白若风懒得解释,直到荆兴替有天来警校送饭,路遇两个耍流氓的alpha,轻轻松松地将他们撂倒,学校里的谣言终是不攻自破。
要命,白若风的omega打人好凶!
时间回到现在,白若风为了能和荆兴替亲热,绞尽脑汁地卖惨。
实际上荆兴替已经比以前好说话很多了,他俩的床头也摆着一大盒子套套,各式口味都有,足以见得片片并不排斥和alpha亲热。
果不其然,白若风又嘀咕了几句,荆兴替就松口了,唯一的要求是晚上不能用奶茶味儿的套。
这有什么的?
用什么味道白若风都高兴。
得到保证的alpha兴冲冲地又去冲了个澡,然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抱着片片顶胯,势必做到就算没爬上床,也得让他动情的目的。
荆兴替红着脸和白若风打了个啵,两个人黏黏糊糊地钻进卧室,去进行每隔几晚就要重复一回的剧烈运动。
这天是周末,隔天不必早起,白若风哼哧哼哧运动到了后半夜,起床帮荆兴替拿干净的毛巾擦身体的时候,瞥了一眼何曾曾休息的客房,见里面没什么异样,才稍稍安心。
被咬了腺体的omega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没看过医生以前,谁也没法睡个安稳觉。
白若风拎着毛巾跑回了卧室,把睡迷糊的小omega从被子底下刨出来,熟练地擦拭腿根。
荆兴替翻了个身,双腿分开一些:“累……”
“睡吧。”白若风怜惜地亲吻他的额角,觉得omega真是脆弱又可爱,同时瞧不起伤害何曾曾的顾一梁。
他风哥宝贝片片还来不及呢!
顾一梁真是好渣一男A。37" 你的味道我知道0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