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舒展了一下身子,终于将倒霉的恐怖主题全部通关了。虽然竞赛阶段会是三大主题场景融合在一块儿出现, 还会有恐怖场景,但毕竟比这一张张鬼脸轮番出现没个消停时候的专项主题要轻松很多。
时悦走到了通关传送前,发现许幼鸢还没跟上来, 问她:“怎么了?”
“约翰教授这个人物我很喜欢。”许幼鸢说,“他的优点很明显, 缺点也能一眼看见, 特别真实。让我几乎都忘记了他只是个NPC,说他是真实存在的人我也是相信的。”
“你不是说过么。”时悦道, “游戏的世界在被创造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成为真实的39" 中年恋爱补丁[gl]0 ">首页41 页, 宇宙,在属于它的物理定律下存在着。咱们从场景离开之后,约翰教授可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会成为拯救世界的那个人吗?或者是彻底毁灭世界的人。无论是哪种,约翰教授一定是推动他所在的世界往不一样的方向前进的重要人物。
其实许幼鸢还有另一种想法没有说。
约翰教授就像是时悦的一个缩影, 在她亲手制作出来的游戏里的一个缩影。
天才的走向便是世界的走向,尚且年轻的时悦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许幼鸢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时悦这个人本身就像神秘的深渊,拥有无限的力量和神秘感,让人着迷。
只不过这股力量究竟是黑是白,尚无定论。
* *
从场景里出来,又到了拆礼包的环节。
在取通关礼盒的时候,许幼鸢发现有一条新的系统提示,说圣诞老人的礼物已经送到家中,让她及时查收,收获惊喜。
“圣诞老人?”许幼鸢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一棵“极有圣诞气氛的圣诞树”,今天是圣诞节,掉落礼物了!
无论礼物是什么,礼物本身就代表着惊喜。许幼鸢急匆匆地赶回房间去取礼物,时悦跟在后面急道:“带上我啊!”
两人一块儿到了许幼鸢的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那棵摆在角落的圣诞树今天特别不同,每一节小枝上的针叶都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整颗树笼罩在神圣的光晕中,树尖正上方有一个手状的提示标,示意她提取礼物。
许幼鸢伸手触碰圣诞树,一盒圣诞礼包掉落在她怀里。
深渊道具!
许幼鸢两眼放光,也不管刚和丧尸大战过可能浑身都是晦气,立马将礼包打开。
无论掉落什么东西,只要是深渊级别的道具,肯定能在场景里派上用场。
礼包就要打开时,时悦在一旁说:“抢夺搭档卡还有一张,也是深渊道具,你猜会不会落到你手里?”
“你怎么知道另一张还没派出去?说不定已经被用掉了。”许幼鸢迎着礼包炸开的光,回头对时悦皱皱鼻子,“而且我不需要。”
时悦:“哦。”
待许幼鸢转过头去专心等待她的圣诞礼物时,时悦才开心地笑起来,精神抖擞。
圣诞礼盒打开,获得深渊道具
许幼鸢:“看上去有点普通。”
时悦:“啊!”了一声:“这个好!”
看完说明之后许幼鸢的确也爱上了这款道具,的确有种“泼你一脸卸妆水”的爽快感。许幼鸢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使用它了。
许幼鸢问时悦:“竞赛阶段也可以携带道具外观之类的吗?”
“可以,但是为了竞赛公平,每次场景每位玩家只能携带一样。”
“那咱们俩就能携带两样。到时候真得好好筛选一番。”
通关的时候千难万险,就是为了拆礼包的这一刻。除了圣诞礼物之外,她们还有宝箱可以拆。
许幼鸢打开恐怖主题第三阶段的宝箱,获得:
五十万游戏金币
朴素的假面x1
炸裂摩托x1
超豪华史诗礼盒打开后只得到了极品外观,许幼鸢有点丧,点开外观,获得:
新生丧尸爱丽丝外观x1
许幼鸢当场将爱丽丝的外观穿上,这款外观相当酷,一颗眼珠已经没有了,下嘴唇也消失不见,整排牙齿袒露在外,看上去非常凶残。用来吓人效果肯定不错,和镜中鬼是两种不同的吓人风格。
而且爱丽丝有一项和别的丧尸不太相同的特点,因为她是服用了回魂剂的新生丧尸,在拥有丧尸啃食能力之外,还可以像人类一样奔跑跳跃。
其实她挺想将外观留下来的,尽管它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时悦也把自己的通关礼盒打开:
五十万游戏金币
万能包x1
超时空传送门x1
超豪华史诗礼盒打开后获得一百万金币以及一张深渊召唤卡,点开深渊召唤卡:
影子杀手x1
?
这一批奖励里面时悦最喜欢影子杀手,比好不容易才抽到的万能包还要喜欢。
许幼鸢看着时悦的奖励留下了羡慕的泪水,时悦很大方,直接将所有的道具都赠送给了许幼鸢:“我的就是你的,别客气收着吧。”
许幼鸢:“时总太大方了,我该怎么谢你?”
“有什么好谢,这一路我都在抱你大腿,好不容易才过关,要谢也是我谢你才是。而且由你来规划咱们要带什么东西进游戏,肯定比我自己瞎琢磨要靠谱。”
时悦将接入晶体摘下,退出游戏,在沙发上舒展着,“总算是过关了!啊啊啊啊——”
时悦神经紧绷太长时间,好不容易放松的时候习惯叫唤两声解压。在她自己家随便怎么叫,楼上楼下都是自个儿的地盘,没人会觉得她扰民。可她刚从游戏里出来,一时忘记了此时此刻正在许幼鸢家。她声音也不算大,但是一嗓子出去就听见隔壁传来敲墙的声音,抗议道:
“几点了还叫唤,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太浪了年轻人,要节制。”
隔着一堵墙完全是直接对话的节奏,时悦惊了,压低声音道:
“聊天效果这么好的吗?随便说句话就能听这么清楚。”
“可不么,还有更劲爆的,我都习惯了。”许幼鸢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活动,扭扭腰,缓解一下酸痛感。
“什么更劲爆的?”
时悦是真诚地发问,许幼鸢对上她纯良的眼睛之时有点后悔,不该和她说这种事:“小孩儿就别知道了。”
“小孩个鬼,圣诞都到了,新年还会远吗?过完年我24岁了,距离成年都6年了,还把我当小孩。”时悦哼一声,“需要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18岁之后我都掌握了哪些技能吗?”
时悦看上去不太像是随口胡诌,严肃的表情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来真的。许幼鸢赶快叫停:
“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时总,姐姐心脏不好,经不起吓。”
“干嘛叫我时总,感觉怪怪的。”
许幼鸢真是服了她了:“不让叫小孩也不让叫时总,行吧,我问问您,您愿意被怎么称呼?”
时悦看着许幼鸢的脸庞,脑中闪出了起码二十多种无比羞耻的称呼:“我倒是愿意,就怕你不愿意。”
许幼鸢略凶道:“那就说个我也愿意的。”
时悦就知道许幼鸢不可能这么好这么听话,不过她已经在脑子里安排许幼鸢娇媚地将她喜欢的称呼一一称呼过了,在许幼鸢的地盘也不好太放肆,便说:
“叫小悦好了,亲切。”
这回轮到许幼鸢吃惊了:“就这?”
“怎么着啊,还觉得太平凡了?那我选个刺激的?”
许幼鸢笑着让她打住,也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有点儿被时悦带飘了:“行,就叫小悦了。”
这一通游戏玩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夜里12点多,过了许幼鸢想要早睡的时间点,她的确也有点犯困。
时悦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跑到许幼鸢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古早台式电脑前,打开文明6玩儿。
难道她想要留宿么?
其实时悦大晚上跑过来说是送宵夜,其实留宿的意愿很明显。
许幼鸢有点犹豫,她这里实在太小了,不像时悦那儿有三层多个房间,能分开睡。她这里就一间房,床可以让给时悦,她睡沙发,但还是有点儿太暧昧了。
许幼鸢站在房间里踌躇着,时悦背对着她一边玩游戏一边道:“幼鸢姐姐,今晚我能在你这儿借宿么?”
果然来了……
许幼鸢想要直接拒绝,送她回去,但时悦提前一步转回头道:
“放心,我很乖。你说我睡哪儿我就睡哪儿,蒙头就睡,绝不乱动。”
时悦眨巴大眼睛的模样实在太可爱,许幼鸢感觉心口被糊上了一层蜜,顺带脑回路也被堵得死死的,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请问这世界上有人可以拒绝乖巧版本的时悦吗?得什么样的铁人才能抵抗她的诱惑?
许幼鸢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她:“你不可以这么犯规……”
话都还没说完,时悦迅速感谢:“幼鸢姐姐真好,谢谢幼鸢姐姐收留,不然这个点钟回家好远好冷又好可怕。”
许幼鸢:“说你是糖精转世真的没有冤枉你。”
时悦欣然认领糖精这个称号:“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明明知道时悦在装腔作势,许幼鸢依旧非常受用。
以前分明不喜欢爱撒娇的女生,撒娇背后不就是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么,可是所有的逻辑和喜恶一旦放在时悦身上,好像失去了正常的规律。
时悦成功留宿,许幼鸢说家里没有新的洗漱用品,要去楼下的便利店买。
“网上购物不行么?”时悦道。
“就在楼下,下个楼10分钟就买到了,网上买起码半小时。”许幼鸢说着已经开始穿羽绒服了,“你等着啊,很快。”
“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坐电梯下楼,出单元门的门口,透着玻璃墙往外看,这才发现外面下了很大的雪。
这几年气候愈发极端,夏天暴热冬天狂冷,今年的气温又跌破了历史同期最低值,大雪纷飞狂风不止,许幼鸢推单元门的铁门都推了半天,还以为门禁坏了。
时悦站在她身后和她一块儿用力,门开了,冷风“呼”地一声直接将许幼鸢羽绒服的帽子掀飞,雪花拍了她满脸。
一点儿都不夸张,许幼鸢当即在原地摇晃,要不是时悦站在她身后稳稳地将她搂住,这一阵邪风说不定真的会将她吹倒在地。
许幼鸢眼睛全都是雪花,呼吸也很困难,只能转身躲闪。
一转身,投进了时悦的怀里。
时悦一只手抱着缩成一团的许幼鸢,一只手将门关上。
风被阻隔在外,被吹傻的许幼鸢缓了半天才抬头看时悦:“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在地球上吗?”
时悦的眉毛睫毛甚至是嘴唇上也都沾满了雪,依旧抱着许幼鸢不撒手,将她身上的雪拍掉:“你说说你,在游戏里那么生猛,现实生活中这么娇弱。”
“你是我活这么大第一个用‘娇弱’形容我的人。”
“小小的个子,难道不娇弱吗?”时悦拍完许幼鸢身上的雪,继续拍她脑袋上的,这个动作看上去很像长辈在抚摸小孩。
许幼鸢震惊:“你说谁小小的个子,我再次声明一下我有168,是你长到176有点儿超标吧!”
时悦特别享受许幼鸢炸毛想要和她争论的样子,一旦许幼鸢认真她的目的也达到了,继续转移话题:“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还要出去么?”
“叫外送的话人家送得也很艰难。”
“我的意思是风雪这么大,我怕你被吹飞。”
“想什么呢。大风大雨从来都只有别人抱着我,把我当成定海神针的时候,特别是你姐,你去问问她哪次怕被刮跑了不是死活拽着我?什么时候我还怕被吹飞了?”
“那不一样,那是你和别人。而且你老提我姐,看来你们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时悦最后这句话并不是一个陈述句而是个疑问句,所谓疑问句,就是对这件事情本身有疑问,想要得到不一样的回答才问。
许幼鸢不明白:“对啊,我和你姐20多年的感情,难道会是假的吗?”
时悦问出了一个许幼鸢完全没有想到的问题:“当初你为什么不和我姐结婚呢?”
一般人听到如此荒谬的问题时,大多数都会以“神经病”做结尾,但是作为一位30多岁的成熟女性,许幼鸢完全没有被时悦的问题带跑,反而顺着她的话疑惑:
“也对,当时我为什么没和时冶结婚呢?后悔。”
时悦没想到她居然顺着自己的话就这么延展想象,还后悔起来。
“如果当时我和时冶结婚的话,咱们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
“别瞎想了行么?”时悦起急,“谁要这样和你成为一家人!”
许幼鸢纳闷:“不是你说的吗?怎么还凶起我来了?”
时悦催促她:“快点去买东西!”
冒着风雪去把洗漱用品买了回来,回到家站在小小的玄关,时悦帮许幼鸢拍掉头发上和身上的雪,将她大衣的扣子解开,还打算帮她脱衣服挂好。
“你干嘛我自己会脱啊,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许幼鸢笑道,“你还真把我当老太太了。”
许幼鸢说她的,时悦没停下,有条不紊地将许幼鸢的外衣脱了,整整齐齐地挂好:“我那位和你住在同一层的同事,她说曾经看到一位阿姨住在这间房间里。”
“阿姨?”许幼鸢问,“你同事多大?”
“反正比我大。”
“……”许幼鸢下意识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不是个小姑娘,但如果有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真情实感地叫她阿姨的话,她还是会跳起来打人的。
时悦把许幼鸢的外套挂好之后,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挂在一旁。两件外套并排挂在一起的模样,很像是普通家庭的生活日常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