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送我什么钢笔?”陆菀廷问。
“你猜?”陆云榭抱住她,作势要亲她脸颊,陆菀廷挡住她脑袋,“以后不可以亲姐姐了。”
“亲脸也不可以啊。”陆云榭委屈巴巴地放开她,“有了嫂子就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陆菀廷笑了笑,“你一直是我的妹妹。”回头看了眼浴室,浴室里传出哗哗水声,祁清在洗澡了,听声音,用的是淋浴。
“那你亲一下你的妹妹啊。”陆云榭侧过头,把脸送到姐姐面前,指着自己年轻嫩滑的脸颊,“今天是你生日,我送了你礼物,你都不回礼吗?”
陆菀廷抬手碰了下她的脸颊,笑着说:“我刚亲过你嫂子。”
“……”陆云榭赶紧走了。
陆菀廷打开盒子,一支漆金色钢笔横躺在绒垫上,陆菀廷拿出钢笔,看到笔杆尾端上花体刻的两个字母,笑着抚了抚。
妹妹走了没多久,陆妈妈来了,看到她,陆菀廷把钢笔放回到盒子里,合上盒子,笑着叫了一声,“妈。”
陆妈妈手里拿着一个雕刻着祥云蟠龙古朴的紫檀木盒,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木盒给她,“送你和祁清的。”
“送我们的?”陆菀廷放下妹妹送的礼物,双手接过木盒。
陆妈妈点了点头,示意陆菀廷打开,“打开看看吧。”
紫檀木盒看起来有些岁月了,陆菀廷小心翼翼地翻开锁扣,缓缓打开,随着嘎吱木声,两块羊脂白透古玉出现在她眼前。
陆菀廷拿起其中一块,光线透过古玉,里面萦萦流动着光影的痕迹,似有生命一般。
“这是你奶奶在你爸爸带我回家的时候给你爸爸的。”陆妈妈告诉她,“你爸爸让我送给你们。”
陆菀廷把玉放回到盒子里,笑着问:“爸爸怎么不亲手给我?”
“你们在书房里说的话,他都告诉我了。”陆妈妈看着陆菀廷,一转眼,女儿就这么大了,有了喜欢的人,还领了结婚证。
“你上次告诉我们,你和你喜欢的人领证了,她不喜欢你,你爸爸私下气了好久。”陆妈妈温柔地摸了摸女儿脸颊,“他今天是忍不住了,才说了那些重话。”
“我知道。”陆菀廷笑着说,“原来爸爸就是因为这个,不好意思把玉给我。”
“我看的出来,祁清喜欢你,你爸爸也看出来了。”回想起和祁清聊天的画面,陆妈妈说:“她还不知道你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吧?”
“嗯,我不想让她知道。”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陆菀廷看了一眼,笑着说:“现在这样也很好,结婚后,她告诉我她喜欢上我了,让我试着和她谈恋爱,现在,我们在谈恋爱。”
“你们年轻人啊。”陆妈妈拍了拍肩膀,把房间还给她们妻妻俩玩去。
陆菀廷坐在沙发上等祁清,水声停了很久,不见祁清出来,她走过去敲了敲门,听到祁清在打电话。
祁清裹着浴巾开了门,热气浸透肌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陆菀廷的目光跃出一簇小火苗,压着声音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祁清轻声回答。
她说的声音很轻,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了,停了一下,“陆菀廷在你身边?”
祁清嗯了一声,电话那边的人说:“你把手机给她。”
打电话的人是秦负雪。
“为什么?”秦负雪和陆菀廷没有任何交集,她们之间能聊的话题只有自己,祁清心里一个咯噔,不愿意把手机给陆菀廷。
秦负雪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准确的说,是喝醉酒又被她打了一下才不省人事的女人,说:“她的助理在我这里。”
祁清惊讶,“苏助理在你那里?”怪不得刚才支支吾吾像有什么话想告诉自己。
“嗯,她现在正睡在我床上。”秦负雪有点头疼,她怎么就带苏助理回家了。
在床上?这发展的速度也太快了。
祁清把手机递给陆菀廷,陆菀廷看她一脸震惊的表情,疑惑地问:“怎么了?苏助理在谁哪里?”接过了电话。
事情并不是祁清想的那样。
苏助理在酒吧喝醉了酒,给秦负雪发消息,秦负雪一开始不想理会她,但消息发多了,她察觉到了苏助理的异样。
以往苏助理对她热情,但说话保持着距离,今天不一样,今天的苏助理,有点放肆。
文字消息变成了语音,苏助理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醉意,背景却是劲爆的音乐,夹杂着吵闹的欢呼叫声。
考虑到女孩子在酒吧喝醉酒不安全,她去酒吧接苏助理了,这一接,接到了自己家里。
陆菀廷喂了一声,清冷的声音明显有别于祁清,秦负雪知道接电话的人是陆菀廷了,直奔主题:“你好,陆总,我是祁清的朋友,你的助理苏怀霜喝醉了酒,现在在我家里,你能让人来把苏助理接走吗?”
她的助理在祁清的朋友家里?这个关系一时让人摸不清状况。
陆菀廷问:“我助理喝醉了酒为什么会在你家里?”
苏助理和祁清朋友扯在一起,关系捋一捋,难道苏助理和祁清有关系?
陆菀廷看了祁清一眼,想想又可不能,苏助理跟了她很多年,不可能是祁清的人。
“我去接她,她不肯住酒店,所以我带她回了家。”秦负雪轻叹了口气,在陆菀廷问她为什么现在又要人把她带走的时候,说:“别问为什么,你现在找人来接她,祁清知道我家地址。”
秦负雪挂了电话,陆菀廷把手机还给祁清,“祁清,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苏助理因为一个名字喜欢上了我朋友?”祁清抓住隐隐有点松开的浴巾,“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就是那个朋友。”
原来是这样。
陆菀廷笑了起来,目光在她浴巾上扫过,“既然是苏助理喜欢的人,那我就不找人去接她了。”
等明天苏助理知道了,估计会感谢她。
“那我和她说一声。”祁清要给朋友发消息,身上忽然传来一阵扯力,陆菀廷抓住了她的浴巾一角,再用点力,她的浴巾就要被扯掉了。
打了一半的字停留在对话框里,祁清心跳加速,捂紧浴巾,“菀廷?”
陆菀廷笑着用力,“我要洗澡了,这浴巾,借我。”
第75章 翻涌
冷气从掀起的浴巾缝隙里涌进来,祁清心里挣扎, 要不要顺势松开捂住浴巾的手, 现在只要她松手, 浴巾就会滑散开。
对上陆菀廷调笑的眼神, 祁清老脸一红, 下意识把浴巾捂得更紧,“家里有那么多浴巾, 为什么要我身上这条?”
声音紧张得颤抖,呼吸带出的水润热气吹拂过眼前这人的脸庞, 惹得她心痒。
陆菀廷勾住祁清后背, 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揽,两人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淳雅朴柔的纯棉浴巾手感细腻,陆菀廷隔着浴巾捏了捏,笑着捧住祁清窘迫的脸蛋, “因为上面有女朋友的温度和清香。”
祁清要怀疑陆菀廷偷偷在外面补课了,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进来, 说出来的情话让她浑身都酥了。
垂顺挺括的西装被抓起了褶皱, 祁清放开了自己的浴巾,“那给你。”
陆菀廷没有要, 反而面带笑容地帮她掖浴巾,纤瘦修长的手指碰在肌肤上,祁清呼吸微促,感觉有股电流直冲脑门。
掖好浴巾, 陆菀廷松手放开了她,目光温柔正直,“别着凉了,去换睡衣。”退出浴室,帮祁清关上了门。
陆菀廷太坏了,把她撩得气血翻涌,什么都不做就走了。
祁清吐出憋在心口的热气,拉开门沉声说道:“你不是要洗澡了吗?怎么又出去了!”
陆菀廷站在桌边,转头看向祁清,看到好像有点生气了的小女友,扬起唇角微微一笑,“帮你吹干头发我再洗澡。”
浴室门又关上了,祁清败下阵来,她完全抵挡不住陆菀廷,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说的话,她的温柔,陆菀廷的一切都能让她的爱意剧烈地翻腾。
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红了脸不争气的自己,祁清捂脸,算了算了,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喜欢陆菀廷啊。
喜欢了她那么多年。
小区门口的画面突然跳到了她脑海里,祁清往外看了一眼,目光似穿透浴室门看到了陆菀廷。
她喜欢了陆菀廷很多年,那陆菀廷呢,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自己?喜欢得无法自拔的那种喜欢。
得让人去查一下小区物业公司和陆菀廷有没有关系,那些保安是不是她的人,看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自己的一举一动。
差点忘记还要给秦负雪发消息。
祁清收回神,双手拿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给她发消息:苏助理今晚睡你那儿,明早再找人去接她。
等到明天早上,苏助理的酒就醒了,哪里还需要人接她。
秦负雪看了眼满身酒气占着她大床酣睡的苏助理,黑下脸,给祁清回:你们不找人接她,我就把她丢门外了。
知道秦负雪不会这么干的祁清,淡定地说:那丢外面吧,现在天气还不冷,在外面冻一夜不会死,最多感冒发烧生一场病。
秦负雪没回,祁清又发了一条过去:也可能被别人捡回家,占光她的便宜。
秦负雪无奈,说:好吧,今晚她睡我这里。
她发完消息,把手机丢到床上,进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出来。
苏助理滚了一下,滚到床沿边,再往前一点,就要从床上掉下去了,秦负雪赶紧走过去,把水放地上,推着苏助理肩膀让她躺好。
等帮苏助理擦完脸,洗完手,擦干泡过热水的脚,秦负雪觉得自己疯了。
她干嘛要对苏助理这么无微不至?直接拖下来丢地板上随便给她盖条毯子让她在地上过一夜不就可以了。
在自我矛盾里,秦负雪扶着苏助理的脑袋给她灌了小半瓶冰极薄荷漱口水,没有意识的苏助理被人清洁干净了口腔。
洗都洗了,不让她睡被窝实在是对不起刚刚做的这一系列事,秦负雪脱了苏助理外套和裤子,掀开被子,把她弄进了被子底下。
喝醉酒的苏助理从始至终都没醒,哼唧了一声,抱住被子蜷缩成一团,睡得和猫一样,又香又甜,还打起了呼噜。
暗然的壁灯,柔和的光线,苏助理乖巧安睡的样子落在秦负雪眼里,蓦然撩动了她心底的一根弦。
不过,这呼噜太减分了。
她可不想和一个会打呼噜的人共度余生,这呼噜声听起来太吵了,吵得她睡不着。
秦负雪闭上眼,十几分钟后,在轻微的有节奏的呼噜声里,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听着身旁平缓的呼吸声,祁清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被她抱在怀里安睡的人,祁清咽了咽口水,手游移着滑进了她睡衣里。
后背的温度有些低,祁清的手掌心贴上去,睡梦中的人身体微微动了下,祁清屏住呼吸,克制地一寸寸抚陆菀廷。
仅仅这样,无法满足她,祁清大着胆子,向下面靠近,触碰到边缘,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
清晰的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祁清咬唇,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变|态,她竟然趁着陆菀廷睡着,对她做这种事。
气血再次翻涌,祁清埋在陆菀廷温暖软|柔的怀里嗅了嗅,呼吸间全是陆菀廷的味道。
清淡好闻,让人安心,让人舒服。
怕弄醒陆菀廷,祁清没敢做的太过分,只是贴着她的身体感受她的体温,将自己的温度给她,亦或从她身上汲取温度。
陆菀廷醒来的时候,祁清还在她怀里睡着,睡眼惺忪的迷蒙目光触及祁清,缱绻又温柔,陆菀廷抚开她凌乱的长发,在她额上落下早安吻。
身子一动,发觉祁清的手在自己衣服里。
陆菀廷掀起被子往里看了一眼,被子下是她的睡衣,睡衣松垮凌乱地翻着,祁清的手臂,紧圈着她的身体,掌心贴在她背脊上。
昨晚睡着的时候,祁清就是这样抱着自己,今天早上,她还是这样抱着自己,只是中间少了睡衣的阻隔。
陆菀廷回忆了好一会儿,想不起来这睡衣是祁清弄乱的,还是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拉起来掀开的。
祁清不像是那种会趁人睡觉做坏事的人,反倒是她,第一次和祁清睡觉,就偷偷摸摸摸了她。
在祁清醒来之前,陆菀廷拿开祁清的手,把翻起的睡衣放下去抚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时间很早,才八点钟,陆爸爸已经起来了,手里端着一杯茶,里面泡着祁清带来的茶叶,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财经新闻。
“爸,早。”陆菀廷从楼上下来,过去道了早安,“妈妈呢?”
陆爸爸往她后面看了一眼,说:“在后院喂鱼。”
别墅后院有一活水池,水源自凤临山,池里养了一群花锦鲤,其中有一条纯白锦鲤,最为独特。
陆菀廷去了后院,陆妈妈端着一小瓷碗投喂池子里的花锦鲤,旁边站着管家陈伯,两人在说着什么。
看到大小姐,陈伯停下话,遥遥对她笑,“早啊大小姐。”
陆菀廷回以微笑,“早。”
等她走近了,陈伯对她说:“你和夫人聊,我去准备早饭。”
“清清呢?还没起来?”陆妈妈洒了一小把鱼食下去,花锦鲤争先恐后地挤过来,几秒钟把鱼食抢完了。
陆菀廷说:“嗯,她还睡着,起来的时候我没叫她,让她睡到自然醒。”
陆妈妈往她脖子上瞄了一眼,抓起一把鱼食丢下去,说:“你看这鱼,不管给它们多少鱼食,都能吃下去,不知满足。”
这话好像话里有话,陆菀廷往池里看了眼,刚丢下去的鱼食又没了,花锦鲤们在水底下不停地绕着圈圈,等着人继续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