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山狼————雪星缘宸

作者:雪星缘宸  录入:12-22

"我说嗯,见见就见见吧。"看著母亲的表情由惊讶变成欣喜,陆逸宸再次肯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见见就见见吧,如果凑合的话,就......凑合吧。
於是,他今天就打扮的衣冠楚楚地坐到了这个价格不是很便宜的餐厅里,看著对面那个小家碧玉般的女子,他礼貌地点点头。
介绍人走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沈默,沈默,再沈默......两个人足足沈默了有三分锺,"那个......"陆逸宸清了清嗓子,毕竟他是男人,怎麽能显得小家子气地不说话呢?"听说,你在医院工作?"
"嗯。"那个女人轻轻点了点头。
"护士的工作很累吧?我有个舅妈是做大夫的,她告诉我护士每天很忙的。"
"是啊。"女人微微牵动著嘴角。
"......"她就不能多说一些吗?一点都不象结过婚的人,看著那人微微红著脸低头不语的样子,陆逸宸倒是没有多讨厌她。
"呃......那个,听说你有个儿子?"
"对啊,小家夥今年三岁了,很活泼,很爱吃,象只小猪。"听对方提到自己的孩子,陆逸宸的脸上终於露出了由衷的微笑,他的儿子,他的希望。
"是吗?"女人也有了些笑意,"你有他的照片吗?我可以看看吗?"
"有。"打开钱包,陆逸宸看也不看的就将里面的照片拿给女人看,当然不用看,钱包里只有他家小宝贝,那是他三岁生日的时候给他照的。
"这个......"看著那张照片,女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麽样,很可爱吧?"
"呃......他是你的儿子吗?"
"当然了,他母亲是意大利人,所以眼睛是绿色的。"还以为女人是奇怪孩子有些西化的长相。
"可是,以陆先生你的年纪来说,有这麽大的儿子是不可能的吧?"女人有些好笑地将照片递给陆逸宸,"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就不是可爱,而是很帅了。"
"啊?"陆逸宸有些不解地拿过照片,"啊!"轻声低呼,"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拿错了。"照片上的人哪里是什麽他的儿子,明明就是亚历克,穿著白色休闲服装的亚历克!
"这位是?"
"他......他是......他是孩子的舅舅。"
"舅舅?"
"对啊,他很爱开玩笑的,前两天来看小家夥的时候,呵呵,一定是那阵他和我开的玩笑。"天哪,他什麽时候放进去的?"这个,这个才是我儿子。"将里面的另一张照片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才递给女人。
"哎呀,真的好可爱呢!"女人的手指轻轻地抚著照片中孩子的脸,突然,眼圈红了,"如果我的孩子还活著,应该也这麽大了。"
"......?"妈不是说她不能生孩子吗?
女人真是多愁善感的动物,连看张照片都能看到快要哭出来。陆逸宸拿起一旁的纸巾递给她。
"谢谢,对不起,我失态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
"我曾经怀过孩子,是和我前任先生的,可惜,因为那时为了照顾他的病,我太累了,以致於流产了,而且後遗症就是以後再不能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拿纸巾擦了擦不小心流出来的眼泪,"对不起,我......"止不住的眼泪终於还是流了下来。
陆逸宸无言地坐在她的对面,帮她倒了杯热水。
"请问,两位要点些什麽?"一旁过来的餐厅服务员看陆逸宸的眼神有些鄙视地意味。当然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人家一个女人哭--真是丢人!
草草地点了几个菜,陆逸宸再次将纸巾递增给女人,"拜托你,别哭了,不然人家以为我在欺负你。"
"对不起......"
"好了,不用道歉了,只要你别再哭了。"
"好。"女人用力吸了吸鼻子,"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也没怎麽样的,只是没想到一见到你就有种倾诉地冲动,我不是那种随便和别人说自己的事的人。"
"我知道,我的朋友也常说我常常能引得别人放下心防说出心事,说我是个可怕的人。"陆逸宸一脸无辜的表情。
"噗哧!"女人被逗笑了。"你......我叫你小陆吧,你就叫我小杨好了。"
汗......陆逸宸正发愁该怎麽称呼她呢,因为刚刚介绍人在介绍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仔细听,还好她又做了自我介绍。
"好的,那个......小杨,菜已经上来了,先吃吧。"刚拿起筷子,陆逸宸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是个他不认识的号码,会是谁呢?
"喂?"
"六六......"沙哑的声音让他心头一颤。
"......"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你在胡说什麽呢?"他还没有回国吗?来电是本市的区号。
"我真的好难受,我想我快死了。"少气没力的,真的很不象平常的他。
"我爱你,真的......"电话那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後再也没有人说话。
"喂?喂!说话啊!"电话那边没有了声音。可是陆逸宸这边却坐不住了,那麽骄傲的人,怎麽会说这样的话,平时那麽有精神的人怎麽连说话都少气没力的?他怎麽了?!
"怎麽了?"见陆逸宸收起手机一脸的凝重,小杨问道。
"实在对不起,小杨,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咱们下次再联系。"说罢陆逸宸将服务员叫了过来,付了帐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站在了大街上陆逸宸才发现自己有多冲动,他甚至连亚历克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怎麽找啊?拿起手机,打114查那个电话,才发现是从本市唯一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里打来的。他马上打车冲了过去。
"先生请问您要办理入住吗?"大厅的接待人员很有礼貌地迎向他。
"不,我找人。"
"找人?"
"对,他是外国人,叫亚历克.尤里西斯。"
"您是......"
"我是他朋友,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他。"
"好的,我们立刻通知他。"服务人员打电话给亚历克的房间却没有人接。
"先生,亚历克先生房间没有人听电话,他可能出去了。"
"不可能!我要上去看看!他住几号房?"
"咦?他没有告诉您吗?"服务员用怀疑的目光看著陆逸宸。
"呃......刚刚他给我打到一半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没能知道。"
"好的,请和我来。"
"亚历!"
刚一进门,陆逸宸就惊叫了起来,亚历克裹著被单倒在床下一动不动,他立刻冲了过去,伸手触及他的身体,提到嗓子的心才略略放下,还好,是温热的。再将人扳过来,心再放下一点,胸口在起伏。只是......他的脸色不正常的红,一探额头,他在发烧!
"亚历?亚历!"陆逸宸轻轻地拍著亚历克的脸,後者却没有反应。
"他在发烧,我要带他去医院。"
"我马上打120。"服务员也著急了,拜托,这可是重要之中的重要的客人啊,他们这里是唯一的五星酒店,能住的人本来就很少,更何况能住进这种最高等的房间的人!
"不用了,医院就在旁边不是吗?我背他下去就好了,打120,再等人上来再下去还要不少时间呢。"
"可是......"
"行了,麻烦你帮我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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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陆逸宸瞪大了眼睛看著医生。
"怎麽了?"医生温和地问著。
"哦,没事,只是,真的吗?他真的是......"
"没错,我们很认真地检查过了。不会出错的。"
"不,不是,我不是说你们出错,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没什麽的,人一般都会出水痘的,只是年纪越大,会越危险一点。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而且他的身体本来也很不错,不会有什麽大问题的。"
"噢。"
"你要留下来照顾他?"
"对,他在国内就认识我一个朋友。而且您放心,我已经得过水痘了,不会被他传染的。"
"好吧,不过那你也要自己注意一下,虽然一般来说,得过一次就终身免疫了,但是也不保证有例外的。"
"好的,我会注意的。"
"喂?肉肉啊?让奶奶听电话好吗?"打电话回家,是宝贝儿子接的。
"喂?妈,是我,那个,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我帮忙照顾,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没事,只是发烧,嗯,我自己会注意的。嗯,你们放心吧,今天的事?哦,还行吧,再说吧,我手机快没电了,再见。"
和家里报备完,陆逸宸转身又进了医院的大厅,没办法,医院里不是不让打电话吗?坐到了亚历克的病床前,看著那个输著液,一脸憔悴的人,他的心里感觉怪怪地,说不出是什麽感受。干麽还要管他呢?只是因为他可怜吧?对,没错。因为他孤身在外的,如果自己不管他的话,他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呢,而且死因居然还是因为--出水痘,这在现在医学已经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这种死因,也太丢人点了。更何况他又不是没钱治病的穷人。
很想联系意大利的那帮人过来照顾他,可是......咳,不好意思,自己实在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当年在意的时候,自己成天和亚历克同进同出的,也没怎麽记过电话号码。所以,唉,就自己发扬一下国际友爱精神吧。
好晕啊,眼皮好重,头痛,四肢就好象被车子碾过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自己,生病了吗?拼命地睁开眼睛,四周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这里,应该是病房吧?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为这个房间添了一丝温暖的色彩。右手上扎著针头输著液,自己是怎麽来的呢?记得在失去忆识前好象给六六打了个电话,他还是没有来看自己吗?
"吱......",门被推开了,温暖的色彩也洒到了进了门的人身上。
"六六。"嘶哑的声音透著一丝欣喜。真的是他,他还是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终究还是放不下不是吗?
"你出水痘了,乖乖地躺著别动,你这把年纪了居然才出水痘,很危险呢。"
"水痘?"亚历克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水痘是什麽意思,李杰四岁的小女儿在他离开意大利的时候也在出水痘呢,一张小脸上尽是小水泡,真的很滑稽。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对了,"我的脸上有水泡了吗?"
"还没有,"见亚历克舒了一口气,陆逸宸故意坏心眼地扬起嘴角,"别著急,一定会发出来的,不然你会发烧烧傻的,到时候烧成了白痴就哭都来不及了。"
"那样你会陪著我吗?"
"啊?"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傻了,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仔细地看著那双正盯著自己的碧绿眼眸,"不会,因为你有自己的家人可以照看你,我现在之所以在这里,是尽朋友之意,地主之谊罢了。毕竟,毕竟我们认识,我不可能看著你在这里生病,孤身在外没人照料还置之不理的。"
"......你就那麽恨我吗?"突然觉得嗓子好干,说句话都那麽的痛。
"恨?谈不上,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恨吗?他不恨他,真的,一点都谈不上恨,毕竟当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以爱之名来欺骗自己,只是自己一头热而已,更何况,当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那你为什麽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
"亚历,我不明白你为什麽会总要那麽说。你已经有妻子了,妻子是什麽?是要和你一生一世走下去的人,是你发过誓要珍惜一辈子的人。你已经有了那样的人,干麽还要专门跑到中国我的面前来说一些有的没的呢?"
"六六,我......"
"好了,来,把药吃了。"不给他说话的时间,陆逸宸将刚刚从医生那里领来的药推到了亚历克面前。
"我说的话那麽不可信吗?"亚历克没有接过药,只是直直地望著陆逸宸。
"没有什麽可不可信的,你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罢了,有些话,只能对自己的妻子说。唔......都忘了,你是意大利人,就算是中文讲的好,有些意思也还不是很明白吧。行了,你别多想了,吃了药躺下休息吧。赶紧把水痘发出来吧。"说完,陆逸宸转身走出病房。
他还是无法信任自己,为什麽?自己已经把话说的那麽明白了,他为什麽不相信自己?
怎麽能够相信他?别乱想了,拍拍脸,陆逸宸从住院部走了出来,坐在小道旁的椅子上,看著已经渐渐消失的太阳,希望,他的病赶紧好了吧,然後他可以赶紧回国,然後,自己的生活就会恢复平静了,吧?胸口突然一阵的闷痛,让他呼吸都停滞了。奇怪,他回国就回国呗,自己难受哪门子啊,这医院真不是什麽好地方,待久了好人都快有病了。
"别抓!"第N次抓住那只想作乱的手。
"可是真的好痒!"
"如果你想变成大麻子就随便你好了,连这点痒都忍不住还是男人吗?"看著那张俊脸上一颗颗的小水痘就让他忍俊不禁,真的很滑稽。
"那你也怕痒啊。"还记得当初自己一想呵他的痒,就被他笑著用力反抗呢。
"......如果你要是总是想抓的话,小心我把去年给肉肉用的招用到你身上。"
"什麽啊?"
"把你的手包上纱布绑紧!"
"六六,你真的很关心我呢。"
"关心病人是人道主人义精神。"
"我也很爱你。"
"......"陆逸宸觉得当初听从这个人的要求硬是换到了这个单人间病房真的是太明智了。如果让别人听到他成天都这麽和自己说话,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才有鬼!
"六六,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行了行了行了,别说了。"这个家夥,成天跟念咒一样,不烦吗?但是,凭良心讲,他的心里真的有一丝的甜蜜,这些天的朝夕相处,那双碧绿的眼眸不象从前的时候,只有深深的戏谑与防备,那份感情浓的连他这个迟钝的人都可以看的出来。还记得他出水痘发高烧的那晚,这个人都烧的没有知觉了,可是手却还紧紧地握著自己的。偶尔的呓语,也是在呼唤著自己的名字。能,相信他吗?能相信他的感情吗?他,还有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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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抓他回来!"
"别用这种借口来逃避工作。"
"我没有!"底气有些不足,"我只是想不到我的侄子居然会笨到这种地步,都三个月了,连个人都追不回来,丢死人了!真不象是我们尤里西斯家的人!"
"我记得你追你太太的时候好象用了三年吧?"
"......那是,那是因为出了很多事情啊。那小子可是什麽事都没有去追人的耶!居然还差劲到三个月都没有什麽好消息,更可恶的是最近居然连电话都不接了!!!"他想累死他们吗?真想不出这个家夥当初是怎麽做的,这麽多事情他居然都处理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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