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情不自禁拿枪撞了褚雨宣腰的贺南,尴尬向后退去的一瞬间,额角的青筋猛然暴动,他怒睁着眼捏着褚雨宣的下巴转向自己低吼道:“能一样吗,你他妈拿我跟他比!”
贺南本就浑厚的声音因为愤怒和重感冒显得十分粗粝,就像是野兽掉进猎人的陷阱时发出的咆哮,非常刺耳。
感受到褚雨宣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慢慢僵硬,咆哮后的贺南缓缓放下眉梢,拇指指腹轻轻扫过他的唇瓣,声音放低道:“你真想要项目我给你,你听话,不准再去见他!”
“茶烧好了。”褚雨宣闻言无动于衷,平静的收回目光,推开贺南揽在他腰间的手站了起来:“麻烦贺总用完茶,放我一马!”
望着褚雨宣走出卧室的身影,贺南懊恼的朝他小兄弟呼了一巴掌狠的,呼的自己龇牙咧嘴,才气呼呼的站起来跟了出去。
显然,今天不是讨问褚雨宣当年和他分手的好机会。
但是,好不容易黏上了,他今晚是绝对不会走的!
喝了褚雨宣亲手熬的姜茶,又吃了褚雨宣的亲口给他要的感冒『药』,贺南感觉到神清气爽……
并没有!!
他感觉自己疲倦的快要倒下了,褚雨宣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冒过,没想到这一次却病的那么重。
喝完姜茶,贺南『揉』『揉』额头,起身走到褚雨宣身后弯腰盯着电脑屏幕,一手搭放在褚雨宣的肩膀上,一手指着褚雨宣刚计算出来的预付款项:“这个数不对,打开这里,对,点开公式,选择=sum(above),这样所有数据总和就出来了……”
倒腾了半天的褚雨宣:“……”
大学时,褚雨宣攻读的是园林设计,很单一的技术型,而贺南是作为企业管理人来培养的,涉及的领域包括管理、金融和国际贸易等。
一个公司老总首先要搞懂的就是各项款项,所以关于报表的制作对褚雨宣来说很难,对贺南来说却轻而易举,贺南的水平完全媲美中级会计。
每晚要折磨褚雨宣两个小时的报表,在贺南的指导下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
报表制作完成后,才刚过八点,褚雨宣起身向贺南道了谢,并亲自给他倒杯姜茶,请他喝完走人。
然而喝完姜茶的贺南一把抱起褚雨宣,径直走进卧室。
贺南把褚雨宣斜放在床上,倾身压住他,一手把褚雨宣挣扎的双手锆制在头顶,一手捧住褚雨宣大半张脸蛋,用指腹描绘他的细长的眉尾:“宝贝,我真的很累,今晚让我留下好不好。”
“……”褚雨宣用力曲起来的膝盖也被贺南辗平了,他望着贺南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知道贺南这是感冒『药』和姜茶起效了:“我不介意给你定间房。”
“别麻烦了。”贺南翻了个身,然后顺着褚雨宣逃跑的姿势从他身后把他拦腰抱住,胸膛贴熨着他微凉的脊背,承诺道:“我保证乖乖的,只抱着你睡觉,不干别的,你看我现在感冒,连你的嘴巴都不敢亲。”
说完,贺南仿佛为了证明似的,嘴唇贴在褚雨宣皙白的侧颈,‘啾’的一声吮出一个暗红『色』吻痕。
褚雨宣:“……”
贺南嗓子沙哑的厉害,抱着褚雨宣的力道不若平时那么蛮横,除了褚雨宣挣扎不脱,其实在这微凉的秋季,汲取着贺南身体温度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贺南先是脱了两个人的鞋子,然后脸庞埋在褚雨宣的后颈,在声音喘重的倾诉爱语中把自己扒光了。
“穿着衣服睡不舒服,我保证不碰你。”贺南一边说着,一边扯褚雨宣腰间的皮带。
当再次听到拉锁滑落的声音,褚雨宣终于忍无可忍,用屁股使劲儿撞了下贺南的命根子,随着贺南闷哼出声,他迅速从床上跳下来。
“褚雨宣!”贺南疼的额角的青筋一鼓一张,他艰难的捂住疼痛源从床上坐起来,“你敢跑出去试试!”
“……”褚雨宣也是累到了极致,昨晚没睡几个小时,今天又折腾一天,刚才又和贺南撕扯一番,也很想倒头就睡,于是指着窗户妥协道:“我睡这个床,再『逼』我我跳下去!”
“……”贺南嘴角抽了抽,颇有几分委屈:“好吧。”
说完,贺南乖乖的躺了下来,抱着枕头夹在腿间,小『奶』狗似的看着褚雨宣。
过了会儿,他见褚雨宣还靠坐在床头看手机:“宣哥,你赶紧脱衣服睡觉吧。”
褚雨宣:“……”不脱!
“我不看。”贺南挑挑眉,把头埋进枕头里:“我知道你穿着衣服睡不着,我要是偷看,我就是小狗。”
褚雨宣忍不住心动了:“……”
贺南没听到动静,又闷在枕头里道:“你进被窝给我说,我起来关灯。”
这次下床褚雨宣去拿睡衣,他有洁癖,在家喜欢『裸』睡,在外面就穿睡衣。
竖着耳朵听声音的贺南,一听到褚雨宣的脚步声连忙抬头:“宣哥……”
从行李箱取出睡衣走到床边的褚雨宣睨着贺南:“说好的不偷看呢。”
“我以为你要出去。”说完,贺南非常自觉地重新把头埋进枕头里。
褚雨宣盯了贺南足足十秒钟,确定贺南不会偷看,便快速脱下裤子换上睡裤,然后快速解开衬衣纽扣,谁知道刚把衬衣从身上扯下来,正要弯腰去拿睡衣,就看到贺南眯细在枕头边缘闪着幽光的狼眸。
贺南对上褚雨宣的目光,咬了下唇:“汪汪~”
第11章
褚雨宣在贺南汪汪叫着的注目礼下,飞快的抓起被子钻进被窝,然后躲在被窝里把睡衣套到身上。
在贺南的注目礼下,褚雨宣突然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虽然这原本是他的窝!
还好,褚雨宣一躺下,贺南就『舔』着嘴唇,撑着上半身把房灯关了,然后和褚雨宣道了一声晚安,乖乖躺下并闭上了闪动欲望的狼眸。
褚雨宣『摸』索到耳机,带着耳机听着晨晨在微信里对他说‘粑粑,早点睡,晚安。’
然后点开语音通话,轻轻对晨晨道:“晚安。”宝贝儿子。
贺南以为褚雨宣在和他说晚安,翻了个身抱着枕头面朝褚雨宣睡下,刚毅的唇角微妙的上扬,心满意足。
褚雨宣则翻了个身,背对着贺南,在安静的夜『色』里听到贺南的呼噜声后,也缓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睡梦中,褚雨宣的嘴唇被湿热的吻住。
跪在褚雨宣身侧,虚覆在褚雨宣身上的贺南眯着眼睛在昏暗中盯着褚雨宣颤动的睫『毛』,舌尖很小心的分开他的唇瓣和牙齿,缓慢的溜进褚雨宣甜美的口腔。
一边把手伸到褚雨宣的枕头下面,『摸』索出那把削过姜片的小军刀丢扔到床下。
舌头被缠绕上的一瞬间发出啧啧的水声,褚雨宣的眼睛才慵懒的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他在暗光中确认是贺南后浅浅低『吟』一声,下巴微微上抬,不自觉的迎合着贺南的亲昵,就像是两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两个人的状态都很好的情况下,贺南绝对会给他一个旖旎而缠绵的早安礼,然后亲自下厨给他做顿丰盛的早餐。
禁欲太久的褚雨宣有些动情的张开双腿,如果不是太过无力他甚至想抬手勾住贺南的脖子催促他,让激情来的更加迅速更加狂烈,彻底将彼此点燃。
感觉到身下传来的细微回应,贺南的动作顿了顿,有点惊讶的看着褚雨宣弥漫着水雾放空的眸子。
这是褚雨宣在享受欢爱前的状态,妖艳又带着一点仙气的脸上流『露』着撩人欲望的诱『惑』。
贺南确认了此时的褚雨宣不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而是一只被他亲得晕呼呼分不清天南地北的可爱小猫时,他才试探『性』的『揉』着褚雨宣的后脑勺继续。
褚雨宣的逢迎让贺南变得贪婪,他托起褚雨宣的后背,把宽厚的身体覆盖上去,听着褚雨宣宛如啜泣的轻『吟』,顺着他翘起的下巴讨好的向下延伸。
就在褚雨宣仰着脖子即将沉浸在欲望的深渊,胸腔被贺南灼烧了一下,他的心脏猛地痉挛,微眯的眸子一下子瞪大,处于眩晕和清醒之间的脑子卡壳半天,然后在慌『乱』中揪住胸口的大脑袋哼了一句:“晨晨,别闹……”
晨晨!!!
妈的!再没有比这『操』蛋的补救方式了!
果然,贺南亲吻的动作一顿,然后大力捏住褚雨宣的后腰,在他刚才亲过的地方重重咬了一口。
因疼痛,褚雨宣身子弹跳了一下,贺南沉重的身躯很快就把他整个人辗平了,他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晨晨,是谁!?”
“贺南!!”褚雨宣装不下去了,瞪大眼睛给了贺南一巴掌:“你昨晚说的什么!”
“回答我!”贺南挨了大嘴巴的脸庞纹丝未动,他用力握住褚雨宣的后颈,牙齿咬得咯咯响,嘶哑的声音犹如地狱般冰冷,盯着褚雨宣的眸子嗜着血:“晨晨是谁!”
褚雨宣咬着牙,敛眉:“珍珍,哈士奇!”儿子,对不起!
“哦,你刚才说的是珍珍?”贺南眯着眼睛在褚雨宣脸上审视着,似乎在寻找蛛丝马迹,好一会才翻过身抱住褚雨宣躺下来:“好了,不弄你了,睡吧。”
凌晨三点,褚雨宣窝在贺南怀里被贺南的大秘密抵住股,战战兢兢的夹紧腿藏住自己的小秘密,郁闷了好一会儿,待消肿了才昏睡过去。
早上起来后,贺南的脸『色』一直不大好,准确来说,昨晚他偷袭了褚雨宣之后便一直没有合眼。
即便褚雨宣解释了他说的是珍珍,而珍珍是条狗,但是……
褚雨宣夜里在他身下舒展着身躯,眯着眼睛轻『吟』的媚态,怎么也挥不去!
一场偷腥硬生生的变成了脑洞修罗场,贺南被陌生的名字刺激的血肉模糊。
他无可避免的脑补了一出劈腿私奔的戏码,然后被臆想出来的始『乱』终弃气的想杀人,可是看着怀里褚雨宣累极的恬静睡颜,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深怕打扰了褚雨宣。
起床后,贺南趁着褚雨宣洗刷的空档给这几天派去盯梢褚雨宣的心腹曹展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查褚家到底有没有一条叫做珍珍的哈士奇。
酒店自助餐厅,望着对面从容而优雅的进餐的褚雨宣,贺南一直是目光灼灼,食欲乏乏。
吃完早餐,贺南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他九点有一个重要会议,江逵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并在酒店门口等他了。
待褚雨宣放下筷子,贺南比他更快的抽出一张餐巾纸起身站在褚雨宣身侧,弯腰给他擦拭了嘴巴,然后在他微肿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道:“中午我过来接你吃饭。”
褚雨宣别过脸去:“我中午要出去谈生意。”
“那我晚上再过来。”贺南说完,不给褚雨宣拒绝的机会便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大步走出自助餐厅。
贺南会议中接到了曹展的电话,得知褚家确实有一只哈士奇,叫做珍妮,很烂大街的名字,贺南听罢勾勾唇,不管怎样,他体内躁动不安的兽血得到了安抚。
主要是贺南对褚雨宣的了解,这个人冷的很,要么不说话,绝对不撒谎。
中午,贺南还是给褚雨宣打了通电话,褚雨宣没接,贺南命曹展继续跟着褚雨宣,便放心的回贺宅吃午饭了。
贺南虽是贺家独生,但却有个姐姐,名叫贺柔。
贺柔比贺南大三岁,是罗美蔺闺蜜的女儿,贺南一出生两家就认了干亲。
但是在贺柔六岁的时候,父亲出轨,母亲也因抑郁和病痛的折磨在她七岁的时候『自杀』了,后来贺柔就被罗美蔺带到了贺家抚养。
别看贺柔的名字叫柔,『性』格却百分百随了罗美蔺,泼辣的很,完全颠覆了贺柔一开始到贺家的阴沉怯懦,这也不枉罗美蔺当初把贺南甩给国外的外公外婆,亲自带了贺柔两年。
不过,令罗美蔺头疼的是,两年后把贺南从国外接回来的时候,贺南已经长成了混世小魔王,再也不受她的管控了。
贺柔前年结的婚,嫁给了一个家世普通的人民教师,人很平凡但很老实,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明天正好满一周岁。
罗美蔺昨天便让贺柔把孙女带回来,两个人正张罗着明天的生日宴,所以,这两天贺南没什么事情便会回贺宅吃饭。
贺南对小孩子不感冒,但作为舅舅还是买了很多生日礼物给小侄女带了回去。
贺南一进门,罗美蔺就巴巴跑过来关心道:“儿子,感冒好些了吗,听妈妈的话,咱吃点感冒『药』好不好?”
“不用了,已经好多了。”想起褚雨宣昨晚为煮姜茶,贺南好心情的勾起唇角,拎着玩具大步走进客厅。
罗美蔺听贺南的声音的确好多了,便笑眯眯的跟了过去。
上午,褚雨宣约见了一个以前合作过的老客户,下午,梁宴带着给极尚地产做成的报价单来到泰城,和褚雨宣一起去了极尚地产公司,见了沈阔。
褚雨宣这个人滴水不漏,沈阔虽不知道褚雨宣公司面临的危机,但是他喜欢褚雨宣,他比褚雨宣更希望能够促成这份合作,何况褚雨宣也说了他和贺南没有关系,只要褚雨宣还单身,他就还有机会。
沈阔作为极尚地产的项目总监,是这个技术部门的最高指挥官,只要设计完美价位合适,一般情况下,再开个会议做个讲解,找老总审批一下走个流程,就可以直接通过了。
为了感谢沈阔,合约初步谈成后,褚雨宣主动邀请沈阔吃了顿晚饭,贺南通过曹展,知道褚雨宣是带着梁宴一起请客的,就没过去浪,省的惹怒褚雨宣。
褚雨宣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贺南正在酒店大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