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交媾?还............还多找些人试试?"澜宇满脸通红地捂住随羽的耳朵,愤怒地大吼,"尘,你就不能用文明一点儿的词吗?不要带坏我的纯洁宝贝!你这没操守的家伙!"
"我没操守?"尘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茫然,"那把那个纯洁宝贝吃得连骨头碴子都不剩的你就有操守了?"尘眨眨眼,"不要废话,快点儿说,我没多少时间陪你耗!"
"你............"澜宇呲牙咧嘴地做昏倒状,"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爱'吗?只有跟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爱的人做那种事才会有极乐的快感好不好?"
"欢喜?爱?那是什么?"尘一头雾水,"你也相信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你............你............跟你说不清楚,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澜宇再也无法同尘沟通下去,被捂住嘴的随羽正一脸愤怒地瞪着他,那意思好象是在说,你的朋友都这么看待感情,你一定也是个花心大萝卜!大骗子!休想我以后再让你对我做什么!
"等一下!那照你的意思,既然那种感觉我无法忘记,我应该是喜欢那个对我做这种事的人喽?可我之前根本没见过他啊!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对我下药,不顾我的意愿硬要和我上床的人呢?喂!你别跑啊!"尘的疑问注定是暂时得不到回答了,澜宇已经带着随羽消失了。
"切!不负责任的家伙!"尘撇嘴,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向那小鬼要个交待:他所使用的这具身躯还有近十年的记忆他不知道啊!尘眨眨眼,深吸口气,大喝道,"小鬼,你最好快点儿让我知道那十年里这具身体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下一刻,衣衫不整的澜宇呲牙咧嘴地出现在刚刚消失的地方,恶狠狠地瞪了尘一眼,留下一个威胁的眼神,扔过来一个闪着浅紫色泽、鸽蛋大小的透明晶体,再次消失了。
看来也已经把他逼急了呢!尘轻松地扬手接住那枚用来开启大脑记忆细胞的紫梦灵心果,转身向标记着"出口"字样的墙壁走去。
"那个............那个............等等我啊!"早就被尘忘到九霄云外去的尖牙虽然对尘与那位澜宇的人之间的对话有听没有懂,但既然吩咐它把尘引来这里的半神随羽大人没有什么新的指示,那它还是乖乖地跟在尘身边比较正确吧?至少可以吃到那么多好吃的点心来着............
"你确信你还要跟着我?"尘偏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正努力抓住自己的裤腿向上窜的尖牙,"我可不会留一个随时可能背叛我的小东西在身边,而且,之前你跟着我,无所谓,你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顺便捞点好吃的点心,而我则是为了你所给的情报。但是,自我拿到这枚戒指开始,你就有可能不得不无条件地去完成一些可能很危险的任务,我有可能让你去做你根本做不到的事,你就一点儿也不怕?"
"这个............"已经七手八脚窜到尘的腰间准备钻进他衣襟的尖牙顿了一下,眨巴眨巴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犹豫片刻,伸出短肥短肥的前爪搔了搔头,很认真地问道,"如果我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做到那些你让我去做的事情,你可不可以给我更好吃的点心?"
尘的表情略微呆滞一下,伸手帮他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让他钻进去,闷闷地说,"早该知道你脑子里只记得吃吃吃,何必多嘴跟你解释?"
尘伸手按住"出口"两字的挂件,一步跨了出去,就在那黝黑洞口快要消失的时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也跨了进去。
尘又出现在之前那间陈列着无数珠宝玉器的房间,但他并没有向外走,反而前进一步后转了个身,对着那面只有数十个挂件的墙壁,伸出手掌贴近那个标着"食"字的挂件,虚虚地按着,却没有真的按下去。
不到半分钟,一条淡淡的黑影从尘身边掠过,速度之快,令人几乎以为那不过是一道阴风,但尘却在按下"食"字的同时抓住了那道风!
灵魂震摄----定魂!
尘和那道黑影一同跌进了突然打开的信道。没有稳住重心的尘先摔倒在地,而他牢牢抓在手里的那道黑影却因为他摔倒时的自然动作被松了开去,那人挣扎了两下,却还是顺着尘之前施加的惯性摔在了尘的身上。
"痛!"尘轻叫一声,一张艳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被人压不是第一次,但这种压法可不是他这典型的阴性体质者受得了的,不过,他倒也没有叫得太夸张:是他自己把人家一把带倒了的,怪不得别人。
然而,还没等尘缓过劲来,身上的压力突然骤减,那个黑影----一个黑发、黑眸、黑衣、黑裤,甚至腰间别着黑色匕首的"黑"人已经一跃而起,趁着尘因为疼痛分心而不再继续控制灵魂震摄所释放的紫色光环时,在尘的眼前消失了!
"既然已经被我发现了,你还是自己出来的好,对于你这样总是喜欢鬼鬼祟祟的暗桩,我可没什么耐性!"尘半倚在地上,并没有什么动作,但那层紫色光环却再次层层叠叠地铺散了开去,那黑衣人的身影再次出现,被紫色光环束缚着,拉到了尘的跟前。
"被我抓住了还想跑?"尘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他自己并不知道,在他来说,他的表情只不过是因为轻松抓住这个黑衣人的得意,顶多再混杂上一些对这黑衣人自不量力的嘲讽,但在黑衣人看来,眼前这个姿色艳丽绝伦的少年所流露出来的真实笑意,足以令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为他迷醉,甚至可以为了他此刻的笑容去做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心思一乱,挣扎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你是谁?"尘淡淡地问道,同时缓缓从地上起身,动作轻柔地拂去自己身上可能会有的灰尘。
"............静流。"黑衣人犹豫片刻,报上自己的名字,却再不多话。
"静流?名字倒是清雅。"尘随意地查看这间以"食"为题的房间,冰冷澈骨,无数陈列柜上摆着被莹莹水气包裹的食品物材,下面的柜子里则将以这些食材做主料的菜肴一一写明做法、特点、功效,有的还配有成品的图片,倒也称得上新颖。
"龙无情派你来盯着我?"尘状似无意地问道,同时询问尖牙,这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他想吃的东西。
"............"黑衣人----静流没有出声,尽管他相当清楚自己此刻应该做的是撇清与皇帝陛下的关系,但一来他的精神仍处在紧张状态,尘将他制住的手法太令人匪夷所思,他还没能从被人轻易制服的震惊中回神;二来,却是因为尘之前那个笑容给他的印象太深,他完全被尘魅惑,下意识地不想对尘撒谎,不想欺骗他。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同样不能出卖自己的主子,所以,即使已经被尘说对了,他也只能选择沉默。
尘没有再问什么,他知道即使自己继续问下去,也绝问不出什么来,他现在烦恼的是如何处理这个人。杀了他固然保险,但不免让人生疑,尤其是那个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时就已经派人来监视自己的皇帝陛下,疑心病那么重,怎么可能不加怀疑?不加揣测?
刚才与澜宇的会面,这个静流就一直在那房间里藏着,虽然有随羽的空间掌控,他只能看到自己在那些书柜间游离,但自己拿到的东西他肯定是看到了的,反正那是将来引发大陆混乱的道具,倒不妨借他的口告诉那个派他来的皇帝。
不能杀他,还得放了他,放了他,又得保证他在皇帝面前不乱说话............头痛哩!
第二十四章、伪装身份
脑海里思绪急转,但尘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短短数秒后,他低叹一声,放开了对静流的束缚,尽管在这个不属于任何时空的虚幻空间里,他的力量可以百分百发挥,但长时间地束缚一个对他没有恶意的灵魂,也不是他的习惯。再说,既然还不想与那位皇帝陛下正面冲突,那在他的手下面前,也不能表现出太过强烈的敌意啊!
"为什么要来监视我呢?"尘浅笑,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苦涩,"王爷的眼光就那么不可靠?还是陛下不允许王爷身边有任何一个郎君存在?"无奈啊!扮演一个被情敌憎恨的弱小个体来博取同情,真是让人郁闷!
"............"静流还是没有说话,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说得话越多,别人就越容易从你的话中得到更多的情报,这是他师父对他的警告。看着尘那样悲伤的表情,他有些于心不忍,他必须忠于自己的主子,他已经可以从容离开,向陛下回禀,这个有着绝色容颜,以东麟王郎君身份混到天子脚下的少年绝不简单!但他却没有立刻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少年,似乎感觉自己一扭头,就再也看不见他了似的。
第一次,静流的生命中,除了自己力量的提升,与效忠陛下之外,有了第三个愿望存在:多看看这个少年,尽自己所有的努力,让他笑起来,开心的笑,不带一丝勉强与无奈。
"我不是王爷的郎君,"尘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向静流解释,他没有回头,当然也就错过了静流眼中在听见他的低语时那瞬间闪过的异样神色,"王爷在海外异族入侵的消息传来之前,就已经发现西麒、南麂有不少人潜入太平城,为防万一,他招我入府,赐我郎君的名份,其实是为了在危急时刻让我有借口进宫来保护陛下。"
尘一边想着该如何把这个弥天大谎编下去,一边继续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太平城位居四国交界之处的咽喉,平时就有很多探子在晃来晃去,这不算是说谎。而尘也的确不是东麟王的郎君,这也不算是说谎。要知道,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
"王爷领兵前往沿海时,吩咐我尽快进宫来,但是路上遇到了截杀,我只是个异能师,我的能力只是瞬间定住别人,为同伴争取些时间,并没有杀伤力,守护住明处的人可以,却不擅长进攻,王爷派来保护我的暗影为了不让我有任何损伤,已经折损了三个,还有一个也下落不明。"尘仔细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只是没想到,王爷的一番苦心,却因为不了解陛下的心意而被陛下误解。陛下根本没有想见我的意思,竟然还派你来............"
尘不再说话了,因为尖牙正小声吱吱叫着,要他把此刻正摆在他面前的九色芙蓉花拿起来,这可是制作无上美味九香芙蓉露的主要材料。尘一边发泄心中不满似的扯下几片花瓣,一边叹息一声,"陛下这般心思也对,毕竟现在打着东麟国主意的家伙也不在少数,我又不是陛下知根知底的人,你也不要把我这会儿说的话告诉陛下,省得惹陛下不快,将来又怪到王爷头上,你走吧!知道你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细作,以后我会乖乖待在偏殿,等陛下的召见。"
静流指尖蓦地收紧,他已经完全被尘的谎言蒙蔽了,在他的眼里,尘是个肩负着秘密保护陛下的任务,却被陛下误解的无奈异能师,犹豫了一下,静流的身影消失了,尘轻皱着眉,又找了些不错的食谱,迅速浏览一遍,记在脑子里,转身出了这间"食"字室。
因为他能感觉到静流并未离开自己身边,所以仍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流露出若有似无的悲伤,直到他看见"药"字扣件有一阵波动,这才收拾心情,扬着一张笑脸迎向暗风,这样的转变,让隐身于暗处的静流更相信了他的话,跟随在他们后面出了藏珍阁,便去回陛下的话了。
那种从昨天开始就被人窥视的感觉远去,尘才眯起眼吐了口长气,演戏虽然有趣,角色扮演也不算失败,但时时刻刻都这样的话,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吧?
那个人会说些什么呢?尘突然兴起,原本与暗风并肩的步子慢了下来,装做被某朵稀奇艳丽的花儿吸引住的样子微微弯了弯腰,"尖牙,去,听听他与那个疑心病已经不可救药的家伙说了些什么!"尖牙才要以自己腿短,追不上静流为由拒绝这么不合情理的命令,却陡然感觉自尘身上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使它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尖牙惊慌不已,而尘则看出它的慌乱,贼贼地笑着,"既然叫你去,我就会有办法解决这种问题!龙威戒指可以在短时间内赐予你极快的速度,而且,我已经说过了,选择了继续跟着我,你就不得不无条件地去完成一些可能很危险的任务!你可没有拒绝的余地喔!"
尖牙无奈地向着静流离去的方向追去,同时开始反省自己继续留在狡猾得比狐狸还难搞的尘身边,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到半个时辰,尖牙回到偏殿,带来了尘想知道的消息,静流不愧是皇家自幼调教出来的暗桩,尘所说的一切,他全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帝陛下,不过,他的声音由始至终全无起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既没有描述尘当时所表现出来的悲伤哀怨,也没有从语气中透出丝毫是否应该相信尘的成份。
如果这个人再继续盯着自己,恐怕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呢!尘第一次感觉有点儿无奈,沉默片刻,尘看了看满身尘土,气喘吁吁的尖牙,浅笑着递给它一小杯温凉的茶水,待尖牙一口气饮尽,稍稍缓了口气,才继续问道,"那位陛下对静流所说的话,可有什么特别的态度?"
尘牙的小耳朵转了转,"你怎么知道静流走了之后我还在那里?"
尘浅笑,"这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
"哪有?"尖牙瞪圆自己的小眼,满脸的不服气。
"静流记流水帐一样将我的言行举止重复一遍,顶多三十分钟就够了,可你来回一趟只要十分钟,还有近二十分钟你干什么去了?再说,你刚刚不也承认了吗?"尘笑得极无辜,尖牙瞠目结舌,只好认输。
"那个皇帝给人感觉怪怪的!"尖牙搔搔自己的脑袋,"他吩咐静流不用再管你了,静流走后,他又沉思了好久,我等得不耐烦要走时,他才突然笑得很可怕地说,要亲自见识见识这个不是东麟王郎君的异能师。所以,"尖牙一副很认真地表情望着尘,"你的麻烦更大了!"
"是吗?"尘低头,半垂下的长长羽睫遮去他那双灵动的眼眸,不一会儿,却露出一个极可爱的笑容,"来就来吧!那个寡言少语的静流不容易对付,这个疑心病重的皇帝陛下可容易对付得多了!"
尖牙茫然,它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差别,不过这也不是它该思考的问题,它被尘拎起来,扔进了装好温水的脸盆,还没等它尖叫着抗议,尘已经扬着极温柔的笑容低声诱惑道,"快把自己洗干净吧!有好吃的点心在等你哦!"
一句"好吃的点心",立刻驱散了尖牙所有的愤怒和不满,经尘一提醒,它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瘪瘪的,好饿哦!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尖牙把自己所有的郁闷都咽了回去,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就乖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洗澡去了。
尘眯起眼,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想起从前曾冷眼旁观过的种种背叛、种种圈套,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人生............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啊............只可惜了那个已经与缘浅少爷融为一体的灵魂,不知道在激发上古法阵时,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呢?这世上,可是有很多生命,连继续生存下去,都是一种奢望啊............"
第二十五章、矢口否认
暗风从藏珍阁里找到了解开暗雨身上"缠绵血吻"之毒的解药,立刻忙着给暗雨解毒,也没有将什么心思放在尘身上,忙过两三天,暗雨清醒过来,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当时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去挡住那些射向暗风的竹剑的,虽然他并不知道竹剑上涂的是什么毒,但在他看来,对方设下那么凶险的圈套,就是为了取暗风的性命,既然如此,应该是无药可解的剧毒才对,但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