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娅蕾丝塔并不在意这一点,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在现阶段拼尽一切来让另一个自己受到损伤。
如果不把罪魁祸首彻底消灭,她所爱的这个世界将会不复存在。
“准备好了吗?茵蒂克丝。”娅蕾丝塔调动可用的通讯,而对方的回复非常迅速。
[当然,能得到守护神的帮助,这种程度的麻烦只是小菜一碟。]
话应刚落,原本瘫痪了近乎八成的城市在此刻恢复了电力,处于混乱中的网络恢复正常。
消防系统和交通指挥立刻恢复正常,燃烧着的都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不仅如此,收到了理事长联络的茵蒂克丝很快便展开了下一步行动。
她对于娅蕾丝塔的信赖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基于他们早已建立的合作关系。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今天的到来。
茵蒂克丝按下了回车键。刹那间,灰暗的都市中心依次亮起了数十盏白炽灯,来自大楼的灯光逐渐扩散。但被点亮的只有部分大楼。
只有在御坂美琴所在的些许地方才能清楚地辨出,那亮起的光芒和烧灼的火焰共同组成了一个巨大魔法阵!
确实,娅蕾丝塔已经无法使用魔法,但作为祭祀的牺牲品已经足够多了。
没有阻止城市继续恶化,反而将其生命的牺牲作为反击的材料,在这一点上,她和亚雷斯塔仍旧是一丘之貉。
在列车难题上,他们会毫不犹豫牺牲少数、拯救多数。
娅蕾丝塔和亚雷斯塔,他们的行为无法用善恶加以判断,同样都是在为自己的世界拼尽全力而已。
等同于冲击之杖复制体的强烈攻击再次朝着一方通行的方向射出,然后被转移至宛如避雷针般的破损大楼。
这一回,整个大楼被削平至只剩埋入地下的基础,不断分化的亚雷斯塔也遭到了重大的打击,从而不断的减少着个体的数量。
第一击、第二击、第三击……足足三次重组世界能力被发射出去,却接二连三被阻挡下来。
亚雷斯塔的分化被阻挡了,但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你作为思念体的决心,我确实收到了。”
“不过,到此为止吧。一方通行,你还能帮她到什么时候呢?”
像是接龙游戏一样,一个又一个亚雷斯塔开口。
“什么?”一方通行微微敛眸。
而亚雷斯塔勾唇一笑。
“虽然把最后之作和□□目录等人留在英雄的世界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作为教师的那些英雄能够一刻不停地保护那些孩子啊。”
“……是吗,是这样啊。”
一方通行低下头。
当初他是为了让三人不再跟着他们遭受危险,而将他们留在了相泽消太的身边。
学园都市曾经将恋查和食蜂操祈一同派往了英雄世界,试图将他们直接带回去。
这个计划失败后,亚雷斯塔并没有穷追不舍,反而放任他们周转于各个世界。
当他们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他们便能轻易回收对于他们十分重视的最后之作等人了……
不过,
不过……
一方通行的神情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急躁。
反而是露出了一如往常般嚣张的阴鸷笑容。
“你做出这种混账一样的事情真是太好了,亚雷斯塔·克劳利。”
“……什么?”
亚雷斯塔将通讯转到另一个世界,才发现他所派出的人员全军覆没了,而此时握着通讯设备的却是一直被他所忽略的、无关紧要的那些人。
[这是电话吗?这么说当麻也在听着对吧?当麻!快点给我回来!相泽老师已经让我们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了!我的肚子已经快饿扁了!]
[哎呀?朝这个通讯设备说话,当麻和那个人也不一定会听到哦?不过万一能听到的话,御坂御坂希望大家能够快点回到学园都市,黄泉川和芳川肯定也很担心我们。]
“怎么回事?”这个声音不是他直属指挥部队,而是茵蒂克丝和最后之作。
[报……报告,特别行动对a至c被全数歼灭,生存者仅剩下‘猎鹰’,重复一次的,生存者‘猎鹰’,请求支援!]
[猎鹰?既然有个这么帅气的代号,就不要这么轻易的被御坂干掉啊?]
呲呲——,从通讯仪器中混入电流的杂音,紧接着响起的是因面临死亡的恐惧而发出的悲鸣。
[哟嚯!亲爱理事长大人,有没有想念最后被生产出的御坂呢?就算之前把我忘了也没有关系哦,毕竟已经彻底打翻到了你的计划,接下来,你只会恨我恨到念念不忘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御坂就喜欢这种感觉!]
作为御坂妹妹之一,拥有这种恶劣性格就只有番外个体了。
和之前病怏怏的模样不同,大病初愈且性格扭曲的番外个体还处于战斗的兴头之上。
她会提前恢复的缘由很简单,世界上最了解亚雷斯塔的人提前做出了行动。
如果是自己的话,或许就在最终的手段获取人质来威胁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为了让这个计划可以顺利进行,番外个体的身体状况极有可能被动过手脚。
得亏于亚雷斯塔在第三次制造计划之后对于番外个体漠不关心,她才有这样的机会以他们世界迅速发展的科技来加速治疗过程。
至于如何瞒过另一个自己的监视,让一方通行得知他们共同的敌人,这也算是娅蕾丝塔的一大赌博。
在两人的谈判完成后,娅蕾丝塔便随机选取号码,每天在不规律的时间内向一方通行的手机内发送只有数字的、类似骚扰短信的垃圾邮件。
虽然她没有十全的把握让一方通行理解数字即寿命的涵义,但凭借能力者的计算力和对数字的记忆里,他不会忘记一扫而过的内容和信息。
当他再次遇到危机时,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想起曾经被学园都市所瞄准的最后之作和番外个体等人,到了那时,一切都会联系起来。
娅蕾丝塔将赌注下在了一方通行对于“亲人”的在意程度,而这确实是个成功的押注。
亚雷斯塔错愕了一下,另一个自己难道早就部下了这个局?
如果按照时间来算,还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虽然这个世界刚刚创立不久,但“过去的历史”如何发展,仍旧需要靠人的意识来改变。
由娅蕾丝塔掌管的学园都市,从一开始就疯狂的发展科技和医疗技术,就好像……一开始就预料到会迎来这一天一样!
在另一个自己陷入沉默的期间,娅蕾丝塔也勾唇笑了起来。
“我说过的吧?我会为保护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拼尽全力的。”
“可是你做不到的,我在创造你之前,就夺走了你的实体,并将你做成拟似思念体的存在,你无法再使用魔术的力量……不,难道说,你……”
“王国(kingdom)、基础(foundation)、光辉(splendor)、胜利(victory)、美丽(beauty)、严格(severity)、仁爱(love)、理解(understanding)、智慧(wisdom)……你将自身作为和谐之柱,又将那两个人当做严厉之柱和慈悲之柱来培养,在达成了成长的条件之后,你最后创造了代表精神世界最高状态的王冠(crown),也就是这个世界。不得不说你很厉害,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你甚至不惜以相反的方式来收集“木”,并离完成这份蓝图只剩下最后一步。只要让你们所在的世界吞噬了这里,作为天界的学园都市就完成了。”
“……”
“为了完成这一点,并让自己成为这个天界的神,作为是营养品的我却被完全失败的我附有了绝对成功的性质。”
若是让亚雷斯塔真正的拥有了绝对成功和绝对失败的两种性质,他就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明。
塔雷斯塔为了防止作为“感情”部分的自己做出超出寻常的举动,夺走了自己使用魔术的权限,但是,娅蕾丝塔还是成功的使用了这个特质。
——绝对的、唯有一次的成功。
“啊啊,正如你所想过的那样,我以我[那个]为代价,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你能猜想到这种可能性,却无法相信我会做出这种选择,不是吗?这种冲动的选择确实是非理智的,不过,将感情全部抛弃的你是无法理解的吧?”
“你以为这样扰乱我的计划就能阻止你的世界被摧毁了吗?”
亚雷斯塔平静道,“毁灭还会继续,而这次失败的我,只要继续创造下一个世界,直到我成功获得我想要的性质就足够了。真是飞蛾扑火的努力啊,没想到作为感情的‘我’会如此愚钝,果然将这一部分抛弃是正确的判断。”
“人都是愚钝的,而只保留了理性的我又怎样呢?”
“自然是将世界引领至正确的方向。”
“正确的方向……么?如果你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为何会有这么多阻挡你?幸运的是,你的行事风格已经招来了诸多人的不满,甚至超乎了你的想象。在数位超越者的帮助下,想要将你彻底铲除也并非异想天开。”
“为什么?你不过是一个感情集合体,为什么会这样不惜一切的阻止自己?”
“……”
说起来,这是为什么呢?
羡慕着英雄,又无法成为英雄,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生命作为燃料而守护自己最珍视的一切。
喜欢着魔法只是因为他能给人带来幸福。
讨厌着魔法师是因为他们只给人带来了痛苦。
想要消灭魔法的存在,也不过是想切断悲剧的连锁。
为此,他也不惜牺牲大多数的人。
不管怎么隐藏,他仍是自己最讨厌的魔术师。
总会迎来失败的自己,在绝对不能失败的那个瞬间又迎来了失败。
这种结局,这种末路,是否也是自己最初期望的呢?
“认清现实吧,亚雷斯塔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凡人啊。”
和之前不同,由灯光绘制的魔法逐渐被白银色的光辉所覆盖,它的能量来自整个学园都市的求生意志,这也意味着眼下的娅蕾丝塔已经利于不败之地。
眼下若是再继续鲁莽行事,受伤的只会是他所爱着的这个世界了吧。
经过计算,他能得以保留获胜的几率仅为0.00000075%,而作为保险手段,切断两个世界的联系确实相当容易的。
“这样啊。”没想到被他所抛弃的感情,最终却战胜了本体吗?
仅留有理性的亚雷斯塔立刻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法。
“我认输,我不再插手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亚雷斯塔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愣,还未等他们反应,另一个亚雷斯塔却显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认输?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亚雷斯塔:我和我打架,我和我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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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地雷和营养液!爱你们!
肝完游戏最后还来更新一下,今天真是精神过头了。
fgo空境肝得只剩下最后两个任务了,秃了。
yys154抽花鸟卷(带皮肤)、鬼切、白藏主、茨林,出了两个未收录我圆满了,乐得我直接把茨林六星顺手喂了它五个黑蛋。(你)
第190章
“这是……怎么回事?”一方通行稍稍一愣, 屏幕投影中, 亚雷斯塔们开始面面相觑, 这种意志的分歧似乎是他们自身都未曾料到的。
娅蕾丝塔微微眯起了眼睛,“嗯,是因为拥有各种可能性的亚雷斯塔开始分裂后, 不同的自我得到了不同的结论吧。有的[我]会选择认输放弃抵抗, 任由这个世界自生自灭,快速进行下一步措施;但也有的[我]选择不计牺牲, 选择从这次失败获取更多的经验, 从而让下次的实验能够更加顺利地进行。”
“这也是你预测到的未来?我和上条那家伙会来到这个世界也在预料之中?”
“没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接下来,你和你的同伴还要延续刚才的攻击, 在这种环境下,亚雷斯塔为了抵挡灾害和守护自身的世界也必将使出全力进化和超越自我, 而这份进化会使得每个个体拥有更明确的方向性,到时候,会将亚雷斯塔这个存在彻底毁灭的就是亚雷斯塔自身了。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有点不合适, 但事实上就是只有亚雷斯塔才能战胜亚雷斯塔啊。”
一方通行沉默了片刻,他们之间的对话, 一直都被亚雷斯塔所观测着。换句话说, 能够这样毫无保留地说出所有计划, 就说明现阶段已经胜券在握了吧。
“……哈,果然这就是你的本性了。”一方通行冷笑道:“如果那些亚雷斯塔没能抵抗来自这边全力以赴的攻击,别说是生命, 就连我们的文明也会毁于一旦吧。”
“这个时候就相信[我]吧,为了自身的世界,[我]可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啊。”
“……那么说,你已经看到所有结局了?”
“不,我能够观测到的未来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的使命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娅蕾丝塔放弃般的笑起来。
从现在开始,她便看不到未来了,这样的结局也在她所目视的未来中展现过。
娅蕾丝塔作为被分离而出的“感情”集合体,她的存在时间本该是无限的。
但是,她亲自打破了这份束缚,只为预知未来,改写注定的毁灭。
她的一生只会使用一次魔法,但她却用这个机会拯救了这个世界。
那么,让她得以预知未来,发动手中唯一魔法的代价是什么呢?
“娅蕾丝塔——!”
和一方通行无异的声音。拥有相同能力,却略显怯懦的一方通行重新回到了这里。
“你……为什么回到这里?不是让你离开这个世界吗?”娅蕾丝塔对未曾看见的现在有了瞬间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