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男妻完本[重生爽文]—— BY:凤九幽

作者:凤九幽  录入:05-01

谢庭月突然想起了家中书房里的密室。
楚暮……到底在做什么?
这人看起来武功不低,所以楚暮身边并不是只有一个得心应手,会武功的长随秦平,还有别的人?
可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一直就离的不远?那之前那么多危机,他都知道么,楚暮又给了他什么指示?
谢庭月眉心蹙起,连他这个日夜相伴的枕边人都没发现,这人,或者说这些人藏得很深,很小心。楚暮这么忌讳,真正想避开的是谁?暗地里在筹划着什么?
越想,感觉楚暮越神秘,有些肯定的东西,现在都怀疑了。
谢庭月舔了舔唇。
上一次看到书房密室,他回避了,是下意识的动作,也是思考的结果,他并不觉得楚暮会愿意他知道这件事,他不应该打扰,或者更深层次,他害怕和楚暮羁绊更深。
可这一次,被排斥在外的滋味,他有些受不了。
他突然发现不能接受距离楚暮太远,二人并不交心这个事实。
遂他动作了。
他踢出一枚石子,发出了声音。
秦平和跪着的那人都发现了,立刻转头看向这边,二人都转头,楚暮自然也转头,远远的看到了谢庭月。
两个人都有些惊慌,楚暮却浅浅摆摆了手,让跪着的人退下,叫秦平推着他走到了谢庭月身边。
“这么晚了,夫人怎的不去歇息,坐在这里?”
谢庭月平静的看着他:“你呢?不是说要同我不一刻不离,为什么装做睡着骗开我,偷偷来了这里? ”
第59章 真正的病发
脚踩着同样的土地, 头顶着同样的星空,凉凉夜风缓缓, 拂过楚暮脸庞,抚过谢庭月发梢。
谢庭月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对方的气息。
明明距离那么近,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遥远。
说不出心里这一刻是什么滋味, 谢庭月只是尽量平静的看着楚暮, 等待对方给出答案。
楚暮挥退秦平, 自己转着轮椅往前,面色一样平静:“若我说我是出来找夫人的,夫人可相信?”
谢庭月扬眉:“你说呢?”
装!你再装!
楚暮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谢庭月心头微涩,袖子里的手下意识握拳:“这不公平, 楚暮, 我的事你全部都知道,你却有很多秘密瞒着我。”
对,他只想要一个公平,只是公平而已,没有别的。
“不公平啊……”楚暮抬头看向星空, 眸底有潮汐起伏,声音更是如烟飘渺, 明明没做什么, 已经让人觉得很忧伤, “你确定, 你所有经历,身边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全都同我坦诚了?”
没调侃般的口称‘夫人’,直接说‘你’——
这个问题,对方问得很认真。
谢庭月怔住。
不是的……还有一件事,他没有说过,也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楚暮幽幽叹了口气。
身披星月光芒,眸底一片空旷,哪怕唇角挂着习惯的笑纹,也能看出他的苦涩和难过。
谢庭月紧紧咬了嘴唇。
他伤心了。
他知道刚刚那个停顿是什么意思!
楚暮:“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希望距离夫人最近。”
谢庭月心底泛起无边愧疚,甚至心疼。
他做的的确不够好……
可一瞬间,他反应过来不对,明明现在是他抓住了楚暮的短处,为什么他要先愧疚?重生的事当然不能向外说,别人不可能相信,就算是身边相伴之人,知道了情绪难免会发生变化,他这不是不想大家有隔阂么?而且人活在世,谁没个小秘密,谁能与一个人完全互通,什么都明了的?没有!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楚暮却故意往这个方向误导,分明就是不想坦诚相告!
“咱们不翻前账,”想明白了,谢庭月立刻理直气壮,“就说今天这个事,如果我非要问呢,你答不答?那个跟你悄悄见面的人到底是谁!”
楚暮低笑出声。
这个反应,谢庭月着实没想到,愣在了当场。
“夫人非要问,我自然更开心,”楚暮抬头看他,笑容温煦,眸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夫人……真的决定好,要知道了么?”
谢庭月心下一跳。
现在明明是他在兴师问罪,为什么面临重要抉择的还是他自己?反观楚暮,一副期待很久,等着这一天的样子……
难道楚暮喜欢他刁横无礼乱发脾气?
有个想法突然砸到脑海,震的他神魂激荡,他看着楚暮,小心翼翼道:“你并没有……想瞒我?”
“我为什么要瞒夫人?”楚暮微笑着握住谢庭月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我说过,我很需要夫人,只是——并不确定,夫人需不需要我。”
谢庭月心尖一痛。
所以一直在他在逃避?
楚暮一直温柔纵容,耐心等待,不管多焦急,都渴盼,都不会催促,安静的等着他。
然而对方一直对他敞开环抱,他却一直踌躇不前……
不对,谢庭月蹙眉,楚暮没有出言催促,却一直在无声诱导,每一次开玩笑般的接近亲昵,每一次似是而非的情话表白,或许都不是玩笑,夹杂了真心。那他……忽视了多少这些真心?一回回哈哈笑着踩上去,楚暮的心会不会疼?
遥想最初成亲,整治黄妈妈那一夜,楚暮‘故意’病发,问了他一句:可都看明白了?梅宴过后,他夜起睡不着,看到了书房里的暗道,和神秘的楚暮本人……
许所有这些都有隐意,都是楚暮有意为之。
楚暮在等他开窍,等他鼓起勇气往前一步。
“为什么?”谢庭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这一次是楚暮愣住了,好像没听懂:“为什么?”
谢庭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明没有前缘,成亲是第一次见面不是么?楚暮怎么就对他一往情深,时时牵挂了?
谢庭月不明白。
非常不明白。
“为什么……”楚暮垂眸,长长睫羽在眼下映出阴影,“我也不明白。只是觉得,这辈子没有夫人,不行。”
老实说,谢庭月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在他的理解里换成见色起意更恰当,他更相信细水长流的陪伴,天长日久的长情,但这一刻,似乎没别的办法能解释当前情形,只能这么相信了?
他下意识摸自己的脸:“我长的……很好看?”
楚暮轻笑出声,胸膛鼓动,十分愉悦:“夫人很美,令人心旌摇曳,不可自拔。”
谢庭月突然脸红。
不能这么说吧?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楚暮将他手被送到唇前,轻轻一吻:“我楚暮这一生,怕是逃不过夫人的手掌心了。”
手背发烫,谢庭月下意识用力往回收——
动不了。
楚暮紧紧握着他的手,眸底盛着星月华光:“这一天,我已等了很久很久,夫人既然自己撞上来,就别想再逃。”
担心谢庭月后退,他直接往下说:“没错,我手里秘密养了一些人,只听我一人吩咐,只为我一人做事,隐密非常,周围任何人都不知道,方才你看到的那个,只是其中之一。”
养人很正常,很多大户人家甚至有私卫,但谢庭月的重点不要这里,而是秘密。
“为什么?”
为什么捂得这么紧,防的是谁?可是身边有人要害楚暮?
想到这里,谢庭月心头绷得紧紧。
楚暮:“因为我有一件性命攸关的事,必须得去查,必须要去做。”
谢庭月心急:“什么事?”
楚暮却猛的顿住,神色……
略有些扭曲,或者痛苦?
谢庭月修眉微凛,这是后悔了?不想告诉自己?
楚暮抓着他手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要把他手掌揉碎那么大:“……夫人,我疼……”
“疼?”
谢庭月心道,又要装病避逃么?
结果楚暮头一歪,气力一散,直接晕死了过去。
谢庭月一探对方额头,吓得半死,立刻大喊:“秦平!”
楚暮病发了,真正的病发,气势汹汹。
谢庭月嫁过来这么长时间,一直陪伴照顾,楚暮有几次小病发热,都算不得严重,好好吃药将养几天就会恢复往常,从来没有一次,病的这么快,这么狠。
没有发热,或只发热只是一瞬,身体状况就急转而下,浑身冰凉,而且这次连颤抖都没有,全然没有了意识。
“药……得吃药,”谢庭月着急,看向秦平,“你那里不是有救命药么,快拿出来!”
秦平也很着急,眉头皱到了一起,却没有拿药的动作:“药——前两天就吃完了,接连大雨,下不了山,没办法新制,那药丸药材难寻,就算有了,制起来也颇费工夫……”
贴身伺候主子多时,他对主子身体状况最为熟悉,往常还好,病发到今日这种程度,什么药都不如自身的意志力管用,这一回,怕是还得靠主子自己硬扛。
谢庭月不知根里,也没法去细想,满脑子就一个问题,怎么办!
没有药……就去采药!
他抓住秦平:“这山这么大,听说也长着不少药草,楚暮的药方我记得,你认识草药么?能采么?”
“认得,也能采,只是怕找不全——”
秦平想着,现在主子身边不是只有他一个,暗里有人护着呢,暂时走开也没关系,虽眼下靠主子意志最多,多些药材多些帮助自然更好,总归会有希望,当即就答应了:“找不全小人也去!”
冬哥也从一边跳了出来,看向谢庭月:“少爷,我外公做过药材生意,我也认识不少,我跟着一起去吧!”
谢庭月胡乱的点了头,两个人就快速走了。
丫鬟银杏在侧提醒:“夫人,咱们把大少爷抬上床吧?大夫很快就会来了。”
谢庭月方才想起,是的,有大夫,路离之前送过信,说大夫很快就来,路离是官,担心的是百姓们的受灾情况,病结根本,有无疫情可能,派来的大夫一定不是没本事的。
一定能稳住楚暮的病!
给楚暮盖上几层厚厚的被子,再灌几个汤婆子塞进去,银杏自顾忙碌,谢庭月却吓得动不了了。
他紧紧握住楚暮的手:“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你不应该这时候死,你不会死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都很从容,事情来了知道镇定专心,有条不紊的安排后续,可这一次,他着急了。
心神不宁,无法专注。
一边用上辈子楚暮现在活着的事实安慰自己,一边对未来极其不确定。
不是重活一次,拥有先知,就能将一切握住,算无遗策的。人在变,很多事也在变,并不会跟以前一模一样,比如这场水灾,就来早了。
上辈子楚暮这个时候好好活着,可上辈子的楚暮并没有出门,这一次楚暮出来了,发生了意外,病发无药,谁知道会不会——
不会的!
一定不会!
谢庭月拒绝去想那个可能。
院子里很快乱了起来,萧云峰走不开,杭清奚亲自带着族里的大夫过来,大夫只看了一眼,脉刚捏上就脸色大变,说自己无能为力。
杭清奚很愧疚,但人力不能,也没办法,只好让下面人备足了东西,保证不管这边想要什么都有,给予最大的支撑。
秦平和冬哥在外奋战,草药已经送回来了几样,但种类不全,谢庭月不敢让银杏煎来给楚暮吃。
等到天光大亮,路离那边拍的大夫到了。
银杏一早就注意着,第一时间请进了院子。
大夫名叫广白,有了些年纪,两鬓斑白,留着山羊胡,打理的很整洁,就是脾气不大好,一看到楚暮的样子就生气了:“病的这么重,怎么才叫人?”
谢庭月还没来得及愧疚,老大夫已经放下药箱,刷刷刷拿出布包金针,掀开被子就给楚暮针灸了。
头,胸前,小腹,甚至脚底,扎了一堆。
谢庭月看着被扎成刺猬的楚暮,很是心疼。
针扎进去没一会儿,楚暮开始颤抖,额头并手心脚心开始冒冷汗。
谢庭月摸了摸,楚暮身体仍然冰凉,没一点温度:“这……”
广白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叹气:“有反应就是好的,他要连冷都不知道害怕颤抖,就更糟了。”
谢庭月沉吟,之前楚暮发病,晕的那么痛快那么死,就是不知道冷……
“行了,一两天的死不了了。”广白估摸着时间,开始拔针。
谢庭月心尖再跳,一两死不了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两天还危险?
他想求大夫再给看看,又怕说的太多让人心烦,干脆退开位置,只拿眼睛期盼着,等待老大夫作为。
广白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了句还算懂事,坐下来,闭着眼睛给楚暮把脉。
这一次把脉用时很久。
神情也有了变化。
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动作也越来越多,不单单把脉把完左手把右手,还翻开楚暮眼皮看眼睛,小心托着头看耳后,让谢庭月搭把手扶着楚暮身体看后背……
谢庭月越来越焦急,见老大夫再无动作,小心问:“可是要开方子了?我已备好笔墨。”
“开方不急。”
广白又给楚暮行了一次针,只是这次范围略小,只在脚上,与上次大为不同。
针□□,看看针,再仔细观察楚暮皮肤情况,问谢庭月:“病人平时就体弱,病症多发吧?”
谢庭月:“是,但小心照顾,情况一直都很稳定,没这么厉害。”
广白:“一直用的药方呢,记得么?”
“记得。”谢庭月立刻把楚暮的药方背给老大夫听。
广白听完,捋着胡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就是照顾得太精细小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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