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即使毕业了我们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下班后依旧相约吃饭,打游戏看电影。实习期结束后我成了正式员工,而他去了另一家公司。我们才分开了一个多星期,我就发现我意外的想他,一想到他不在身边,一想到下了班还看不到他就非常难受,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当知道他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后我觉得很开心,像个傻瓜笑了一整天。我感觉心里甜甜的,他说的每句话都让我脸红心跳。我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表,我想给他留下最好的印象,甚至学别人喷香水。
不过幸好我们两个都是傻瓜,所以谁也没有取笑谁。就这样过了半年,虽在同一个城市但有时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虽然每次见面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明明什么都没做,连牵手都没有,可是两人心里都十分兴奋紧张。后来就跟狗血故事一样,那年寒假他来槐城找我,我没想到他会来找我,所以很激动,然后第一次接吻了。在我们亲吻的时候我爸突然闯入了我的房间,因为门锁坏了。我爸二话不说就举起手里的实木板凳朝我砸来,他为了保护我实实在在的挨了一板凳,方凳四角十分尖锐正好砸在他耳后,当场就流了很多血。我吓坏了,又气的不行,去夺我爸的板凳。没想到他又扬起板凳朝我砸来,那一刻我好像不是他生的一样。
我看到爸爸眼里的怒火,我听见妈妈在客厅里的哭泣。爸爸发火的时候妈妈是不敢阻止的,从小就不敢,她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依附男人活着。他没有砸中我,因为我夺走了他的板凳。他又怒气冲冲的跑到厨房拿来了一根粗长的擀面杖,我知道他不打中我是不会罢休的,所以这次我没有躲。他一棍打在我膝弯里,我跪了,膝盖与地板接触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但我跪的特别直,也没有吭一声,然后背上就落下了擀面杖。落到第二下的时候王世昆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挣不开所以擀面杖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身上。
王世昆的血流到了我身上,将我白色的毛线衣浸红了一块,特别触目惊心。我难过极了也愤怒极了,爸爸发大火的时候总是一声不吭上来就打,打到你认错为止。以前我即使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还是会认错,可那次我没有。我气的发抖,王世昆被打的直抽冷气,我又心疼的要命。
我妈在客厅里哭:‘你就认个错吧,说你以后不敢了,说你只是贪玩,说你再也不跟他来往了,你说啊!’
我说:‘我没错,我爱他,即使打死我我也不会认错!’
我爸被我气狠了,怒吼道:‘滚,我没生过你这混蛋,滚出去!’
我怒瞪着爸爸,一瘸一拐的带王世昆离开了。后来发现王世昆后背都被打紫了,更不愿意回家了。第二天晚上我妈哭着求我回去,说昨天我离开后我爸就躺床上了到现在滴水未进,她都是偷跑出来的。再过一天就年三十了,我们却闹成这样。
我没有办法回去,王世昆为我被打成这样,至少要趴七八天。我跟我妈说我回不去了,即使今天跟王世昆分了,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王世昆。我这辈子只喜欢男人,没办法如他们所愿娶妻生子。
我们离开了槐城,去了苏瑞,开始我们自己的生活,谁也不提难过的事。可是我没想到美梦只维持了三年,你说他当初那么喜欢我,为了我挨我爸那么多下,怎么就这么快变心了呢?他喜欢的不是男的吗,他怎么突然就能跟女人上/床了呢?”
邱曦用手指擦去泪,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晏旭冬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亲吻他的额头:“也许就是图个新鲜,也许有更大的利益诱惑了他,也许他真的不爱你了。”
“你知道当我发现他隐瞒的事情时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自己吃了三年多的屎,特别恶心,当场就跑厕所吐出来了。我们工作都很忙,忙的只有晚上的一点时间见面,我以为我们彼此信任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要出轨那对象也该是个男人啊,为什么是女人?”邱曦靠在他身上,即使两年过去了,因为从来没对人说起,所以憋着的时候感觉没什么,但闸门一开感觉特难受,特委屈。为了这么个人抛弃父母,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白痴特别混蛋。泪水在这一刻总算流出来了,憋了两年的泪。
他不是脆弱爱哭的人,当年离开家他没有哭,被王世昆背叛他也没有哭,可是现在泪水就控制不住了。将悲惨的初恋讲给现任男友听,他觉得很丢脸,又在现任男友面前为当年的委屈哭,他更觉得没脸见人了。
晏旭冬只是抱着他,这时候他不会说安慰的话,他知道邱曦也不需要他的同情,他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可以依靠的陪伴。
邱曦两眼通红的从晏旭冬怀里起来,看见晏旭冬肩头被自己打湿了一块又忍不住脸红:“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晏旭冬觉得哭的两眼通红,脸上挂着泪水的邱曦非常可爱,有让他想好好欺负的冲动:“仅此一次,以后不要跟我说抱歉的话。我是你男朋友啊,要包容你的一切,过去现在将来。我希望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能开心,我也会努力做你的开心果。虽然你哭的样子非常迷人,但我还是不希望再在你脸色看到泪水。如果非要有的话,我希望在另一个场景里。”
邱曦眨了下眼,正好把一颗泪珠眨了下来,湿润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用浓浓的鼻音问:“什么场景?”
晏旭冬凑到他耳边低沉诱惑地说:“床上。”
邱曦瞬间变成了小龙虾,那么伤心的气氛一下子没有了,瞪着他不说话。
晏旭冬被这湿润迷人的双眼看着哪还能老实,反正在包厢里,所以一把扑倒邱曦亲了个够。
邱曦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气都喘不匀了,没好气地说:“还吃不吃了,都凉了。”
“吃你就够了。”
邱曦推开盯着他看的脸:“别耍流氓,快点吃。”
晏旭冬只动嘴不动手:“我剩下的岁月里只对你一人耍流氓,你喂我。”
邱曦被这一句告白弄的小鹿乱撞,于是忽略前半句接了后半句说:“你不是有手吗?又不是小孩子。”
“那我喂你也行啊。并不是只有小孩才能喂的,我们是情侣呀,就应该互相喂食,这是情侣间的情趣。”说着兴匆匆的端起碗,“来,张嘴。”
邱曦微微僵着脖子:“我有碗。”
晏旭冬不依:“吃我这碗就可以了啊,刚才我们连‘茶’都喝过了,还怕吃我的饭碗吗?”
邱曦很快回味过来他说的“茶”是什么,又忍不住红了脸。
“张嘴啊,宝宝。”晏旭冬举着碗筷,一副不喂就不罢休的样子。
邱曦对他没有办法,只好张嘴让他喂。
然后这顿饭吃的非常激情澎湃,艳香四溢,两人很不容易才憋住没在人家地盘上开炮。离开的时候邱曦总感觉服务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刚才的事都被看了去一样,叫他只想钻地洞。
吃完饭原本还可以赶一场电影,这也是晏旭冬之前就想好的,吃饭逛街看电影,做所有情侣都做的事情。可是一顿饭吃下来,他只想立刻跟邱曦回家滚床单,要知道他两天没滚床单了。单身的时候可以忍受,但现在他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可能忍受两天没滚床单的事呢?!
所以他牵起邱曦的手说:“能借你客房住一晚吗?”
夜晚的林城十分热闹,爱夜生活的人都跑了出来。邱曦第一次在大庭广众跟别人这么亲密有些不适应,总感觉他们在用异样的眼神看他,看的他很想躲起来。
晏旭冬立刻察觉到了,但他更用力的握住了邱曦的手,将温度通过掌心传递过去:“不用怕,现在的人对同志接受度很高,大家都不会再用奇异的眼神去看我们了。我们只要自然的,跟平时一样就好。邱哥,我们跟他们没有不一样,你是社会精英,我是白衣天使,比那些碌碌无为的人强多了,没必要感到自卑。”
经白衣天使这么一说,社会精英略有放松,只是还是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白衣天使牵着他的手没有说什么,还笑的一脸甜蜜。白衣天使就是要告诉别人,他们是最般配的。
滚完床单后,邱曦疲惫又满足的躺在床上,晏旭冬半抱着他说:“邱哥,你想回家吗?”
邱曦刚平复的心又被他搅起来了,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故意的是吧。”
晏旭冬贱贱的一笑后又正经地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想告诉你我可以陪你回去,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再次离开他们,我会让我的诚意感动他们,告诉他们我们过的很幸福很美好。他们不会失去儿子,还会额外得到一个儿子,我会好好孝敬他们。”
“我原本想拿下槐城的那块地,然后就可以回去了。你知道我不敢回去,我现在在林城离槐城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但我一想到要回槐城我就怕。”
“我知道,近乡情怯。你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你又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所以更害怕回去面对他们。不过现在有我了啊,我会给你幸福,所以你不用害怕。”说完又靠过去跟邱曦亲了一下。
再度滚了床单后邱曦已经困的不行了,几乎是秒睡的。
晏旭冬偷偷的看了看他,又偷偷的瞄了眼垃圾桶,刚才那个套好像破了。他发誓他没有买伪劣产品,也没有偷偷把套给剪破,但它就是破了,因为摘下来的时候漏了。
晏旭冬忍不住把手伸向秒睡后的邱曦的肚子,一边觉得不会那么巧一边又希望能巧一些。
晏旭冬觉得自己这么强壮,即使漏进去了一些也应该能制造出小生命。怀着这种暗戳戳的小心思甜丝丝的搂着邱曦睡着了。
第31章 分期付款
邱曦早上是被吻醒的,迷迷糊糊的看到晏旭冬下巴上冒出来的胡子,他昨晚没有剃现在密密麻麻的都是:“你扎死我了。”刚醒来喉咙还是紧的,低低的声音像在撒娇。
晏旭冬故意拿胡子去扎他,邱曦便躲,两人在床上嬉闹了一阵都清醒了。
邱曦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七点了,再过半小时小刚就来了,忙一骨碌爬起来,由于太快差点从床上掉下去,晏旭冬身手敏捷的一捞无可奈何的说:“你可真不会照顾自己。”
邱曦刚坐稳就推开晏旭冬下了床,边走边说:“你能换个句话说吗?”他都听烦了。
晏旭冬抱着被子滚了一圈,使劲嗅了嗅:“我们同居吧。”
邱曦正在刷牙,闻言叼着牙刷走回来:“什么?”
“我想照顾你,给你做饭给你打扫卫生。”晏旭冬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衣的邱曦说。
邱曦将牙刷拿了出来,含着泡沫模糊不清的问:“你认真的?”你会做饭会打扫卫生吗?怀疑脸。
晏旭冬郑重的点了点头。
邱曦给他一个等下的动作,然后回到卫生间迅速刷完牙又回到卧室:“你不觉得离你医院那么远很麻烦吗?”
晏旭冬摇头:“不会啊,我这里全是蜜,感觉不出路途遥远。”他指了指心脏,笑的一脸傻瓜。
邱曦担忧地问:“这是公司的房子你住进来不合适吧?”
晏旭冬兴奋地跳起来抱住他,一点都不介意他嘴上的牙膏抹:“我可以去找房子,你喜欢什么样的?”
“没有特别要求,不要迁就我,就选我公司和你医院的中间地带吧。”
“遵命,老婆。”
邱曦红了脸,又实在对他没有办法:“行了,快去刷牙。”
晏旭冬拉着邱曦来到卫生间:“你想帮我刮胡子吗?”
邱曦问:“家里没有剃须刀,你要用什么刮?”
晏旭冬跑出去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剃须刀:“用这把,没有泡沫就用热水把胡子打湿放软,这样好刮点。”这是昨天秦正送给邱曦的那把,他倒是一点芥蒂都没有,拿来就用。
邱曦没刮过胡子,更没给人刮过,还真有点跃跃欲试的小兴奋。依照晏旭冬说的先放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浸湿然后拧掉水,然后敷到晏旭冬脸上,重点是胡子那里。
晏旭冬应该算毛发浓密的人,现在唇边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到半个脸颊和鬓角,要是真蓄起来就跟欧洲的那些大胡子一样,首先注意到的准是胡子。
“你可真是大胡子。”邱曦将冷掉的毛巾取下,摸了摸胡子,没有刚开始那样硬了,再次把毛巾丢进热水里。
晏旭冬很自觉的伸手去热水里拧毛巾,水是烧开的那种,温度很高,他自然舍不得邱曦白嫩的手被烫着所以拦着没让他动。拧好又敷到脸上,声音闷在发热的毛巾里说:“你不知道毛发浓密的人那个也大吗?你说我大不大?”
邱曦就知道跟他说不过三句正经话,拍了拍他的脸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是,你哪都大。”
晏旭冬笑眯眯地说:“你满意就行,我还怕太大了伤着你。怎么又害羞了,你也太爱害羞了吧。”越害羞越想逗他。
本来还没脸红的现在是真的脸红了,为了掩饰他一把扯掉晏旭冬的毛巾:“你这么会撒娇都是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的,我自学成才。”主要是他发现邱曦对他撒娇没办法,只要他一撒娇邱曦准能投降。
邱曦拿起剃须刀说:“坐好别乱动,万一刮出血来我可不负责。”
为了方便邱曦刮胡子,晏旭冬是半躺在沙发上的,邱曦则半跪在他身边。
晏旭冬不老实的摸着他的腰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
邱曦十分谨慎的落下刀,轻轻的刮动着,十分专注根本没精力与晏旭冬说话。
晏旭冬自己接下去说:“你每刮出一条伤口就欠我一个条件,你也可以分期付款,也可以选择一次性付清,如果你有勇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