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舒:……
贾小赦说着还用手肘拱了拱姚谦舒,“算算时日也差不多。”
妖精短期内长到这么大也很正常。
姚谦舒摸着他的脸颊,轻哂道,“你那会儿不是抵死不从么?我就勾搭旁人生了了儿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开玩笑的嘛。”贾小赦差点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头顶。
“干什么?看看绿没绿?”
“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就开个玩笑。”
“我也开玩笑呀。”姚谦舒又捏捏他的嘴唇,“下次再嘴欠试试。”
“我觉得你其实就是吃醋了拿我撒气。”贾赦另一只手上还挂着绛珠草,撕都撕不下来。
李副将是个粗人,见了也不觉得哪里不对,还跟着瞎调侃道,“国公爷瞧着又活泼回来了,可见是小公子的功劳了。”
姚谦舒:……小公子个毛线功劳
到了有羊吃的时候,绛珠草就顾不上缠着贾赦了。
他两颊都吃得鼓鼓的,手里捏着一大块羊肉,含糊着道,“好好吃!”
“你悠着点儿……”贾小赦看得触目惊心,有他和姚谦舒打掩护,旁人还看得出来,可一顿饭吃了一条羊腿也真是太能吃了。
“太好吃了!”绛珠草哭唧唧地看贾赦,“不能再吃了吗?”
“吃吃吃……”贾小赦又给他割了一块肉。
姚谦舒若有所思地看他们相处,觉得有点可惜,如果绛珠草和神瑛侍者的投胎人家能换一换就好了,看小赦这么喜欢绛珠草,若是贾政生的,就可以过继了。
贾敏生的是跟别人姓的,不太合适。
尤其原著里林家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了。
饶是贾小赦脸皮厚,也经不住他这么长时间的凝视,贾小赦转头道,“总看我做什么?”
“怎么,不许看?”
“许许许,随便看。”
酒足饭饱,李副将还记着闹鬼的事,挤过来一看,非常高兴,“国公爷今儿个没喝酒,那咱们这就走吧?”
“走起。”贾赦还没站稳,冷不丁被绛珠草抱住了双腿,绛珠草把手里的嘴上的油都擦到了贾赦衣服上,嚎啕大哭道,“师娘不要走,别不要我,我不吃这么多了,呜哇哇!”
“偷喝酒了啊?”贾赦看他脸红红的,“哎呦我去,怎么这么皮呢,快松手。”
姚谦舒不知道摁了哪里,绛珠草软软地摊下来,他一拎后衣领,就给提到边上去了。
“瞧这喝醉的了样子,简直就是国公爷亲自生的啊,太他妈像了。”李副将看得直拍手,“来俩喘着气儿的啊,赶紧的把小公子送回去休息。”
贾小赦无语,“你他妈才亲自生。”
不会喝醉了要现出原型吧?
姚谦舒拍了拍他后背,“别担心那兔崽子,正事要紧。”
捉鬼这种事,确实挺要紧的。
也没带多少人,李副将和他的两个亲兵,外加贾小赦和摇钱树,这抓鬼小分队就算成立了。
今夜是新月,没啥月光,手上提着的灯笼只照到十几步的地方,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
“哟,有狼了啊。”贾赦眼睛都亮了,“等我从北狄回来,咱们去打猎。”
“回头我送国公爷两只鹰,可精神了。”李副将也跟着他跑偏了话题。
直到身边亲兵忽然喘起了粗气,他俩才结束话题。
亲兵指着某处道,“我刚刚看到那里有人影!”
贾赦询问地看向姚谦舒,姚谦舒摇了摇头,“没有鬼,只有两个活人。”
“啧啧,没劲,跑我这儿装鬼来了。”贾赦道,“那就找吧。”
营地的帐篷都还没有拆掉,在这么多空帐篷里找人着实不容易。
贾小赦还没自家妖精呢,一拉手道,“你倒是帮忙找一找啊。”
“没用,我找到了会再跑的。”对于发财专业的摇钱树来说,找人不是不会,但是速度太慢而且不能精准到活物。
“你给我个大致方位。”贾赦想了想道,等姚谦舒摸清后,他扯着嗓子扬声道,“既然找不到,不如一把火都烧光。去调人过来。”
谁知对方不像他想象中那样落荒而逃,反而从他们附近的帐篷里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又见面了,还没有恭喜您,当了国公爷。”前任北狄薛蝉尖声道,身边还跟着个高挑的女子,只是面色青白,唇色乌黑,穿着打扮并非天,朝或是北狄常见的。
姚谦舒笑道,“丧家之犬,你姐姐倒还愿意派人来救你。”
“今日竟能等到你自投罗网,我就是死也甘愿了。”薛蝉又走近了些,贾赦见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如同老了二十多岁。
“没有让你死得这么便宜的。”姚谦舒道,“小赦你带李副将他们先回去。”
那女子一勾嘴角,声音软糯,带着异族口音,“怎么,总不见得杀一个放一个,来都来了24" 红楼之荣国公贾赦0 ">首页26 页, ,当然是叫你们一起去死啦。”
她手掌摊开,从袖子里密密麻麻跑出许多黑色小虫,“等把你们吃空了,我要把你们的皮带回去给蛊王做个好看人偶,就从你开始吧。”
她指的是贾赦。
贾赦心里有些发麻,往姚谦舒身后避了避,“这东西瞧着就恶心。”
“你身上带着绛珠,不用怕这个,这是食尸蚁,很喜欢钻缝。”姚谦舒皱起眉,像是再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还好,摇钱树没有树缝,最多被咬几口叶子和根茎。”
贾小赦差点没气厥过去,“卧槽,他们放这个咬你??”
姚谦舒点头。
贾赦仰头打了呼哨,长长短短的。
“我不回去,反正这也咬不到我。”他反手抽出无名剑,“管她是个什么蚂蚁,今天都别想走了。”
薛蝉逼近了几步,冷笑道,“还是得叫你活着,等我挑断了你的手筋脚筋,送去给北狄人当奴隶。”
贾赦心说你他妈就打嘴炮吧,他剑尖在地上轻点,忽然看到条小蚯蚓,随手挑起来当暗器丢向对面。
二人忙旋身避开,再仔细看去,就见小小的一条在蠕动。
“啧啧,蚯蚓也怕。”贾小赦道,他听到由远及近的细微声响,问姚谦舒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出气?”
姚谦舒一笑,“还是你来吧。”
见贾小赦瞧着他发呆,抬手弹了下贾小赦的额头,“总是傻乎乎的。”
贾小赦一挑眉,“傻乎乎的我要为我媳妇儿报仇啦。”
他将剑平推出去,还未等出招,忽然一道瘦小的身影飞奔而来,口中喊道,“不许欺负我师娘!”
直接就把边上那女子给踹倒在地了,力道之大,让女子半个头都钻到土里了。
“一看就是个想勾引师娘的福腻精!”他又气呼呼地去看薛蝉,眼泪汪汪的,那叫一个小可怜,“你凭什么欺负我师娘!”
贾赦:……怎么还多了个口齿不清的毛病。
薛蝉看着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天生灵草!竟被我遇到了!上天待我不薄啊!”
然后被绛珠草拎起来砸在地上,还在后背死命踩了两脚。
“去你大爷的灵草,老子是人。”还没到贾赦肩膀的小朋友愣是把人家虐得死去活来,不能翻身。
“卧槽,你赶紧过来,虫都给你吓跑了。”贾赦眼看这俩人身上的虫被绛珠吓得四散逃逸。
绛珠草被他拦腰抱过来,也不暴怒了,扭头抱着贾赦道,“师娘最好了。”
姚谦舒:……
为什么神瑛侍者当时没有浇死你这个小王八蛋???
第79章
由于绛珠草抱得死紧, 贾赦连着一只手都抽不出来, 只得又吹了两下响哨暗号,自己带着人往后退。
于暗处亮起出点点火光,随后直奔被摁在地上的那两人而来。
虫子在火中噼噼啪啪的作响。
“我大概命里缺火,好像回回都是火箭阵。”贾赦看着二人在火中挣扎爬起,却又被更多的箭矢钉在地上,才想起来要去捂小朋友的眼睛。
结果反倒是绛珠草快一步,小手牢牢遮在贾赦眼睛上, “太脏了, 师娘别看。”
姚谦舒:……警幻家没别人了?赶紧地带着兔崽子去报恩去,哭死他!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人生孩子的早, 但是贾小赦自己还是熊孩子,陡然间感受到来自绛珠草的孺慕之情,心里不知怎么的还有点儿高兴。
贾小政虽然敬重他,但是打小就朝着君子如竹去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和他这样撒过娇。贾小敏更不用说了, 她是个小女孩。
“师娘, 我是不是很重啊?我下来自己走。”虽然这么说,但是绛珠草却死死扒在贾赦身上, “师娘是不是用熏香了?好好闻。”
小仙草太过得意忘形, 以至于忘记了贾赦身上的味道和姚谦舒如出一辙。
姚谦舒的手轻轻搁在他头上, 笑道, “不如我抱你?我和你师娘用的同一个熏香。”
回去就把这棵倒霉催的徒弟草搁在香炉里好好熏一熏。
绛珠草浑身一僵, 恋恋不舍地撒了手, 自己站稳了,态度倒是很好,“师父,徒弟知错了。”
“他还小呢。”贾小赦替他说情,“你看看有没有虫子逃走的?”
姚谦舒看着两具还在燃烧的尸体,推了绛珠草一把道,“绛珠去吧,有活的就弄死。”
绛珠草眨巴眨巴眼,“师父,怎么弄死?”
“用手捏死。”姚谦舒淡淡道,“吃掉可以。”
绛珠草要哭不哭含了泪,又不敢违抗他,只好委屈地绕着尸体走了好几圈。
贾小赦道,“绛珠行不行啊?万一有残留,要害人的。”
“没事,都被我吓死了。”姚谦舒道,“逗他玩会儿,别整天光吃饭不干活。”
“行吧,那姚大仙儿您看完事了吗?我有点困了。”贾小赦揉了两下眼睛,“不需要全体围观敌人火葬吧?”
姚谦舒蹲下来,整只手贴在地面上,等绛珠草又转了一圈,他便站起来道,“完事了。”
恰好绛珠草走回来,他就在绛珠草的肩膀上把手擦干净了。
绛珠草气得一跺脚,结果踩了个大窟窿,整个人陷下去了,两只脚都卡在里头。
“不哭不哭。”贾小赦忙要上去抱他起来,却被姚谦舒拦住了,“不是困了么,还不走?”
“那你们把小公子捞起来哈,尸体就地掩埋,务必烧成灰,透透的。”贾小赦没有节操地就跟着走了。
“呜哇哇哇……”绛珠草在他们身后哭得伤心欲绝。
两人并肩走着,姚谦舒忽然问道,“上次要杀你那人最后如何处置了?”
“要杀我的人海了去了,你是说哪一个?”
“比武时候那个,后来被绛珠草扔出去了。”
“哦哦,他啊,不是想杀我,就是比得急眼了,顺带觉得我是靠我爹上位,交给下头人处置了,也不知道断手还是断脚。”贾小赦非常没皮没脸地道,“他说的也没错,我就是靠我爹上位,嘿,那就怎么样呢,亲生的爹。”
许是他说的话太招人烦了,原本好好的天打雷了。
贾小赦对打雷的阴影比整个草原还大,都不用计算的。
他忙拖着姚谦舒回帐篷,嘴里念叨道,“就算真的再劈你,也能挡一挡。等等,不会是来劈绛珠草的吧?”
“不用担心他,这就是普通的雷而已,要下雨了。”姚谦舒道,还给他解释了一番绛珠草属于持证成精,拥有专业成精资格的。
“那还挺好的。”贾小赦也不怕了,心思就开始活络了,抿着嘴唇笑道,“那睡了,真困了。”
“嗯。”姚谦舒抬手抽走发上碧玉簪,将头发披散下来,“我帮你解?”
贾小赦纯手残,如果没有人给他梳头发,他就直接绑个马尾就出门了。
青锋现在是不能使了,都是姚先生替他梳头发。
结果贾小赦的重点十分偏,“换支簪子嘛。”
“头上带点绿,日子才能过得去。”姚谦舒用梳子敲敲贾赦的头,“坐好了,不许乱动。”
贾赦:……
姚谦舒解下他的发冠,给他通了一遍头发,贴着贾赦肩膀正预备来个骚操作,浑身湿答答的绛珠草小跑进来。
“你跌水塘里?这附近也没水塘啊。”贾赦问道。
绛珠草吸吸鼻子,“刚刚踩了一脚泥,他们帮我用水冲的。”
姚谦舒在贾赦左边,有贾赦挡着绛珠草是看不见他动作的,他微微侧头,再贾赦耳垂上咬了一口,吹着气道,“总不见得还得抱着哄睡觉吧?那我睡哪里?”
还好不是苹果树不会生孩子,不然有个亲生的还不得被贾小赦宠到天上去。
“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了。”贾小赦道。
“可是李副将说我和师父一个帐篷。”绛珠草眼睛亮亮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和师娘一起睡?”
姚谦舒有些不耐地喊道,“青锋!”
青锋从绛珠草闯进去开始就在门口守着了,此时听到姚谦舒喊,忙进去目不斜视地把绛珠草抗走,边走还边劝,“别和你师父较劲了,能不能赢你还不清楚吗?”
我们国公爷多喜欢姚先生啊,就是对着小公子母爱泛滥,也不会超过姚先生的。
青锋就这样从狗粮小卫士发展成了家庭调解员
他花了半个时辰时间,把姚谦舒和贾赦的过往当睡前故事给绛珠草讲了一遍,直把绛珠草讲得感动到哭。
“师娘真的情深义重,情深似海……”绛珠草抹着眼泪道,“不愧是我这么喜欢的师娘,我明天要去陪师娘吃早点!”
青锋:……姚先生,我真的尽力了
那厢姚谦舒正在给贾小赦上规矩,“他虽然看着年纪小,可也是在灵河边数百年了,怎么好真当个孩子看,又是亲又是抱的。”
“不要乱加罪名,就只抱了,没有亲。”贾赦讨好地亲了一口摇钱树,“就是哄哄他,你别气了。你不喜欢下次我不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