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安静下来,看完这条新闻。钟文冉叹口气,道:“我刚刚在新闻上看见杨嘉了,他因为在黑市倒卖药品被捕,还判了刑,这位国王重新掌权,看他办事雷厉风行,应该是不想再重复之前的历史了。”
“其实吧,我觉得,”祝曜渊默默凑近他,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我们还是先别管别人了。”
钟文冉闪身避过,拿手指抵住他的胸膛,面色平淡:“不说别人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祝曜渊发出比夹手还惨烈的哀嚎:“为什么啊!”
他吵吵嚷嚷,边说还动手动脚,活像个流氓,钟文冉这次躲避不及,让他摸了好几把腰,面颊浮上层红晕。
“嫌我不够好?嫌我不疼你?”祝曜渊逼近一步,钟文冉就后退一步,突然,他的腿碰到了玻璃桌,被绊得往后仰——眼见就摔了,祝曜渊猛地拉了他一把。
这一把正好让他投怀入抱,祝曜渊温香软玉抱满怀,凑近钟文冉的腺体,用鼻尖顶着那里,闷声道:“别闹了吧,乖。”
往常钟文冉早该软了身子,任他为所欲为,可现在的钟文冉皮笑肉不笑,像条蛇一样从他怀中滑出去。
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终于有了些青年时的生动。
他说:“就闹。”
作者有话要说:没竹笋炒肉了,有爆浆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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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生三友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祝曜渊最终还是被灰溜溜地扫地出门, 他软磨硬泡都不奏效, 简直焦头烂额。
这厢老婆给他软刀子吃,那边家里人又上门来闹,甄祖秋一大早做了饭来敲他门, 他满心期盼,以为是钟文冉回心转意, 打开一看是母亲,一时心落了个空。
祝母将饭盒递给他, 身后跟着那个眼熟的护工小姑娘——另一个已经辞职了,祝曜渊对她辞职的原因心知肚明,不过也没故意为难她, 还给她结算了下工资。
留下的这个是个圆脸姑娘, 冲他解释道:“夫人一大早就念叨着要来,拦都拦不住,我给您打了电话您没接, 这才擅自过来了。”
祝曜渊点头:“行, 没事。”
他看向母亲,祝母自打知道袁百川死后,精神状态有了显著提升, 发病的时候也很少了。
他打开饭盒,菜是从小吃到大的菜,味道也很熟悉。
“想你了,你也不来,那我就知道自己过来看看你了, ”祝母叹口气,“也跟你提过不少次了,怎么就是不把人带回来看看呢?”
祝曜渊一怔:“什么人?”
“小钟啊,”祝母坐下,看见他的沙发有些乱,顺手整了整,“你看看你这,哪像个结婚人的家,你们两个也是,都多少年了,多少人靠这些年都磨成老夫老妻了,你们连婚房还没有呢!”
“妈,我们……”祝曜渊有些难以启齿,“还没复婚呢。”
祝母对他的办事效率表示震惊:“不是记忆都回来了?事情也都解决了,当初婚说结就结,现在复个婚怎么就那么难?”
别说祝母不知道,就是祝曜渊也还云里雾里,他苦涩难当,打发走祝母后,就躺在床上沉思。
思来思去,也思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安静中,他大手一拍,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烈女怕缠郎,文冉怕曜渊,他就蹲在钟文冉家门口不走了,看他忍不忍心?
——结果他这一蹲就是三天。
钟文冉已经在研究所里辞了职,平时在家啃老本,也不用出门,祝曜渊就不一样了,他还有公司,每天抱着电脑处理公事,屁股底下铺了张垫子,楼道里行人无不侧目。
好在钟文冉也不是完全不理他,每次点外卖都多点一份给他,还给他扔两瓶矿泉水,就是不让他进门。
祝曜渊热泪盈眶,觉得自己像个流浪汉,这儿以后就是他的家了。
长此以往,周围人以为是小两口闹别扭,人家家务事外人不方便插手,便帮两人报了警,那天全楼道里人都跑出来看热闹,警察敲开钟文冉的家门,他看见那么多人,一开始是懵的。
后来搞清楚状况,他整张脸通红,直到打发走警察,再三保证会让祝曜渊进家门,才慢慢消下去。
试问他人生中哪丢过那么大人?
警察一走,他立即将祝曜渊拽进去,祝曜渊好几天都没受过这种待遇了,登时受宠若惊,抱着他的垫子和电脑乖乖跟着他。
钟文冉本来有满腔的怒火,回头一看他吞吞吐吐、不敢说话的模样,脸上还有这几天长出来的胡子,邋里邋遢的,再大的气也消了。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祝曜渊像只丧家之犬,垂头丧气,良久,小心翼翼地说:“宝儿,你还想跟我好吗?”
钟文冉很久没有说话,在祝曜渊心中的忐忑越扩越大时,他才勉强应了声:“……嗯。”
祝曜渊顿时来了精神,把电脑放下,“那你……”
他本想问钟文冉究竟是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可怕这么一问他又生气了,就把话又吞了回去。
钟文冉似乎明白他想问什么,叹口气道:“我只是自己钻了个牛角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祝曜渊忙问:“能告诉我是什么牛角尖吗?”
说起原因,钟文冉实在难以启齿,其实他本来还没那么生气,只是想跟祝曜渊闹一闹,但闹着闹着就变了味,越想越不是那么个滋味。
祝曜渊失去了记忆的那些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alpha,身边应该不会没人陪过吧?
回想他与祝曜渊重逢的第一面,也是在酒吧里,看他待得那么从容,想必也是没少去过。
本来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想想和人分享过,他就止不住妒火。
“没什么,”他决定坚决不告诉祝曜渊,将这些想法烂在肚子里,“我已经不钻了。”
祝曜渊莫名受了好几天冷落,到头来还一无所知,就跟一把刀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一样,简直令人抓心挠肝。
他干巴巴道:“是吗,真好,呵呵。”
钟文冉奇妙的沉默片刻,忍无可忍道:“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祝曜渊简直冤枉。
总之钟文冉现在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但刚闹了一出乌龙,他又不好把人再赶出去,只能叹口气,无奈地站起来,做自己的事情了。
祝曜渊被彻底无视,觉得自己比弃夫还要像弃夫。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吵架冷战,祝曜渊头一次发现钟文冉这人是真正的油盐不进,但他舍不得离开,只想用尽一切方法来尽快消弭这次战争。
苍天不负有天人,在他献殷勤、装可怜的半小时后,钟文冉放下手中的笔,长又长地叹口气,顺便推了他一巴掌。
祝曜渊暂时决定不要脸皮,把脸凑上去给他打,“消气没?还没消气就打这儿。”
钟文冉又不可能真的舍得打他,闻言扭过脸去,不看他的眼睛,声音很低:“我告诉你我生气的原因,你不能笑我。”
祝曜渊道:“你都快要了我的命了,我哪敢笑。”
“我问你,”钟文冉声音越来越小,耳尖有点红,“这些年……你身边有没有过别人?”
祝曜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好了,我不需要你回答,”钟文冉连忙捂住他的嘴,眼中竟然有泪花,“闭嘴。”
祝曜渊怔愣的瞧着他,在钟文冉越发低落的神色中,蓦地笑出来,摁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印下一吻,柔声道:“你这几天,就在想这个?”
钟文冉不敢直视他:“当然不是,还在想,我们隔了太多年没见过,彼此之间变了多少、陌生了多少。”
“先说我身边有没有人这件事,”祝曜渊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提起来,自己坐到他的位置上,而后两人位置调换,他仰视着钟文冉,“还记得我们才匹配上时我要拒绝你吗?因为我觉得自己对omega没兴趣,换个人来也是一样要拒绝的。”
钟文冉看向他。
祝曜渊将他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继续道:“至于变化,没有人不在变,就说我们几个月前的生活状态也和现在不一样是不是?但只要我们还爱彼此,包容下这些变化也不算什么的,是不是?”
四目相对,钟文冉眨眨眼,眼眶有点红。
多日的纠结耍性子换来此刻祝曜渊的温言软语,他抱住祝曜渊的脖子,突然感觉到丝羞愧和满足。
“开心了?”祝曜渊捏了捏他的后颈腺体,“那现在该老子算账了?这么些天你就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折腾我,可厉害死你了。”
钟文冉轻轻“啊!”一声,但没推开他。
还在客厅,祝曜渊就对钟文冉一顿折腾,凳子承受能力差,吱呀吱呀乱叫一通,随后又成了桌子遭殃,两股信息素在空气中缠绵,慢慢地融为一体。
折腾完,祝曜渊抱着钟文冉去卧室里洗澡,水雾朦胧中,他低头亲了亲钟文冉的耳朵,“陪我回趟家吧,我妈想你了。”
钟文冉想起那个温柔的妇人,在他胸膛中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现实中追人还是要好好追,不提倡死缠烂打。
Ps走完主线有点没东西可写的感觉,本想着多写几章,一边发糖一边给大家发红包,实在撑不住了,明天完个结哈。
那个,红包照发,然后由于666点币实现起来有点难度(作者送红包里只能送20点、50点、100点、200点、500点、1000点等),所以就调整成每个送200点,3000封顶(因为估计到不了这么多)。
晚安!
第59章
去看甄祖秋时, 钟文冉买了一堆的礼物。来的前一天晚上, 祝曜渊与他同床共枕,跟他讲了甄祖秋的病,还说了说他们这些年的生活。
甄祖秋从祝博安的葬礼上时, 表现的很正常,但其实压着很多心病, 压垮她的是祝曜渊的失忆,那时候她左右敲打, 可祝曜渊再三腔调他没有任何问题,她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惶恐不已,还没来得及跟祝曜渊深谈, 紧接着就发了病, 自顾不暇。
她发病时会撕扯东西,情绪兴奋,少数时敏感低落, 医生诊断她患了omega丧偶症, 这是一种没有办法被治愈的疾病,除非洗掉曾经配偶给的标记。
甄祖秋不愿意,宁愿带着标记和疾病度过余生, 祝曜渊和她吵架、抗议,却丝毫撼动不了她,长久下来,这对母子的嫌隙就此生下。
祝曜渊替她请了护工,因为工作和心烦, 便搬了出去,这一搬好几年,后悔也并不是没有过。
眨眼到了庄园,祝曜渊替钟文冉开车门,顺手帮他拿手上的礼物。
钟文冉却闪开;“我自己来就好了。”
“平时也没少替你弄这弄那,怎么?怕我妈知道你平时怎么欺压他儿子的吗?”祝曜渊还是半夺过去,“行了,我又不昧你东西。”
钟文冉无言沉默。
两人并肩走,还没到正厅,远远就见祝母牵着条狗迎过来,钟文冉仔细一瞧,才发现那狗竟然是摸摸,他曾经每天投喂的那只流浪犬。
他一时惊喜,狗好像还认得他,甩着尾巴就疾冲过来,它已经长得半人高,站起来能舔到钟文冉的下巴,身上光油光水滑,养的很健康。
钟文冉被他一扑,差点栽倒,拍了拍狗脑袋,眼中有笑意:“摸摸?”
摸摸“汪汪”两声。
祝母则带着笑打量他,眉眼皆是温柔:“小钟,好久不见。”
钟文冉放开狗,忙整了整衣襟,看见祝母,想起往日自己的父母,眼眶不由一红,带着些伤感叫道:“妈。”
祝母擦了擦眼角的泪,却是喜极而泣:“好好,进屋吗?妈给你们榨果汁,新买的机器和水果,可甜啦。”
祝曜渊失去了他的存在感,忙找一找,双手奉上礼物:“妈,小钟给您买的,有燕窝和几样保健品,他挑了一天呢。”
实际上只有半小时,钟文冉专业和这相邻,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门儿清,瞄准之后就付了款。
可也确实是用心挑的,祝曜渊不过是美化一下。
祝母又是一阵感动,本想推辞,后来犹豫片刻,很快收下了,她说:“小钟有心了,不过下次不用带礼物,常来看看我这空巢老人就好。”
闻言,祝曜渊和钟文冉对视一眼,却没说话。
祝母有些失落,不过没表现出来,她去榨了果汁,回来时说厨房里厨师已经开始做饭了。
三人稍微聊了聊,她问起结婚的事情,“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复婚?事情都过去了,也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这个……不急,”钟文冉顾左右而言他,看见厨师端着盘子进来,抿嘴道,“饭好了,我们吃饭?”
祝母还以为是他不愿意结,叹口气,也不再提。
刚上桌拿起筷子,钟文冉见祝母神色低落,心中不忍,终于是憋不住,放下筷子,突然喊道:“妈。”
祝母连忙抬头,应道:“哎。”
“其实我跟曜渊昨晚商量过,想等吃完饭再说,给您个惊喜,”钟文冉的嘴唇一勾,“我们准备搬过来跟您一起住。”
反正庄园那么大,生活空间是足够的,他们想过二人世界可以再出去住公寓。
祝母不敢置信,还有点受宠若惊,问道:“不耽误上班时间吗?我……”
“不耽误,”一直沉默的祝曜渊突然开口,“以前我们早晨上班都没时间吃饭,在家的话还能顺道吃个早餐。”
祝母高兴极了。
“还有,”钟文冉抿抿嘴,“我和曜渊决定,明年春天复婚。”
这可没商量,但祝曜渊反应极快——这几秒可能是他一生中反应最快的时候了,他一本正经:“啊?不是,是先扯了证,明年春天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