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应该有人在等我们。”夏洛克摆摆头,伸手一拉,别墅的外门自动就打开,像是早已预料会有人到来。
雷斯垂德皱着眉伸手紧了紧枪袋,跟在夏洛克身后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出乎意料的坐着很多人,每一张面孔都是人们经常在电视网络上看到的,每一个名字都耳熟能详。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围成圈坐在地上,似乎不惊讶夏洛克的到来。
夏洛克缓步走到这些人前面站定,目光巡视了一圈,扭头朝身后的楼梯看去——那里正有一个人依着栏杆站着。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
“夏洛克,欢迎来到我为你准备的游戏。”莫里亚蒂抵着栏杆探出头笑道,“你准备好了吗?”
第86章 头发拉直最清爽(十)
夏洛克看向中间围成圈坐的一群人。
他们以那名艺术总监——卡罗尔 维克赛斯为首,共有九个人。其中有歌唱家、议员、富翁、钢琴家等等, 无一不是有声望并且有钱有势的人。
他们九个人中有男有女, 中间放置着一碗黑红色的物品。应该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还掺杂着碎冰。在温暖的室温下,冰渐渐化掉, 逐渐散发出恶臭和血腥味。
“这,这是……”作为医生的华生很快发现了端倪,那一晚黑红色的东西, 应该正是那名华国女学生的子/宫。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名人, 背地里居然做这么龌龊的事情。
“他们打算干什么?”华生强忍着恶心看着那些人盘坐在一起, 嘴里念念有词,但因为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夏洛克没有说话, 他没有贸然闯过去打断那些人的仪式。他能够感觉出来别墅里绝不是只有这些人。
他知道一旦自己轻举妄动, 就会有人来制止自己。
仪式还在继续。
念完祭文, 维克赛斯率先拿起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指尖割破, 血液顺着手指的导向滴到碗里,与子/宫上的血迹融为一体。
以顺时针方向, 每个人都拿起匕首取血, 九个人的血全部滴在血肉上。
“天赐予你孩子, 地赐予你孩子,万物有生有长,祭于林伽神, 奉于林伽神,为信徒之所愿。”维克赛斯大声喊道, 最后将手指上还未干的血点着雕像的额头。
浑身赤/裸的雕像最上面一点红,称的整个雕像森然了起来。
“为信徒所愿!”剩下的八个人整齐的喊道,眼神狂热的看着那座雕像,神情因激动而狰狞了起来。
“我们不做点什么吗?”雷斯垂德被那齐刷刷的声音吓得向后退了一小步,他凑近夏洛克,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夏洛克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倚在栏杆上看的津津有味的莫里亚蒂。
夏洛克很清楚今天这个局是为他设的,但他还是兴致勃勃的来了。莫里亚蒂想要用舆论来压倒他,但具体的措施夏洛克还没有想透。
夏洛克期待着最后的时刻,对他来说只有追求大脑的兴奋和快感,其他的都无所谓。
维克赛斯五指呈爪状,抓起了放置在碗里的那团子/宫。冰已经化掉,血水顺着他的胳膊滴在地上,他整个手都被染红了。
维克赛斯用刚刚放血的匕首割动组织纤维,将它分为九份大小相似的血肉。
“林伽赐子——”维克赛斯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听着让人耳膜发疼。
“他们不会是要……”华生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到维克赛斯将那血肉一团一团的放到祈祷者的手里,然后——
“唔恶。”华生干呕了起来,他在战地看到过那么多血肉模糊的尸体,但从来没有像这么一次让他感觉到反胃恶心。
“呕。”雷斯垂德也抑制不住的吐了起来。
每个信徒嘴里咀嚼着那团绵软的生肉,像是在吃什么美味佳肴一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梦幻般的迷醉。血和着碎肉在牙齿间碾磨,在嘴巴开张间透着深深的血腥。
“祝愿我主!”维克赛斯将生肉咽了下去,他舔去嘴角的血迹,表情还有着挥之不去的迷离,脸上也因刚刚的迷醉带着几分红晕。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极了,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六十多岁年纪苍老的样子。
“祝愿我主!”每个人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亢奋的嘶喊着。
结束了祭祀,为首的维克赛斯才慢吞吞的看向夏洛克。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久仰大名。”维克赛斯咧嘴一笑,牙缝中依稀还有一些血红色的残留物,让他整个笑容看起来诡异了许多。
“不敢当。”夏洛克疏离的回应道,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维克赛斯的动作,在分辨着些什么。
“你看,来了这么久都没好好招呼你们。”维克赛斯丝毫没有在意夏洛克的打量,与其他信徒警惕的态度不同,他似乎更自如一点。
“要坐在这,加入我们吗?”维克赛斯伸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位置。
“不必了,我并不相信宗教。”夏洛克目光从每个信徒身上划过,在观察着什么。
“那真可惜。”维克赛斯耸耸肩,故作遗憾的说道,他目光深沉的看着三人,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卡罗尔 维克赛斯,你作为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我作为苏格兰场的警长有权利抓捕你。”
雷斯垂德作为警长,总有一股超乎常人的正义感。即使知道夏洛克没有那么弱小,但雷斯垂德还是上前一步挡在维克赛斯的视线前,拿出自己的证件示意道。
“抓捕我?”维克赛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这名警长你有逮捕证吗?而且私自闯入民宿是犯法的。”
“这个案件性质恶劣,作为警长我有优先逮捕的权利。”雷斯垂德强硬的说道。
“你看,伦敦检察院的检察官都没有给你权利,你为什么这么坚信不会有惩罚。”维克赛斯笑容收了起来,他指着背对着雷斯垂德坐着的信徒,语气阴森的说道。
雷斯垂德一惊,他这才发现这里居然还坐着检察官。
这无疑是一个能够瞒天过海的宗教团体。每个人都位高权重,有着数不清的人脉关系。说不定,说不定之前的案件并不是没办法破案,而是没有人想去破案!
雷斯垂德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的哥哥,那位大英政府。”维克赛斯做了几十年艺术总监,在英国扎根扎底,为各个家族都定制过衣服,他所掌握的远远超乎人们想象。“我希望福尔摩斯先生清楚,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已经是威胁了。
夏洛克看着维克赛斯近乎狂妄的自信的面容冷静的说道:“不是我该不该做,而是你还有没有时间报复了。”
“哈,是不是背后有着大英政府,福尔摩斯先生已经太久没有遇到过挫折了。”维克赛斯眼睛微眯,带着压迫性的语气说道。
维克赛斯经历过很多,他性格有些自大但不代表着他没有智慧。对于他们这个团体来说,与福尔摩斯家族硬碰硬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所以他想尽可能避免冲突。
夏洛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没有再理会他,反而是转身走到楼梯下抬起头看着满是笑容的莫里亚蒂。
“游戏开始,马象就这么牺牲,看来你信心满满。”夏洛克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维克赛斯说道。
“但不是还是被你发现了。”莫里亚蒂故作委屈的说道,但目光中满是趣味没有一点意外的意思。
“莫里亚蒂,我们很高兴你对我们的帮助,但现在你话有点太多了。”维克赛斯不耐烦的吼道,力气大的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别这么说嘛。”莫里亚蒂终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走过夏洛克,来到祭祀处。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绕着九人围成的圆圈慢吞吞的走起来,“我怕我不多说几句,你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你什么意思?”维克赛斯激动的整个人身体前倾,整张脸都充血到红肿,他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不适。他发着和以往一点都不一样的脾气,暴躁的嘶吼着,没有一点理智可言。
“这不对劲……”华生敏感的看着有些躁动的信徒们,看着他们面色渐渐红润到快要滴血的样子。
“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下水道的老鼠——”维克赛斯大声喊道,以他能所想到的语言尽情的侮辱着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满脸嬉笑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让他想要通过语言来发泄心情。
“你这个杂——噗——”没有等维克赛斯说完,一口血从他喉咙喷涌出来。
莫里亚蒂如同预料一样,偏头躲过了血液。
“我,我这是怎么了?”维克赛斯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试图用手捂住嘴制止血液的倾涌,但这完全是白费功劳。
血液很快从他指缝里留下,不仅如此,他的鼻孔也开始出血。
维克赛斯眼里终于出现了恐慌。
“啊呕——”很快坐着的其他信徒也开始呕血,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地面。
如果没有这一幕,谁都不会想到人体里居然有这么多血液。
“来人,快来人!”尖锐的叫喊声叫来了隐藏在别墅里的人员。
每一个信徒他们都颇有名气,有着贴身保镖和保护他们的团队。这些人之前正分散在别墅各个角落,现在出现在自己的雇主身边。
可即使这样也无能为力。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是谁?是谁害我?”维克赛斯虚弱的倚在地上,眼珠不住的转动着似乎想要找到那个害他的人,“是你吗?莫里亚蒂!”说到后面几个字维克赛斯似乎认定凶手了一样,咬牙切齿的喊道。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莫里亚蒂蹲下身,凑近维克赛斯轻声说道:“说不定是你们的神想让你们去陪陪他呢。”
维克赛斯挣扎的伸出手试图去抓放在中央的神像,但他的手臂无力,很难够到雕像。
维克赛斯因为失血眼前出现斑斑黑点,雕像在他的视野里忽有忽无,他手臂努力伸长,手上的筋脉都鼓了起来。他眼睛开合的越来越频繁,手臂已经触摸到了雕像边缘。
一定,一定要摸到。心里对林伽神的崇拜让他在死前忽然充满了力量。他最后用力伸长手去够雕像,但却抓了个空。
维克赛斯心里一空,他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莫里亚蒂手里正拿着那座他拼命想要触摸的雕像。
“给,给我……”维克赛斯趴在地上,不断从嘴里涌出的血让他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好啊,给你。”莫里亚蒂微微一笑,手腕翻转,雕像从他手里掉落垂直的落向地面。
维克赛斯听不到其他信徒的哭喊声,听不到保镖们的焦急声。他睁着眼睛看到雕像砸到地上,碎成一地——
他也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随着雕像的粉碎,维克赛斯死了,没有挣扎,没有叫喊,只有他那没有闭上的空落落的眼睛显示着刚刚他的去世。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的什么神明和仪式以及祭词都是我自己艺术创造的,没有真实存在的。
人物也没有任何原型。只是为了剧情需要才这么写的。
我们要坚定马克思主义,共建和谐社会。(求生欲极强)
第87章 头发拉直最清爽(十一
“真为你难过。”莫里亚蒂脸上带着与怜悯的话语完全不同的夸张的笑容,他站在那里眼中蕴含着兴奋, 看着一个又一个信徒倒下去、挣扎、然后死亡。
雷斯垂德作为一名见过大场面的警长都惊呆了。
原本他还在被威胁, 结果一转眼威胁他的人死了。凶手、帮凶一个个吐血而亡, 只剩下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的凶残人士,雷斯垂德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行。
“这下我们怎么办?”雷斯垂德暗搓搓的挪到和他同为普通人士的华生身边, 试图寻求帮助。
华生没有理会他,他满是担忧的扭头看向神情平静的夏洛克。
即使华生不清楚莫里亚蒂到底要干些什么,但仅凭之前的几次经历, 华生知道他来者不善, 不知道夏洛克能不能应对。
连同是普通人都不愿意和他交流的雷斯垂德:……
算了, 还是看看后续发展吧。雷斯垂德手指紧紧了握把默默的看着。
“夏洛克,你看他们都死了, 生命真是脆弱啊。”莫里亚蒂张开双臂,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浓厚的血腥味荡在他鼻尖, 但莫里亚蒂脸上神情带着一丝满足。
他睁开眼睛, 目光带着兴奋看向夏洛克,“为了你, 我准备这么多, 你觉得够吗?”
夏洛克侧着身看了一眼满地的鲜血, 目光毫无波澜的滑过落到莫里亚蒂身上,“我觉得还少史密斯,”夏洛克扭了扭脖子, “落人不是你的风格。”
“对对对,我怎么能忘了他。”莫里亚蒂大笑出声, “这场盛宴他也出了一份力。”
莫里亚蒂拍拍手,从别墅后面走出一名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他手上拎了个箱子,看样子是名佣兵。
佣兵走到莫里亚蒂身边,将箱子打开提着把手一抖,箱子里面的东西顺着开口的方向咕噜噜的滚到地上——那是一只被砍掉的右手臂,手臂上还有着衣物,衣物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就是用这只手下毒的,我带来也算是告慰一下这些因此死去的人士吧。”莫里亚蒂装模作样的朝地上的尸体鞠了个躬,还用袖子在脸上抹了几下像是在擦泪一般。
“你给维克赛斯和史密斯牵线,但又煽动史密斯除掉这些人。背地里联系珍妮的家人,将史密斯带给他们。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下,但你却又是手上最干净的人。”夏洛克有条不紊的说着自己的推断,声音带着笃定,“但你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为了我,看来我的命比他们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