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谢离歌踏进了大殿,后面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那个脸色阴沉无比,大的那个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情见人都是笑容满脸。
众位将领先是见过了将军,一抬头就看见这个熟悉的场景,明白十有八九是小将军又在他师父手底下吃了亏,互相在空中交换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
谢离歌抬脚来到了上首,转身坐下,一抬头就看见心情完全对立的一大一小,特别是他在看见贾诩温和无比的笑容时,嘴角狠狠一抽,又看了看旁边黑脸得吕布,儿子哎,你究竟得吃亏到什么地步才会学乖啊。
老父亲为自家倔强傻儿子操碎了心,就在刚刚这两个人又在他面前撕了一会儿逼,贾诩大获全胜,云淡风轻在旁边谢离歌哀怨得目光中狠狠得撒上一把火,气的吕布捏紧了拳头,怒气直线上升。
此时,不少将领因为一夜未归担心家里的妻子便提出了告辞,谢离歌点头应许了他们,临走之前提醒了一句演武场的时间不要忘记。
那几位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站起身走出了大殿。
剩下的将领在谢离歌一声令下,开始吃饭,过程中不发一语。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吃完饭,众位将领擦了擦嘴角,放下手中的筷子,齐齐抬起头看向了上首的两父子,此刻谢离歌早已经吃完,正端着醒酒茶喝着呢。
与此同时,吕布也放下了碗筷,正值生长期的他饭量很大,每次都要吃饱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为了不让别人等他,吕布感觉自己肚子差不多七分饱就放下碗,擦了擦嘴,道:“走吧!”
吕布的生命中谢离歌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其所产生的影响也很重大,一点一点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吕布的习惯。
比如说其中最重要得便是不让别人等待,谢离歌自身将这一点贯彻得很好,无论前一天多么的疲惫他从来不会说让手底下的将领白白的等他。尽量加快自己得步伐赶上其他人的节奏,吕布自然而然得也和他一样。
谢离歌听见了吕布的声音,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都已经停下了进食,便点了点头,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一行人顺利的走到演武场,几位早早回到家的将领已经在那里开始训练士兵,谢离歌猜测对方可能是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也没有休息,迅速的用完餐就回来了。
众位将领一到演武场上立马各就各位,开始训练自己手下的士兵。
“人都到齐了吗,百夫长呢,赶紧将人数点起来”!
“你、你、你、在队伍前面将前几日交给你们的招再使一次,所有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等羌人们打过来的时候,这就是你保命的绝招。
将士们已经按照不同的军队站成了一个个的方阵,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虎虎生风的舞着,目光凌厉的正视前方。
这个演武场很小,整个凉州城也不过只有只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在这里,剩下的起码还有一大半人人数在位于城中东南角的另一个演武场,那个演武场可要比这边大上不少。
副将军们一到了将士们的面前,表情立马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话语说出来更是毫不客气,句句戳心,目光审视的看着下面的众位将领。
苍云军由于是谢离歌亲卫的缘故,直接由吕布开始训练,只是谢离歌考虑吕布还小的缘故,暗地里调查了一下,开口升一个人的官来帮助吕布。
那人便是一个回合就打败了吕布的郭祀。
说道郭汜。
昨天正是他第一次参加凉州城众位将领之间的聚会,谁知道遇到的都是一群心脏脏的人,一言不合就开始卖队友,涉世不深的他昨天晚上第一个被坑。
红绸还没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到他手中了。
红绸配黑甲,英姿勃发,别说,还挺好看的。
唯一遗憾的是跳舞的时候步伐总没踩住点,还不是一次两次,一次两次没有踩在点上不算什么,他特别牛逼的地方就是全程没有一个节奏踩在点上的,秧歌跳的如同疯狗下山一般,与他俊俏的好像小白脸一般的身形反差极大。
谢离歌想起昨天的场景至今都记忆犹深,如今这么像哈士奇的阿拉斯加已经不多了,目光忍不住面前正在训练将士们的黑甲小将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看着后者面无表情的低头演示苍云的功法。
郭汜因为早上喝了醒酒茶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因为这样他很少说话便是很少说话,即使开口说话也是言简意骇的几句,除此之外一直沉默。
谢离歌在一旁的看的有趣,心里也已经对于郭汜这个人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也是个孩子呢,估计是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好听,不想开口。
苍云军们一手提着陌刀,一手提着玄铁盾,黑色盔甲在阳光下威风凛凛,五官坚毅的看着前面的郭汜。
郭汜身上的盔甲样式和谢离歌父子俩身上穿的类似,暗金色铁冠后面也缀着一条雪白的长翎。
一手刀一手盾,看起来很像谢离歌前世看见的雁门关苍云。
这些盔甲都是谢离歌按照长孙统领给过来的法子造的,因为工艺问题与那些盔甲还是有些差距,不过并不大,对付城外的那些异族已经绰绰有余。
第55章 当将军不如当干爹18
苍云军其实在训练的时候已经出战很多次, 每次出城都杀得那些草原异族片甲不留, 心胆俱裂, 凉州城外的异族们光是看见大旗上的董字都会心惊胆战, 更别提是面对面的黑甲将士们了。
这其中吕布和郭汜的功劳很大。
场中的郭汜似乎感觉到身上的目光,疑惑抬起头就看见一旁含笑而立的谢离歌,立马双手抱拳道:“将军。”
“不用多礼。”谢离歌摆了摆手,目光看着下面一看就是虎狼之军的苍云军,心生感叹:“你将苍云军训练的很好。”
术业有专攻, 不得不说郭汜是个天生的练兵奇才,谢离歌只是将苍云军训练的办法大概的说了下, 他就能将这只军队训练的与口中说的苍云军有了七分相似,这是即使换作是谢离歌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也是谢离歌感叹的原因了。
郭汜因为突如其来的称赞有些惊讶, 片刻之后,狂喜涌了心头。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有些压抑不住的高兴, 对于他来讲,没有什么比得到自己崇拜之人的称赞更好的鼓励了。维持住表面的淡定,眼神中却透露了他内心的狂喜,郭祀低头掩饰了自己快要难以抑制住的表情。
一直将发生的一切收入了眼底的谢离歌终于忍不住了,他语气带了笑意道:“你真的很不错, 不要妄自菲薄。”
这个孩子太可爱了。
郭汜耳朵涨红了, 脸上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6" [综剑三]专业当爹0 ">首页18 页, υ谥诮棵媲拔肿∽约和系男蜗螅急缚谒祷暗氖焙颍≈型蝗徊吮浠?br /> 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士来到了演武场, 半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道:“将军,京城来人了。”
谢离歌低头皱眉道:“什么时候来的?”
谢离歌听见这个消息心情不算好,虽然他身为苍云门训是不能叛国,不能背叛,但是每个苍云心中对于天子的印象都不是很好,谁让他们被有过类似的经验呢,理所当然,谢离歌一听见京城来人,第一反应就皇帝准备闹什么幺蛾子了。
跪在地上的将士道:“刚刚才到,此刻已经被贾先生领到一旁了,先生派我前来与将军说一声,请将军速速回府。”
听见京城来使被贾诩绊住了步伐,谢理歌松了口气,不都不说他对于贾诩的口才还是很有信心的,起码不会被京城来的吭 。
贾诩那家伙儿只有他坑别人的命。
曾经谢离歌与贾诩彻夜长谈,谢离歌从凉州的攻防问题谈到天下大势,又从各个州的形式谈到了吕布的教育问题,各个话题的跨度之大可以绕死无数人,偏偏只有贾诩能够对答如流,后者面带笑容对于很多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提出对于天下大势的各种预测更是让谢离歌在一次感叹自己当时绑对了人,也庆幸当初吕布有个得到什么好东西先拿给他看的好习惯,让他见到了这个恐怖的鬼才,无他,贾诩在那次会谈中准确无误的预测出了很多以后会发生的问题。
其中最让谢离歌毛骨悚然的就是贾诩推测出了天下大乱会持续很长时间的这一推论。
谢离歌当时目瞪口呆,头一次对于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就当他正准备进一步询问的时候,贾诩却选择了避而不答,一转眼就将整个话题引到谢离歌感兴趣的吕布的教育问题,谢离歌屈服了。
两个人相谈甚欢。
回想起自己那天夜里曾经无数次试图询问关于天下大势问题都被贾诩巧妙的引开了注意力,最关键的是贾诩的转移话题不但不会让人心生反感,反而会觉得眼前之人说话有礼有节,彬彬有礼,好感度很容易就上来。
这样的人会被京城的人套路,反正谢离歌第一个不相信。
事实上,整个事件也的确如同谢离歌所料,贾诩在京城来使的问题上没有丝毫让步,并且整个人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让人捉摸不透。
京城来使目光凝重的看着对面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贾诩,心里对于这座凉州城的评价大大上深,他原本以为凉州城里面只有凶名赫赫的苍云均和勇往直前的西凉重骑,除此之外,不过是有勇无猛的一群莽夫。
这一切却在看见贾诩这个人的时候被打碎了,这个人口中的话语是真是让人摸不着脑袋。
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告奋勇的向皇帝提出要来这里,假如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传说中董卓的谋士的话,不难想象能够任用他的人必定不是平凡之辈。
京城来使怀着这样的想法与贾诩相谈了很久,两个人表面上相谈甚欢,实际上各怀鬼胎,只不过相比之下贾诩要轻松很多,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对面的京城来使明明十分焦急却努力按耐住的样子,没成想他时不时扫过门口的目光暴露了他。
门口这时也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盔甲相互碰撞的金石声音,房门被宫人推开了,后面站着个冷漠的黑甲将军。
这位黑甲将军身上的血煞之气几乎离好远都可以感受到,众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忍不住泛起了鸡皮疙瘩,还有的被这个煞气一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京城来使看见这位将军第一眼就明白这位的身份-董卓。
凉州城的守城将领,雄踞一方的军阀,也是那些异族们的心腹大患,据说不少草原异族被他手底下的苍云军杀的崩溃而逃,至今异族孩子都以他为梦魇,以前他以为这些话语都是夸大其词,现在他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小瞧了这位将军。
不在场的人没有办法知道面对这位的压力,京城来使从黑甲将军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那一步一步踏进来的脚步声更是如同阎王的手底下的勾魂使者,他人不憋住了呼吸声却还是不小心对上了黑甲将军您的眼睛。
那是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注意,眼底的煞气让京城来使那瞬间怀疑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那黑甲将军则是高高在上的捕食者。
谢离歌余光瞥了眼兢兢战战的看着自己的京城来使,不明白后者为什么一副惧怕的眼神,面白无须,动作间带有女气,说话的时候也是未语三分笑,看来是宫中之人,想了想现在在位的是大名鼎鼎的汉灵帝,谢离歌顿时明白了。
历史上汉灵帝时期正是宦官们掌权最为鼎盛的时期。
不过谢离歌不喜欢和这群人打交道,转过头看了眼笑意潺潺的贾诩道:“先生唤某何事?”自从两个人交谈甚欢之后,相互之间的称呼也就变了,贾诩对待谢离歌的态度变换了很多,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他不再藏拙了。
谢离歌也作出了相应的改变比如说他不再威逼贾诩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尽可能将自己的信任给他,主动用类似平等交流的自称。
贾诩闻言,含笑看向了旁边恨不得躲到地缝间的宦官来使,意有所指道:“将军的疑问可要等使者大人来说了。”
贾诩说到底在军中并没有一官半职,京城下来地方的使者官位少说也得有四品,叫声使者大人绝不对过,而贾诩之所以能够凭自己白身的身份接待这位,最重要他名义上是将军府的最为心腹的谋士,好比战国的门客。
看来这是有事情找他,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听京城有事找他,谢离歌立马暗暗提高了警惕,别的不说,他对于现在这位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皇帝的脑子就很不信任。
无他。
这位皇帝的昏君名声实在太大了。
古往今来无数诗句都在描述这位的昏君事迹,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出师表》,没错,就是诸葛大大写的那篇。
其中有一句话,大家应该十分熟悉:“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恒、灵也”。
这位所谓的灵帝便是如今的在龙椅上坐着的汉灵帝了。
谢离歌坐在了上首,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吹了吹气,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京城来使道:“那不知大人从京城来到西凉是有何要事?”
在谢离歌看来自己说出去的这句话十分平常,他也没有说要加大压力,只不过目光十分平静的扫了眼对面的京城来使。
那使者的脸色立马就变白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说笑了,奴、本官这次过来乃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凉州的。”
“哦?”谢离歌表情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自己真的得到了回答,他还以为这位“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