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异界情缘(人间篇)————back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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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小提琴独奏后,其他的乐器陆续加入演奏。
是一首哀怨又流露着淡淡哀伤的情歌。
望着台下始终不曾转过头的身影,冯遥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最痛苦的那一夜。
红唇轻启,歌词伴着悲伤的旋律忧忧飘荡。
爱太深 容易看见伤痕
(我爱你哦,我最最最爱的就是你了。)
情太真 所以难舍难分
(就算是师父,也不能把我跟你分开)
从不相信缘份 才会一再的等
(我爱的是你啊,为什么不要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就好)
不记得爱过几个晨昏
心在痛 对你越陷越深
我在等 你温柔的转身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几次苦苦追问 你闪烁的眼神
(你真的爱过我吗?告诉我你是爱我的,求求你......)
一个人还能承受几份
我的心 没人陪
孤孤单单在冷风里飞
(我不爱你,走开,别缠着我,那只是一场游戏懂吗?游戏!)
我的泪 流不去
我藏在梦里夜里的滋味
(拜托,你成熟一点好不好,上过床又怎么样,你是个男人呀,难道我还要对你负责)
我的心 没人陪
孤孤单单在冷风里飞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滚!)
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我醉
除了你,还有谁让我心碎
(插话:写到这里时,刚好听到隔壁有人在放这首歌,觉得好有FEEL,顺便插进去。)
曲终,梦醒,只是梦中的哀伤依然伤人。
"好好听哦!"一少女擦擦微湿的眼角。
"是中文呀,你听得懂吗?"
"听不懂,但我觉得很好听,那温柔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十分醉人,不知为何,听着听着,我心里也酸酸的,想跟着哭。"
"我也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你们也是,我也是呀!"
......
台下掌声震天,冯遥全无感觉,麻木的身体机械似的向着紫色背影靠近。
紫色的身影微一颤,仿佛感受到身后的眼光,缓缓转过身。
一张温柔的俊脸暖暖的笑开怀,缓缓张开双臂,迎接来人。
一名长发美女,经过冯遥身边,走向男人,自然而然的偎入对方怀中。
男人微笑着在女人脸上落下一吻,女人美丽的脸上溢满幸福。
猛的收握双拳,冰冷的指甲刺入柔软的掌心,红色血珠缓缓渗出。
好痛!心好痛!
不是说感情会随着时间而变淡吗?为什么三年过去,再次见到他,心痛依旧,甚至更痛,不是说好不想他吗?不是说过不再为他伤心吗?然而,再次相见,他的伪装像暖阳下的积雪,崩溃得一塌糊涂。

别过脸,不再看那令他心碎的情景,然,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幕悲剧。
哈!
冯遥想笑,今天是不是他的黑色星期五,先是遇到那个负心绝情的人,再遭到现任情人背叛。
人要怎么样才会死,心要碎到什么程度才会完全死去。
李欧笑着上前跟他打招呼"你刚刚唱得很好。"
少年颈侧新鲜的红印,像一个极大的讽刺。
无视对方,冯遥拖着沉重的身子,脚步不稳的越过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要离开这里,太悲惨,他不想这么说自己,但事实上,他今天真的很惨!!
"他怎么了?"
"可能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
月圣祥将手中的酒杯丢给李欧,急急追了上去。
"喂,你怎么了?"
冯遥不理他,只顾着前进。
"我问你话呢?"从未试过被人这么忽视的月圣祥,恼怒的捉住冯遥的手臂,扳过他的身体。
"我要回去。"冯遥的语气异常平静。
"宴会还没结束,再等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去。"
"我是指我要回中国。"
"为什么?"月圣祥不悦的皱起秀眉。
"你要求我保护你父亲,我把我的护身玉给他,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了,工作完成,我也该回家。"
原来是思乡情发作。
月圣祥换上一张温柔的脸,"干嘛这么快回去,难道你舍得我了。"手轻抚着冯遥白皙的颈侧,刻意营造暖昧气氛。
"别碰我。"冯遥用力挥开他的手,眼中满是疏离。
"你干嘛!"月圣祥火大的吼道。
难得他放下身段,软言细语的哄他,他竟然不识好歹。
"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
月圣祥吃了一惊,气焰也顿时矮了一截。
但一向在情场上呼风唤雨的他,气短也是一时,转眼间又嚣张起来。
"何必那么小气呢,只是逢场做戏而已。"
冯遥悲哀得想笑,令他心碎的背叛,在他眼里只是逢场做戏,这就是所谓的价值观不同吗?哈...美国人果然很开放,对不起,他是正宗的炎黄子孙,他接受不了,他只接受一对一的爱情,那些一拖三,二拖四,别人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恕不奉陪。

"分手!"
"你说什么?"手激动的俘住冯遥的双肩,强劲的力道,令冯遥微蹙眉。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反正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只喜欢跟我上床对吧!"
看月圣祥愕然的反应,冯遥知道自己说对了。
好想哭,却哭不出来,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苦笑,冯遥痛心地道:"我在寻找的是可以跟我一生相守的终生伴侣,而你想要的只是一个游戏对象,我们根本不合适,分手吧,我相信刚刚那个少年,应该很乐意成为你的性伴侣。"

"我不准!"月圣祥想都没想,几乎是反射性的吼出这句话。
"为什么?"灰暗的凤眸燃起一丝希望。
为什么?这......
他也说不上来,那......那只是情急之下自然动作,他找不到解释。
不想跟他分手,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想法,至于想法后的真正心情,他......他不知道。
或许不该说他不知道,而是他不想承认,那个字太沉重了,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他是无拘无束的风,他可以在任何一朵花上稍作停留,却不会为一朵花放弃整片森林,没有任何人可以捕捉到自由的风。

放手吧,在还没有放不开他之前,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他谈过无数次恋爱,但每一次他都能很冷静的掌控一切,然而,这次......
现在就放手,只要过一段时间,一定能忘了他,变回以前的他......
肩上的力道渐渐放松,手慢慢滑落。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完全覆灭,冯遥神情凄楚,眼角发热,仅有的自尊硬是不让苦涩的泪水落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也不是真心喜欢我,你们都一样,没有人,没有人会爱我,我是没人爱的小孩,没人需要,不必要存在,多余的人是不是该永远消失,对......永远消失。
胸前一阵剧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冯遥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的身子直直往地上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他倾倒的身子,粗糙的大手爱怜轻抚苍白的玉脸,壮臂一震,轻而易举的将冯遥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主屋。
第九章
冯遥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伸手按着发痛的头,痛苦的呻吟着。
"...嗯...好痛~~~~~~~~"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头好痛。"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重适中的按摩他剧痛不已的头,渐渐的,那折磨人的疼痛,像潮水般退却。
"好些了吗?"
"嗯!"对方微冷的手指,在黑发间游移,前额、太阳穴、耳侧,最后停在白皙的颈项,轻轻摩挲。
察觉到对方异常的举动,冯遥睁开双眼,月雷那张俊脸出现在眼前,此时的月雷,一反平常的冷漠犀利,严俊的脸上溢满温柔。
"你昏倒了,一天一夜。"
"是吗?这是哪?"看来是过度耗用灵力,真想给自己一拳,因为心情恶劣,竟忘了没了护身玉,他很难控制好自己的力量,竟然一次过召唤那么多只精灵,难道他会脱力昏倒。
"我的房间。"
"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地方,我这就走。"挣扎着想起身,但耗力过度的身子,依然虚弱,撑起身子,离床不足一丈,支撑身子的手一阵发软,人又倒回床上。
"别乱来,你现在还很虚弱。"月雷制住床上挣扎着想起身的人儿,"好好休息,别再让我担心了。"
担心?
冯遥奇怪的看着他。
他只是他请回来的驱鬼师不是吗?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他儿子的男友,不!前任床伴,他在担哪门子的心啊!
看出冯遥眼中的疑惑,月雷并未打算替他解惑,他体贴的替冯遥拉好被子,"是不是觉得奇怪,连我自己也想不到。"
冯遥的疑惑更深了。
"刚刚......我有听到你唱歌,很好听的一首歌。"
薄被下的身子明显一震,冯遥避开对方的视线,双眼茫然的看着被子上的图案。
黑色的薄被上,用金线绣着两朵金色的郁金香,花俏的被子与主人的性格格格不入。
"你......很悲伤。"
猛的扬起头,两人眼光交汇,瞬间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彼此的心情。
冯遥从月雷眼中看到他不易向别人透露的孤寂,隐藏在冰冷面具的后如火热情,以及对他......赤裸裸的渴望。
月雷同样从那双清辙的眼睛中,看到一份不欲人知的伤痛,及隐藏在坚强后,令人心痛的脆弱。
"你的歌是唱给他听的吧,那个穿紫色西服的男人。"
"你......"冯遥大为震惊,全场那么多人,他怎么能这么肯定他的歌是为他而唱,而且该死的说对了。
"很惊异,其实这没什么,因为你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而我的视线,在你身上,也许你不知道,从你一进会场,我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你转,我可以清楚的说出你做过的每件事,每个小动作,包括你喝了多少杯香槟,吃了多少东西。"

"你......你变态啊,干嘛老盯着人家看!"俊脸微微泛红,连说出的责难也带着几分娇嗔。
"我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不过,如果不这样,就不知道某人原来这么贪吃,为了吃最后一只鲍鱼,不惜耍那种声东击西的小诡计。"
"你看到了。"冯遥的脸更红了,他还以为没有看到他跟那只日本肥猪抢鲍鱼的情景,为了那只六头鲍,他可是拼了老命,绞尽脑汁,什么下流诡计都用出来了。
"呵呵呵......"月雷但笑不语。
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难得有吃到这么多好东西的机会,一时忘形。
"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什么?"
"那个男人是你的什么人?"
闪亮的凤眸瞬间暗了下来。
"他是我师兄,也是我第一个男人。"
"你还爱着他?"
冯遥轻轻一笑,笑容中三分自嘲,七分凄楚。
这份深藏在心里回忆,实在太痛苦了,他已经无力独自承担,他需要发泄,不论听众是谁,他只是不想再压抑。
"不清楚,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在我身边,我和他都是孤儿,在同家孤儿院被师父收养,大我五岁的他十分照顾我,那时候我单纯的生命里几乎只有他的存在,当我十四岁时,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有一天,他趁师父不在,把我按在床上,对我说喜欢我,当时我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只是觉得只要是跟师兄,做什么都可以,然后,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了他,之后,年岁渐长,我也开始明白,我对他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依恋,我想我应该是爱他的,我们常常躲在阁楼里,从阁楼的小窗子里望着外面的世界,想着彼此的未来,那时候,我天真地深信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一直......一直......这么......相信着......"

平静的语调渗入浓浓的鼻音,一颗透明的珠泪从眼角掉落--滑下--滴落--在温暖的大掌中。
月雷知道冯遥正在回忆一段让他痛苦数年的惨痛回忆,但,如果不将脓血抽去,伤口就永远不会痊愈,他温柔的握住冯遥失温的手掌,并未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冯遥闭着眼,努力的压抑胸口翻腾的酸楚,好半晌,他哽咽地继续道:"然而......我太天真了......单纯的我没有想过背叛是怎么回事......直到那天来临......他......他对师父说......他要叛出师门......为了他最爱的人......我们这派的人注定命中无子...当我从阁楼上看到在他身边挺着大肚子哭泣的女人时...我就明白了......他根本没爱过我......我苦苦的哀求他留下......换来的就是一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那一瞬间,我真的好想死......后来......就像受了诅咒似的...我谈了几次恋爱...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原以为...阿祥会是不同的......谁知他也一样...他根本不爱我...由始至终都是我自作多情......"

话音渐渐低下去,微微的抽啜声拧痛了月雷的心。
咬紧双唇,双目紧闭,冯遥努力的压抑着,不让眼泪与哭泣声溢出,如果现在哭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一双健臂揽住他,他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头抵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聆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心情瞬间松下来,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因为痛苦,而是那瞬间的安心感。
"想哭就哭吧,不要再压抑自己了。"
闻言,冯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狂洪,哗--的一声,涑涑落下。
冯遥反手搂住月雷的腰,全身都缩在他怀里,让所有的心痛,酸楚,悲伤随着眼泪一起流出体外,雨过就会天晴,明天......明天他应该可以笑着面对人生。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人,他已经累了,不想再在爱海里浮沉,如果这个胸膛愿意让他靠,他也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够了,他太累了,让他睡一觉吧,在暖暖的怀抱中,好好安眠,做一个没有悲伤颜色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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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月圣祥飞英国伦敦,按月雷的说法是去上大学,实际上是去那边发展他们的势力。
这三天里,冯遥与月圣祥没有再见过一面,第一见了面会尴尬,刚跟他分手,就搭上了他老爸,连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没节操的荡妇,更别说别人了,第二,三天里冯遥都被月雷压在床上,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两人在床上同样热情如火,冯遥捧着发痛的腰瘫在床上叫苦连天。

有机会,绝对要让月雷尝尝同样的滋味。
一个月后,冯遥与月雷闪电式结婚,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更是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那是一场浪漫的海上婚礼,那一天冯遥终于知道什么是幸福的滋味,他们牵着彼此的手在温和的海风中,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于神面前许下永远的承诺。
婚礼盛大隆重,宴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政界人物,由此可见月雷的影响力果然无与伦比,不但黑道,连白道都吃得开,更有不少商界名人,刚开始,冯遥觉得很奇怪,后来才知道,上一代的当家,也就是月雷的父亲,不想月家的子孙世代都要生活在黑暗中,于是开始做起正道生意,至此,冯遥才知道,世界上闻名遐迩的月氏集团,就是月家的产业。

嗯......这么说来,他是钓到一个金龟婿了,呵呵呵......
婚宴中独缺月圣祥,他派人送来了贺卡与贺礼,人--始终未曾露脸。 * ******
第十章
冯遥抚着无名指上设计精美的钻戒,凤眸含怨的瞪着眼前专注地看着床上文件的男人。

推书 20234-12-22 :肯信来年别有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