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呢?”
☆、克制
爱情是藏不住的,捂住了嘴巴,眼睛会追随他的影子,闭上了眼睛,鼻子会追寻他的味道。
第二天清早,高斯吃早餐的时候碰到了双木,但他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他的心动没有出路,他虽然感情经历单薄地像一张白纸,却也明白,爱情是让人幸福的,不是让人痛苦的,他不愿意捅破这个痛苦的根源。况且,这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心动,默默的欢喜放在心间,也是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从那天以后,高斯将自己的心思藏的死死的,去找小星星玩的时候和双木也是客气疏离。可是他的余光却忍不住去关注那道身影,有时候他不回头也能知道双木在干嘛,他身上那种薄荷一样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去追寻。
因着这份心思,高斯上课反而听的很认真,模拟测验的时候只有理科有点拖后腿。因为只有上双木的课的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去看双木,看他衬衫下精瘦的腰身,回味自己揽过他腰的下午,想象那绷直的嘴角的真正的温度。
高斯总是盼着课程可以早一点结束,他觉得自己快要不疯魔不成活了。
高斯报的是那种好几个月的长线班,所以中间会有休息的一天。和高斯早早约好的几个兄弟早早跑来等在酒店门口接他,豪车排了一溜。
高斯坐的是李远的车,李远是他的发小,是他最信任的人。今天一上车,李远就发现高斯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闷闷的。
“小斯,你怎么了?累的话,今天不去玩了,休息一下。”李远边开车边温声说道。
“不用。”高斯烦躁地锤了一下车座椅,过了一会儿才又闷闷地说:
“阿远,我有喜欢的人了。”
车摆了个不小的弧度,才听到李远慢吞吞地问:“女孩漂亮吗?”
“是男的,而且.....”
高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李远继续问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反正这份感情注定无疾而终,也没什么可说的。
一路无言到了约好的KTV,高斯懒懒地坐着喝酒,一向人来疯的他今天安静的过分。倒是李远变身麦霸,抢着唱一些能酸倒人牙齿的爱情歌曲,还过来拉着高斯和他合唱。旁边的一群人也瞎起哄,高斯拗不过,接过麦来正要唱,前奏刚开始,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三子看到李远碎发下的眼睛扫了一圈KTV的人,眼神冷的像要杀人,不由自主地大声吆喝起来:“这谁啊?今天说好了给高少接风的,这么不知趣,快把手机关了。”
高斯笑了一下,拍拍三子的肩膀:“没事,是我的,我接一下,可能是有什么事,你们继续唱。”说着就把手里的麦递给了旁边的李远。
高斯一接起来就听到小星星的哭声,他还以为是小星星气他今天没去和他玩,就哄道:“星星,哥哥今天......”
“哥哥,爸爸不会动了......哇......”高斯一阵紧张,可是再问,小星星就只会哭了。他匆匆忙忙和众人说:“对不起了,大家伙儿,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费用记我账上。”
给高斯开门的是小星星,哭的鼻涕冒着泡泡,顾不上安慰他,高斯长腿一伸迈进了房间,看到地板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在床边一动不动。
双木其实是低血糖晕的厉害,整个人天旋地转说不出话来,眼神也涣散地厉害,他感觉到有一个人把他抱起来,喉结上有汗滑下正好滴到他嘴角,好咸。
高斯把双木放在酒店的床上安排好,被他电话呼过来的医生和护士就已经到了,一通检查下来,以为接到什么重大的病情的医生一脸轻松地说:“高少,没什么大问题,病人是低血糖,我在他的点滴里加了一点点其他东西,可以让他睡得好一点。”
高斯客气地和医生握了一下手,“林医生,今天麻烦你了,费用我改天专门去清,今天就不送你了。”
“都是自家人,高少,费用就不必了。”
“不行。”高斯定定地看着医生。医生也没说什么,笑的一脸春风的走了。
一切安定下来,高斯才想起小星星,一看,小星星正乖乖地盯着双木看,也不哭不闹。高斯心里莫名一阵酸软,把小星星捞起来放在床上坐着,他蹲着,俩个人大眼瞪小眼,高斯捏了捏小星星脸上的嘟嘟肉,才笑着说道:“星星今天很棒,懂得用暗号召唤哥哥了。爸爸现在也没事了,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
小星星呆了好久握着高斯的手,默默地摇了摇头,示意高斯把手放在枕头上,靠着他的手睡着了。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偶尔小星星在睡梦中抽泣一声。高斯搬了椅子坐在双木的床边,他看着双木凌乱的头发,不算浓但很有型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脸上投下一片影子,鼻子很挺,嘴巴虽然不薄,但却永远严肃地抿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双木的嘴角,是想象中那样软,鬼使神差,他将自己的唇印上去,尝了尝,是甜的。
这么甜,怎么会低血糖呢?心猿意马的高斯被手机铃声拉回现实,怕吵到一大一小俩个人休息,果断接了起来,话筒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双木,干嘛呢?”
“你好,我不是双木,双木他......”
“呵呵,果不其然。”女人冷笑俩声打断高斯的话,“告诉他,下个月20号我会回国,到时候结束这一切。你们真恶心。”
高斯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心想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了?”
高斯回头一看,双木双眼迷茫地看着他,赶紧过去坐在他身边
“醒了?”
看着双木摸索床头柜,高斯伸过手把眼镜递到双木手里,高斯心想,这人一戴眼镜又是一幅冷酷精明的模样,一点都不可爱。果然,
“高同学,今天谢谢你。麻烦你了,费用我过会儿微信转账给你。”
高斯不接这茬,把手机递给他,“刚刚有个女人给你打电话,说他下个月20号回国。”
“哦,她是我妻子。”
高斯的手神经性地抽动了一下,想问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僵硬地扯了一个笑,“老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站起来急匆匆地走到门口,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又忍不住回过头叮嘱双木:
“照顾好自己,吃的丰富点,别那么清淡。”
☆、喜悦
靠近喜欢的人,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理由,要不然飞蛾为何要扑火。
课程很快就结束了,高斯一心想着结束自己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和双木不近不远的处着。反而是双木,感激上次高斯的帮助,时常关心高斯。课程还没结束的时候,下课要单独问问高斯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后来课程结束了,就每三天在微信上例行一问,
“高同学,最近复习的怎么样了?”
高斯看着微信界面排列整齐的句子,真想把这人删掉,可又舍不得。有时候又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把这人掐死,说点其他的会死啊,一模一样也不嫌别人看的腻。
这天,高斯去给民政局上班的老妈送饭,正好遇上高斯的妈妈穿着工作服和一群民政局工作人员凑在一起八卦。高斯看的一阵好笑,自己的这个老妈,老公明明是省城一把手,既不回家当官太太,也不靠着老公的官威往上爬,每天乐呵呵地守着她的小办公室给这些小年轻们办红本本。动不动和几个大妈在一起嗑瓜子聊八卦,估计都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妈,吃饭了。”高斯把饭摆好,把老妈从一群八卦妇女中拉出来,大妈们七嘴八舌地夸高斯孝顺,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一群人,母子俩个人坐下来吃饭。高斯他妈却一阵一阵的叹气,“小斯,你以后结婚一定要找个对的人。”
高斯故意逗他妈:“怎么?您终于决定和老头子离婚了?”
一个巴掌拍在高斯脑门上,“浑小子,说什么呢,是今天由一对夫妻来离婚。那女的厉害的哟,骂那个男的不行,是同性恋。他们还有个儿子,哭的那叫一个惨,那女的都没回一下头。真是作孽哟,啧啧啧......”
不想听老妈念叨这种八卦的故事,高斯赶忙打断老妈的念叨,“妈,快吃这个菜,吃了对皮肤好。”
哄老妈吃了几口,高斯夸老妈果然看着年轻了十岁,看着像他姐姐。高妈又是一阵笑,母子俩个人开开心心把饭吃完。高斯正准备走的时候,高妈追出来给了他一张纸条,“小斯,给这个账号打2万块钱,每个月20号都要打得,千万别忘记了。”
高斯无奈地去银行打钱,填汇款单的时候,总觉得这个20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忘记了,心不在焉地从银行出来,看着门口的石狮子发了会儿呆,20号?20号?20号?
刚要启动车,高斯一拍脑门,全身的血直往脑门蹿,他掏出手机找到老妈的号拨过去,平生第一次想求神仙保佑他心想事成:
“妈,你中午说的那个男的叫什么?”
“你这臭小子,哪个男的?你说什么呢?”
“就那个作孽的那个!”
“你问这干嘛?”
“妈!”
“我想想啊,姓挺特别的,姓双,叫什么忘记了。你打听这干什么......”
高斯挂断老妈的电话,直觉告诉他该干点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最终,他拿起手机点开双木的微信头像输入一行字,
“在哪呢?”
“水关街。”双木回的很快。
“怎么去那了?”
大约过了一根烟的功夫,高斯的手机嗡地响了一声,
“办离婚。”
高斯深深地呼吸几口气,最终还是伏在车的方向盘上笑出了声,双木,你逃不掉了。
微信的另一端,双木的眼神在镜片下闪烁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按了发送。
高斯赶到小饭馆的时候,小星星已经在双木怀里睡着了。刚刚他收到双木求助的短信,就立马过来了,也没问什么事。
“谢谢你啊,高同学,我也是没办法,你把我送到附近的酒店就行了。”
“我很高兴啊。”高斯往车上搬着行李,满头大汗地说。
“啊?”
“哦,我很高兴老师能想起来我。”
在酒店安排好住宿,双木挽留高斯喝点东西再走,高斯假意推脱一番,俩个人就在楼底下的星巴克聊起来
“老师,嗯......为什么会离婚啊?小星星怎么办?”
“不合适吧,她嫌我过于冷淡......误会我喜欢男孩子......”
“老师不会是真的喜欢男孩子吧?”高斯试探道,
“不喜欢,我只是性格比较冷淡,不热衷于那些事情。”
“那老师怎么看待男生喜欢男生这件事?”高斯看着双木红了的耳尖继续问,
“只是喜欢的人性别和别人不一样,我不在意这种事情。”
高斯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掩饰自己嘴角的笑,要开始好好计划了呢。双木,你真的是逃不掉了呢。
☆、同居
你是我精心编织的圈套里的猎物,除了爱上我,你别无出路。
双木清早起来就接到公司总负责人的电话,给他排了一个新课,学员只有一个,今天下午开课。双木想问问,为什么不是排课的同事给你他打电话,最终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就开始收拾东西。
刚收拾了一小半,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高斯笑眯眯地在门口站着,边挤进房间边对双木说道:“老师,你接到通知了吗?我就是来接你的。”
双木几不可见的握了握拳,才淡淡地答道:“我知道,但没想到是你。”顿了一下又问道:“接我去哪?不是在这个酒店上课吗?”
高斯笑的和只小狐狸似的:“老师,在我家给我单独补课,我理科太差了,和你们公司买了你一个月的单人辅导。”
双木这才抬头看他:“胡闹!我理科在公务员考试里的占分用得着你补一个月吗?”
高斯停下帮忙收拾的手,笑眯眯地问:“那你们公司的人骗我啊?他们说你是全科老师啊!”
双木没在说什么,埋头收拾东西。
高斯乐的自在,一会儿戳戳小星星呼呼大睡的圆脸蛋,一会儿帮忙收拾收拾,一会儿看着双木的腰身意味不明地笑。其实,双木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总共在这就住了一晚,主要是太尴尬,高斯那眼神阴阴的,嘴边还挂这个笑。
大概十点半的时候,高斯把醒来的小星星抱在怀里,行李扔到车上,一路开往自己的公寓,心中是好不得意。
高斯的公寓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小小的俩居室,设施一应俱全,到也透露出温馨的氛围。
高斯给双木介绍了一圈以后,安排好双木的房间,就自顾自和小星星玩去了,完全没把双木当外人。双木想了想,开始准备三个人的午餐,打开冰箱一看,全是速食。
“高同学,我下去买点午饭吃的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高斯听着这一声声的高同学就来气,一转眼珠子,回头对双木说:“老师,你以后叫我小斯吧,你这样叫好生分,小星星也叫我小斯哥哥呢,对吧?”说完掐掐小星星脸上的嘟嘟肉。
小星星看到爸爸和俩个人都提到自己,马上活泼起来:“爸爸,小斯哥哥,爸爸,小斯哥哥......”本来昨天儿子在民政及痛哭了好几个小时,今天这么开心,双木看了也是心下一软,“好吧,小斯,你中午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