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人家本来就挺辛苦,还来帮自己收拾东西,收拾完回去睡没多大一会儿又得去上班了。
“改天我请你吃饭吧。”童秋也想不到别的方法致谢了,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这么麻烦你,太不好意思了。”
霍知行今天心情还挺好,主要原因就是那十几条丁/字/裤。
他现在想的就是到底怎么才能让假正经的童老师彻底释放天性,他还真的挺期待看童秋穿上丁/字/裤躺床上等着他干那事儿。
“行啊。”霍知行倒是不推辞,“我时间你都清楚,你方便的时候找我吧。”
童秋把霍知行送到楼下,俩人还没说再见呢,就看见了一个让童秋极其糟心的人——方百城。
之前他跟楚瑶说过让她帮忙劝劝方百城别在他这儿耗着了,方百城非但没放弃,反倒跟得更紧了。
方百城这人是真的执着,而且很有自己的一套,经常是就那么默默地等着,好几次童秋一出校门或者一出家门就看见那人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能把人吓个半死。
童秋跟他说了好几次别这样,但方百城却乐在其中,让童秋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点儿什么毛病,要不是看在这人市场楚瑶师兄的面子上,他真的想报警了。
霍知行一看见方百城立刻皱了眉,对方也一样。
在方百城心里,童秋的这个前夫是他最大的情敌,他一直觉得两人都离婚了,霍知行却总是缠着童秋,很没品。
方百城抢在霍知行前面开了口:“童秋,我等了你很久。”
童秋觉得自己现在一个头三个大,恨不得转过去直接用脑袋撞墙。
“那……不好意思。”
霍知行的好心情这下全没了,后退半步打量了一下方百城,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不悦地问童秋:“小秋,你约了他?”
童秋听得出霍知行语气中的不善,心说,大哥你怎么也跟着闹别扭?
“没,”童秋如实说,“我不知道他过来。”
“我每天都过来,”方百城说得倒是理直气壮,“你应该清楚的。”
“……也没有很清楚。”
霍知行沉默片刻,突然手搭在童秋肩膀上:“走吧,等会儿人家关门了。”
童秋想问谁关门,但很明显,霍知行在帮自己解围,他索性不多话,跟着霍知行往外走。
方百城没跟着他们,只是站在楼门口看着。
走出一百来米,霍知行低声问:“这人就这么追你?”
“他人倒是不坏,只是方式有点儿过头了。”
“你呢?你怎么想?”
“挺困扰的。”童秋想回头看一眼方百城,但被霍知行揽着头没让他转过去。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得你同意才行。”
霍知行跟童秋没多久就回来了,方百城果然还在。
霍知行低声戏谑:“这兄弟还真是百折不挠锲而不舍。”
见他们回来,方百城立刻站直了身子紧盯着这俩人,然后就看见了霍知行手里的润滑剂跟安全套,所以说,这俩人去买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童秋。”方百城拦住童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童秋都快烦死了,他不知道这方百城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就非盯上他了。
“当着我的面出轨,你觉得这合适吗?”
方百城这话一出,霍知行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朋友,什么叫当着你的面出轨?你俩什么关系啊?”霍知行胳膊还搭在童秋肩膀上,两人的亲密显而易见,“要不咱今晚就把这事儿掰扯掰扯?”
人都是有脾气的,童秋觉得自己的忍耐也到了极限,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出你个大头鬼啊!
“方百城,我觉得人与人之间交往最重要的就是互相尊重,我尊重你的行事风格,可是你是不是也应该尊重我一下?”童秋语气不善但努力没让自己发火,“这么长时间了,我一拒绝你你就说没有在追求我,只是想交个朋友,那我现在跟谁睡觉,是不是也是我的自由?你说什么出轨,不合适吧?”
“兄弟,说句不好听的,就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小秋完全可以报警了,你得庆幸这小区不是我的片儿区,要不今晚我办完事儿直接收拾了你。”霍知行搂着童秋往楼里走,“劝你以后离我家小秋远点儿,不是谁的人你都可以招惹的。”
童秋扭头看了一眼霍知行,谁知,霍知行突然凑过来,亲了一下童秋的额头,童秋惊得瞪圆了眼睛,霍知行扭头看向站在那里盯着他们的方百城说:“离我媳妇儿远点。”
从小到大童秋都是个不擅长拒绝的人,对方百城算是个例外了,每天都在拒绝,每根头发丝、每个毛孔都在拒绝,然而都没用。
当他被霍知行搂着走进电梯,自己被亲过的额头还在噗噗冒火。
“什么人呢这是。”霍知行愤愤地说,“你哪儿捡的这么个神经病?”
童秋觉得额头痒,抬手戳了戳。
霍知行看看他,收回搂着对方的胳膊,又说:“刚才对不起啊,不应该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你。”
“啊……没事儿。”
童秋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儿心跳加速。
他发现刚才的霍知行真是帅到他恨不得跪下给这人唱《征服》,这种有人给自己撑腰的感觉,太爽了。
他俩刚才就是计划着假装复合劝退方百城,所以霍知行拉着童秋去买了安全套跟润滑剂,现在这两样东西还童秋拿在手里,总觉得烧得慌。
他心说:霍知行在床上要是也有刚才那种霸气劲儿,岂不是很爽?
他偷瞄了一眼霍知行,对方也刚巧看他。
“以后他要是再来烦你,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霍知行说,“他这样都够直接给他扣到派出所去了。”
童秋觉得倒是不至于,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又回到童秋家里,放下东西,童秋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卧室:“你睡会儿吧,到点儿我叫你。”
怕方百城还在楼下等,童秋让霍知行直接在他这儿睡一会儿然后再去上班。
霍知行倒也不客气,这种事儿,他怎么可能客气?
脱了外套,躺在童秋的床上,一扭头就看见了床头柜子上放着的相框——童秋把两人在民政局门口拍的照片给拿进了卧室。
霍知行笑了,侧着身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童秋对他也是还有好感的。
他在卧室偷乐,童秋在客厅跟楚瑶发信息抱怨。
楚瑶疯狂道歉,懊恼自己当初竟然把方百城介绍给了童秋,这种事儿童秋当然明白不是楚瑶的错,谁也想不到方百城这人这么神经质。
时间挺晚了,跟楚瑶聊完,童秋上了个闹钟想着叫霍知行起床,然后自己过去拿过霍知行的警服大衣盖在身上,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们俩谁都没想到,离婚两个月之后,竟然又睡在了同一个屋檐下,尽管一个睡卧室一个睡沙发,但睡着前,童秋想:我跟我前夫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儿太暧昧了啊?
这一觉童秋睡得不踏实,他做了个梦,梦见他跟霍知行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要被赢了的人亲额头,梦里面,他特想亲霍知行,结果每次都是他输,每次都应该是霍知行亲他,可是,霍知行不亲,说要攒着,攒个大的。
梦里面的童秋因为一直得不到亲亲,急得生了气,最后,他被气醒了。
醒了的童秋抱着霍知行的大衣苦笑,觉得自己大概也发神经了,梦见什么不好,梦见自己的前夫,梦见自己前夫什么不好,梦见自己非让前夫亲自己。
他正琢磨呢,睡醒的霍知行从卧室出来了,童秋一眼看过去,立马想起了那个梦,脸红成了小番茄。
霍知行也没睡好,去洗了把脸准备上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竟然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霍知行收拾完准备走了,过来站到沙发边笑着看童秋:“不想让我走?”
“啊?”童秋一脸莫名。
霍知行指了指他怀里抱着的大衣,笑着说:“这是在委婉地挽留我吗?”
童秋觉得臊得慌,赶紧把衣服还给人家。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霍知行穿上衣服,笑了笑,随手揉了揉童秋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说:“你好好睡觉吧,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换了鞋出了门,童秋送他到门口。
“哦,对了。”霍知行进电梯前说了一句,“刚才我梦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噫呜呜噫!
PS:霍知行胡说八道呢,他才没做梦。
第14章
童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霍知行可能是个很会撩骚的人,临走了丢下一句“我刚才梦见你了”,也不说梦见什么了,让你自己猜去,这不就是故意让你一直想着他么?
还有之前那个不明不白的吻,好吧,可以说是当时为了劝退方百城在演戏,但其实演戏不用那么真,不需要真亲。
电梯门关上了,童秋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电梯楼层的数字变到1,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才回屋。
他盯着自己那十几条被挂起来的丁/字/裤,又瞄了一眼被放在电视旁边的粉红色跳dan,心里又是烧得慌,又是臊得慌。
他进屋之后把那些丁/字/裤连带着跳dan一起找了个小袋子装了进去,拎着袋子在屋里转了好一会儿,最后塞进了衣柜的最深处。
不过,第二天一早,童老师洗澡的时候还是把跳dan拿出来玩了一会儿,玩得身心一点儿都不愉悦,更想找个人畅快淋漓地来一场了。
欲/求不满的童秋丧着一张脸去上班,到了办公室又莫名其妙生了一肚子的气。
冯凯文来给童秋送昨天放学前发的卷子,看他板着脸,开玩笑说说:“童老师,您有心事儿啊?”
童秋从他手里接过收上来的卷子,让他少废话,赶紧回教室学习去。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冯凯文说,“你发现没有,自从你离了婚,都没有以前随和了。”
“想让我随和啊?”童秋学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邪魅一笑,“那考个年级第一啊,你考到了,我自然就随和了。”
冯凯文“嗷呜”一声,溜了。
“臭小子一点儿志气都没有。”童秋抱怨着,翻开卷子准备阅卷。
对面办公桌的薛老师笑着说他:“童老师,你什么时候离的婚,没听你说啊。”
这老师快六十了,眼瞅着要退休,可能也是因为岁数在那儿摆着,思想相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有些保守,当初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时候他就对这事儿不看好,知道童秋跟男人结婚,还“出于好意”提醒童秋过日子还是多藏点儿心眼,尤其还是跟男人。
说得好像他不是男人似的。
对于这个老师,童秋是不太愿意深交的,虽说算不上歧视,但言语间的偏见显而易见。童秋这个人始终秉持着这样一种观念:个人有个人的三观,谁也不必强求谁。所以,他也不会试图去辩驳什么,那纯粹是白费口舌。
但他挺不喜欢被人揪着跟男人结婚这茬说事儿的,一时间有些尴尬,呵呵一笑:“也不是什么喜事儿,没必要敲锣打鼓宣传一下。”
“倒也是,不过这离婚啊,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不是办个离婚手续那么简单。”
那老师还在絮叨,童秋不爱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教室。
“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什么新奇的事儿都愿意试,试过了吃亏了,后悔也晚了。”
童秋都走到门口了,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结婚离婚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这一走,估计这老师也不能闭嘴,还得在办公室嘴碎地说他闲话。
他索性站住,回头笑盈盈地说:“也没觉得吃亏,我前夫帅着呢。”
说完,他潇洒地走了,留下几个老师面面相觑,那老师大概觉得尴尬,嘟囔了一句:“帅能当饭吃吗?还不是离婚了。”
童秋在办公室受了气,回教室吓唬学生去了。
后两节课都是自习,平时他很少会在自习课的时候到班级来,但今天他抱着卷子坐在讲桌前阅卷,时不时还抬头看两眼自己的崽子们。
说实话,他经常会觉得这些小青年让他操碎了心,时不时也会怀疑人生质问一下自己为什么非这么想不开要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但是绝大部分时候他还是觉得跟这帮孩子们相处比跟那些同事相处舒服多了。
其实童秋也不是受不了这点儿委屈,当初同性婚姻没合法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哪个没经历过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算合法之后其实也还是一样,有些人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谁都不能指望他们因为法律的改变而改变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是今天格外不痛快,大概真的是欲/望得不到满足整个人都会格外暴躁。
之后的一周,那老师倒是没再招惹童秋,意外的是,方百城也消停了。
因为这个,童秋心情稍微好了些,他给楚瑶打电话吐槽,说自己快空虚致死了,楚瑶笑他,笑话完了问他要不要去酒吧猎猎艳。
“我没经验。”童秋趴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那个一点儿都不爽的跳dan说,“害羞。”
“你还害羞?隔着电话我都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什么信息素?”
“嗯?姐妹,ABO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