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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声上场的时候,休息棚就剩下两个不说话的低头族。
子期想和他的可爱群友[白山]激情讨论今天干点啥比较好,消息刚发出去……
“嘟——”
柏崖的手机一声震动。
“……”
令人尴尬的巧合。
还好叶雨声不在,不然那家伙肯定会怀疑他们两个神经病发作不愿意开口说话到了坐在一起互相打字聊天的地步。
[假面骑士V3: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cue柏崖,再黑下去我要鉴你深柜了。]
“嘟——”
[白山:我是柏崖深柜我死了。]
“嘟——”
[假面骑士V3:恐同即深柜,黑到深处自然粉。]
“嘟——”
[白山:雨女无瓜.jpg]
“嘟——”
柏崖:“……”
子期:“……”
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
两人默默关了手机震动,各自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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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声作为配角,戏份大大少于两个男主。拍完,他扔下柏崖和子期匆匆忙忙地飞回去,拖着行李从机场打车去公司见楚辞,直奔顶层董事长办公室,一刻也等不了。
正巧秘书从办公室出来,叶雨声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后推门而入。
“还有什么事……”楚辞一抬头,却仿佛慌张失措。他飞快抓起桌面上的几个纸盒子扔进垃圾桶,在叶雨声靠近前按开打火机投进去,火苗像蛇蜿蜒爬行舔舐着纸盒子表面和垃圾桶里的纸屑杂物。
“你疯了!”叶雨声抓紧楚辞的手腕将他拖到离垃圾桶最远的角落里,返回端起半杯水泼向垃圾桶,火苗熄灭,焦褐色的纸壳冒着缕缕烟雾。
叶雨声站在原地等了十几秒,确认垃圾桶内温度冷却打火机不会爆炸,转过身刚想骂楚辞几句,却在看见男人脸上难过的神情后,瞬间没了脾气。
“你不知道打火机会爆炸吗?”叶雨声走到楚辞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半响,叹了口气,主动伸手拥住男人,微微踮着脚配平身高差,让彼此额头相抵,柔声安抚:“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楚辞没有说话,也没有拥抱他。
叶雨声:“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你刚才想毁尸灭迹的是什么。”
楚辞依旧没有开口,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神情望着叶雨声。
叶雨声松开他,转身朝垃圾桶走过去,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叫:“小雨……”
叶雨声的背影一滞,没有停下。他蹲在垃圾桶旁边,用纸巾包裹着将桶内又湿又焦糊的纸盒子一个个拎出来陈列在地板上。
部分字迹被火苗吞噬,模糊不清。
几个盒子都是药盒,盐酸弗西汀,盐酸曲唑酮片,氯.硝.西.泮片……
全都是精神类药物。
叶雨声蹲在地上,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扶着额,心脏重沉沉的喘不过气来。
许久,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你问起我的病开始。”
难怪从某个时刻开始,他就感觉楚辞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叶雨声平静地问:“有没有戒断反应?”
“有。”
“难受吗?”
“小雨,”身后的人轻声唤他的名字,不知道出于什么意思开口:“……我没病。”
楚辞的逻辑又乱了。
这个人大概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一半理智一半情感,交织起来就格外难以琢磨。
“好,没病。”叶雨声将盒子扔回垃圾桶,起身,回头才发现楚辞仍然站在原地不肯向前一步。
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在责罚来临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叶雨声:“你过来。”
对方无动于衷。
叶雨声单手撑住办公桌边缘勉强支持住因为蹲太久而头晕目眩的身体,他朝楚辞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的情意:“楚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吗?”
楚辞犹豫了两秒,终于朝叶雨声走过来。
叶雨声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上,眼眸像浸水般难以抑制地湿润起来。他的声音极低极轻:“楚辞,你让我该怎么办。”
他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凉朋友的地雷~么么哒!
第73章 傲娇最可爱啦
所有人在感情面前都不堪一击。
霸道背后都是固执倔强,算计背后都是患得患失。
一张赌桌,有人把勇气、信任和愿景都掏出来,把赤.裸坦诚的心押在赌桌上,把所有谋略算计都公开,把爱意宣之于口:
“叶雨声,我离不开你。”
这句话从来都不是一场谈判,这是赌注,是敞开心扉的哀求。
所有人都以为是叶雨声傍上了楚辞,他就是个金主的玩物,高兴了赏点好的,玩腻了弃之敝屣。可有可无的是他,患得患失的是他,该放下尊严和底线的是他。
可楚辞知道,叶雨声也知道——
叶雨声自己随时可以想走就走。
楚辞给了他绝对的自由。
他轻笑着低语:“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在放开我还是在绑架我。”
枕边人睁开眼睛,没听清他的话:“嗯?”
“没事,”他在情人唇上印下一个柔软的晚安吻,“晚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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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影片拍摄结束,进入后期制作。
杀青宴。
楚辞一进场就有人拐弯抹角地向他推荐人,个个都是美貌可口的小青年。叶雨声偶尔跟人说几句话,回头就看见楚辞身边坐了些漂亮的妖魔鬼怪。
叶雨声随意拦住一个小青年,问:“你好,你是剧组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小青年嘘了一声,凑近低声说:“业内消息,今晚有大金主要来,你知道是谁吗?我有点脸盲还夜盲所以没认出来。”
叶雨声匪夷所思:“哪个?”
小青年:“屈原。”
“……”叶雨声感觉颈后凉飕飕的,“你再说一遍?”
这部电影的投资商他基本都能记得个名字,也不知道屈原是哪一个。
小青年拿出手机,恍然大悟:“记错了,是叫楚辞,和写屈原的那个同名。”
叶雨声懒得纠正小青年的口误,皱眉:“你们怎么认识他的?”
青年小声再小声:“圈子里都说他是柏崖的金主,从黑名单提出来,放在白名单榜首了。”
“还有黑名单?”叶雨声惊讶,他当初是知道圈子内流传着一个金主名单,根据[资产][包养历史][性格][性.癖]计算出了一个[靠谱指数]。
最终的靠谱程度=艺人自身条件×金主靠谱指数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搞出来的公式。
“有白名单自然有黑名单。”小青年从手机里找出一张长图,“这是以前的黑名单,给你看看。”
叶雨声微眯着眼睛打量。
艹,楚辞以前竟然荣登黑名单榜首。
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
靠谱指数:0.01/5
备注:大坑货。
这是哪个数学家乐善好施给楚辞添了个0.01?
“这是白名单9.0版本。”
青年点开另一张长图。
楚辞俨然位列榜首。
靠谱指数:4.12
备注:人傻钱多速来
“……”叶雨声想不明白了,“就因为他是柏崖的金主?”
“这哪儿能,”小青年神秘一笑,“我们能跟柏崖比吗?听说这位金主扶贫,近期扶了个什么都不会的小演员,也不知道是谁。”
“……”叶雨声微笑:“你想知道是谁吗?”
小青年:“快说快说,是哪个幸运儿?”
叶雨声转身就走,“不告诉你。”
原来他是楚辞的扶贫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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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崖一坐下,楚辞旁边就清净多了,怀有各类心思的人都要顾忌着柏崖的存在而不敢接近。
柏崖:“你之前压下的消息,不知道被哪家翻出来,愈演愈烈。”
到处都是关于柏崖的金主的流传。
楚辞:“没关系,你那边的生意我正在考虑收手。先前派去镇守边疆的人马上空降回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该规矩的先规矩着点。”
省得被人拿来开刀。
柏崖却突然问:“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当偶像了?”
楚辞惊讶地看着柏崖,这个人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里亮起,宛如被火焰照亮点燃。不过楚辞很难理解这句话,因为柏崖一开始就是抱着成为大明星的想法一步一步攀附着往上爬的:“你想表达什么,直接说。”
柏崖的眼眸闪了闪,有所隐瞒:“我年纪大了,转型失败就是死路一条。”
楚辞:“你的粉丝基础足够你试错。”
“粉丝再多都没有安全感,”柏崖摇了摇头,“你别看我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随时盯着,稍不注意就是腥风血雨。其实粉丝们心里清楚,我这样的不过是资本运作出来的纸片人,人设单薄浮夸经不起推敲稍不注意就崩出天际,上一秒真情实感下一秒就能脱粉回踩。”
“谁的问题?”
“我的,”柏崖淡定地承认:“有些艺人卖的是作品,他们的粉丝前赴后继。我卖的是人设,人设崩了就什么都没了。”
灯光在酒杯上反射出夺目的光芒,恍惚间,柏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他耳边说:我会努力学音乐,跳舞,学……我希望大家都可以喜欢真实的我!
呵……那个家伙。
把美貌当成天赋,把表演欲.望当成才华。
楚辞的声音将他的思绪牵回:“那你为什么不试着转型,搞出好的作品?”
“我累了。”柏崖仰头倒在沙发上,眉目间透着深深的疲倦,他重复:“我累了。”
“随便你。”楚辞无所谓。
“我会付出代价的。”柏崖淡淡地笑了,“捞了一笔钱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楚辞皱眉:“你在说什么?”
柏崖的目光有些飘渺,不知在看向何处:“我说,我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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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制作的同时,导演拖家带口地带着演员们上节目宣传。
柏崖、子期、叶雨声以及另一位配角坐上了嘉宾舞台,和两个主持人之间互相抛梗玩梗。柏崖和子期是综艺常客,和主持人之间也比较熟络比较会聊天。
叶雨声稍微有点拘谨自闭,直到另一位女嘉宾忽然对他说:“我们以前是不是合作过呀?”
他一看,是有那么点面熟,不过按照“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丑陋的容颜千奇百怪”定律,演艺圈的艺人整到最后都美得相似,看哪位有点面熟也不足为奇。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搭讪老套路吗?”主持人在叶雨声和女嘉宾之间周旋,试图搞个段子出来玩。
女嘉宾见叶雨声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出声提醒:“《情迷楼兰城》里,我演女二秋霜,你当时演……”
话未说完她停下来,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叶雨声当时演的是谁,只记得:“……你当时还给我拿暖宝宝贴来着。”
“……”叶雨声明白女嘉宾为什么会对他有印象却始终想不起他演的是谁了,因为他没有角色,只不过是男主的各种替身而已。
那部戏因为男主忙到鞋底摩擦起火,不露脸的镜头几乎都是叶雨声代替完成的,他待在剧组里的时间比男主还要长许多。
主持人惊叹:“原来小叶这么暖的吗?都不怎么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冰山美人呢。《情迷楼兰城》我奶奶也追!所以小叶在里饰演的是哪位角色,我看看能不能给我奶奶要个签名哈哈哈哈……”
叶雨声略有些尴尬,礼貌地笑:“……其实我在里面是个替身。”
主持人再次惊叹:“小叶这么文弱书生的模样也可以当武替挨打吗?!”
叶雨声再次尴尬:“……其实是裸替。”
女嘉宾注意到气氛的尴尬,机智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时间真是匆匆,当年小叶好像还是个大学生,我也空窗期。”
她向镜头展示手指上的钻戒,甜蜜一笑:“如今我都找到生命中的那个人了……”
话题围绕着大家感兴趣的感情经历展开,主持人轮流问起诸位的恋爱情况和择偶观。
柏崖十分干脆:
“还没有。”
“喜欢……可爱一点的女孩子。”
子期含含糊糊:
“不知道丘比特哪天给我发一个。”
“谁喜欢我就将就凑合凑合。”
叶雨声略微迟疑:
“还……没有。”
他戴上女性滤镜看楚辞:
“有精英气质的,可爱的,傲娇的……”
主持人:“哇!小叶还喜欢傲娇的吗?”
叶雨声笑:“傲娇最可爱了,明明超喜欢你还要藏着不承认,主动亲你一下都要脸红;为了让你抱着ta睡觉甚至还抢走你怀里的毛绒玩具;背地里悄悄开了个微博小号每天记录ta有多喜欢你;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等着你去找ta,你不去ta还千方百计地伪装成其他人在你面前晃来晃去……”
柏崖:“……”
楚辞知道你这么形容他吗?
说着说着叶雨声才发现自己说起楚辞来简直滔滔不绝,刚才那一番话比先前所有的加起来都还要多了。他闭嘴,露出天使微笑老老实实当花瓶。
“哈哈哈哈哈,”女嘉宾圆场,“想想当初剧组的姐妹好像都有归属了,小叶你也加加油,早日找到了那个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