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琛预料得没错,段明逸和罗森没有过多久就回来了,带了烤肉还有一些食物,说是从基地那边要的。他们看上去好些了,杜亚琛又继续开始说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宴喜臣观察他的眼色,发现杜亚琛虽话语从容,却没有要告诉段明逸他们关于空间意志者的事,估计杜亚琛有其他打算,便也没有插话。
“那天在巴西利卡大剧院,你就没发现该隐有些奇怪吗?”杜亚琛叹气,“我和该隐在现实世界没有任何交集,却从你口中听说过多次。因为涉及到鹰眼的内部关系,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该隐的真名叫方烁。”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该隐是这个空间中一股未知的力量,他的存在总该有意义,有目的。”罗森点了点头。
杜亚琛打了个响指:“Point!先生们。”
罗森继续道:“就好像他所有的目的,只是为了惩罚燕子,为了让他感到痛苦……该隐已经死了,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吗?”
“也许真正的该隐不在里世界,而是表世界呢?”段明逸忽然说道。
这次,杜亚琛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宴喜臣心中则是惊涛骇浪。他们四个人沉默着,宴喜臣只到其他人心里现在跟他差不多,他们默不作声地选择接受这种看似荒诞的可能性。
里世界的该隐,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他是真正的方烁吗?
如果说,这个世界都能够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被创造,那么方烁呢?
宴喜臣越想越不安,如果杜亚琛说的是真的,他是这个空间的意志者,那么能够创造整个世界的他,会不会也因此,创造一个虚假的方烁出来?
这场谈话令四个人都相当疲惫,也让宴喜臣心神不宁。罗森和段明逸因为不清楚宴喜臣有可能拥有另一层令人震惊的身份,所以坚持要带杜亚琛和宴喜臣先回里世界再做打算。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宴喜臣看着段明逸和罗森先一步离开的背影,问道。
“知道得太晚,不行,知道得太早,也会受伤。”
“你不该总是什么都瞒着任何人,这容易让关系崩塌。就好像我和你之前一样。”
“习惯了。”杜亚琛沉默地抽着罗森留给他的烟,“人改变不了他的过去,就像我无法选择我长大的环境。不过如果可以,我想要早点遇见你。大概会白白多吃许多苦,却能早点懂得爱。”
宴喜臣抬起头,迎接他的目光。日光下,杜亚琛的影子覆过来,宴喜臣与他接吻。
“我们回里世界,事情一件件做。这个世界再乱,你和我也要相信一切都会好。”
第42章 如愿以偿
段明逸和罗森带着消息回到里世界,第二天宴喜臣同杜亚琛也坐在了A区的守望人会议室中。现在里世界的情况刻不容缓,双方的仇恨日积月累,像层层堆叠的冰雪,终日不化,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大爆发。
这段时间,杜亚琛和罗森同时离开,宴喜臣不在,而玫瑰彻底失去战斗力。可以说,整个里世界势力下的管辖几乎就是老江带着几个还撑得过去的守望人们在安排。他们的战斗力不能服众,表世界那边也不知从哪儿得到杜亚琛不在消息,向里世界势力安定区进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守望人这边死伤严重。
杜亚琛和宴喜臣刚一回来,许多人就像有了主心骨,念叨着逼问下一步要怎么做。
房间里的讨论声中不乏充满了对意志力量的猜测和恐惧。宴喜臣扶着眉,有些头疼。杜亚琛这种时候根本不会透露宴喜臣可能是空间的意志者这个消息,可越是如此,宴喜臣就越担心如果人们知道真相那一天。
当天,会议室里乱哄哄一片,最后是杜亚琛压住场子,了解目前混乱区和安定区的情况后,逐一给守望人们分配了工作。老江也很快喊了散会,之后罗森提前回去探望玫瑰,而杜亚琛留下和老江谈话。
夜晚,宴喜臣洗过澡,有些失神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又恢复了硝烟弥漫的世界。
他听到身后浴室的门开了,然后有湿淋淋的脚步声靠近他。一小罐喝了一半的养乐多放在他身边,散发着酸酸甜甜的味道。熟悉的温度从他身后覆盖上来,快要烫伤他的整片背。
这样的气氛和温度让宴喜臣一下就感到空气中挥发的情欲,蒸腾着,像一股能填满他身体的热气。他不自觉地抗拒着,身体躲避着,又被人从身后固定,控制住,要他转过头来,送上嘴唇。杜亚琛眯着眼看他,湿润的发丝上水滴滴下,落在宴喜臣的锁骨处,往更深的地方流淌。他的手也就跟着那滴水的痕迹,往下探。
带着茧子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刮蹭着宴喜臣胸口的敏感部位,让他整个身体哆嗦了一下,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杜亚琛按住他的胸口,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将他往下放,缓慢地将宴喜臣放在了落地窗前的绒毛地毯上。他自上而下凝视着宴喜臣,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让宴喜臣看了总觉得面红耳热。他又带着宴喜臣的手,放到浴袍的带子上,引诱地,暗示地。
宴喜臣与他久别重逢,万千种情感正无处宣泄,哪里经得住他这么撩拨?
“感觉这个世界快完了。”宴喜臣被他按在地上,喘息地说。
“嗯。”杜亚琛解开他的浴袍,在他白皙又带着漂亮肌肉线条的身体上慵懒亲吻,“先不想,你今天太紧张了。”
“人们会恨我吗?”
“管他。”杜亚琛几乎蛮不讲理地抱住他。
宴喜臣有些想哭,终于不再抗拒。他伸出手环住杜亚琛的脖颈,在他亲吻到胸口时微微挺胸,像个献祭般的姿态。
“如果明天我们也要完了呢?”他又问。
杜亚琛含住他胸口的一点,用舌苔剐蹭过,惹得宴喜臣打了个颤。
他又道:“无所谓。”
他说得还是那么轻描淡写,态度那么懒散,听着就好像他真的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抛之脑后,只为此时此刻。
宴喜臣如他所愿,扯掉了他浴袍的带子。浴袍的两襟散开,露出他漂亮的躯体,皮肤上还留着痊愈的疤痕。宴喜臣再一次感叹,杜亚琛的躯体简直像是上帝给的,太过漂亮。他没有一块过于夸张的肌肉,但他每个动作都能牵引出皮肤下的肌肉线条,能看到力量在他的身体下煽情地鼓动,令人着迷。他的身体就像被雕琢打磨后的大理石,有令人着迷的质感。
宴喜臣喘息起来,他蜷缩双腿,从杜亚琛的身体下往下钻,很快平躺在他的身下:“我来。”
他伸手扶住他紧绷的大腿,整个人仰面隐藏在杜亚琛身下。杜亚琛散落的两边浴衣遮挡住宴喜臣有些绯红的脸。这样的姿势太大胆轻佻,令人羞耻。即使如此他也捧着杜亚琛的腿,抚摸他大腿上紧实的肌肉。性器在毛发中沉睡着,他凑上去嗅了嗅,像进食前的小动物,然后缓慢地抬头,将它含住。
这个姿势杜亚琛几乎是半撑在地上,宴喜臣又在他下面,他看不到宴喜臣的表情,好几次想把人给捞上来,但他一动作宴喜臣就会威胁似的收紧口腔。杜亚琛觉得有些好笑,手伸下去抚摸他鼓囊囊的脸,感觉他吞吐的动作和不断带给自己的愉悦:“你喜欢这样的,嗯?”
宴喜臣没有回答他,但在他身下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了。杜亚琛最后还是把他捞上来,按着他在地毯上接吻,坚硬而灼热的阳物顶着他的大腿根,上面还带着他湿润的唾液。
他们的前戏很长,就好像对彼此的身体需求依旧,却互相压抑着,直到此刻才初次得到彼此,并不愿意将蛋糕一口吃完。
宴喜臣感到自己变得又热又紧张,甚至与杜亚琛对视都会烫伤他。他愿意多花点时间来了解、抚摸、接触杜亚琛的身体,每一块肌肉的线条,每一寸皮肤,每一道伤疤都对他有无穷的吸引力。他尤其喜欢肌肤相贴的触感。
相比起来,杜亚琛就没他那么温情,刚开始还带着点撩拨,到后来撩拨的力道就越来越大。他抚摸宴喜臣的锁骨、胸膛、乳头,颇有暗示地掐着他的腰,用虎口摩擦他的侧腹。也探手将他的阴茎从毛发中摘出来,用常年握枪满是茧子的手摩擦他最敏感的部分。
宴喜臣被他弄得舒服极了,杜亚琛的力度变大,愉悦感层层累积,他毫不怀疑自己能就这么出来。
就在感觉越来越多时,杜亚琛放开了手,然后从床底下摸出润滑剂来,抹到手掌里。
宴喜臣完全没料到这操作,看了看他身边刚开封的润滑,又看了看床下,笑骂道:“你他妈的……”
“我提前有准备,总得让我有点奢望吧?”杜亚琛低下头亲他,眼中带笑调侃,湿润的手掌从他股沟探进去,“如果你在表世界的时候,还能在厨房里,厕所里,钢琴下面,沙发底下……找到我准备的东西。”
宴喜臣小声呻吟,抓紧了杜亚琛的手臂,却并不抗拒。杜亚琛停顿一下,然后手指缓慢地进入更深。
他压低声音:“不如你到我表世界去找找看,全部找到了,就给你奖励,好不好?”
话语太引人遐思,宴喜臣眼睛湿润地看他:“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奖励?”
杜亚琛笑了笑,不动声色又加入一根手指,看宴喜臣在他的摆弄下想蜷起腰身的样子,很缓慢地伸出手按住他的胸膛,让他无法挣扎。手下出入他臀部的动作快起来,能听到有节奏的黏稠的水声。宴喜臣感到自己渺小得不像话,被人这样按着固定,身下被人进攻,不自觉抗拒地抵着杜亚琛的胸口。杜亚琛这才拽着他的手,在他手腕上吻了一下。
杜亚琛动了动身体,将宴喜臣的腿盘到身上,双手按在两侧,近距离地看着他,然后沉下身。
性器抵开有些紧涩的穴口,往他身体深处挤。完全不同的触感,完全不同的温度还有气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几乎令人发疯。
身体本能地抗拒,粗重喘息,在地上摩擦着,想逃。直到被杜亚琛拧着手,自上而下地压在头顶上,半逼迫地袒露出全部的身体,然后被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插到最深处。循序两三次抽出插入,直到下体尽根吞没,这才心满意足地埋在里头,舒服似的跳动两下。
再被整根没入时宴喜臣就浑身抽动了一下,身体里硬物的感觉十分真实明显,能感到肠壁被顶到头,被摩擦着。那感觉算不上好,即使有足够的润滑剂,穴口和身体深处都很痛。
杜亚琛俯身吻他,那绝不是普通表达爱意的吻,舌尖舔舐他的牙齿,吮吻他的嘴唇,模仿性交的姿势,身体也随着亲吻的节奏而前后起伏摆动。
宴喜臣在这样煽情得不得了的氛围和自己转换为快感的羞耻感中,再次硬了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分身像块烧红的烙铁,抵在杜亚琛的下腹上,戳弄着他那一小块皮肤。当他意识到自己将体液弄到了他身上,身体就兴奋得不行,甬道里不自觉收缩起来,更能感觉到包裹着那一根的形状。
杜亚琛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开始小幅度地动起来。等他发现宴喜臣已经有快感,动作就有些粗暴起来。没有那么温和,却依旧煽情,煽情而粗暴。这简直是宴喜臣最受不了的一种。
很快,杜亚琛彻底掌控他的身体,他顶胯摆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狠,盯着他的眼睛里都是爱情,他操他的力度却是掠夺。
宴喜臣所能给的反应是或受不了地推搡和抓挠,或控制不住地爱抚与拥抱。他手上越用力,给出的反应越激烈,杜亚琛操他的动作就越生猛。他胯部操弄他的节奏非常快,跟平时懒散的模样完全不同,此刻他身体每一寸线条都是紧绷的,散发出雄性发情时所释放的最浓郁的荷尔蒙。只是他捕捉的对象并非一个雌性,而是身下跟他一样的男人。杜亚琛握着他小腹上因抽顶节奏而摆动的性器,故意用带着茧子的部分摩擦他的铃口,环勾,看这副漂亮的身体因他的每个动作呈现出更激烈的反应。抗拒他,又迎合他,像是新生,又像是毁灭。
他太了解宴喜臣了,宴喜臣绝非什么温软的羔羊,他也是拥有力量与利爪的雄狮,只是在平日格外温顺平和。比起温柔细腻的性爱,他的身体更享受粗暴而激烈的性爱。他吮吻他的身体,每一个他喜欢的地方,包括他的眼睛,在剧烈的操干中吮吸他的眼睛,让他的睫毛变得湿漉漉的,尝到他眼眶里的湿润。
宴喜臣到后来被杜亚琛操得浑身发抖,有点受不了地趁他拔出来换姿势的间隙飞快往前逃——他也的确逃出了点距离,但紧接着又被人按着背贴在了冰凉坚硬的木地板上,然后被压着背压着腰从背后侵犯。
两人身体拍打的声音,还有身体和木地板撞击的声音都明显。这一点都不温情,骨骼与皮肉接触坚硬的地面,下体却接触着柔软的身体,这冰凉,粗暴,坚硬,生猛又真实的性爱,竟也真的带给宴喜臣无与伦比的愉悦体验。他从前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上床,而且自己还是被上的那个。他对此类事知之甚少,但也多少听说过一些,听着就觉得很疼,可如今真到了自己身上,却爽得不得了。只是在杜亚琛这样强烈的支配下,他很快失去力气,趴伏在地上。这不是他本意,但却的确呈现出雌伏的模样。杜亚琛显然要的不是他的雌伏,他半强迫地捞起宴喜臣的腰,在耳边问,这样就不行了吗?没有力气了吗?又问,是不是该做体能训练了,他期待的还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