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阅被他牵着走进了别墅,刚进门,智能照明系统感应到有人进入便打开了客厅的吊灯,一盏硕大华丽的水晶灯从房顶吊下来,照的整个客厅流光溢彩,非常好看。
宋修阅眼皮跳了一下,一脸不认同:“你这个审美……不敢恭维。”
陆睢找到开关,关掉吊灯,打开几盏照明的辅助灯,不在意地说:“这是上一任主人的装修风格,不是我的。等我们正式搬进来之前,再重新装修,按你的喜好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别墅?”宋修阅站在客厅里,有些手足无措,“两个人住是不是太大了?”
陆睢走过来,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起他的下巴亲吻他,温柔地说:“我准备了很久,除了这个家,还有我答应你的婚礼。阿阅,之前我们没做过的,我都想和你做一遍,你愿意吗?”
宋修阅脸红发热,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和浪漫弄得心律不齐,讷讷道:“我还没想好……”
陆睢揽着他的腰,轻咬他的下巴,喃喃道;“你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想,但是不妨碍我为你做这些,如果做这些能够打动你一点点,那你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早点接受我?”
这密不透风的温柔攻势下,宋修阅的大脑彻底当机了,望着陆睢的双眼一片迷离之色,陆睢眸色暗了暗,扣着他的后脑,把人压在自己怀里,用力又不失怜惜地亲了上去。
舌尖刺入搅动出一阵细微的水声,刺激着两人的听觉,宋修阅攀着陆睢的肩膀,轻轻的回应着他,激起陆睢更猛烈的进攻。
直到舌根被吮得发麻,宋修阅喉间“呜呜”地低吟了两声,陆睢才气喘吁吁地放过他。
青年的两颊一片酡红,嘴唇红肿,沾着亮晶晶的津液,眼里有波光粼粼,面容分外昳丽。
陆睢揽着他往客厅旁边走,那里有一架白色的钢琴,也是前主人留下的装饰品。
前主人是个暴发户,有了钱之后也学着附庸风雅,在客厅里摆了这么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却从来没弹过,仍旧和新的一样。
陆睢抱着宋修阅的腰将他放在钢琴盖子上,倾身过去含住他的耳垂,低哑着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常常想一件事,如果在钢琴上亲你,是不是你以后每次弹琴的时候,就都会想起我?”
第36章
···宋修阅坐在钢琴前演奏的时候, 是最自信迷人的时候, 那时候他就是舞台上的王,他闭上眼……钢琴的五十二个白键和三十六个黑键都在他心中,抬起手, 指尖落在琴键上,随心的旋律会令整个舞台下的观众都会为他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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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睢从很久以前就肖想,如果能取代钢琴的地位在宋修阅心中, 让他心里眼里都是自己, 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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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最开始是先把钢琴琴盖打开, 手依次划过每一个钢琴键, 从黑到白, 从高音到低音,从哆到西,无一遗漏之处,接着指腹在琴键上摩挲,充分感受琴键细腻的质感, 按下去的时候, 手下的力度或轻或重,往往能带出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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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跳跃、按下、提起,像在琴键上的舞蹈, 一段流畅的旋律在别墅中回响, 莫扎特、李斯特、贝多芬、肖邦、舒曼、柴可夫斯基、巴赫、舒伯特、霍洛维茨等等, 所有一切能想到名字的伟大钢琴家, 都不能弹奏出这样一首令人心驰神往, 心动难耐的曲子。
宋修阅咬着下唇哪里还能想到这些著名钢琴家的名讳·············此时他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更想不起陆睢所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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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在这里,不能在钢琴上!
否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弹钢琴的时候心无旁骛?
一闭眼,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天的荒唐事!
停下!得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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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睢的动作像是弹奏钢琴一般···旋律忽而平缓···忽而激昂···忽而低声细语···忽而高歌猛进···引得听他弹奏的人···沉迷于他带来的非同一般的旋律当中···再也思考不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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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阅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拉回了一点理智,也找回来一点力气,一鼓作气推开了陆睢的手,挣扎着从钢琴上下来,一下地,脚都软了,踉跄了一下,被陆睢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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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阅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他想喊停····可他说不出口。
很久很久之后,他脑子里还回响着刚刚那段不正常又像梦幻一般的旋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浮浮沉沉,像一片叶子漂浮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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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阅····求饶似的看着陆睢,“好哥哥,我错了!我想去洗澡,这里能洗吗?我身上都湿透了!”
陆睢眸光晦暗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放他起身,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带他去二楼的浴室冲洗。
浴室也是豪华装修,差不多有一个房间大,浴缸是个小浴池,三四个人一起洗都不会觉得挤。
陆睢给宋修阅放好了热水,试了下水温,叮嘱道:“我放的温水,你今天吃了大补的东西,泡一会儿就行了。”说完,擦了擦手准备离开。
宋修阅衣服脱到一半,停下来问他:“你不一起洗吗?放了这么多水别浪费了?”
陆睢回身摸了一下他的脸,眸中带笑:“你在邀请我?”
“你想哪里去了?就是和公共大澡堂泡个澡一样!”宋修阅听出陆睢话里的不正经,翻了下眼皮。
“你先洗吧,我怕我和你一起洗,就不是简单洗个澡而已了。我等等冲个凉就行了。”陆睢笑一下,不再逗他,出去替他关上了门。
别墅里有陆睢准备好的衣服,宋修阅身上那套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等他洗完,陆睢给他拿过去一套家居睡衣穿上。
趁宋修阅洗澡的功夫,陆睢切了一盘西瓜,西瓜是降火的水果,正好可以降降两人的火气。
宋修阅穿着丝质浴袍,一边端着水果盘一边在别墅里上上下下参观了一会儿,要说这别墅的前任主人,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暴发户,别墅的装修处处透露着一种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奢靡之风。
三楼甚至还有一个室内的小型高尔夫球场,但看里面设施的新旧程度,怕是主人也根本没用过两次,搞这些上流社会的把戏完全只是为了炫耀有钱而已。
顶楼天台有一个室外的游泳池,场地很大足够开一个二三十人的泳池趴。
转到地下一层还有健身房和酒窖,健身房的器材很全,酒窖里的酒都还在,宋修阅还在架子上发现了两瓶很有年份的酒,打算和陆睢讨要。
把别墅内所有的房间大体上逛了一遍,宋修阅也累了,陆睢还没洗好从浴室出来,宋修阅没等他回到了卧室躺下。
等陆睢洗完躺回床上,已经是深夜,宋修阅仰躺在床上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青年安静闭着的眉眼,因为刚刚的一场情、事,似乎沾了点媚色,眼尾还能看见残留的绯红。
被蹂、躏过无数次的嘴唇,润泽饱满,像是雨后沾了水珠的玫瑰花瓣,娇柔艳丽。
睡衣下摆被无意识地掀开,陆睢轻轻拍了拍宋修阅凉凉的小肚子,帮他把睡衣拉下来,从身后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一枚戒指给睡着的人戴在了无名指上,另一枚则戴在了自己手上。
他轻轻抬起宋修阅的手,借着灯光端详了许久,然后在那枚戒指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最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轻声说了声“晚安”,关上了床头的台灯,抱着他躺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宋修阅从睡梦中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陆睢的踪影。
他伸了个懒腰,却被手上一个亮闪闪的不明物体晃了下眼。
举起手放到眼前看清了,居然是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造型别致,非常有质感,一看就是大品牌做出来的东西。
这是?陆睢趁自己睡着给自己戴上的吗?
他什么时候买的戒指呀?
宋修阅在床上甜蜜地翻来翻去,先是房子,然后是戒指,所以陆睢究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做了多少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捂着被子小声偷笑了两声。
正好这时候陆睢也从楼下上来,打开房门,看到被子鼓起一个包,敲了一下门,问:“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吃饭吧,早餐已经做好啦。”
宋修阅把顶着乱糟糟头发的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哦,我马上起来!”
洗漱完,走到楼下,餐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做好的早餐,有牛奶,三明治,还有煎好的荷包蛋,荷包蛋被煎成了宋修阅喜欢的单面煎糖心荷包蛋。
他坐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看到陆睢拿叉子的手上也有一颗和他手上造型一样的戒指。
宋修阅举起手对着他扬了扬,笑着问:“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干嘛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戴上。”
“很久之前就买了,当时你也在。”
宋修阅皱着眉想了会,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给语柔姐买礼物的那天晚上?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给我?还故弄玄虚?”
陆睢笑了一下,说:“因为那时候时机未到,我打算在六月底的时候举办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宋修阅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你这算是……求婚吗?”
“是。答应吗?”陆睢放下手里的刀叉,浅笑着问。
宋修阅矜持地沉吟道:“哪有这样求婚的?没诚意。”
陆睢离开座位,走到他身旁,单膝跪下,抬起他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这样够有诚意了吗?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宋修阅静静看了一会他的脸,心中一阵悸动,最终决定听从内心的声音,捧起陆睢的脸,在他脸颊旁亲吻了一下,“我愿意。”
——
宋修阅之前答应了安秋逸要教彤彤学琴,今天便去安宅接了彤彤出来,让她多和外面的世界接触。
顺便又和俞灿约了在咖啡店见面,把自己决定和陆睢重新在一起的事告诉了他。
“所以你是打算原谅他啦?”俞灿咬着吸管,不敢置信地问道,“就这么简单吗?你确定他之前都不是骗你的? ”
宋修阅说:“之前的是是非非我已经不想管了,我现在选择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和内心的判断,我想我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
俞灿耸了耸肩:“你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要是被我知道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宋修阅笑着说:“谢了,哥们儿。”
“对了,你这带出来的是谁家的孩子啊?不会是你和陆睢养的女儿吧?”俞灿指着宋修阅身后的彤彤开玩笑地问。
俞灿出来带着墨镜和帽子,整张脸就露了个下巴,不像个好人,彤彤看了有些害怕,又往宋修阅身后缩了缩。
宋修阅安抚地揉了揉彤彤的头发,说:“她是我朋友的女儿,我带她出来玩的。你别乱说,吓唬人家一个小女孩儿。”
“嗬,真是稀奇?你朋友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带出来玩?我可从来没见你对一个孩子这么有耐心。”俞灿将信将疑,笑眯眯地问彤彤,“嗨,小妹妹,你告诉我,这个哥哥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彤彤只是眨了眨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不说话。
“彤彤别怕,他不是坏人。”宋修阅护犊子似的把彤彤挡在身后, “说正事呢,赵颜他们的乐队排练的怎么样了?上次那个康导不是没答应让他们上节目吗?怎么一转头就又答应了?”
“那谁知道,兴许是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呢?他们排练好几天了,今天让我俩去看看他们的排练效果,咱们现在就去呗。不过你还真要带着个孩子呀,那边都是大老爷们儿,我看小姑娘挺害羞的,不太方便吧。”俞灿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准备起身走人。
宋修阅低头征询彤彤的意见:“彤彤你愿意去吗?去看哥哥们的乐队彩排,有好玩的乐器,还有唱歌表演哦!”
彤彤想了会儿,脸上露出既犹豫又感兴趣的表情,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拉着宋修阅的衣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