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大腿上全是指痕,乱七八糟的吻痕雪地落花似的遍布,傅清疏闭着眼,却轻轻地勾起嘴角。
这哪是小狼狗,这是狼王吧,霸道凶狠成这样。
“想什么呢?”沈隽意忽然开口。
傅清疏想的入神,被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被他拽回来拉在怀里,笑眯眯地在被子里伸手。
手指试探了下便立刻被裹紧,傅清疏抓住他的手臂轻颤,“别。”
一开口,他又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几乎瞬间就想起来因为什么变成这样,拽着他的手抽出来,微愠道:“拿出来。”
“好啊,都听老婆的。”
傅清疏手指一颤,推了他一下:“乱叫什么。”
沈隽意有恃无恐地去亲他,冷哼一声说:“反正以后你也要叫老公的,你都是我的了,你这里都是我。”
傅清疏一想到这个,忽然脸色一变,沉默了下。
沈隽意以为他后悔了,猛地拽住他的手臂将人向上托了下,恶狠狠地说:“不准你拔X无情啊!”
“不是。”傅清疏想了想说,“以后别射进来了。”
沈隽意明白了,他现在还是个学生,往前看是个不要命的,往后看也没什么好走向,他一无所有本不该标记。
“这次是标记,没有办法。”傅清疏知道他想歪了,摸了摸他的下巴说:“等你毕业了,如果那时候你还喜欢我,我们就结婚,你想要孩子的话……我……”
Omega会怀孕,并且几率很大,这是最根本的问题。
沈隽意抵住他的额头,制止住他的话,“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傅清疏点头:“嗯。”
虽然他接受了彻底标记,等于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给了沈隽意,但让他怀孕仿佛更加重叠了傅正青的人生,让他一时不能接受。
沈隽意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鼻尖,逗得他忍不住笑,“干嘛,狗似的。”
“你敢说我是狗。”沈隽意怒瞪他一眼,手指捏了他昨晚被咬破数次的腺体一下,轻轻一揉,感觉他又疼又难受往被子里缩。
“松手松手,别闹,痒。”傅清疏躲了下,然而床上的空间大不到哪儿去,他一躲就被拽回来,仿佛他不认错就不消停。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下。
傅清疏的。
“别闹了,我接电话。”傅清疏伸手捞手机,却被他伸高了手臂不给,任由铃声响,他胳膊疼举不高,够不着。
“亲我一下,就给你。”
这句话看似普通,傅清疏却没来由想到了昨天晚上,他被逼到极致受不了的溢出哭腔,沈隽意却使坏,强迫自己亲他才给。
傅清疏闭了下眼,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脸色微沉,“快给我,再闹我生气了。”
沈隽意见好就收,把手机递给他接,等他说话的时候一门心思弄他,很快就发觉他呼吸有些乱了,眼神也暗下来。
傅清疏抓住他作乱的手,微微拧眉说:“好,我下午过去。”
沈隽意手一顿,感觉到他声音不太对劲,抬起头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傅清疏放下手机,揭开被子要起身,疼得倒吸了口冷气又躺回床上,眼圈生理性的红了,喘了口气微愠地瞪了他一眼,“没轻没重。”
沈隽意心虚地伸手给他揉腰,胡说八道的说:“你自己还让我重一点,让我弄死你。”
“?”傅清疏被他这个得寸进尺的信口雌黄弄得哭笑不得,故意冷声说:“我这样了照样揍你,信不信?”
“我才舍不得打你呢。”沈隽意小声说:“你还是喝多了好,又软又粘人,醒了就要揍我,真凶。”
傅清疏被他气的想笑:“你舍不得打,可你舍得折腾啊,好了别揉了,有那个功夫下次克制点。我等会要出门,你自己在家?”
“去哪儿啊?我也要去。”沈隽意不放心地说:“你都这样了,还能开车吗?我送你吧。”
傅清疏刚一点头,忽然想起来件事,问他:“你昨晚说驾照没了是什么意思?”
沈隽意粗略将事情跟他讲了,傅清疏眉头瞬间拧起来,他以为的自己捧出心回应,他的突然抽身不要他了,其实是他一个人在拘留所住了一周。
他那个时候应该会很担心自己吧,他一定心急如焚地想出来,想见自己。
他却没能帮到他一丁点。
他应该陪他的。
“心疼我啊?”沈隽意不甚在意地伸手碰了碰他的嘴唇,又点点他下巴,笑说:“心疼就别揍我了呗。”
傅清疏原本的心疼被他一下子干扰的一干二净,没好气地说:“就由着你?”
“啊。”沈隽意点头,炫耀似的抬起下巴,用鼻子哼了个气声:“你这么喜欢我,你不由着我由着谁?”
傅清疏眉梢一挑,冰雪化开似的笑说:“我说喜欢你了?”
“说了!昨晚你抱着我说了好多遍喜欢我!”沈隽意狠狠在他腰上一按。
傅清疏低嗯了声,颤着腰微微发抖,耳边说他恶狠狠地逼迫:“快说,你喜欢我。”
傅清疏伸出酸疼的、带着乱七八糟指痕的手臂,捂住他的两只耳朵,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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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情深意切
傅清疏实在是被折腾的狠了, 指痕和吻痕密布, 腿更是用不上力,这次虽然没弄伤他,但撞的太狠, 还有一片淤青。
“你从今天开始别上床了。”傅清疏皱眉,拉开柜子去找衣服, 结果一愣。
这不是他家。
“……你把我衣服撕了我穿什么?”
沈隽意心虚地眨了下眼睛,从床上精神奕奕地跳下来, 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腻歪,“不穿。”
“沈大爷,我今天要出门。”傅清疏伸手别开他的脸, 往后仰了仰头说:“去找件衣服给我, 别闹了。”
沈隽意不满地哼起来:“该不是要去见哪个野男人吧,我也要去。”
“是,见野男人, 你不放心我跟他独处就一起跟我去?”傅清疏没什么好气:“我都这样了还能跟哪个野男人跑, 他看见我这样也不要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个小禽兽似的,不管不顾没点分寸。”
话音一落, 沈隽意就愣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着毫无办法的无奈,还有一点宠溺,平常冷冰冰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柔软,平白让沈隽意心底发软,又酥又麻的就要起反应。
两人靠得极近, 傅清疏立刻发觉了,“喂,不准再来了啊。”
沈隽意本能地咽了下唾沫,伸手在他腰上揉了揉,把悄悄站起来的异样强行忍住,低声说:“我又不是真的禽兽,再来你会死的。”
沈隽意伸手检查了下,虽然没伤有点肿了,一碰就反射性地退缩。
“我才舍不得把你就这么弄死,心疼的很。”
他的黄腔开的非常没有水准,一向是单刀直入,直白的让人招架不住。
幸好傅清疏并不是真的高岭之花,他当年也放纵过,这种水平的黄腔接的非常顺手,斜了他一眼说:“昨晚还说我受得住,早上清醒了就知道我会死了,沈大爷,看来我这命还掐你手心儿了?”
沈隽意呆了一下,随即骄傲地哼了声:“那当然!”
“……傻子。”
傅清疏穿着沈隽意的衬衫,有点大,显得有些松垮的挂着,扣子没全扣完,去洗漱的时候从肩上滑落露出一小片肩头,他伸手去捞。
有个人却快他一步。
沈隽意从后头揽住他的肩膀,伸手拽了下肩膀的衬衫,凑头去咬他的耳垂和腺体。
傅清疏嘴里有牙膏没法说话,见他越来越得寸进尺,抬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转身把牙刷送进了他嘴里。
“一大早就胡来,好好冷静一下。”傅清疏漱了口要走,却被他一把拽回去,腰抵在洗手池上闷哼了声,下一秒就见他低头覆了上来。
!!!
“牙膏……”傅清疏抵着他的手掌偏头,牙膏蹭到嘴角,又因为他指尖掐住下巴抬起来,再次尝到满嘴的牙膏味。
吻罢。
傅清疏单手撑着洗手台喘气,侧头看沈隽意胡闹完了漱了口出去的背影,在心里轻骂了句,又看了眼镜子。
指痕泛着青紫,刚被肆虐过的唇上还有牙膏沫,眼神湿漉漉的氤氲着股水汽,和平时那个清规戒律、疏离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傅清疏伸手,抵在唇上,轻叹了口气。
恐怕从今天开始,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他就没办法保持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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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出来,傅清疏闻到一股香味,顺着走过去,看见沈隽意正站在厨房里煮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呢?”
沈隽意回头,给他嘴里递了颗樱桃,指指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这个汤应该怎么煮啊,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傅清疏探头过来看了眼,嘴里含着樱桃籽没地方吐,“垃圾桶呢?”
沈隽意扭头看了两眼,“哦我早上拎出去忘了拿回来了。”说着伸手,“你吐我手上。”
“……”
厨房不大的小空间里充斥着浅浅淡淡地信息素气味,大部分还是鱼汤的鲜味,熏得人心都不自觉软下来。
傅清疏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真就这样和他生活一辈子,也很好。
他虽然偏执,却只对自己偏执。
做的时候狠,却会顾忌着不伤他,况且那种酣畅淋漓濒临死亡的快意恰恰满足了他。
“你想什么呢?”沈隽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傅清疏猝然收回目光,轻咳了声拉下他的手将樱桃籽吐了出来,带着微微温度的落在他的掌心。
傅清疏接过他手里的勺子,从锅里舀了一勺出来,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腥倒是不腥,只不过淡了点。
“你哪儿来的鱼?”傅清疏看了下灶台边的调料瓶,依次倒了点在勺子上,放进锅里搅了搅。
“早上你还睡觉的时候出去买的,结果不会做。”沈隽意有些懊恼,微微垂眼说:“我想你太累了,应该吃点有营养的补补。”
傅清疏握着勺子的手微顿,心尖上趟过一道暖流,笑说:“做的很好,调料放的不够罢了,慢慢练,以后家里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
沈隽意说:“一次两次还行,天天吃这些,我怕你营养不良。”
傅清疏笑了下,没多说什么,看鱼汤差不多了便关上火,拿起隔热手套要去端锅被沈隽意抽走,“你去餐桌等着,我端。”
傅清疏看着他的侧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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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傅清疏拿起钥匙才想起来自己一夜没回去,乔雁应该着急了,忙去找手机给她打电话。
沈隽意说:“我跟阿姨说过了,你在我这里。”
傅清疏微微沉默了下,看他眼神里有些不安,轻声道:“沈隽意。”
“嗯?”
“没什么。”傅清疏攥着手机,轻轻吐出一口气,到底没说那些,只道:“以后你有什么不必瞒我,我没有你想象里的那么脆弱。”
沈隽意点头,大大方方地跟他道歉:“对不起。”
“如果不是提分手就没有必要跟我说抱歉,你对我坦诚以待,我也应该倒箧倾囊,论理,是我对不起你。”傅清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低,听起来很温柔,是真的将他放进了自己的安全圈。
沈隽意不爱听他说这个,随即制止了他,用他的原话。
“如果不是提分手,就没有必要跟我说抱歉。”
两人相视一笑。
傅清疏站起身说:“走吧。”
沈隽意微愣:“去哪儿?”
“回家换衣服。”傅清疏拿着钥匙,回过头来,窗户上的光线将他拢的柔软极了,然后轻笑:“去见你不放心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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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沈隽意才发现见的果然是野男人,他没见过。
傅清疏的朋友。
男人看着两人并肩走来,沈隽意两手插兜一派志得意满又敏锐地到处梭巡,反观傅清疏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太自然,放的也很慢。
他立刻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心照不宣地笑了下,说:“请坐。”
这里的环境很好,清幽安静的日式餐厅,摆设全是竹制的,连餐具都是,他伸了下手,撑起一点窗户,有簌簌的竹叶声。
两人坐下来。
“查到了什么。”
从霍城回来以后,傅清疏便委托人调查了沈开云和傅正青的关系,他能掌握霍城的制药厂,和沈开云一定关系匪浅。
如果他们三十年前就认识,这件事就值得推敲了,又或许能作为一个切入点。
沈隽意做什么全凭一股蛮劲儿,不怕死,脑子里全是鱼死网破,他不能也冲动。
傅清疏通过祝川,找到了这位前情报局的调查员,姚桀。
姚桀从腿侧抽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以两指推到两人面前,傅清疏伸手接却被他一掌按住,抬头:“先给钱。”
傅清疏取出一张卡扔到他面前,轻笑了声:“我还能跑了不成。”
姚桀却笑,“不是,这是人身保险,你旁边那位一直在瞪我。”
傅清疏一愣,回头看了沈隽意一眼,他立刻无辜地坐直身子,冲他笑了下,“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