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说:“在想你。”
沈隽意心头发软,顿时扫空了刚才因为沈开霁的“关心”而弄出来的闷气,笑了声说:“讨好我可没用,药该怎么用还怎么用,半点儿也不能浪费。”
傅清疏侧头,看着桌上放着的药瓶,和前一次相比,量更大了一些,代表抽取的信息素提取液更多了。
沈隽意洗完手出来,把人抱到床上,奇怪这次为什么用药的过程这么顺利,他很主动的把管子往里吃,也没有平时那种抗拒说太多了,或者是嫌按摩时间长。
乖顺的不像他。
“怎么今天这么听话?”沈隽意收好工具,将他放在床上,低声笑问。
傅清疏攥住他的手,跟他商量:“这次用完停药吧好不好,我不想用了。”
原来是想停药,讨好自己呢?
沈隽意放下工具,躺上床将人揽在怀里,故意使坏道:“没点好处就想贿赂我啊?傅教授,你该不是想白嫖我吧。”
傅清疏忍着生殖腔里的涨意,从他怀里爬起来,伏在他身上跨坐,低头吻下来,带着不适的沉重呼吸,险些把沈隽意撩起来。
舌尖濡湿的在他嘴唇上试探,又挪到他耳垂处,轻轻含住舔舐了一阵,像是一只幼兽,笨拙又本能的讨好。
“阿意,好不好?”傅清疏的声音微凉,带着一丝丝沙哑,像是染了情欲般勾人,沈隽意伸手摩挲了下他的嘴唇,说:“不够。”
傅清疏呼吸微颤,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拽着他的手放在了小腹上,一步步挪到生殖腔的位置去,隔着皮肤揉按了两下,呼吸一下子乱了。
“阿意……”傅清疏闭着眼,颤了颤睫毛轻轻开口:“求你……我不想用药了,涨的难受。”
沈隽意手指猛地一缩,被他这个样子给勾的石化了一秒,感觉自己心脏和脑子有一瞬间发出了崩碎的声音。
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个信息素提取液会给他造成伪发情期的状态,于是了然的摸摸他的脸,笑说:“我试试吸收没有。”
傅清疏迟疑了半秒,竟然主动拉着他的手去试,眼皮合上时也覆盖住了一丝羞赧。
沈隽意的指尖碰到。
“这样我可试不着啊傅教授。”
傅清疏咬着嘴唇,配合他去试药液有没有被吸收,颤的稀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不用了,好不好?阿意……”
沈隽意果然试到了几乎蔓延出来的药液,应该是真的撑的难受,不然他不会这么讨好自己,他做不出来。
这样的傅教授他没见过,之前逼成那样都没见过,于是想试试他为了不用药还能做到什么地步,故意动了下手,边问他:“不想用了?”
“嗯。”傅清疏强忍着不去抓他的手,脸已经红的几乎烧起来,快要忍受不住。
“那你求求老公饶了你,我考虑考虑。”沈隽意把恶趣味说出来,做好了下一秒就被他一个滚字扔脑门上的冲动,结果下一秒他直接傻了。
傅清疏低下头,重新含住他的嘴唇,含含糊糊的带着喘息的低声求他:“……老公,求你饶了我,我不想用药了,求你。”
沈隽意傻在原地,灵魂像是瞬间被剥离出去,身体枯萎动弹不得,连眼睛都不会眨了,呼吸也忘了。
他!!
他这是!
“老公……好不好。”傅清疏低头在他的颈窝蹭,软的不可思议,不知道是不是喊出了第一句之后,像是很顺畅的又开始诱惑他。
沈隽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会听见他喊老公的冲动,他也不在意这个,一个称呼罢了,但从他口中喊出来,带着这样软的讨好,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傅清疏心脏跳的飞快,他这辈子,头一回喊出这样的称呼,这么主动的勾引他。
他知道,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如果说他知道了信息素提取液的事,又或者是强行拒绝药,肯定行不通。
“答应我,好不好?”傅清疏抬起头,放软了声音问他:“我们明天去问问孙医生,如果可以不用了,就停药好不好?”
沈隽意看他难受到这个地步,心一软,说:“好。”
-
这段时间,傅清疏不知道沈隽意怕吵醒他,大部分都是在沙发上“睡”的。
双手攥着被角轻轻发颤,满头冷汗在病房灯光的照映下闪着微微的光,然而还是藏不住低低地呻吟。
他每天都是这么强自忍着,然后第二天再装作若无其事的照顾他,甚至还让过来探病的赵路送了几本书来。
傅清疏问他要干嘛。
他就半真半假的说:“我不是答应你要做医生么,这不就在履行承诺了,说出来你估计不信,我虽然挨个儿挂科,但我高考成绩还能看。”
傅清疏笑了下没说话,岂止还能看,他的高考成绩,比平洲这边的高考状元还要高出几分。
他在努力的假装自己很正常,不仅能照顾他,还能把落下的功课都补回来。
他总说自己怎么命这么好遇见傅教授,还被他喜欢啊,可能上辈子被打死过一万次,才换了这么大的好运。
典型的沈隽意式理论。
傅清疏看着他,在心里想,是他命好,放纵过、也痛苦过,还能遇见这么好的一个人,明明比他年轻十年,却还把他捧在心尖上……
他想了想,用了宠爱两个字。
-
“孙医生。”傅清疏坐在办公桌前,怕沈隽意醒了找不到他,于是开门见山的问他:“我现在可以停药吗?”
孙医生微愣,看他这会过来找自己应该是瞒着沈隽意的,装傻到底,“什么药?出现排异反应了吗?来我看看。”
“禁药的后遗症,如果我现在不再用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孙医生知道这个说话斯斯文文的病患不好应付,想了想先问他:“你心疼沈隽意?”
傅清疏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相对于痛苦来说,失去你才是最难接受的。”孙医生垂眸笑了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他说:“明白吗。”
傅清疏放在膝上的双手攥紧,仍旧问他:“如果我现在停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孙医生见他坚持,叹了口气说:“其实后果倒是没有多严重,你现在身上禁药的后遗症几乎没有了,只不过停药的话会让你的恢复期延长,伴随着乏力免疫力下降之类的问题。”
“恢复期,意思这些状况都会消失?”
孙医生点头:“会,只不过这段时间你也会觉得难熬,你确定停药吗?”
其实今天抽完,他也在考虑是否停药,傅清疏恢复的还算不错,而沈隽意几乎撑不住三天后的抽取,说不定会把命都交代在病床上。
“确定。”傅清疏看着孙医生的眼睛,说:“那么就麻烦孙医生,明天过来查房的时候,提一下可以停药的事情。”
“行。”
“谢谢您。”傅清疏略微弯腰,转过身的那一刻又被孙医生叫住,回过头来。
“你之前在手术室里问起孩子的事情,最近让他给你按摩也是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要孩子最好,生殖腔被养的很好,适合孩子生长。不过如果你停药的话,康复之前最好别要孩子了,你身子撑不住。”
傅清疏停顿了下,问他:“以后会影响要孩子吗?”
“不会,晚几个月罢了。”
傅清疏点头,“好,谢谢孙医生,明天就麻烦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沈狗这辈子是翻不出他手掌心了,来自智商和情商的无情碾压。
第八十八章 情投意合
傅清疏几乎一夜没睡, 又不敢去照顾沈隽意, 生怕他醒了,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抽信息素的事情,就这么熬到了天亮。
窗帘没有关得太严实, 露出一点缝隙,透过光。
因为还早, 自然光线甚至没有病房里的灯光亮,沈隽意总算睡的安稳了一些, 侧着头,被白炽灯照映下的脸有些苍白。
没有了平时的桀骜不驯和笑意,安安静静睡着的侧脸显得很乖, 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 没有那种能一肩扛起全世界的坚韧。
傅清疏怕吵着沈隽意,昨天就把手机调成静音,他拿出来想看时间, 结果上面有个未接电话, 是祝川打来的,还附带了一条短信。
他打开看了眼,大意是说禁药案开庭的时间差不多定了,他和沈隽意两人作为本案的证人,要到场。
傅清疏给他回了消息, 祝川有点不放心, 求生欲极强的拐着弯儿问他这么早回消息来,沈隽意不在吗。
“想要命就管好自己的嘴。”傅清疏抬头看了眼沈隽意, 还没醒。
祝川:那你怎么解决的啊,按照你这脾气我看也不能准他继续抽信息素,不把我供出来,你怎么跟他摊牌?
——我不需要跟他摊牌。
祝川:?啊?那你怎么让他不再抽信息素啊,该不是给他敲晕吧。
——他醒了,别回了。
傅清疏把上面的两条消息删了,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在枕头下,看着半坐起身的沈隽意,轻笑开口:“你怎么在沙发上睡了,床很大,还能睡不下你?”
沈隽意揭开毯子扔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走过来,拿过体温计给他试了试温度,坐在床沿说:“你最近黏人的不行,又软,我怕自己半夜忍不住。”
傅清疏知道他在扯谎,也没揭穿,侧过头说:“扯谎也要讲道理。”
“真的,要不然咱们今晚录像看看谁撒谎,真的老婆,要不是你现在受不住,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明白吗?”沈隽意斜靠在床头,勾起他的手指往自己膝盖上一放,低下头来看他,“快点好起来。”
傅清疏顿了顿,跟他打商量,“如果孙医生说我可以停药了,出院好不好?我想回家了。”
沈隽意眉梢一挑,笑了,“这怎么还得寸进尺了?昨晚说停药,今天说出院,一声老公可换不来这么多东西啊,胃口太大了傅教授。”
傅清疏撑着他的手半坐起来,从他身侧下了床,被沈隽意一把拽住:“一起来就不老实,去哪儿?”
“我去卫生间。”傅清疏从他手里抽出手,然后点点他的下巴,眉眼微弯的笑说:“你胡子都快出来了,我帮你?”
沈隽意虽然没有傅清疏那种打眼就能发现的洁癖,但也每天都收拾的清清爽爽的,这几天被抽信息素弄得精神不济,没顾上就有些憔悴。
“这是新的讨好招数吗?”沈隽意也下了床,勾着他的手指一起走进卫生间,洗手池前一个大镜子照映出两人的脸,都有些苍白。
“是啊,你要吗?”傅清疏边走边问,褪下病号服裤子的时候发现他还站在自己身后,耳垂顿时红了下,又拽了上去,有些窘然,“你先出去。”
沈隽意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头轻轻咬了下他颈后带着疤痕的腺体,温热的呼吸和声音一齐纠缠出来。
“我想看你。”
傅清疏跟他做再亲密的事,可这么光天化日的看他……做这种事,他怎么弄得出来。
“你在我……出不来。”傅清疏说不出那个字,微微蹙眉低声说:“一会我帮你刮胡子,好不好?先出去。”
沈隽意从前从来没想过傅清疏会有这样一面,赵路总说他喜欢冷冰冰的傅教授什么,就算是在床上估计也玩不出花样,抱着一块冰吧。
别人都不知道,全世界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傅教授会柔软成这样,从声音、到身体、再到他的灵魂,都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就是他爱上人的样子。
沈隽意觉得自己可能有病,越是这样他越是想逼他更软,手指从肩膀上挪开,猛地扯去病号服再攥住突然暴露的部位,埋在他颈窝低声说:“我想看你。”
傅清疏脸色瞬间烧红,呼吸几乎被隔绝,整个人都像是根绷紧了的弦,“沈隽意,你是不是欠揍,快松手。”
“等你好了,随你揍。”沈隽意咬着他颈侧细致的皮肤,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还收紧了手指,含笑威胁:“孙医生就快来查房了,如果你还想问他停药的事情,最好快一些。”
傅清疏闭上眼,细细地颤抖,嘴唇哆嗦出一句话来:“等出院,我一定要杀了你。”
“死在你手里。”沈隽意低声,远的像是从天边传来,又像是直接塞进了傅清疏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
“求之不得。”
-
傅清疏被从卫生间抱出来的时候已经脱力了,洗漱都是沈隽意伺候下完成的,放在沙发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离我三米远。”
沈隽意脸皮一天赛一天的厚,在他的瞪视里脸色坦然的把剃须刀放在他手心里,大型犬似的去蹭他,“老婆,刚才说给我刮胡子的,快点兑现。”
傅清疏不忍直视的别过头,扔了一个字出来,“滚。”
“我不。”沈隽意没拽椅子,为了配合他坐着,半跪着仰头朝向他,轻声催促:“快点,不然揍你了。”
傅清疏眉梢微挑,“你还敢跟我动手?”
“我不敢。”沈隽意小声嘟囔:“我就过过嘴瘾,你装作害怕屈服一下好不好?不给我刮那我跟你拍结婚照的时候你就没有帅气逼人的老公,只剩个流浪汉了。”
傅清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敲了他额头一下,“那我就不要你了,我找个漂亮的,还听话不会折腾我。”
“你除了我还能找谁?他们没我大,你吃不饱。”沈隽意朝他眨眼,把这个黄腔又染上一层不和谐的色彩,被傅清疏一把掐住脖子,装模作样的威胁他道:“再乱说话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