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和陈郁词两个没所谓的就随意翻了一下,随后都凑到各自男朋友的身边去帮着算分,付路阳虽然嘴上嫌弃着梁然,但比谁都会黏人,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回忆,唯独可怜见的单身小虫儿,手上捞不着谁挨着靠着,只能捧着冷茶自力更生。
估分估的很仔细,闫诺艺术校考的三个学校全都高分过了,现在文化课估出来的分数也要比预想中还好,他小声的跟方乐讲,“是不是我膨胀了,我怎么觉得S大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第一志愿S大,反正三个学校都在帝都。”
“那...”闫诺已经兴奋到丧失理智,“那你呢,估的怎么样?”
方乐轻笑出来,话却说成哀愁的语调,“考得特别砸,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顿时两个人闷闷的笑做一团。
分数估完,每个人脸色都很好看,付路阳终于抛出今天聚会的重点,“咱们,尽量往一个地方报吧,不求同校同专业,只求同城同市区。”
叶丛点头,“可以啊,不谋而合。”
张予帆最先发现BUG,“诺哥不是艺考么,半只脚都已经踏进校门了。哥,你学校在哪儿?”
“都在帝都。”闫诺答。
“那对我来说正好,我媳妇儿想报S大。”
方乐听罢一笑,“我们俩也是S大。”
付路阳的眼神都要发光,“这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缘分,S大我没指望了,但是我跟梁然想去的大学就在旁边。”
叶丛摊摊手,“所以又是就剩我了。我突然觉得我还是退群吧!”
反转特别快,前一秒还孤苦伶仃的,后一秒就成了团宠,叶丛胳膊肘拄在桌面上,另一手开了台电脑,“那我查查看S大附近的学校,有哪所能收留我的吧。”
估分和志愿都有了大体的规划,另所有人都放下心,付路阳因为不用与好基友分开到天南地北而开心到要请客吃饭,一伙人无视他这个东家嗷嗷着要吃重庆老火锅,而是去吃的奶油猪肚鸡,半点辣味都不沾。
似乎再没有挂心的事情,闫诺和方乐收拾收拾背包,买了去远安的动车和巴士。
在越来越热的六月份,山沟沟是处避暑圣地,巴士绕着宽阔干净的山川公路驶进腹地,一下车,闫诺望着满眼的绿色心旷神怡,长长的感叹了一声。
车站外是一座三拱的石桥,桥下是不怎么美观的一条宽河,闫诺趴在桥边,“这就是滚子河么?”
“嗯,上一次来时还清澈见底。”方乐无不可惜,“听姥姥说是上游建了个化工厂,小地方么,又没什么人管。”
闫诺无言,捉过方乐的手腕继续往前走,方乐指指桥尽头高高悬挂的牌子,“看见了吗,小水塔。”
“嗯,是桥的名字?”
“是桥那片的划区名,姥姥家就在小水塔的中间,从这条山路走进去就是。”
说的轻松,山路走起来曲折弯绕,两个人走了快一个钟才走到。路上方乐摘了奇怪的果子给闫诺吃,入口很酸甜,吃完之后整个嘴巴都被果浆染成了紫红色,方乐举起手机拍了好几张他被吓到的照片,笑个没完,被闫诺抱住压到树干上,也亲了满嘴的紫红色。
姥姥家是大宅院,还没进门,方乐就朝着里面喊了一声“狗子”,随着犬吠奔出来一条土黄土黄的土狗,长得又瘦又丑,却精神气十足。方乐生怕他扑到身上来,赶紧躲到闫诺后面去,“坐下坐下,不许动!”
狗子很乖,一屁股坐到地上,把那根秃了几块毛的洗尾巴摇的要断掉也乖乖的没敢动,方乐从背包里翻出火腿肠,撕开,“赏你的。”
进了院子里,姥姥和姥爷在编竹筐,与几个街坊邻居用闫诺听不太懂的方言大声的聊天,颇为生动。方乐走近去,“姥姥,姥爷。”
老人家们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两个年轻人,惊喜的不得了。狗子也撒着欢儿跑过来,围着方乐转了好几圈,又盯着闫诺使劲儿的嗅,闫诺趁着方乐被拉住讲话,蹲下身悄咪咪的和狗子说,“是不是身上有你家小主人的味道?”
来远安一直玩了一个多星期,开始时,方乐还担心两人会不会不太适应山沟沟里的生活,毕竟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却不想,乐趣太多,多到流连忘返。
狗子应该是最开心的,天天跟着小主人到处跑,还有肉吃。
还记得第一天吃早饭时,姥姥端上来一盘金灿灿的炸元宵,闫诺用筷子戳进去,一时间都没舍得下嘴,“我以为元宵只能煮着吃,而且,这比煮好的元宵更...可爱。”
方乐笑了半晌,“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早上吃过饭,趁着太阳还没有特别浓郁,两个人背着竹筐去收菜。姥爷还是有些担心,“乖孙,你真的还记得咱们家的菜田在哪里么?”
方乐点头,“我记得。就算不记得,狗子也会给我带路的。”说着就挑起脚尖去磨蹭狗子的肚皮,“是不是,狗子?”
所以要说最开心的,非狗子莫属,小主人入住后,不仅有大口的肉吃,还能每天出去玩。
闫诺在路边捡了截细细的竹子,“这个我知道,以前看过古风的漫画里,先生都是用竹节当教鞭。”
方乐接过来,凌空甩手挥动出“飒飒”的鞭声,“抽到身上一定很疼。”
没走几步,闫诺又捡到一根,在手里颠了颠,一下子兴致来潮,说,“想不想比试比试?咱们好久没有小打怡情了吧?”
方乐抿唇一笑,“你等等。”伸手到闫诺的竹筐里把草帽给拿出来戴在了头上,又压了压,“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江湖风范?”
闫诺也学他,戴好了草帽后又摆了个深沉的垂眸望地的姿势,“今日,你我一战,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方乐憋着笑,努力回想电影台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错!”闫诺冷笑,“不是你更爱我,就是我更爱你。”
说完,手指顶了顶帽檐,对着方乐勾唇一笑,“准备接招吧。”
两个人胡打胡闹的对了几招,狗子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叫个不停,惹来路过的几个农民围观,趁着他们还没走近,方乐先挥挥手对他们喊,“没事没事,我们在闹着玩儿。”
化解了一场误会危机,闫诺见左右没了他人,便把玩着竹节又朝方乐的腰上轻轻戳了一戳,方乐全身一颤,回身就反击,被闫诺捉着手腕给揽到怀里去了。
“草帽有点儿碍事。”闫诺低低的说,“对战结束,我更爱你了,想亲你。”
“幼稚,幼稚透顶了。”方乐边说边把两人的草帽都摘下丢到脚边去,捧起闫诺的脸蛋抢先吻上去,“明明是我,是我更爱你了。”
狗子在一旁仰着脑袋看它从来没看过的画面,不明所以,摇着尾巴发出呜呜的声音,渐渐“呜呜”变成了“汪汪”,实在是破坏美景。
闫诺没要够的又吮了两三下才放开方乐,弯下腰去捡草帽的时候顺手揪了一把狗子的耳朵,“单身狗。”
“它是以为你欺负我呢吧。”方乐调笑,“护主心切。”
“这就叫欺负你了?你要不跟它描述一下,什么样才叫欺负?”
方乐抿唇,扬起竹节就朝闫诺的屁股抽去,“色 欲熏心的闫王爷。”
收菜很简单,方乐用一颗地花菜做示范把闫诺给教会之后,他就负责装,闫诺就负责在前头收,夫夫搭配干活不累,期间方乐还和狗子玩起了丢飞盘的游戏,只是丢出去的是不知道不知道谁家掉了的半个玉米棒子。
夜晚,夜空里能看到城市永远也看不到的美景,银河,流星,美如梦幻。
老人家们见惯了这画面,作息也不同,早早就睡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一对恋人,小桌上有刚从井里捞上来切好的西瓜,天然蜂蜜冲的糖水,还有姥爷酿的糯米酒。
方乐睡在竹椅里,晚风吹过还有些凉意,他舒服的叹了一声,“以后我们每年夏天都回来吧。”
“好,听你的。”闫诺捉住他垂在扶手边的手,十指相扣,“去哪儿我都陪你。”
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气氛。
方乐望了半晌的银河,才说,“你十九岁生日,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也想问,”闫诺低笑,“我刚刚还在想,你生日那天许的什么愿望。”
“你先说。”
闫诺回忆了小片刻,一个愿望许了十九遍,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是坚定不变,至死不渝的吧。
“陪着你,一直陪在你身边。”闫诺收紧了手指,却听见一旁方乐的轻笑,“活该我们这么好,就连愿望都许的一字不差。”
闫诺有些震惊,更多的是窝心,那边方乐已经站起身,“来做 爱吧。”说着就跨坐到闫诺的腿上,“做吧。”
闫诺搂紧他,心里对他这个能随随便便就把他撩炸天的男朋友完全没办法,“是活该,是你太好了。”手抚上方乐的后脑,仰起脸去迎合他的接吻,情 欲空前。
应该要怪姥爷酿的糯米酒太过醉人,不能怪情话太动听。
方乐固执的压在闫诺身上,“就在这里。”
“乖,万一被看到了。”闫诺哄他,“回屋里,很快,就几步路。”
“不。”方乐稍稍推开闫诺,自顾就把上衣脱掉甩到竹椅里,“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你的宿舍,你把大红小白放到阳台上,你说,‘给你们沐浴点星光’。”
闫诺诚实的摇头,“不记得了。”
“我也想要星光。”方乐喃喃到,捉了闫诺的手往自己胸口和腰上按去,“再不快点做,就真的会被发现了。”
闫诺折服。
两个人都急躁的不得了,裤子只退了一半,方乐的身上已经挂上了好几处嫣红的吻痕,他反手捉住了闫诺想要往身体里面塞去,把闫诺吓得提紧了他的腰,“别乱动,会受伤的。”
“可以的,”方乐急切的讨好他,又亲又啄,“做过那么多次了,可以的,试试看。”
“不行。”闫诺丝毫不退让,情急之中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安抚道,“蜂蜜水可以吗?用蜂蜜水,我来帮你。”
当身体被甜蜜的糖水湿润后,方乐伏在闫诺的肩窝里喘息,“以后...不用以后,就明天起来之后,你让我怎么面对蜂蜜。”
闫诺忍的额头全是汗水,嗓音嘶哑,“明天你就该后悔现在的胆大妄为。”
喧嚣的情 欲终于在深深契合之后发出低吟,唯一的不美妙就是狗子又在一旁歪着脑袋看它从来没有看过的画面,方乐才知道羞耻一般,按住了闫诺的胯骨不让他动,挥着手赶狗子走开,“别看,回窝里睡觉去,立刻去,不许出来。”
狗子呜咽的走掉,却还竖着耳朵听它从来没听过的声音。
“宝,我...我才反应过来,”闫诺低低的嘶着气,“我没有戴套子。”说完更加激动,下面又胀大了些许,撑的方乐受不住的颤抖,“你...你快动一动...”
两个人在竹椅里只亲昵了一小会儿,方乐实在是太敏感,每一下律动都让他感觉非凡,闫诺又有意撩拨他快些发泄,手心捉住,配合着身后的顶弄来回撸动,没多久就让方乐咬着唇去了高 潮。
但是,闫诺却用了十足的定力才没让自己也跟着发泄,因为没有戴套,他抚着方乐的后背帮他平顺,又伸手捞过衣服放到他怀里,“拿好,抱你进屋去,嗯?”
“嗯。”方乐喘息着应了一声,余光瞥见沾湿了桌面的那杯蜂蜜水,“一会儿...要出来收拾一下...别忘记了...”
“好,不会忘记的。”闫诺亲他的耳垂,让他安心。
所以,今晚的冲动,不仅要怪醉人的酿酒,动听的情话,还要怪银河的星光。
一天一天犹如身在世外桃源,临回前一天,两个人恋恋不舍的沿着小溪走了半座山田,走的累了,沐浴着傍晚的夕阳霞光坐到溪水边。
方乐学闫诺的样子,脱了鞋子把脚浸到水中,“希望下游不要有人在洗衣服。”
闫诺失笑,又叹了一口,“这里真好。”
“能画出来么?”方乐微微扬起下巴,示意眼前的农田和远处连绵的山峦。
“能。以前不是说有机会画水墨画给你看么。等下次再回来的。”
方乐应下,问到,“你画过那么多的画,最好看最喜欢的,是哪一幅?”
“我最喜欢的?”闫诺思考了片刻,把问题抛回,“你猜猜?”
“烧仙草本连环画?”
“不是,那个排第二吧。”
“我感觉你画的都好看,我猜不到。我看过吗?”
“你看过。说起来,那不是我画的。是你决定,然后我们一起去完成的。”
已经够明显了,方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他伸出手,五指张开,“是这个。”
“对,是这个。”闫诺也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是以你的名字,作为戒指。
第八十六章 番外一见家长
寒假来临之际,叶丛踢学院球赛把自己踢进了人民医院,右腿一整条小腿都裹上了石膏,以轮椅代步,被付路阳推进了航站楼。
梁然在一旁半倚着行李箱和梁安讲电话,叶丛也忙,低着脑袋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按的手指大动,正逮着张予帆骂的起劲儿。
小虫子:妈的你有没有良心?我是再也站不起来了还是怎么的?去你的拐杖!劳资要足球!
小雨露:[图片.jpg]x8 喏,各色拐杖一览图,虫儿你看你喜欢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