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没事,身上没有特别疼,可能头撞到哪儿了,别害怕。”劫后余生的裴宴渊撩起沾了些血的眼皮,深深地看着洛议之,只有他知道在灾难来临的一瞬间,他有多么恐惧他家小孩会受伤,他心里的那份感情原来早就不止是喜欢,早就不止了。
裴宴渊用一只还能动弹的手臂轻轻抱着洛议之,极其珍惜地闻着他的味道,轻声说:“乖,我没事,我没事,你没受伤就好。”
“我没事,我没事......”洛议之想哭。
“一只你是不是用......用符咒护住咱们的车了?”裴宴渊看了眼车里的环境,小声问他,不然这么巨大的水泥车冲撞过来,还明显冲撞了两次,在那种恐怖的撞击里下这车早就该成一堆烂铁,他们也被挤成烂泥了,哪能还这么好好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有,在它撞过来的时候我有掐一个金刚决,可是这不应该,案例说那个金刚决护住我们车明明绰绰有余。”听到裴宴渊的声音,洛议之惶恐害怕的心终于不再发抖,他真怕裴宴渊出事,他抱着裴宴渊,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耳朵听着外面交警的喊声,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裴宴渊怎么可能受伤呢?!
就算那个水泥车再硬,也不应该!不......不对!洛议之眼神突然一变,掐指一算,眼色狠厉地盯着挤在他们车上的巨大水泥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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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水泥车居然也被加持了符咒,还加持了两个!而且不但用符咒加持了卡车的坚硬度,还额外施加了一个残缺的爆气符,以致这辆巨大的冲撞力恐怖的水泥车不但能“坚硬无比”地把普通车辆撞扁撞烂,加持的爆气符还能在冲撞的瞬间产生双层的恐怖力量,全部轰向他们的车辆!!!
这是阴谋,不是意外,有人想害他们,想让他们死!!!
“怎么了?”裴宴渊察觉到洛议之的眼神,问他。
洛议之还没说话,交警就过来了,敲着他们的窗户焦急地问:“里面人怎么样了?!”
洛议之本想回答说没事,但是脑袋里光芒一闪,什么话也没说,转过头怒红着眼扫视着大路四周。
那人既然下死手要害他,肯定就在这附近,确认结果——看他们死透了没。
洛议之咬着牙,气得手指发抖,他真没想到这个世界里会些符咒法诀的人居然那么有“能耐”,又狠又恶毒,居然暗害他们。
而那张隐匿着的爆气符甚至有筑基期左右的灵力,要不是画的符咒残缺,加上他又快速掐了金刚决,他们早就成了一滩烂肉!
洛议之视线扫着四周,在他们西南角的方向突然看到是三个可疑的男人,他眼睛一眯,这三个都是有修为的人。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似乎是接近炼气十二层,比他弱一点点,但另外两个年轻男人只不过是炼气五六层,哪个也不可能是能画出那个符咒的人,但是他却能肯定,就是这三个人搞得鬼!
而且这三人肯定还有帮手!
洛议之瞄准了嫌疑人,消防车也赶过来了,有消防员开始卸车门,同时向车里喊话。
另一边,张道长和他两个徒弟站在人行道里面,远远地看着车祸中央。
“师傅,怎么样了?”一个矮个子男的小声问张道长。
张道长神色黑沉,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辆前面被撞凹的路虎,冷笑:“这小子居然这么有能耐。”
他明明用了两张师傅留给他的看家符咒,里面包含了他师傅突破筑基时的灵力,居然没把那个路虎给撞烂,仅仅是撞凹???
那可是包含了筑基大能的能力,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比他师傅的灵力高修为高,这小子居然能扛下来?!!!
怎么可能!!!
“师傅,那车门卸下来了,那两人......”
那两人居然没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另外一个瘦高个青年忍不住惊呼出声,下一瞬却突然呼吸一滞,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
只见那从车中出来的少年抬起头,泛红锋锐的眼神狼一般地狠狠盯着他,仿佛下一刻要撕碎他的喉咙!
“师,师傅,他他他......”矮个子的青年手忍不住发抖,声音极小,“他认出什么来了?!!”
“闭嘴!”张道长没想到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么珍稀贵重的高级符咒,都没把裴宴渊和那少年弄死,脸色难看至极,现在被这么狠厉清明的眼神一刺,心突然有些发慌。
“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他凭什么认定是我们。”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张道长微不可查地打了个激灵,呼吸了口气才故作镇定地接了电话,“喂,席少爷。”
“......这是意外,我准备充分,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是这样。”
“席少爷的指责我不接受,这件事内有蹊跷,这人能耐不可思议地大,必须重新估量,从长计议。”
“......”
裴宴渊很快就被送上了救护车,洛议之紧跟着,另外一辆跑车和一辆受波及的出租车里的人则昏迷着被送上了另外一辆救护车,都被洛议之用灵气封住了生气,暂时都不会有生命危险,等时机到了,他会给那几人服用百用去病汤和养身汤,让他们恢复健康。
在裴宴渊被送上救护车时,焦急的席秉谦赶了过来,眼底的担忧浓郁得要凝成实体,也要跟着上车,却在上车时一不小心,脚一滑摔了,牙狠狠地磕在车沿,嘴角洇出一些血丝。
“席秉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你还是快去看牙吧,宴渊这里有我照顾。”洛议之的视线从裴宴渊脸上移过来,眼底不掩关心担忧,但明显更多的是焦躁悲伤,显然在因为裴宴渊的伤而难过。
“我没事,渊子最重要,我不跟着去我不放心。”席秉谦吐出一口血水,居然磕掉了半颗牙,他心里狠极,意味不明地看着洛议之,却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不对劲,难道......他刚刚真是不小心滑的,和洛议之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这洛议之的确不应该知道什么,毕竟他的计划都瞒得那么紧,洛议之不弱不是神了,怎么能这么短时间就得知一切。
但该小心还是要小心。
席秉谦摇头,只说:“不行,渊子居然出了车祸,我不跟着去看看怎么能放心。”
“真不用,你还是先去看看牙吧。”洛议之说完,旁边的护士也道:“跟一个人就够了,跟太多不行,快下去。”
那护士年纪不小,做事利落又有些凶,很快就把车门拉上了。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给裴宴渊做检查,裴宴渊虽然受到了不小的撞击,但好在内脏器官都没有特别严重的伤,不过脑袋在护着洛议之时撞到了窗户,失血之余,还有些中度脑震荡。
裴宴渊被做完检查,就被送到了病房,洛议之一直坐在裴宴渊身边。
等病房里护士医生都走了,洛议之迅速地关上门,掐了隔音决,然后紧紧地抓住了裴宴渊的手。
从被救出来起一直昏迷到现在的裴宴渊睁开了眼,深邃灰蓝的眼底复杂深沉,洛议之辨不清他的情绪。
“一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席秉谦......他有什么问题?”
“有。”洛议之顿了顿,咬着牙说:“如果我说,车祸是人为,要害我们,而且......席秉谦是主谋之一!宴渊你相信我么?”
第 63 章
“我当然...是相信你。”裴宴渊深深地看着洛议之, 片刻后突然闭上了眼, 呼出一口气说:“但我需要一点时间思考这件事。”
“我知道。”洛议之虽然知道裴宴渊肯定会相信他, 但是亲耳听到裴宴渊这么说了后,心里到底是舒坦了更多,他拳头紧攥, 指节咯咯直响,“我真的很气, 我只要一回想起曾经和他见面时他那总是温柔含笑的样子, 就觉得不寒而栗, 说不定那时候他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算计着什么恶毒的计划。”
“他的确不该。”裴宴渊睁开了眼, 眼底透出黑沉,他伸手抓住洛议之的手腕,将洛议之的拳头轻轻包在手中:“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要害你。”
洛议之本来就气, 现在更气了:“对,他居然还想害我,我要揍死他!”
裴宴渊把他拉到身边坐下,说:“这种事情交给警察比较好, 你不用亲手对付他, 你是怎么发现席秉谦参与了......这件事的?”
“我听到了!”洛议之气冲冲地说,“我在发现有符咒的发动后, 就四处找人,在距离咱们车子二十多米外的一个角落看到有三个有修为的人, 估计是什么道士吧,我在把灵力集中的耳朵上时,听到那个道士头头接了个电话,喊对面什么席少爷,还说什么没想到我这么有能耐,我们俩居然没死什么的,真是气死我了!!!”
洛议之气得喘气,拍自己胸口:“不行,我这就要去弄死他们!”
裴宴渊面上虽也染了些沉怒,但他连忙叫住迈着大步往门口走的洛议之,冷静地说:“你先别急,这事要从长计议,你先把你知道的信息都和我说一遍。”
洛议之生生止住步子,磨了磨牙说:“行,我先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我要报仇的时候你,你不许阻拦我。”
他愿意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律,不代表他愿意受憋屈,但裴宴渊如果那样要求他,他......大概无法果断拒绝,毕竟裴宴渊对他那么好,在车祸来临时第一反应是保护他,宁愿自己死也要护着他,他的确很感动也完全没想到,所以他想对裴宴渊更好一点,不想违背他的意愿。
如果说他之前对裴宴渊的喜欢就是简单的对他的长相,性格,行为方式等的喜欢,并不是不能割舍,那现在......他对裴宴渊的感情已经不自主地掺入了抹不掉的东西。
他以前没想过要教裴宴渊修炼,最多想着陪着裴宴渊终老一生,然后他飞升离开这个世界,但现在,他觉得他可能做不到,做不到看着裴宴渊老死后,他却一个人抽身离开......
“我不阻拦你。”裴宴渊努力坐起身,挫伤的胸背丝丝生疼:“我只是觉得你这么生气地冲出去,会有意外。乖,过来陪陪我一会儿,好么?”
“你别坐起来啊!”见裴宴渊要起来,洛议之连忙跑回去,让他躺下,“你这伤还没好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事,我不疼。”
“胡说八道。”洛议之强制着裴宴渊躺下,然后给李成树打电话,让他去他的炼药室里把百用去病汤养神汤都拿过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挂了电话后洛议之又皱着脸心疼地看着裴宴渊,说:“我们没必要为了不让这里的医生护士发现,就故意留着伤,我们一会儿回裴氏医院总部吧。”
“可以,我刚刚也这么想的。”裴宴渊握着洛议之的手,手指温柔地勾着他的手指,想让氛围不那么紧绷压抑:“我们心有灵犀。”
洛议之抿了下唇角,红着耳朵探过身亲了一下裴宴渊,然后强作镇定霸气地看着他受伤的小媳妇裴宴渊:“我把那些信息都和你说一遍,然后我就要去收拾他们了,知道么?”
“好。”裴宴渊应了。
三分钟后,裴宴渊就得知了所有信息,就在他准备给洛议之分析分析事态,阻止他去找那个道长算账时,病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洛议之一扭头,发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席秉谦。
洛议之眼睛瞬间就染上了怒火,在裴宴渊还没来得及说话的瞬间,就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席秉谦微微一愣,说:“小洛你......”
“你进来吧。”洛议之压抑着怒火,一如往常那般看着他,席秉谦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狐疑地站在门口顿了顿,说:“渊子没事吧?”
洛议之声音紧绷:“没大事,但是情况也不好,你进来看看吧。”说着他就胳膊一身,把席秉谦拽了进来。
席秉谦被拽了个踉跄,心中狐疑又不悦,稳住身体后连忙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洛议之,却见洛议之唇角含笑,一个手刀猛劈过来!
“!!!”席秉谦心脏一惊,下意识要躲,可他和洛议之的体能武力简直差了不知多少条街,还没来得及动,就啪嗒一下,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一心计策的席秉谦怕是怎么也没想到洛议之居然会这么胆大包天任性妄为又不按常理,在公立医院病房就敢把他活活打晕。
其实裴宴渊也没想到,他来没来得及说话,也没来得及试探席秉谦,就见席秉谦被他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孩儿给打晕在地。
裴宴渊:“......”
洛议之拍了拍手,又踹了席秉谦一脚,抬起人畜无害的脸对裴宴渊说:“宴渊你有绳子么,我要把他绑起来。”
裴宴渊:“......没有。”他想说些什么,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现在无法准确判断这时候把席秉谦打晕绑走到底是不是最佳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