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不死[现代耽美]——BY:暮千镜

作者:暮千镜  录入:06-17

  秋白刃看着沈越,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看见沈越眼底的金色,明明是站在面对面,却生出一种犹如被俯视的卑微感。
  被那种眼神注视着,秋白刃只觉得双膝一软,换做个普通人说不定就直接被压得跪下去了。
  “沈妖尊,你这是……”秋白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
  沈越没有再说任何话,他只是漠然的伸手。
  五指并拢,金光迸裂,抬手就从秋白刃的额头处牵引出大量灰白的雾气——那是搜魂之术,直接在人的识海之中搜索记忆。
  搜魂之术的条件苛刻,如果不是境界相差巨大,往往难以成功。而且像沈越这样,直接将记忆拉扯出来给众人看,那就更是极为罕见。
  能做到这种程度,众人都觉得沈越的境界简直深不可测。
  但沈越自己很清楚,修为和境界其实没有改变,但他仿佛现在无所不能。
  秋白刃一阵颤抖,顿时感觉有滚烫的烙铁在魂魄中搅拌,顿时满身都是冷汗几乎站立不稳。他大口喘着气,始终沉稳的表情已经布满了惊恐。
  那些雾气涌动着,在落地之后变成水幕般的样子,然后有画面在水幕上显现出来。
  秋白刃如何杀死高阶修士,如何用金砂蛊驱使陆归,如何与紫霜宗秦掌门密谈,如何煽动祁少爷并给他吃下金丹……重要的一幕幕记忆,快速在水幕之上流转。
  搜魂出来的记忆,不存在作假一说。
  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顾清川自然其中最愤怒的那个,他翻手出剑。白鸿剑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肃杀之气,透出极其寒冷的剑气来,将顾清川经过的地方都染上一层冰霜。
  “一剑杀了他太容易,况且,这毕竟是苏府中,别脏了苏先生的家。”沈越拦了一下顾清川,“我自然让他生不如死,最后一剑,留给你。”
  说话间,秋白刃突然暴起,乘着他的飞行法宝冲了出去!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沈越立刻追着秋白刃的方向而去,他看得见秋白刃心中所想,自然也知道他想逃走。
  沈越是故意的,他能让秋白刃求死不能,但是有些东西却不想被大部分人看到。
  秋白刃现在跑出去,沈越才好施展。
  沈越原本御剑诀已经修至顶峰,现在有了额外的力量支撑,速度更是惊人。甚至将后面随之而来的顾清川和谢玉衡都甩开一截。
  这二人皆是顶尖剑修,可见沈越此时速度有多快。
  半个眨眼的功夫,沈越就在天权城外追上了秋白刃:“正好在城外,免得我再费功夫找地方了。”
  说完,沈越一挥袖,金光从袖中飞出,正是那山河社稷图。
  秋白刃原本仗着自己积分还充足,兑换了最快的飞行法器意图逃跑。这法器一瞬千里,比最高级的御剑诀更快,但刚飞出去没多久,秋白刃心里就咯噔一下。
  眼前的景物好像不对,这并非天权城附近的地形风貌。
  还没等他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脚下的飞行法器突然金光一闪,如同脆弱的琉璃一样,“嘭——”的一声向四周炸开。
  秋白刃自己也修习御剑诀,所以他倒是没有立刻坠落下去。
  但眼看着这山川深谷,全然是陌生之景色,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秋白刃抬头望天,原本还晴朗的天色突然间为之一变。
  黑云沉沉,劲风凛冽,巨大的风雪从苍穹降下。
  转瞬间尽是如同刀刃般锋利的冰棱,四面八方朝着秋白刃席卷而来,将他从空中砸下深谷。冰棱穿过他的身体,将他钉死在冰面上,继而刺透他的皮肤,接连把他的血R一寸寸割下来。
  “啊啊啊啊啊————”
  什么法衣灵器都不再起作用,秋白刃也得不到系统的任何回应。
  风雪中的温度太低,伤口一出现便被冻裂,血Y也冻在其中,变成暗沉的黑色。皮R皲裂的模样并不好看,如同裂开的丑陋花朵,尽是被冻伤的暗红。
  即使全身上下再找不到一寸好R,血R冻裂翻卷,但秋白刃还活着。
  不仅活着,而且意识十分清醒。
  转眼,所见景色又变。
  只见漫天风雪忽而散去,死死黏住秋白刃背部血R的冰面裂开,又撕扯下一块黑红血冰。
  接着从地下涌上无数岩浆,所见之处尽是赤红。岩浆缓慢的累积起来,将秋白刃的残躯一点点浸入其中。原本冻住的血R又没入高温岩浆中,瞬间寒冰变为烈火,把他整个人都烧灼成黑色的焦炭。
  原本应该就此被烧的渣都不剩,但秋白刃依然活着。
  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附着了一层焦黑物体的骨架,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躯体连惨叫都发不出,唯剩下有些瘆人的“嚯嚯”声。
  让我死吧!!!
  秋白刃内心狂喊着这句话,但没有谁会回应他。
  山河社稷图之内,是沈越的小世界,他就是这里的主宰,小世界的所有东西如何改变,都在他一念之间。
  秋白刃什么时候能死,只有沈越说了算。
  一声轻轻的响指声,秋白刃身上的血R又重新长了回来。只见那筋骨皮R,一寸寸重新伸出来,其惨烈和疼痛程度,并不比失去的时候低。
  明明躯体在恢复原本的样子,但秋白刃眼中尽是崩溃。
  熔岩消失,整个山谷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但一切并非是幻觉,所有的东西都真实存在,只是随着沈越的心意而变动。
  重新长回来的嗓子又能说话,他顾不得身上如同割裂般的痛,翻身跪下朝着天穹接连求饶:“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不要再……”
  他话还未说完,山谷中便想起轰隆隆的巨响。
  山石倾塌,一一滚落碾压过秋白刃的身体。
  江水倒流,将秋白刃拍打在锋利的岩壁之上。
  走兽夜奔,践踏和撕咬着秋白刃的血R筋骨。
  ……
  他早该死了,但反反复复的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不得解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沈越也厌烦了秋白刃丑陋的模样,山河社稷图终于被关闭。
  瞬息万变的小世界消失,周围所见还只是在天权城外罢了。
  秋白刃被扔出来,他已经看不出来是个人形,也不知道是哪场处刑后的模样。但即使如此,他的心脏居然还在跳动。
  顾清川的白鸿剑一剑刺入心脏,将其整个剜开,终结了秋白刃的生命。
  沈越眼底的金色消失了,那种仿佛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亦如同潮水般散去。
  他之前从心口取了元凤真血,帮助苏涟聚集神魂。而他自己失去了一直养护心脉的东西,其实已经非常疲惫。
  若不是撑着要解决困局,当时沈越就该直接昏睡过去。
  而现在,那种被他强压下去的疲惫感,如同连绵不绝的海潮般,不断的涌出来,一阵阵的传到他全身上下。
  沈越缓缓眨了眨眼睛,看到的东西渐渐模糊起来。
  在闭上眼睛之前,沈越看见了谢玉衡星辰般的黑色眼眸。
  他在沈越倒下去之前,将沈越抱住。
  沈越阖上最后一丝视线前,从谢玉衡微暖的体温中,感到了熟悉的安心感。
  他闭着眼睛,脸颊贴在谢玉衡胸口,喃喃的说:“陆归……他……”
  “安心休息吧,我都帮你守着,没人能动。”谢玉衡轻轻抚过沈越的面颊,他后肩上趴着一只黑色的小豹子,他从苏府出来的时候,顺手就把陆归拎出来了。
  此时黑色的小豹子正小心翼翼爬下来,舔了一下沈越的指尖。
  然后被谢玉衡毫不留情的摁了回去。


第25章 山河社稷图(1)
  沈越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没有梦境的碎片, 也没有主神来捣乱。
  再睁眼的时候,一束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 斜斜落在自己身上。沈越半眯着眼随手一摸,在床沿边的凳子上, 摸到一个温乎乎的黑毛团。
  再打量这房间两眼, 只见清淡素雅, 色调以月白色居多, 沈越猜应该是回了苏府。
  “尊上。”陆归依旧保持着小豹子的形态,它原本在凳子上卷成一团, 被沈越一摸便立刻睁眼,半蹲起来,下意识的晃了晃尾巴。
  虽然秋白刃所作之事已经完全明晰,苏家和顾清川看在沈越的面子上,也不会再追究于陆归。但毕竟情况特殊, 陆归觉得自己现在若是以人身原貌在苏府中走动,到底还是不太妥当。
  所以干脆就保持着小豹子的形态, 不容易引起尴尬。
  沈越当然明白他的想法, 也不惊讶, 问道:“这是在苏府吧?其它人呢。”
  “这是苏先生的院中的客房。”陆归答道, “顾剑神回来之后, 跟苏城主一起将大殿内的众人劝说散去, 结果突然吐了两口血, 这会儿应该还在旁边另一间客房调息。”
  沈越听着不免感慨, 他们旧日师生三个,现在都在同一个院子里躺着了。
  顾清川即将突破境界,原本灵气就不太稳定。再加上他从闭关中强行破关而出,打断了突破的进程,以至于灵气倒逆侵袭,难免受些内伤。
  不过顾清川每一层境界的基础都极其稳固,又已经悟出通明剑心,即使灵气倒逆,也不至于毁坏已经修成的境界。
  就是可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令逆乱的灵气重归平静。
  “还有一个呢?”沈越接着问,他本以为一睁眼就能见到谢玉衡,结果居然没有。
  玄微门到天权城也不算近,谢玉衡来得那么及时,明显是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动向。后来谢玉衡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就站在了沈越这边。
  现在再回想与谢玉衡相遇之后的种种,沈越发现里面简直藏了太多小细节。
  鲛绡织的帕子,微薄的酒力,那双熟悉的黑色眼眸……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间,全是沈越熟悉的感觉。
  难怪他一看见谢玉衡,就自然而然的生出安心。
  那是相处很久后,残留下来的习惯。
  即使样貌、音色、身份都不尽相同,即使沈越当时的记忆还未恢复,但也依然能隐约受到习惯的影响,更快的去相信谢玉衡。
  是的,当初小城郊外同骑踏云驹,并非是沈越与谢玉衡第一次相见。
  或许应该说,谢玉衡也并非只是谢玉衡。
  他是谢昔年啊,当初亲手推开了沈越,甘愿让自己坠入八寒地狱的谢昔年。
  “玉衡仙君昨天抱着……我是说送您过来之后,一直在床边守着。不过天刚亮的时候他忽然起身离开,让我在这看着。”陆归说这话的时候,想起昨天谢玉衡的表现和反应,心里可以说是相当好奇,但又不敢问得太明显。
  只能试探着问了一个小问题:“尊上,你是不是跟玉衡仙君聊过很多事情啊?”
  沈越侧头看着陆归:“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尊上去追那个秋老贼的时候,玉衡仙君抬手就拎着我的后颈皮,一道灵气顺着游进去,我马上就变回这副原型了。”陆归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下意识扭了扭脖子,“这是强制变回兽形的办法,每个妖族的触发点都不一样,玉衡仙君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沈越轻轻的笑了一下,眼底却又露出一丝黯然,仿佛喃喃自语着:“看来,你也不记得了……”
  当初被抹去记忆的并非只有沈越,估计除了做这件事的沈琼外,其他所有的记忆都一并被抹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沈越身边熟悉的人,没有一个提起过谢昔年的原因。
  就例如陆归,他其实是见过谢昔年的。
  已经忘掉那段记忆的陆归,不解的看着沈越。
  沈越揉了揉陆归毛绒绒的耳朵,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他在哪个房间?我有些事情想去问问。”
  “不远,就在右手边。”
  沈越起身,推开房门。
  院子里晨光熹微,清风徐徐,右边的小楼正好被笼在树荫下,显得很是安静。
  站在门前,沈越没有立刻进去。
  他有些好奇,谢玉衡突然离开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这样想着,沈越悄悄探出几分神识,透过紧闭的门扉飘进去。
  桌上放着一柄漆黑的剑,剑身上尽是裂痕,却始终没有完全碎裂开。
  不过比起前一天,靠近末端的剑刃处似乎出现了第一个缺口。那缺口很整齐,不像是碎裂所至,倒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慢慢消磨。
  谢玉衡侧对着门口,上衣被他脱下来,露出修长劲瘦的身体轮廓。
  但最显眼的是他胸前,有一道被暗金色侵蚀的伤痕。
  那道伤痕没有流血,却横贯过整个胸前,不断闪烁的暗沉金色,仿佛还在继续向深处扩散,不肯罢休。
  沈越只看了这么一眼,放出去的意识便被谢玉衡察觉了。
  按境界来说,谢玉衡现在刚好高出他一阶,被发现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谢玉衡的反应就不算正常了,他立刻披上衣衫,将伤痕完全掩盖住,然后走过来拉开了房门。
  沈越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走进去,注视着谢玉衡。
  虽然也没有说话,但谢玉衡的呼吸并不想平日里那样平稳,他快速眨了下眼睛,以掩饰有些飘忽的神情。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沈越貌似不经意的往前走了一步,将距离拉得更近。
  这样仅隔一线的对视,通常更具有压迫力,以前沈越也经常这么干——在某个人不愿意说实话的时候,往往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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